紀真走後,晉陽侯夫人一個人坐了很久,先是渾身發冷,後來冷靜下來,想起那句「我喜歡世子」,又微笑起來。那句話,那個孩子可一連重複了兩遍呢!兒子不是一頭熱,兒子身邊有這樣一個才華心計樣樣不缺的知心人伴著,她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薛燦被紀真領去綴錦院,聽著二嫂和母親說了許多他聽不懂的話,又被領了回來,一路都懵懵懂懂的,只知道二嫂去考了殿試,好像考得還很不錯。二嫂說怕會牽連侯府,母親卻說是侯府連累了二嫂。
坐在小書桌前,薛燦兩手拖著下巴,本來就不是很靈光的小腦袋越發不夠用了。
琢磨許久,薛燦得出一個結論,不管大人們誰牽連誰,反正二嫂對燦好,燦也要對二嫂好。而且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長嫂如母,做小孩的,孝順父母天經地義!
紀真卻很是抑鬱。
這次被抓去參加殿試一定是被人陰了,什麼人動的手腳不知道,反正那幾個有心思的皇子和他們背後的人都有動機。
媳婦被點為太子伴讀的時候還小,那個時候侯府當家還是大老爺,世子也另有其人,現在的晉陽侯在薛家一眾兄弟中都不算起眼,更別說他們家媳婦了。
但是,打仗就會死人。死著死著,晉陽侯就做了晉陽侯,還特別會打仗。世子做了世子,也特別會打仗。
太子有這樣一個伴讀,本身出身才幹又樣樣不缺,就算沒多少聖寵,地位也輕易動搖不得。太子的兄弟若是有別樣心思,自然見不得薛家太好過,只是薛家死人太多了地位有些超然,幾個有心思的皇子誰都不想先下手。那麼,如果借著紀真能從薛家身上咬一口就再好不過了,最好是讓他們家內部亂起來,一亂,機會就來了。
想明白這一層,紀真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重活一次,他只想種種花喝喝茶過過悠閒的退休日子啊!順便再每天捏捏小舅子時不時找媳婦約個炮。怎麼就勾心鬥角起來了呢,上輩子他都沒操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
紀真萬分懷念那個一直像一座山一樣護在他們所有人身前的秦少將。
為將者當如是!
薛凜得了消息趕回家的時候,就見他媳婦正一臉夢幻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當即大步走過去,狠狠把人一抱。
紀真差點喊出「秦少將」三個字,好險才憋了回去。
薛凜就把紀真抱坐在腿上了。
紀真嘆口氣,說:「找機會去西北吧,最好把五弟六弟都帶上。」
薛凜搖了搖頭:「五弟六弟可以,若是不起戰事,陛下不會放我去西北的。」
紀真無奈了。
人生兩大悲哀,英雄遲暮美人發福。
皇帝老了。
老了的皇帝能做什麼?
看看漢武帝和康熙帝就知道了,那兩位曾經是多麼的雄才大略威武霸氣啊!
若是太子加薪升職……
紀真頓時就想大逆不道了。
又搖了搖頭,太子做了皇帝就是皇帝,皇帝都會老。不過,太子變老最起碼還要在二三十年以後,二三十年,足夠薛家謀劃了。
薛凜捏著紀真的手指,說:「交給我,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便是想出仕為官,也會為你辟出一條路來。
紀真歪著腦袋看看一臉認真的薛世子,點了點頭:「好,交給你,我只管賺我們的銀子。對了,前些日子我賣給梁二兩個賺錢的點子,點子費到現在都沒到位,害我找母親借了五萬兩銀子。」
媳婦借了老娘的嫁妝銀子!
薛世子頓時心塞極了。養不起媳婦,還連累了老娘,他一定是天底下最沒用的男人了!
紀真又樂了:「阿燦把他私房都給我了!」
薛世子:「……」小混蛋。
紀真喜滋滋說道:「我都收下了,就在柜子里鎖著呢!」
薛世子:「……」好意思!
不想聽到弟弟的名字,薛世子抱起媳婦就往內室走,進了屋子,把人往床上一扔,正想壓上去,又頓住了。
等等,媳婦枕頭旁邊那個小枕頭是怎麼回事!
還有,床上為什麼只有一床被子!
媳婦和弟弟睡一個被窩了!
發現這一驚人事實,薛世子整個人都黑了,僵硬著轉頭看向紀真,問:「阿燦跟你睡?」
紀真高興點頭:「是啊是啊,你不知道,阿燦身上暖烘烘的,小暖爐似的,抱著睡覺可暖和了,連地龍都不用燒!」
抱著睡覺!
薛世子腦子裡瞬間開始瘋狂刷屏:媳婦抱著弟弟睡覺,媳婦抱著弟弟睡覺,媳婦抱著弟弟睡覺……
媳婦抱著弟弟睡覺了!
完全,完全不能忍!
他媳婦還在說:「阿燦現在每天都要喝一碗羊奶,身上一股子奶味兒,小身子又香又軟,抱起來可舒服了,就是瘦了點兒,身上肉再多些就更好,還得再多餵些肉給他……」
薛世子腦子裡那根「媳婦還小不能太過分」的理智之弦嘎嘣一下就斷了,當即把人一翻,用力一壓。
天還沒黑帳子就放了下來。
紀真被折騰狠了,昏昏沉沉間就剩了一個念頭。
媽蛋,媳婦你沒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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