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楊琪說想吃高麗料理,耶律斜軫都會命洪媛親自下廚。
身邊有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北院大王,已經是羨煞旁人了,又有一國的公主為她下廚,楊琪不知給自己拉了多少仇恨。
不過跟耶律斜軫比起來,楊琪覺得自己遭受的冷眼熱眼都不算啥。
如今上京傳的沸沸揚揚,都是一些不好聽的話,最嚴重的是說耶律斜軫與高麗公主私|通,有通敵叛國之嫌……
與耶律斜軫在一起的楊琪無比清楚,他就沒把高麗公主當成一回事兒。
洪媛大約是水土不服,臉色日漸衰變,形容消瘦似要臨風而倒。
這日雲柏給楊琪請脈,楊琪讓他順便去給洪媛瞧一瞧。還求他往蘅蕪閣去一趟,看看雲翹的傷勢。
耶律斜軫背著楊琪向雲柏打探她的病情,「雲老,琪琪的身子恢復的如何?」
近年他在醫術上也略有所成,不過他這半瓶醋還不敢在雲老面前晃蕩。
雲老捋著花白的鬍鬚,品味著方才楊琪的脈象。
「小王妃的脈象平穩了不少,從她近日飲食來看,吃了那麼多辛辣的食物,除了腹瀉外沒有異常,可見她的肺腑也好了不少。再過大半年,她興許就能痊癒了。」
耶律斜軫略微頷首,他知道雲老沒有撒謊,因為雲老所說的跟他診斷的結果幾乎一樣。
他沉吟了一下,一抹詭異得緋紅爬上了他得耳根。
見他面帶難言之色,雲老不禁問道:「大王可還有問題?」
耶律斜軫如情竇初開的少年,純情之態讓人忍俊不禁。
「如今她的身子……可……可*房?」
「哈哈……」雲柏的朗笑之聲,讓耶律斜軫驀地紅了臉龐。笑聲過後,雲柏停下了捋鬍鬚的動作,神情中帶著些許鄭重,「*房不是不可,只是如今小王妃的身子骨尚還不宜受孕。」
在王府出入,雲柏自然知道北院王府與其他高官府邸得不同,在這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內院之中不許任何女人懷耶律斜軫的孩子。
耶律斜軫寵|幸女人前,那個女人一定要喝一碗斷子湯。
即便耶律斜軫對楊琪疼寵無比,雲柏也不能斷定楊琪在耶律斜軫心目中是否真的與眾不同。
「大王比老朽清楚小王妃體質的特殊之處,尋常的斷子湯對她無用,若加強了藥性的斷子湯,」雲柏拱起手來,垂首道出耶律斜軫不願聽的事實。他從耶律斜軫變黯然的神色中,已經知道耶律斜軫也清楚他說的結果,「可能會讓小王妃終生不能受孕。」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耶律斜軫仿佛受到重大打擊一般,有氣無力的對雲柏揮了一下手。
終生不孕……
這不是耶律斜軫想要的結果。
耶律斜軫折回房內,看到眉飛色舞的楊琪,感覺陰霾的世界一下被照亮了似的。
雖然從她的肌膚上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耶律斜軫卻覺得楊琪整個人猶如一輪小太陽,總能溫暖他的心房。
楊琪抿著潤胃的甜湯,對夕陽講,「這幾天吃太多辣的了。」
「高麗的料理,確實好吃。還真別說,高麗公主的手藝真不錯呢!」夕陽也回味無窮,以前楊琪不在槃離居的時候,她哪有這種口福。
吃一口高麗公主親自做的料理,能讓她在別的婢女面前海夸一個月。
「是吧,我總覺得這幾天拉的臭臭都是紅色的,還帶著一股辣味兒……」
「噗……」夕陽忙掩住嘴,強忍著不笑出聲。
一般的大家閨秀,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口無遮攔!」耶律斜軫佯怒。
夕陽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見耶律斜軫好端端,楊琪挺不服氣的,「你的身子是鐵打的嗎?你明明吃的東西跟我一樣,為什麼你不鬧肚子?」
耶律斜軫莞爾,「你何時見本王跟你一樣不知節制了?」
楊琪紅著臉,有羞有怒,為自己打抱不平,「你在床上折騰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節制!」
耶律斜軫的笑容更大,挑眉戲謔道:「你當真以為本王沒有節制?」
他若是沒有節制,楊琪還能下的了床走動?
「還說我口無遮攔,你不也是一樣!」
耶律斜軫將鬧脾氣的楊琪擁在懷裡,低頭與她唇舌嬉戲了一番,等她的情緒安撫下來,反倒是他的某一處高昂起來。
他聲音暗啞,「兩天後,蕭太后的壽辰,本王會帶王妃進宮為蕭太后賀壽。」
楊琪悶悶的「嗯」了一聲。
她不喜歡耶律斜軫與其他女人同行,但這次不是她能阻攔的情況。
蕭氏乃蕭太后的侄女,又是耶律斜軫的王妃,蕭太后壽辰這般隆重的場合,兩人應當攜行。
若蕭氏不在耶律斜軫身邊,對他的名譽多少有損。
耶律斜軫捧著楊琪的臉,深情款款,「是不是不願本王與蕭氏一同,本王要聽你的心裡話。」
「不管是不是蕭氏,我都不希望你跟其他的女人有牽扯。」楊琪誠懇道,「我不是不明事理的,蕭太后的壽辰,北院王妃必須出席。」她又狠戳著耶律斜軫的胸膛,「但是你不能被美色迷惑了,你整個人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好霸道的口氣!」耶律斜軫卻一點兒也不厭惡,反而很歡喜。若是有法子能讓楊琪不受孕,他真的要好好的在她的身體裡狂歡一番,讓她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早在幾天前,耶律斜軫就解除了蕭氏的禁足指令。
不過蕭氏還算安分,仍不踏出恬嫻居。
本以為蕭氏學到了教訓,兩天後耶律斜軫與盛裝打扮的蕭氏一同乘車去宮裡,從她眼中不斷冒著的精光,他就看得出來,蕭氏受到的教訓還不夠。
華輿內,蕭氏腮紅唇艷,她一身得馨香也遮蓋不住耶律斜軫身上得雄性味道。
似乎是覺得一路枯燥,蕭氏尋了個話題,「大王給姑母準備了什麼壽禮?」
「西域的紫菩提。」
所謂的紫菩提並非食用之物,而是罕見的夜裡泛著紫光的夜明珠,也算是稀世之寶,而耶律斜軫準備了一對。
蕭氏會心一笑,「大王用心了,姑母一定會喜歡這份壽禮。」
蕭太后雖然崇尚節儉,並且嚴於律己,不過也是有嗜好的。
耶律斜軫懶懶的瞥了蕭氏一眼,眼含冷笑,「今日進宮,你到蕭太后面前祝壽也好,告狀也好,回到北院王府,你依舊是北院王妃,本王對你的態度不會因為任何人事而改變。蕭太后權利再大,也管不了本王的家事。」
蕭氏低著頭,黑著一張俏臉,她小聲為自己打抱不平,「大王說對我的態度不會因為任何人事改變,還不是為了她而將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北院王妃視若無物?」
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楊琪。
在耶律斜軫心目中,楊琪是個特例,而北院王府形同虛設。
實話傷人,耶律斜軫並非對蕭氏於心不忍。只是今日若惹她不快,讓她帶著一張臭臉去參加蕭太后的壽宴,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
「記住,給本王笑。」
耶律斜軫恐怕不知道,在他與蕭氏前腳離開北院王府時,又來了一輛不輸宮中鸞架的華輦停在了王府門前。
車旁有一位老公公,前來傳蕭太后的口諭,命楊琪隨他往宮中去。
楊琪被管家叫來見了這位公公,原本她不信公公說的話,仔細算來,她與蕭太后並不相熟。蕭太后過生日,請一個陌生人去湊什麼熱鬧。
不過在看到府外的那座架豪華的馬車,楊琪信了。
至於蕭太后請她去,不會有什麼好事。
楊琪「勾|引」了蕭太后的寶貝兒子,又是蕭太后的寶貝侄女心頭上的一根刺,她的存在,對蕭太后來說,只怕是一個威脅。
楊琪心中忐忑,瞧那老公沒什麼架子,就忍不住向他打探,「敢問公公,蕭太后有沒有說讓我去做什麼?」
老公公一臉古怪,「今日是蕭太后的壽辰……」
難不成這個理由不充足嗎?
普通人受到蕭太后的邀請,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嗎?
楊琪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這裡面實在太詭異。
「公公稍等,容我去換身衣裳。」
楊琪準備妥之後,便上了馬車。
軟軟的墊子很舒服,楊琪卻如坐針氈,一路上她都禁不住在想,蕭太后會怎麼「懲治」她。
隨公公進了宮門,走在長長的宮道上,楊琪撿錢似的,一路低著頭。
感覺前面領路的公公停下來,她也隨即剎住腳步。
公公跪倒,誠惶誠恐,「皇上萬歲。」
楊琪揚起臉一看,果然見紫色蟒袍的隆緒負手立在前頭,說不出的威嚴。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隆緒穿正裝的樣子,她極力將眼前的這個人與她記憶中的隆緒重疊,總覺得二者之間有太大的差異。
公公扭頭見楊琪依舊呆立著,不由呵斥,「見了皇上,還不趕緊跪下!」
楊琪有些小心虛,說實話,她是有些看呆了,不眼前這個陌生的隆緒驚艷住了。
她應了公公的話,忙提裙跪下,「皇上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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