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星藍~紫風的桃花扇,麼麼噠~
————以下正文————
將他們送出了大漠,沙老大便帶人回去了。
到了岔路,南爺與楊琪又告別了小三哥一行人,往東北方向而去。
行了不足半日,路上便有人來接應南爺。
來接應的人是韓飛,他遇上南爺與楊琪,便飛鴿傳書向安隱報了平安。
韓飛引他們行了十幾里地,天黑前到了一個名叫「沱村」的農莊。安隱等人在村口相迎。
一見到安隱,楊琪便淚如決堤,從馬背上一頭扎進他懷裡,環著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撒手。
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好不委屈。
南爺一下馬便被前呼後擁著,當著眾人的面前,先給了楊琪一個顏色,「還不快下來!安隱可是有傷在身!」
楊琪猛的收住哭聲,還是不停地抽噎。
她面露擔憂之色,張著朦朧淚眼將安隱上下打量一番,卻見他好端端的,並不像傷員。
安隱傷在左肩——
那日與黑騎軍一戰,安隱的左肩被劍刺中。
「休養了個把月,傷早好了。」安隱這話也只能安慰旁人,只要他自己清楚情況如何。如今雖然他傷勢痊癒,左邊手臂卻難以使力。
楊琪隱約有所察覺,趕忙道:「那你快放我下來。」
她掙著要離開安隱的懷抱,雙腳一落地,就被南爺按住了小腦瓜。
「你那動不動就哭的毛病,真得改一改。」
旁人都巴不得有蓋世神功護體,這丫頭哭的功夫倒是無人能及。
「要你管!」楊琪牛氣哄哄,揮開南爺的手後,蹦蹦跳跳到了安隱跟前。
眾人一路走,漸漸將楊琪落在了後面。
這期間,她得知此地名為沱村,整個農莊不過百餘戶人家,男女老少統共算起來不超過六百。
安隱在村外郊野購置了一間民宅,自那日與南爺綠洲一別,他們便在此地休養生息,待南爺與楊琪歸來。
從村頭到村尾,還要經過一條約三丈寬的溪徑,才能到達那幢宅子。
溪上沒有架橋,溪中有礁石突出,自然形成一條橫通的小徑。
耶律勝走在前頭,為南爺開路,「爺,小心腳下。」
南爺的腳步在溪邊頓住,他微微回首,瞥見楊琪漫不經心的在後頭左顧右盼,不由得催了一聲:「快點。」
「喔。」楊琪應道。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楊琪跑來攀住南爺橫空的手臂。待她整個人懸空時,如盪鞦韆似的,就勢讓南爺抱在懷中。
在沙家寨的時候,楊琪有一次這麼攀著南爺的手臂玩耍,從此以後兩人便樂此不疲。
溪水潺潺流動,戲水的魚兒被腳步聲驚濺出一層水花。
「有魚!」楊琪大驚小怪。比起水裡游的魚,她更惦記的是盤中餐的糖醋魚。
南爺知道她是嘴饞了,「放心,它們遲早會到你肚子裡去。」
楊琪引頸遠眺,暮色中影影綽綽有一人立在宅院門口。見她蒲柳弱質的輪廓,楊琪便知那人是柳娥。
「柳姐姐!」楊琪招手高呼。
一到岸上,楊琪便迫不及待的從南爺懷中掙脫下,歡快的朝柳娥奔去。
久別重逢,柳娥兩眼含淚,禁不住抱著楊琪的肩膀使勁兒打量。
「手腳可都好了?那些土匪可有為難你?」柳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安隱那裡打探來可一星半點跟楊琪有關的消息。得知她手腳受傷,被困土匪窩,柳娥茶飯不思,日夜牽掛著她的安危。如今見楊琪平安歸來,柳娥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甚至喜極而泣!
楊琪見柳娥真情流露,心上一暖,險些與她抱頭痛哭。她生龍活虎跳了幾下,又原地轉了兩圈,對柳娥眉飛色舞道:「我給你說,沙家寨的人對我可好啦,他們都管我叫小仙姑,以為我是神仙下凡吶!」
趕來的南爺,潑了她一頭冷水,「人家要說你說掃把星下凡,你還這般得意麼?」
楊琪沖他皺鼻,不服氣道:「掃把星怎麼了,那好歹也是一神仙呀。」
柳娥回過神來,忙收斂了失儀之態,端著身子行了一禮,軟語輕喚了一聲,「爺。」
南爺淡淡頷首,隨後昂首闊步,入了宅院。
此宅在沱村已算大戶,除了坐北朝南的堂屋以外,東有伙房與兩間偏室,西邊還有柴房與糧倉,前院有雞窩,後院有豬圈。偌大一個宅院,被十幾個人蝸居,倒也不顯寬敞了。
南爺與柳娥理所應當入住堂屋,楊琪就委屈些與安隱共擠一個偏方,還有比楊琪更委屈得只能以柴房、糧倉落腳。好在還有一個偏室可供那些人輪流坐莊。
時至深夜,怕是有三更了。不聞知了聲,卻能捕捉到幾陣稀疏的蟲鳴。
最為熱鬧的還是院裡那棵老柳樹下的談笑風生。
楊琪坐在小板凳上,旁邊有安隱為她搖扇驅蟲,周遭被七八個壯丁團團圍住。
他們不為別的,就想聽她跟南爺被困沙家寨的奇聞異事。
楊琪說的口乾舌燥、困意上涌,反觀那些人雙目炯炯、精神奕奕。
正說到南爺與沙老大擂台比武,旁人聽得津津有味,楊琪禁不住張口打了個哈欠。
見她倦乏得揉眼,安隱揮著扇子驅散眾人,「不說了不說了,這都快丑時了,該就寢了。」
耶律勝正聽得高興,哪裡會輕易放楊琪走,當即就拽著小傢伙的胳膊,連連發問:「擂台比武咋樣了?最後誰輸誰贏啊?那寨主夫人到底是生了男娃吧?不然那沙老大怎麼肯放你跟爺走哇……」
耶律勝一身蠻力,手勁兒自然大。一巴掌就能被拍散架的楊琪,哪能經得住他這麼一下。
她胳膊疼的面部直抽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當耶律勝要糾纏不清時,他胳膊上反倒多了一隻手。
待耶律勝的爪一松,楊琪便趁機抽回胳膊直揉,還齜牙咧嘴的吸著涼氣。
原先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楊琪身上,連南爺駕到了多長時間都沒意識到。
「有什麼想知道的,都來問我。」南爺負手而立,威嚴十足。
周圍人齊刷刷跪了一圈,更是異口同聲:「屬下不敢。」
南爺嘴角抽了抽,低頭看著楊琪,心中無限感慨:跟屬下打成一片,咋就這麼難捏?這丫頭究竟使了什麼招兒……
楊琪也沒明白南爺的意圖,只當是有人給她撐腰,便仗勢厲害起來,「你們不去纏著你們爺,為難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堂屋裡頭傳來柳娥的喚聲,「琪琪——」
楊琪越過眾人,腳步輕快的跑了去,「柳姐姐,啥事兒?」
「咋?沒事就不能陪陪你柳姐姐?」待楊琪到門口,柳娥一把將她撈進門來,卻不慎抓到了方才耶律勝下狠手之處。
「疼疼疼!」楊琪連連叫道。
柳娥細眉一擰,忙招手道:「快隨我進來瞧瞧!」
楊琪也不客氣,進了堂屋偏置的寢室,就爬上了南爺與柳娥二人的炕頭。
柳娥將燭台端近,借著火光,卷開楊琪的衣袖一瞧,發現她左手臂上竟有一道鮮紅的手印,在她白皙的臂膀上十分惹眼,說觸目驚心也不為過。
耶律勝本是無心,楊琪也不知道她自己會是這麼細皮嫩肉、不堪一擊。
見到於痕,她擠出眼淚,示意性的哭了幾聲,然後一倒頭便沒了動靜。
這種情況下都睡得著……
柳娥哭笑不得,拾起羽扇輕搖起來,垂在楊琪面龐上的目光柔得幾乎足以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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