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撥打幾次無果後,陳曦僅有的一線希望也就放棄了。
可她一顆牽掛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與其待在a市眼巴巴的等著,倒不如去首都,至少,離他近一些。沒有猶豫,不顧丹丹和言嘉凡的阻擋,她立刻就訂了去首都的機票。
舞蹈培訓學校已經開學了,丹丹自然是走不開的。而言嘉凡呢,見勸不住,也跟她訂了同一航班一起回了首都。
當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時,已是傍晚了。
雖然陳曦曾在首都待了一個夏天。可現在,她對這個國際大都市仍舊非常陌生。她與康景逸結婚了,也去過康家一次,可她卻並不知道康家的具體位置,甚至包括街道名稱與門牌號都一無所知。
站在機場,陳曦給康母打電話。
康母呢,平時除了醫院就是會所。一大半的時間呢都在麻將桌上度過的,接了陳曦的電話,對著幾個牌友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說話語氣挺好的:「小曦啊。給媽打電話有事嗎?」
陳曦站在那兒,晚風吹過她的裙子,微微的,有點發冷,而康母那邊的麻將聲讓她知道,她這電話打的不是時候:「媽,沒事
。就是問你好不好。」
「好,我好著呢。」康母樂滋滋的,邊出牌邊說著。「小曦,已經過飯點兒了,你吃飯沒有啊?」
「哦,我吃了。」陳曦低頭,看著腳尖,聽著電話那邊有人催康母出牌的聲音:「媽,你忙吧,我改天再打給你。」
掛完電話。她微微的嘆息一聲。
「陳曦,去我家住!」言嘉凡說罷,就要幫她拿行李。
陳曦微退後一步,「我住酒店!」他陪著她來首都,她已經很感激了,可她一個單身女人,怎麼能住進他的家裡呢?
「酒店不如家裡方便。」言嘉凡說:「更何況,我爸媽也在家,沒事的。」
「言大哥,真的不用了。」陳曦說,「你對首都熟,幫我找一家酒店吧。」呆史匠血。
拗不過她,言嘉凡只好帶著她住進稅務局附近的一家酒店,因為不放心她,所以他也住進她隔壁的房間。
雖然陳曦已經到了首都,可卻仍舊處於一片茫然的境地,她想幫康景逸,可是卻無從著手;她想見他,卻不知道該找誰?同在一個城市裡,可她卻沒有一點離他近了些的感覺。
言嘉凡很快就有了消息,據他說,他有一位朋友,正好涉及了康景逸案子的調查,這不,他讓陳曦在酒店附近的一間咖啡廳里等著呢。
陳曦杯子裡的水已經漸漸冷卻,可她卻一口都沒喝,一顆心,一直懸在半空中。當她看見言嘉凡帶著一位年輕的女孩走進來時,立刻站了起來。
「任曉,」言嘉凡互相替她們介紹,「陳曦。」
「任小姐,」陳曦的心實在是太急切了,剛要問出口,卻被言嘉凡生生的打斷了,「服務員,來杯卡布基諾,多加奶。」
那任曉面含笑意,「怎麼,還記得我喝咖啡要多加奶呢?」
「你的事,我有什麼不記得的?」言嘉凡說
。
畢竟是年輕女孩,喜形於色,任曉抿唇笑顏如花,接過那咖啡就說了聲謝謝。
「具體的情況之前我在電話里也跟你說了,我們就想了解一下,好利百聯這案子,現在到什麼程度了?」言嘉凡問。
任曉拿著小勺子輕輕攪動著咖啡,抬眸看著言嘉凡,「怎麼,如果不是這事,你是不是就不會約我出來喝咖啡?」
「當然不是。」言嘉凡說,「我這不是去a市了嗎?正好陳曦遇上這事兒——」
「看把你緊張的,我開玩笑的。」任曉年輕,性子爽朗,她淺笑著看陳曦,「你就是康總的妻子?」
陳曦點點頭,當然,剛剛他們寥寥數語,她也看明白了,這女孩與言嘉凡之間的關係當然也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我雖然是辦案人員,但是呢,只是裡面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任曉邊喝咖啡邊說,語氣間也十分坦誠:「工作呢就只幫幫查查好利百聯的帳啊這些跑腿的事兒。案子大方向的問題呢,還是上面的領導決策的。」
「那現在這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有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是真的偷稅了?」陳曦眉一緊,問。
任曉抿了抿唇,側眸看看言嘉凡,似是認真,又似是玩笑:「按照我們局裡的規定,涉及這件案子的所有消息都必須封口的,嘉凡,我可是為了你,豁出去了,要是我因此把工作給弄沒了,你可要養我。」
「沒問題。」言嘉凡點點頭,「曉曉,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
那任曉,自然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她說:「你們想想,上千億的大企業,好利百聯集團又涉及那麼多的行業,下面幾十家子公司,這財務的漏洞肯定是存在的,如果有心去找,哪兒會揪不出把柄?」
陳曦一聽,心被狠狠的糾在一塊兒,「這案子,是不是就這樣落實了?」
任曉微微揚眉,「說落實呢,也不算。雖然我們查到去年一年確實有嚴重的逃稅漏稅的情況,可這間子公司卻是好利百聯今年初才全資收購的,要真細算起來,倒是這子公司前任老闆的事
。」
陳曦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是不是說,和景逸沒關係?」
「也不能這麼說,」任曉搖搖頭,「現在呢,這間公司在好利百聯旗下,更何況,當初收購的時候曾有協議,這間公司的任何問題包括債務、稅務都由好利百聯全力承擔。」
「你的意思就是,不管這公司之前逃稅的時候是屬於誰,但它現在是好利百聯的,所以出了這件事,就必須由好利百聯承擔,是不是?」言嘉凡聽明白了。
任曉點點頭,「那收購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的。不過呢也奇怪,按理說,收購公司之後一般都會進行全盤清算的,一清算,所有財務問題就一目了然了。可好利百聯收購之後偏偏沒這麼做?」
「那這事能只針對當時的經辦人追責嗎?」言嘉凡問。
「應該可以的。」任曉說:「不過呢,策劃這間收購案的人前段時間已經辭職移民去新加坡了。我們雖然已經函請他回來協助調查,但是呢,杳無音訊。」
聽她說罷,陳曦又開始緊張了,「那這事,能有轉圜的餘地嗎?」
任曉不可置否的說:「能不能轉圜,也是上頭一句話的事,我這個小蝦米哪兒知道啊。」
「涉獵十億的金額,後果會不會很嚴重?」陳曦問。
任曉邊喝咖啡邊說,「這麼巨大的金額,又正值這個風頭上,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了事的。」
陳曦沉默了。
「曉曉,你媽那邊,怎麼說?」任曉的媽媽,也就是言嘉凡媽媽的同學,首都稅務局的副局長。
「我媽現在處於半退狀態,基本上都不過問局裡的事情了,而這件案子,上面盯那麼緊,下面的人,誰敢徇私?」任曉說。
徇私?這句,讓陳曦又震驚,看來,朱家這回,還真是鐵了定要針對康景逸——「任小姐,景逸呢,他現在在哪兒?」
「他是你老公,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任曉擱下杯子,笑了
。
「我聽說,他被帶走協助調查了!」她最擔心的,還是他,他現在到底在哪兒?怎麼樣了?
「哦,按正常程序來說,他是必須協助調查的,」任曉說著:「可是咱們稅務機關是沒有權利對任何人進行羈押的,所以這調查一結束,他應該就回家了,怎麼,你不知道嗎?」
陳曦稍稍安定了一些。
這任曉到底是直性子的人,不會拐彎抹腳,更何況,言嘉凡說這陳曦是他很好的朋友,所以呢,她也就徇了一點兒私:「你回去最好問問你老公,是不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否則咱們也不可能動那麼大的聲張去查他呀!」
陳曦黯然,朱家,這確實是相當大的人物了。可他,卻是因為她而得罪了他們。歸根結底……
「那這事,最好的結局會是什麼?」看陳曦的模樣,言嘉凡不免也擔心。
「最好的結局就是,這超大的金額化成一點點的小金額,然後處以雙倍的罰金結束這件事。」任曉說:「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上面有大人物這麼『關心』,這事,估計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的。」
「最壞的局面呢?」陳曦眉緊皺,問。
「最壞嘛,那就是作為近代史上最嚴重的一次逃稅事件,從重處罰,金額無限擴大,然後重罰,公司清盤,法人坐牢。」
坐牢!
這讓陳曦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不能呼吸了。
見陳曦被嚇壞了,任曉又說:「當然,也有可能不會這麼糟。」
「曉曉,你媽那邊,能不能想想辦法——」言嘉凡說。
「我媽現在就一吃閒飯的,上面盯那麼緊,想管也管不了啊。」任曉說著,食指朝上微微舉了舉,「還得找上面的人。我這話,也只能說到這兒了。其他的事,可別再問我了。」♂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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