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辛煌握緊手中的外套,遒勁的長腿緊邁,沉著臉往阮涼書走去。
將手中未被打濕的外套展開,辛煌將它披在阮涼書身上。隨之彎腰,他緊實的雙臂攬上她的肩,霸道地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阮涼書正沉浸在一發不可收拾的悲傷情緒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得怔住。
「轉過來。」辛煌喉結滑動,眸光銳銳,沉聲吩咐。
阮涼書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淚水,詫異地轉過身。
「辛……辛教授?你怎麼在這裡?」
辛煌俯首,薄唇繃成沒有溫度的直線,雨水順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滑落,使他此刻看上去更增一種凌肅。
因雨勢太大,阮涼書又仰著臉,使得她不得不微眯著眼睛、抿著些唇瓣,濕漉漉的小臉上全是哭過後留下的羸弱痕跡。
「為什麼哭?」辛煌微微嘆了一口氣,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又裹緊了一些,力道很大。
「……」阮涼書沒有回答,她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的苦和弱到處宣揚的人。
「辛教授,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怎麼能淋雨呢?」說話時,阮涼書看了一眼教授大人的身後,卻並沒有如願看到一直對教授大人關心有加的秦灝。
「回答我!」辛煌一雙大掌緊緊捏住阮涼書的肩,傾身逼近。氣場迫人,似乎帶了怒。
教授大人本就長了一張不容凡世褻瀆的容顏,此刻又這樣厲聲,阮涼書登時有些被嚇著了,害怕地將身子往後仰了仰,本就委屈異常的一顆心,也因為這一聲輕吼,更加酸澀。
一個沒忍住,阮涼書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
她趕緊低了頭。
她不想讓教授大人看見。
可阮涼書低頭前驀地癟起小嘴的畫面,卻被辛煌敏銳地捕捉到。他心下一軟,意識到自己的表達可能急了些、硬了些。
辛煌臉上閃過一瞬的懊惱,猶豫了一下,大掌在阮涼書肩上不自在地拍了拍,將語調放慢、語氣放柔,「受了什麼委屈,讓你哭成這樣?」
辛煌若是一直嚴肅下去還好,他突然變得溫柔的詢問,讓本來已經將眼淚憋回去的阮涼書鼻子一酸,心裡的委屈頓時翻江倒海、如怒浪拍空。
她將頭埋得更低,嗚嗚嗚地哭出聲來。
辛煌眉眼一僵,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說錯了話:為何硬了也哭,軟了卻哭的更厲害。
春末的這場雨,綿綿不歇。
辛煌披在阮涼書身上的那件外套,此刻已經濕得滴水了。
生平第一次有手足無措之感的辛煌,在雨中僵立了一會兒,最後突然彎下腰,將阮涼書扛起,轉身,徑直往自己的黑色卡宴緊步而去。
「辛教授!」阮涼書心裡的悲傷情緒,因為教授大人這讓人猝不及防的舉動戛然而止。
辛煌步履穩健,不發一語,打開車門,將阮涼書扔進後座。
緊接著,他自己也坐了進去。
「把衣服脫了。」看了一眼身旁一副懵懂模樣的小女人,辛煌神色認真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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