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剪紅線[快穿] 第280章 和親公主替嫁記(1)

    測試廣告1「這些世界好像沒有生命。筆硯閣 m.biyange.net」唐阮觀測著那些新創造出來的世界雛形道。

    「我不在其中,  沒有力量注入和維繫。」鍾離白沉吟道,「還是需要生命進入,喚醒世界秩序。」

    幾個世界雛形並未融匯入萬千世界,  唐阮觀測著道「道理我都懂,為什麼仍然屬於斷緣組的?」

    鍾離白輕滯了一下道「習慣了,  影響很大麼?」

    他曾經翻找萬千世界時看的都是不合之事,  衍生出來的世界也多是不合,  不配,不該在一起,  現在出於習慣同樣以其為主支了。

    「沒關係,衍生出來的性情一旦激活其實並不受你的控制,  若是有緣,  還是能在一起的。」唐阮說道。

    若是簡單的斬斷,誰都能做,  難的是身處其中,觀二人緣分若正,不能隨意一刀切,  真是有心在一起,  誰也斷不了那段緣分。

    「做任務有什麼限制?」鍾離白問道。

    他的世界當然只能他去激活。

    「進入的人會由系統隨機選擇剛死之人,給予其補償,用其身體做事,不過有一方需要封閉記憶。」唐阮說道。

    鍾離白思忖著,  回頭看向了等候在外的男人「封閉記憶是隨機選擇麼?」

    「可以由你們兩個人決定。」唐阮以本源世界的能量鏈接那些世界雛形道。

    「也就是說可以讓沈醇封閉記憶。」鍾離白沉吟。

    唐阮驀然轉頭道「最好不要!」

    鍾離白疑惑「為什麼?」

    雖然愛人成熟沉穩也很好,但是稚氣未脫時也很可愛。

    「因為他沒遇到你,  還沒有記憶,很可能拆了世界。」唐阮面無表情道。

    這麼多年的閱歷一旦化為烏有,絕對是世界級別的災難。

    鍾離白「……」

    的確有可能,  而且可能性極大。

    還是算了,沒有記憶也容易受委屈。

    沈醇等在外面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輕笑了一聲,看來阿白還挺喜歡他原來胡鬧的樣子。

    決定要激活世界,自然是兩個人一起去。

    07是屬於沈醇的系統,521則劃分給了鍾離白,系統空間捆綁在一起,同時進入時其實是不分你我的。

    【白白!我終於見到你了!】521歡呼著。

    【你就是521?你好。】鍾離白笑道。

    原來是這種活潑可愛的性格。

    【宿主。】07倒是規規矩矩,不過將興奮的另外一個統拉了回來,讓它不要那麼雀躍,【鍾離先生。】

    【07,之前的事不好意思。】鍾離白說道。

    明明是他跟沈醇之間的事,卻遷怒了系統。

    【沒關係。】07沉聲道。

    【什麼事不好意思?】521問道。

    【沒什麼。】07說道。

    【嗯?】521沒執著那個,而是悄悄打開了專屬宿主權限道,【白白,我這裡有好多宿主翻車記錄,你要看麼?】

    【翻車?】鍾離白疑惑道。

    【比如吃醋的,補腎藥劑的,還有吃癟時的小賬本。】521悄咪咪道。

    終於,它終於等來了能告狀的這一天,想想它以前是多麼的悽慘,臣服於宿主強大的武力值,即使敢怒也不敢言。

    鍾離白神色微頓,對於那些畫面確實有點兒心癢,只是還沒有開口,耳垂卻被揉捏了一下,他驀然轉頭,對上了沈醇意味深長的笑容。

    「跟521私聊什麼呢?」沈醇笑道。

    521頓時急的如同鐵鍋上的螞蚱【白白,白白,白白……】

    他怎麼知道?!

    鍾離白帶了些許無奈道「沒什麼。」

    他還是很想看那些黑歷史的。

    沈醇輕輕揚眉笑道「07,管好你家的那隻,它要是敢偷摸做什麼,我就把你以前的黑歷史說給它聽。」

    【什麼黑歷史?!】521興奮道。

    07【……知道了。】

    「你這麼說,521一定會告訴我的。」鍾離白湊過去小聲道。

    「知道了也沒什麼,我對你沒什麼好隱瞞的。」沈醇摸著他的臉頰咬耳朵,「還是說你知道了我的那些黑歷史會嫌棄我?」

    他聲音放緩,多了幾分撒嬌的味道,鍾離白耳垂一下子紅透了「當然不會。」

    沈醇唇角笑意微深「阿白真好,你覺得誰封閉記憶比較好呢?」

    「還是我吧。」鍾離白說道。

    就像唐阮說的,他在身邊還好,他不在身邊,這個人真的有可能肆意妄為。

    「那你失憶了,也會第一眼就愛上我麼?」沈醇問道。

    「當然。」鍾離白說道。

    他和他的世界都深愛著這個人,這是不會變的核心。

    【07。】沈醇喚道。

    剛阻止完小可愛奮勇無前的07道【馬上為您準備鏈接世界。】

    【07系統提示,世界載入中,記憶傳輸中……】

    痛……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被打傷後的痛,腿應該是斷了,致命傷則在頭頂。

    【宿主,需要恢復藥劑麼?】07問道。

    【已為您兌換恢復藥劑。】521傳來了提示。

    【有時候是不需要兌換的,痛苦也是磨礪。】07說道。

    【白白會心疼的。】521說道。

    沈醇身上的痛楚在減輕著,原本悶悶的氣息也緩了過來。

    以前在斬殺世界是用不到這種東西的,但現在也變得嬌氣起來了。

    這裡是南溪國度,而原身的身份是南溪國的六王子。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入眼的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和沒有邊際的草原,旁邊的湖泊映著天空的顏色,輕輕泛著漣漪。

    額頭上的傷在緩緩癒合,沈醇坐起,扶住折斷的腿驀然正了回來,那裡的傷同樣在緩緩癒合著。

    這副身體很瘦弱,手臂上更是遍布著新舊傷痕。

    這是被人欺負的痕跡,即使作為王子也不能倖免的災禍。

    沈醇走到了湖邊,從腰間解下了衣帶,沾了湖水清洗著額頭上的血跡。

    梳成一股股的辮子,佩戴的瑪瑙頭巾都詮釋著這個國度的特色。

    幾乎遍布的血跡被擦拭乾淨,呈現在湖水中的臉卻不是完全異域的樣貌,雖是皮膚略顯黑了些,卻可見不同於此處人的精緻五官。

    十六歲,卻又瘦弱的不像十六歲。

    這樣的五官得益於來自尚朝的母親,卻也因為這位母親,讓他倍受排擠和欺凌。

    他不是完全屬於這裡的血統,因而即使被欺負了,也不會有人管。

    就像是今天被直接放上馬背,以匕首刺馬背讓其瘋跑,以至於跌落下來身死在此處,也沒有任何人來尋。

    衣帶被清洗乾淨,重新系在了極為細的腰間,裹挾著雪山涼意的風吹的青草彎下了腰,宛如浪頭般舞動,沈醇走向了一處高地,眺望著如同白雲一樣散落的羊群,手指夾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極亮極長,遠遠的可以聽見馬蹄嗒嗒的聲音。

    漆黑的駿馬疾馳而來,唯有眉間一縷白,它停下時嘶鳴了一聲,氣息噴出,似乎錯認了聲音而有幾分焦躁,蹄聲不斷,直接朝著沈醇沖了過來。

    沈醇閃身避開,這當然不是他的馬,而是原身大哥的,除了他的大哥,無人能降伏,誰靠近都可能被踹上兩腳。

    沈醇的手伸了過去,那駿馬嘶鳴著抬起了前蹄,卻被沈醇拉住馬韁,身體用力時已將其按倒在了地上。

    駿馬掙扎的力道很大,卻半分不能動彈,

    「安分一點兒,我不想現在就宰了你。」沈醇從靴子中抽出了匕首,劃傷了馬頸。

    馬認強主,駿馬的嘶鳴聲停下時沈醇鬆開它站了起來,駿馬也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甩動著身上的泥土草屑,乖乖待在了沈醇的旁邊。

    沈醇從腰側取出了傷藥,塗在了那受傷流血處,翻身坐上了馬背。

    長靴輕夾,駿馬朝著遠處的王帳群疾馳了過去。

    這個世界是以尚朝之事為主線的,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即使去了尚朝也做不了任何事。

    馬蹄聲急,讓那一眾的牛羊紛紛避讓著。

    「是六王子?!」

    「他怎麼坐在扎木耶王子的馬背上?」

    「天吶,是穆倫王子!」

    王帳外有些吵鬧,沈醇下馬的時候,旁邊的王子帳中一高大男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他生的十分高壯,眉眼深邃,紮起的辮子盤在頭頂,身上戴著金玉之物,連腰上的佩刀都是金色的,尊貴至極,可他看向沈醇的臉色卻讓很多人紛紛躲開了。

    「穆倫要被打了。」

    「果然是尚朝人,就知道偷東西。」

    沈醇拉住馬韁看了過去,男人的手已經扶上了刀,深邃的眸中也滿是殺意和不屑「穆倫,你應該知道我的東西不能碰。」

    「很抱歉,大哥。」沈醇垂下了眼睛道,「我只是恰好遇到了它,被它帶回來了。」

    「不要叫我大哥,你這個尚朝人之子不配!」扎木耶看著瘦削的少年,視線划過他十五是尚朝人的臉時划過了濃濃的厭惡。

    他的烏蹄竟然被這樣的人騎上了背,真是該死!

    刀被拔了出來,周圍人紛紛看了過去,有人捂住了嘴,有人則有些幸災樂禍。

    沈醇鬆開了馬韁,在他提著刀走過來時拍上了馬身。

    扎木耶提刀揮下時,那駿馬驀然嘶鳴了一聲,揚起了前蹄,扎木耶提刀瞪目,那驀然抬起的馬蹄卻瞬間踢向了他的胸口,在一陣慌亂的尖叫吶喊聲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厚重的身體直接倒地,連帶著金玉之物也沾染上了草屑,鮮血落在草地上,無數人試圖馴服那不斷踩踏的馬匹,卻只能看著馬蹄落下時那一股股噴出的血液。

    「扎木耶王子!」

    「大王子!!!」

    馬蹄落下,沈醇拔出匕首切進了馬腹,落下的馬嘶鳴聲響,卻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烏蹄!」

    「大哥,你沒事吧?」沈醇丟開匕首跑了過去,其他人紛紛簇擁過去,七手八腳的攙扶著。

    王帳之中有人出來,那長著絡腮鬍的中年男人看著此情此景雙目圓瞪「怎麼回事?!」

    一切都變得混亂至極。

    人被抬進了王帳,大夫匆匆跑了進去,馬躺在地上無人去管,慢慢的失去了呼吸。

    沈醇手指上滴著血液,看著馬匹轉身離開,原身曾經置身於馬下差點兒被踩死的經歷,現在也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王帳中有怒吼的聲音,沈醇則進了旁邊的一處小帳,帳中婦人本是待在帳邊有些著急,看到他回來時剛要鬆口氣,卻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跡「穆倫,出什麼事了,你身上哪兒來的血?」

    她梳著南溪的髮辮,五官卻精緻秀美,即使經歷風吹日曬不似年輕時,也難掩她出色的樣貌,但她難免太瘦弱了些,病容到底損了幾分顏色。

    原身的母親,尚朝和親遠嫁的公主,說是公主,其實是宗室女子賜了公主之名,尚朝沒將她放在眼裡,南溪也是同樣。

    「扎木耶被烏蹄踩了,我殺了烏蹄。」沈醇說道,「娘,別擔心。」

    婦人神情有些複雜,重重鬆了口氣,轉身打濕了帕子道「擦一擦吧,可覺得餓了?」

    「嗯。」沈醇應聲。

    她去爐中取出了一塊烤肉放在盤中遞給了沈醇,自己則是深吸了幾口氣坐在一旁縫補著手頭的東西,外面的事情好像與他們無關。

    沈醇吃著那略有些乾柴的肉填著肚子,此處帳篷頗小,條件有限,卻收拾的很乾淨,自原身記事起,他的母親就基本上不出此處,不是不想融入,而是這裡的排擠明目張胆,即使是他的父親,也只是偶爾興致來了來一趟,讓他們的日子好過幾天,但他來一次,原身遭受的欺負就多上一些。

    惹不起,就只能躲,這是原身自小接受的教育,卻是無可奈何。

    屋內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王帳之中驀然傳出了一聲哭喊聲「扎木耶!!!」

    【宿主,人死了。】07說道。

    【這只是第一個。】沈醇說道。

    他們對於原身排擠暗害,人的惡意可以在對方示弱瑟縮時放到無限大。

    現在已經不局限於報仇的問題,而是雙方只能活一方,他沒想死,死的就只能是對方。

    此處帳篷被數人闖入,沈醇手上的肉掉在了地上,直接被幾個男人拖了出去,一起拖出去的還有失措的婦人。

    他們被拖到了大帳之中,沈醇手撐在地面上時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失去了氣息的男人,一個滿身金玉的女人趴在那裡哭泣著,還有數個王子紅了眼眶。

    「大王,你要為扎木耶報仇啊!」女人看向了沈醇,淚意浸濕的眸中滿是恨意,「殺了他們這對有異心的母子!」

    「不是,大王,這事不是穆倫做的。」沈柔跪地辯解道。

    然而她的辯解未盡,卻已經被旁邊疾步走過來的青年踹了一腳「不是他還能是誰?!」

    「父王,殺了他們!」旁邊一墜金青年同樣憤恨道。

    沈醇的手指輕輕收緊,摸上匕首的手收了回來,從地上扶起了婦人道「娘,你沒事吧?」

    現在殺戮,能走出營帳也難走出草原,南溪一族親貴頗多,此事只能慢慢籌謀。

    「你說!」那生的十分孔武的大王道。

    他的眼角也有淚水,只是拳頭緊握強忍著,最心愛的大兒子死去,對於一個父親而言是重擊。

    但他所承認的兒子也只有那幾個而已。

    沈醇說道「是烏蹄突然發瘋。」

    「你為什麼會騎著烏蹄回來?!」大王呵斥道。

    沈醇鬆開了婦人,沉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幾個面有不善的人道「因為我被捆上了馬背,帶到了雪山湖,剛好碰上烏蹄被帶回來了。」

    「你倒是命大。」大王說道,「身上也不見什麼傷痕。」

    幾個王子投來了警告的眼神,沈醇捋開衣袖,露出了其上的鞭痕和各色青紫的痕跡。

    帳中有一瞬間的寂靜,三王子開口道「這只是陳年舊傷而已,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害大哥的動機。」

    「我要是想害大哥,就不會殺了烏蹄了。」沈醇說道。

    「那麼多侍衛都不敢上前,你倒是勇猛。」大王死死的看著跪地的六子,殺與不殺,全在他一念之間。

    「父王,尚朝今年多攻伐我南溪,說不定他二人就是奸細!」四王子說道,「還是殺了好!」

    沈柔身體顫抖著,卻是跪地求饒道「大王,穆倫不敢,柔兒也不敢,他可是您的血脈,怎會叛您?」

    她的頭磕在地面上極響,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中央處的男人。

    「既然有一把子力氣,就去前線殺尚朝人吧。」大王盯著沈醇道,「你母親留在這裡,好好證明你的忠心。」

    「父王?」

    「你有何異議?」大王看向了旁邊几子。

    他是不喜六子,但那確實是他的血脈,而他的幾個兒子也確實欺人太甚。

    既有他的血脈,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不敢。」旁邊的青年低下了頭,略有些厭惡的看向了中間的少年。

    「是,父王。」沈醇行禮後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婦人。

    天色漸暗,王帳附近點起了火把,哭泣聲不斷,進行著喪葬儀式。

    坐在小帳中的婦人卻在哭泣著,看著面前的沈醇道「他讓你去那裡,豈不是讓你送死。」

    南溪國人大多生於馬背之上,驍勇善戰,可尚朝守衛之人也不是吃素的,而她的兒子才不過十六,生的弱小又不曾習武,到了前線與送死無異。

    「與其在王帳之地勾心鬥角,還不如上陣殺敵。」沈醇說道。


    與其在此處扮演什麼乖順的兒子,還不如大權在握,南溪之人生於馬背,也崇尚有武力之人,不喜酸儒軟弱之舉,因而對尚朝人格外排擠。

    自然,其中也夾雜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慕強之心從未改變。

    這對原身是磨難,對他而言卻是送到手的機會。

    「你……你不知其中關係,那軍隊中人皆是各方王子的勢力,在王帳中還能顧忌大王幾分,出了此處,你哪有餘力?」沈柔說道。

    沈醇略有沉默道「此事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的兒子已經被那群毫無顧忌的人害死了。

    營帳中有些安靜,沈柔看著面前的兒子,覺得他好像與從前有些不同了「罷了,你自己注意吧,你若死了,娘也不獨活。」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收拾著包裹,在天亮之前送沈醇上了馬背,似想要說什麼,卻也只是抿了唇,轉身進了營帳。

    沈醇拉了拉那瘦馬的韁繩,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大王,此舉是放虎歸山啊。」王后跪在男人面前道。

    「他要真能成虎,也不枉費死了扎木耶一個了。」大王說道。

    「大王?!」王后錯愕抬頭。

    「草原的兒郎是狼,不是羊。」男人手扶著膝蓋道,「跟著你們這些女人全學了那些陰損的伎倆,他哪怕真成了能吞了我的狼,我也心甘情願!」

    雄鷹高飛之時,沈醇執著手令進了營帳。

    打仗這種事,於他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

    既是什麼身份,便做什麼身份的事。

    ……

    尚朝新起一將,名為田戰,雖只有弱冠之齡,為先鋒時卻是一馬當先,與其父配合,更是一戰便收服了西南部族作亂之地。

    如今西北之地南溪部族雖每年有歲貢,可草原部族不臣之心從未消失,田戰將軍率兵征戰,直破草原部族,捷報本是頻頻傳來,卻突然三月未有音訊。

    朝堂之上略有低迷,文官不言,武官也未有一人說話,該說的話早已說盡了,如今只能等消息。

    快馬從宮外疾馳而來,令旗招展,匆匆入殿時乃是急令「陛下,田戰將軍被生俘,先鋒隊伍全軍覆沒!」

    朝堂一靜,不聞呼吸之聲。

    尚景帝站起道「怎麼回事?!」

    「田戰將軍深入敵營,卻反中了埋伏!」

    「好!!!」南溪大帳之中大王聞軍報時卻是大喜過望,直接站起身道,「穆倫果然驍勇,此一戰生俘多少人?」

    「尚朝先鋒五千人,無一人逃脫!」跪地士兵道。

    幾位旁聽王子面色難看,數位親貴卻有讚譽之聲「果然不愧是大王的兒子。」

    「尚朝的田戰連才魯將軍都不能對付,穆倫果然是天生的將才。」另外一人道。

    「傳我命令,提拔穆倫為征尚將軍,率三萬士兵,反擊尚朝軍隊。」大王下令道,「受了尚朝將近半年的鳥氣,如今倒是能讓人心中暢快一回了,吩咐下去,既是大勝,賞酒同慶。」

    「父王,如今尚朝犯邊,兒子亦有責任。」三王子跪地道。

    「你也要去?」大王看著他道,「戰場疾苦不同於帳中,刀槍無眼,不是兒戲。」

    「兒不畏!」三王子抬頭道。

    「那便去吧。」大王說道。

    ……

    木牢之中以鎖鏈鎖了數人,其他人皆是不憤,唯有一小將發須雖是凌亂,卻淡定自若。

    「田將軍,如今怎麼辦?」旁邊的人問道。

    「稍安勿躁,既然未殺我等,便有退路。」田戰看著此處守備道。

    「南溪部族也不知怎麼出了那麼一號人物!」副將憤憤道,「我等無權無勢,也不知皇帝……」

    「住口!」田戰聽見腳步聲時說道。

    守備讓開,一滿身金玉之人在侍衛簇擁下走了過來,雖然生的身形高壯,孔武有力,看向他們的眼神卻是不屑「這就是尚朝聞名的常勝將軍,如此瘦弱,也不過如此,門打開。」

    「三王子,穆倫將軍吩咐,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守衛的士兵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三王子的刀已經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穆倫將軍?我說開門。」

    那人蹙眉,卻是轉身掏出鑰匙開了門。

    田戰四肢被縛,只能看著那人提著刀站在了他的面前,揚起下巴耀武揚威的模樣「三王子有何指教?」

    軍令不嚴,不過烏合之眾。

    「尚朝犯我南溪,你就是領頭之人,如今做了俘虜,滋味如何?」三王子用刀身拍著他的臉道,「要是殺了你,尚朝還有能用之將?」

    「尚朝人才濟濟,不缺田某一個。」田戰說道。

    「還挺傲氣,你要是跪下來求我,我可以留你一條小命,只砍你一條腿好了。」三王子用刀比劃著他的腿,滿臉都是惡意。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只要殺了這個人,還怕打不過尚朝。

    田戰眸中划過一抹隱晦的厭惡,臉色也變得冷漠,閉口不再說話。

    「說話呀,還真想死不成?」三王子見他別過頭,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你不是在戰場上很能耐麼,常勝將軍不也照樣要任人宰割,說話!」

    他面色略有猙獰,其他人紛紛義憤,三王子嘁道「來人,上馬糞,他既然不想說話,我就堵了他的嘴!」

    「小子,你別欺人太甚!」旁邊一將軍怒吼道。

    「我就欺你又如何?」三王子提起了刀道,「不如這樣,你給我下跪求饒,我就不殺你的部下!」

    田戰面色厭惡至極「既為俘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呸!沒卵蛋的東西,有本事殺了你爺爺我!」旁邊的將軍吐了一口唾沫。

    三王子摸著臉上的濕痕,臉色大變,直接舉起刀砍了過去,銀光乍現,田戰眸中沉痛,那把刀卻在砍上時被攔住,刀身用力,直接挑飛了出去,扎在了地面上。

    「誰?!」三王子大怒,在轉身時卻被來人的刀身架在了脖子上。

    他低頭雙目圓瞪,田戰也看向了提著刀的青年,心神微提。

    他不似戰場上佩戴盔甲,而是一身簡單的束腰裝,腳踏長靴,髮辮長梳,其旁配以孔雀翎為飾品,頭戴寶石緞帶,除此再無其他,雖身量猶有不足,卻是身姿筆挺,做此異域裝扮,卻生的精緻多情的樣貌,不像是南溪人,而更像是中原人。

    三王子一時不識,旁邊的人紛紛跪地道「穆倫將軍。」

    「穆倫?!」三王子知道身份時大喝道,「你敢對我拔刀相向,把刀放下,小心我稟報父王,削了你的職位。」

    他的聲音極大,卻不見刀身挪開,反而對上了對方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不似在王帳時瑟縮畏懼,反而讓他背後毛了一下。

    不等他反應,沈醇側目道「誰放他進來的?」

    「是在下。」開門之人跪地謹慎道,「是三王子用刀威脅,他的職位……」

    「帶出去,軍法處置。」沈醇收回了刀道。

    「穆倫將軍!」那人試圖解釋,卻被人直接押了出去。

    刀身入鞘,三王子卻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說話,沈醇轉身看向了田戰笑道「是在下治軍不嚴,冒犯將軍,讓您看笑話了。」

    各為其主,雖為俘虜,卻沒有侮辱的道理。

    田戰看著面前的少年收緊了手指,他雖年輕,行事卻有章法,但越是這樣的人才越不好對付,就如他自信滿滿,卻被其反將一軍,才落了如此下場一樣。

    「無妨。」田戰說道。

    「他不過是俘虜!」三王子開口道,「穆倫,你果然跟尚朝有勾結……」

    「不聽軍令者如何處置?」沈醇問道。

    副將拱手道「六十軍棍。」

    「打。」沈醇轉身出了牢房。

    三王子看著士兵過來時掙扎道「穆倫你敢,小心我稟報父王!穆倫,你個卑賤……」

    他的嘴被堵了起來,拉到了外場,即使拼命掙扎,軍棍仍然落了下去。

    牢房重關,守備換了一批,幾位將軍卻皆是心有沉重之意。

    他們不怕對方囂張放縱,因為放鬆才會有機會,卻怕對方治軍嚴明,不寬待絲毫,才能上下一心,令行禁止,勢如破竹。

    小小少年,當初卻不過幾下便將田戰挑於馬下,那絕不是一朝一夕練就的功夫。

    「將軍……」

    田戰回以視線,雖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兵不厭詐,此子必除,否則整個尚朝後患無窮。

    軍棍頻頻落下,直打的兩人背部血肉模糊,連跟隨三王子來的侍衛都不敢阻攔分毫,只看著立在一旁的青年目有忌憚之意。

    「將軍,刑畢。」副將說道。

    「送去治療吧,傷好之前就不必上戰場了,此處之事盡皆告訴父王,不必隱瞞任何消息。」沈醇說道。

    狼群爭奪,弱小者被捨棄,雖有君主之略,卻無為父之心,他既然不怕反噬,他就如他如願。

    消息如實傳回王帳,諸王子皆是臉色難看,其他親貴也是若有所思,反而是一將軍稱讚「治軍嚴明方能成大事,尚朝傳承話中不是有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否則軍中亂象橫生,何來勝利。」

    「可這樣下去,穆倫大權在握,若他反了怎麼辦?即使迪爾特犯了事,也應該先稟報父王。」二王子道,「如今他就敢懲罰親兄,後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在軍中,便沒有特殊。」一將軍道。

    「你也說是親兄。」大王看向了二王子道,「如今大戰在即,你針對穆倫時可有考慮過草原的百姓?」

    二王子錯愕,跪地道「兒只是擔心父王養虎為患,將江山拱手讓人,讓尚朝占了便宜。」

    大王許久未言,只盯著他看了許久,起身時留下了幾個字「扶不起啊……」

    其他親貴也有搖頭之意,二王子的臉色瞬間慘白。

    京城城門高聳,人來人往,頗為熱鬧,又有快馬疾馳而入,讓行人紛紛避讓。

    「似乎是軍中急報?怎麼回事?」一男子說道。

    「朝堂如今似乎正在征戰西北南溪部族,難道是那裡出了事?」

    「區區蠻夷部族,能對我尚朝產生什麼威脅?不過是在邊關掠奪一二,朝堂派兵也就打回去了。」

    「陛下,南溪部族進犯,已破虎門關!」士兵匯報。

    尚景帝面色大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虎門關不是有五萬將士麼?竟扛不住區區蠻夷部落?!」

    「南溪部族有一年輕將軍,帶了田戰將軍來,聲稱若有人能贏他,就將人還回來,幾位副將皆輸,田勇將軍應戰,卻被生擒!」士兵低頭道。

    雖有副將,可主將被俘,士氣必然大衰。

    尚景帝呼吸急促道「吩咐樓關將士死守,西南之地派兵增援,絕不可讓他們突破第二條防線,派使臣,他們攻下了虎門關,必然有所求,和談。」

    ……

    「吩咐下去,不得燒殺搶掠,不得傷害百姓,誰若違反,直接就地格殺。」沈醇立於城牆之上道。

    「是,將軍。」副將匆匆去了。

    城中整頓,雖是亂了數日,卻漸漸安靜了下來。

    沈醇看著遠方落日,撫摸著城牆的邊緣,此處城池距離尚朝其他城池頗遠,卻是第一道防線,想要分庭抗禮,這塊地盤就得作為南溪的土地。

    尚朝連連戰敗,大帳之中卻捷報不斷,短短一年,厲兵秣馬,竟並非只是揚眉吐氣。

    「第一道防線已破,若能破樓關,便可直入京城。」帳中親貴激動道。

    其他王子皆是低頭,無人多言,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派出的人未曾殺了穆倫,反而讓他登上了大將軍之位。

    「穆倫怎麼說?」大王問道。

    「穆倫將軍說,此時不宜再戰,和談為宜。」士兵跪地道。

    其他人皆是蹙眉「既是大捷,便應乘勝追擊。」

    「穆倫將軍說草原糧草不備,若再戰,便是自斷後路,如今之計當和談,以尚朝之力養我南溪之民。」士兵稟報道。

    親貴們互看,紛紛點頭,大王開口道「就依他所言,和談,和談之事……」

    他的目光掃過幾位王子道「就由他一手包辦吧。」

    「是。」士兵匆匆退去。

    幾位王子紛紛握緊了拳頭。

    尚朝使臣出發時,南溪大軍已逼近了樓關,十萬將士齊備,無一不嚴陣以待。

    使臣入城,在看到堂上靜坐的青年時有些驚訝,隨即抱拳行禮。

    青年將軍雖穿著南溪衣物,面目卻生的如同尚朝人,唯獨眼底微漾的一抹綠能看出他的南溪血統,雖金銀飾物不多,卻英姿颯爽,俊美不凡,已見日後出塵之姿。

    「這位是穆倫將軍,乃我南溪六王子。」副將道。

    「參見將軍,此次在下受我朝陛下所託,前來商議虎門關之事。」使臣說道。

    「貴使要談,攜何誠意?」沈醇起身還禮問道。

    使臣心神微松,知道此人應該還算講道理,沒有一言不合便斬來使的習慣。

    「金銀糧食布匹,將軍可隨意開口,若尚朝能給,必會救南溪之急。」來使說道。

    南溪犯邊,多是糧食不足,如此大軍出動,怎麼可能沒有糧食短缺的隱患。

    「虎門關已解南溪之危,足以度過隆冬。」沈醇笑道,「貴使既無誠意,不若等我軍攻下樓關再談,十萬將士,糧草應該齊備。」

    使臣強做鎮定「觀將軍面孔,似乎是尚朝人。」

    「我母親是和親的柔嘉公主,因尚朝將她送嫁倍受欺凌。」沈醇神情微冷,「我對尚朝並無故土之情。」

    使臣對上他的視線,額頭上直冒汗。

    【宿主,不要白白麼?】521問道。

    【這次不能要。】沈醇說道。

    別看他現在強勢,實則征戰到此,南溪的底子也快掏空了,如果沒有拿到實際的東西,這個冬季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草原遊牧,受天氣影響太大,必須另尋出路,才不至於總是山窮水盡。

    玉石,礦藏,瑪瑙,葡萄都可換生存之物,要做的是打開商路,但尚朝素來對此堵的很死,南溪排斥尚朝人,認為他們軟弱可欺,尚朝人也排斥南溪人,認為他們並未開化,蠻不講理。

    只有真的底氣足了,才能不受制於人,也只有料理清了,才能把人要過來。

    「請。」沈醇說道。

    來使退出,一封急書快馬直到京城,戰報同往,一同放在了尚景帝的桌案上「未要公主和親?」

    「未要,如今大軍已逼近樓關。」士兵說道。

    「再談,探明他們到底要什麼!」尚景帝道。

    使臣第二次來,沈醇給出了要求所俘將士需用金銀糧草布匹來換,開通商路。

    至于歸還虎門關一事,卻被直接擱置了。

    雪白的鴿子飛進了宮城之中,停留在屋檐上啄了啄,跳下去時落在了窗邊一隻素淨的手指上,玉指修長,指甲打磨的光滑玉潤,並未塗任何寇丹,卻晶瑩剔透的好似貝殼,只是比一般女子的手好似大了一些。

    手中繡繃放進了籃子裡,竹筒展開,墨黑的眸看著紙上消息,將放到香爐中燒了個乾淨,書寫的紙張捲入,手指用帕子擦過,在白鴿飛離時重新拿起繡繃,繼續繡著上面的空谷幽蘭。

    紙筒遞至邊關,只有四字靜觀其變。

    南溪故布迷障,只能說明虧空,樓關必攻不下,出兵只為要取更多,靜觀其變可破此局。

    尚朝不再來使,沈醇摩挲著刀柄上的寶石道【看來有人破局了。】

    521沒敢出聲,07說道【齊語白破的局。】

    【阿白麼?】沈醇起身笑道,【他竟然跟我對著幹。】

    521聽著他的語氣有那麼點兒著急【那您打算怎麼辦?】

    沈醇笑道【我也跟他對著幹。】

    521【……】

    作者有話要說  醇欺負媳婦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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