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剪紅線[快穿] 第270章 要相信科學(4)

    測試廣告1殷朝帝陵不能開,  也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言霽白起床時看了看時間,測了一下溫度已經恢復了正常後還是打算上班。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屋外的朝陽正好,不知道鬼怕不怕太陽。

    「這是什麼?」沈醇看著他捏著的東西,  輕輕敲了敲,  「琉璃?」

    「這是溫度計。」言霽白將溫度計收好,  「這種東西不要亂碰,打碎了對人體有害。」

    「溫度計?」沈醇沉吟著,  「飲水機一樣的東西。」

    言霽白聽的不太明白,  但只能按照自己理解的給他講「就是測試熱度的東西,溫度以數字計量,  可以把控,  就像是一般水燒開的溫度是100c,  在不同的海拔,因為氣壓不同,  需要燒開的溫度其實也不同。」

    沈醇略有沉吟,  跟在他的身後道「阿拉伯數字是什麼?」

    「就是繁體字的簡寫,  現在很多字跟以前都不太一樣了。」言霽白打開咖啡機的動作停了一下道,  「你是殷朝人?」

    「出生於殷朝,經坤朝,煜朝三代。」沈醇說道。

    言霽白思索了一下「你對殷朝的了解的深麼?」

    「我是武將。」沈醇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不認識字的話反而好學簡體字。」言霽白打開冰箱從裡面取著雞蛋。

    武將,是戰死的?還是被冤死的?

    十八歲死亡,豈不是早早就上了戰場。

    歷史上名將不少,對於沈醇這個名字他卻沒怎麼聽過,不過年少一戰成名的也不少。

    「這裡面是冰的,  為什麼?」沈醇站在冰箱旁邊往裡面探了探。

    熱度比周圍的熱度低很多。

    「這是冰箱,專門用來儲存食物的。」言霽白從裡面取著東西道。

    說是鬼王,其實對於這個世界是完全陌生的,還處於認知階段。

    「怎麼做的?」沈醇說道。

    「利用製冷劑的運輸循環。」言霽白做著煎蛋道,「具體講解起來很複雜,你只需要知道它是用來製冷的就行,上面的溫度不會凍,

    「能。」沈醇從冰箱那裡離開道。

    言霽白手頓了一下,多煎了兩個蛋。

    早餐很簡單,煎蛋,火腿,配著一盤調好的沙拉和麵包,言霽白自己面前放的是咖啡,給對面放下的是牛奶。

    很奇妙,他竟然跟一隻鬼一起吃早餐。

    沈醇落座,東西他都認識,只不過,他端起了杯子放在鼻端嗅聞道「這是奶水?我不是幼童。」

    「牛奶,大人也能喝。」言霽白端起咖啡道,「喝了能長高。」

    十八歲,應該沒他高,但鬼應該不能長高了。

    沈醇抬眸看向了他,雖然這人的身量不矮,對他還是弱了半指,竟然說他矮「你那個是什麼?」

    「咖啡,要嘗嘗麼?」言霽白看著漂浮的杯子問道。

    沒反駁,真的比他矮?

    雖然沒看到人,但感覺像一個會胡鬧的小朋友。

    跨越千年的一頓飯,還真是奇妙。

    沈醇放下了杯子,端過了他的那一杯遞到了唇邊,聞著很奇妙的味道,喝下時帶著苦味,回味卻很香「我要喝這個。」

    言霽白滯了一下,他還以為對方會苦到接收不了,沒想到竟然能接受「可以。」

    「你喝這個,喝了能長高。」沈醇將那杯牛奶放了過去笑道。

    言霽白看著面前的牛奶,覺得他學的有點兒快,一個懵懂無知的鬼好一點兒,還是一個精於現代各項工具和常識的鬼好一點兒,想想還是後者好,知道了現代的規則,或許會收斂一點兒吧「好。」

    沈醇嘗了兩口煎蛋,吃著沙拉,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曾經對食物的感覺僅限於裹腹,口感上倒沒有要求很多,即便是皇室貢品,也沒有品嘗的必要。

    現在……對面坐著這個人讓他心情很好。

    言霽白吃著東西,看著對面執起的筷子,對方吃飯並不粗魯,反而執筷的動作能看出那隻手很有力,能夠輕而易舉的將煎蛋劃成想要的樣子,夾到半空中,然後消失不見。

    杯子被不時端起,裡面的液體也在不停的消失。

    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但應該還在時間的束縛範圍內,還是有型的。

    「你吃掉的東西會去哪裡?」言霽白問道。

    沈醇吃掉了煎蛋道「消失了。」

    「消失了是去哪裡?」言霽白問道。

    「就是吃下那一刻直接消失了。」沈醇說道,「它對我的身體沒用,就處理掉了。」

    「處理到哪裡去了?」言霽白蹙眉道。

    沈醇也有些疑惑「就是消失,不存在了。」

    言霽白呃了一下「這不符合能量守恆原理啊。」

    「什麼原理?」沈醇問道。

    「沒什麼,你要待在家裡還是跟我去工作?」言霽白吃完東西,收拾著盤子問道。

    他對這個鬼是有責任的,現在真不能放任他亂跑。

    「當然跟著你。」沈醇同樣起身道,「萬一你不回來,我還得去找你。」

    「這是我家,我怎麼可能不回來?」言霽白進了廚房道。

    「你不會只有這一個家。」沈醇說道。

    言霽白手中一頓,看來這少年武將還挺富有「對不起,我只有一個家。」

    「只有一個家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沈醇疑惑道。

    言霽白這才意識到他沒在嘲笑,而是在陳述事實「順口了。」

    他換了衣服,穿上外套,檢查了要帶的東西道「走吧。」

    沈醇跟了上去。

    電梯打開,言霽白走上去的時候也不確定他在不在,並沒有貿然開口說話。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像是指甲劃在鐵器上的聲音,他耳邊刺了一下,以為是對方在四下打探,抬頭看向,卻對上了一張青白扁平的臉。

    那張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平了一樣,五官扭曲在一起,血液和白乎乎的東西粘在上面,髮絲垂落,其上還在往下淌著血跡。

    這麼近的距離,那張臉上的嘴張開了,牙齒四倒,指甲在電梯的牆壁上嘩啦著,聲音陰詭難聽「極陰,極陰,極陰……」

    它在緩緩靠近,言霽白眉頭擰起,身體一瞬間是冷卻的,他反應從口袋裡掏著符咒時,卻見那東西驀然停了下來。

    「醜死了!」是那道熟悉的聲音,只是其中透著不耐煩和嫌棄。

    那猙獰的鬼在有限的空間裡被拉扯著團著,最後化成看不清的黑團,一聲尖嘯後徹底消失了。

    言霽白擰過頭,身體放鬆下來時覺得胃裡有點兒不適了「謝謝。」

    他昨天好像也聽到了相似的尖嘯聲,也是他救的他麼?

    沈醇輕笑了一聲「你在外面最好別跟我說話,否則容易被人當成傻子。」

    言霽白平復著呼吸,看著前方道「你知道?」

    他本來還在想對方為什麼出了門就不說話了。

    「嗯,頭頂那個東西跟你家那個東西是一樣的。」沈醇抬頭看著上面的攝像頭道,「這東西好像能把畫面收進去。」

    「那是攝像頭,用來攝像的。」言霽白說道,「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它照到的畫面會被記錄下來,用來防小偷或者各種變故的,不過這裡沒有收音設備,所以對話不會被聽到。」

    「能拆下來麼?」沈醇問道。

    「不能。」言霽白連忙制止,「那是屬於公共的東西,不要亂動,你想要,我給你買一個。」

    「我不要。」沈醇只是覺得稀奇而已。

    電梯門打開,地下停車場的冷意灌了進來,這裡有些漆黑,即使各處都有燈,還是有很多地方漆黑一片。

    言霽白看著這裡難得有些躊躇,他是第一次直面鬼,其醜陋猙獰程度直接突破了他的底線,那種感覺大概就跟見了一隻等人大的扭曲蜈蚣一樣難受。

    「鬼都不怕光麼?」言霽白握緊了口袋裡的符咒。

    科學他還是相信的,但一身正氣不扛鬼。

    「怨氣小的怕。」沈醇跟在他的身後道,「剛才那只是摔下電梯臉朝地砸死的。」

    言霽白已經不想再回想那張臉了「你不用告訴我她的死因,這裡有鬼麼?」

    「有,鬼怕陽光,這裡的燈光不足以驅逐。」沈醇說道。

    言霽白腳步一頓,覺得周圍的黑影里好像都藏著東西。

    沈醇看著他的神情眸色微深,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道「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

    言霽白感覺到手腕上的冰涼感時愣了一下,順著他的步伐跟了上去「謝謝。」

    他居然需要另外一隻鬼來抑制他對於鬼物的害怕。

    「你知道車停在哪裡?」言霽白問道。

    「知道,我記性很好。」沈醇拉著他的手停在了車前道,「這輛。」

    確實沒錯,言霽白鬆了一口氣道「你很聰明。」

    該誇獎的時候還是要誇獎的,不能一味的阻止。

    「我這麼聰明,為什麼還沒有追到你?」沈醇鬆開了他的手腕道。

    言霽白覺得他好像在鬧彆扭,雖然也可能青面獠牙,慘不忍睹,但對方的聲音實在很好聽,真正交談的時候性情其實也不壞「我們總要了解一段時間,先上車,要不然我一會兒遲到了。」

    沈醇側眸,直接跨越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要了解多久?」

    「如果你連追求的過程都不耐煩,我又怎麼能相信你跟我長久在一起的決心呢?」言霽白扣上了安全帶說道。

    「我覺得你在敷衍我。」沈醇輕哼了一聲,學著他的樣子拉動了安全帶。

    言霽白覺得他未免太過于敏銳,轉頭時卻看到了安全帶在空中飄的景象,昨天車子上的異常一瞬間都能解釋通了「你不用系安全帶。」

    沈醇鬆手,安全帶直接抽了回去「這車不用馬拉,怎麼動的?」

    「發動機,燃油的。」言霽白髮動了車子,面前的喇叭驀然叭叭按了兩聲。

    小手挺欠。

    「坐在車裡不要亂動。」言霽白說道,「這裡是鎖門的,不要抽動,不要動車門,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車子上路要遵守道路規則,否則容易影響別人的生命安全。」

    「嗯。」沈醇應了一聲。

    言霽白駕駛著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庫「你不怕陽光?」

    「那東西對我沒什麼影響。」沈醇撐著頭看著窗外道。

    陽光照射進來,熱度挺強,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路邊有不少人,還有不少車。

    言霽白停下車,放下了他上面的擋板道「就算沒影響,應該也不太舒服吧。」

    沈醇側眸看向了他,驀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在那頰上親了一下「溫度對我沒有影響,不過我喜歡你的溫度。」

    言霽白一滯,抽回了手道「開車期間不要騷擾司機。」

    「不開車……」沈醇靠在車座上問詢。

    「不行。」言霽白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醇看著外面的車流輕哼了一聲。

    「不行是在訂規則,規則範圍內你就是自由的。」言霽白說道。

    「你的規則?」沈醇曬著太陽,有些懶洋洋的問道。

    他也好久沒有看見活生生的人了,這裡的人都穿的很好,路邊沒有乞丐。

    言霽白愣了一下,想想在他的世界大概是沒有規則的,或者可以說他才是制定規則的那一個,而他現在竟然願意接受他的束縛「嗯,我的規則。」

    「那我就姑且遵守一下吧。」沈醇說道。

    車子停在了紅燈前,沈醇看著前面不斷變化的符號道「阿拉伯數字?」

    「對,我之後可以教你。」言霽白說道。

    他們正說著話,前面卻繞過來了一個人,拿著水壺往上面噴著水,然後用髒兮兮的布在上面擦拭著,隨即敲響了言霽白這邊的車窗。

    言霽白輕輕蹙眉,按下車窗前先叮囑道「別亂動。」

    車窗按下,外面的人伸手道「擦車二十。」

    「我報警了。」言霽白拿手機對著他先拍了一張照,然後按下了手機冷聲道,「你最好別亂刮車,否則賠償更多。」

    站在窗外的人面色一變,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艹你媽的開這麼好的車,一身窮酸晦氣……」

    他一路罵罵咧咧,還往地上吐著唾沫蹭了蹭。

    言霽白卻升上了車窗,看著綠燈重新起行,沈醇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面離開的人,對方穿的衣衫襤褸,看起來很像乞丐,但其實不是。

    「你還在麼?」言霽白問道。

    沈醇回眸道「怕我擅自出手?」

    「他們雖然貪婪,但罪不至死,只是嘗過了不勞而獲的甜頭,就再也沒辦法戒掉了。」言霽白說道,「警告就可以了。」

    「他颳了你車的後面。」沈醇說道,「以你的視野應該看不見。」

    「這也是很多人寧願給錢也不願意跟他們糾纏的原因。」言霽白深吸了一口氣道。

    「刮一下會怎麼樣?」沈醇問道。

    「補漆要幾百。」言霽白說道。

    「聽起來很虧。」沈醇看向了窗外道,「不用我出手,你剛才看見他身體裡的黑氣沒?」

    言霽白握緊了方向盤道「壞事做多了?」

    「被厲鬼纏身了,厲鬼喜歡骯髒的靈魂。」沈醇笑道,「陰氣重,即使吞掉了,積累的業障也不會太深,是最好的選擇。」

    「鬼還會吞噬?」言霽白有些頭疼。

    原本想的是即使被殺死了,撐死了都是鬼,沒想到鬼也分等級,不對,他旁邊就坐著個鬼王。

    「當然,有些甚至可以吞噬成鬼王。」沈醇輕輕勾唇。

    「你也會吞噬麼?」言霽白問道。

    他有點兒難以想像對方吃下鬼的模樣,那麼亂七八糟擰成的一團吃下去,不太能接受。

    「我不吞,沒必要。」沈醇說道。

    「那你是怎麼成鬼王的?」言霽白問出口的時候滯了一下,「對不起,你可以不用說。」

    鬼由怨氣生成,不吞噬,那就是死時怨氣衝天。

    會有那樣的怨氣,必然是生前遭受了極不公的待遇。

    沈醇看著他的側臉笑道「等以後你嫁給我了,我告訴你。」

    「其實可以不說。」言霽白說道。

    「哼。」沈醇輕哼了一聲。

    言霽白看向了朝陽映照的道路前方,雖然不知道樣子怎麼樣,但性格其實挺可愛的,如果活著,應該還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吧。

    車開到了文物修復館外,言霽白下車時叮囑道「裡面的東西千萬別亂碰,碰壞了很麻煩。」

    「嗯,知道了。」沈醇跟在他的身後道。

    言霽白進了館內,有人在翻著文獻,有的人則在仔細打量著器物,各人有各人忙碌的事,只是見言霽白進來會打兩聲招呼。

    「小言不是感冒了?」

    「已經好了。」言霽白說道。

    「年輕人體質好,本來還說帝陵那邊出了事,波及到你身上了。」一旁的中年學者道,「沒事就好。」


    言霽白坐下道「最近有新送來的東西麼?」

    「有,這東西維護啊,修繕不完的。」中年學者道,「本來能去看看殷朝帝陵的東西,結果現在帝陵是下不了了。」

    「要封?」言霽白問道。

    中年學者湊過來小聲道「據說是裡面的東西跑出來了,麻煩大了,不過你不信這個,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應該對你沒影響。」

    言霽白沒忍住捏了捏眉心,對他影響大了。

    「他說的東西是我麼?」沈醇靠在一旁問道。

    言霽白點了點桌面,起身拿過了一個畫軸,輕輕打開,戴上手套細細檢查著。

    每一件文物修復前都要先檢查材質以及破損程度,再確定用什麼試劑清洗,用什麼材料修補,一般是要與上面的材質一樣,且不能破壞其原有的模樣。

    他不再說話,而是進入了工作狀態,不斷查閱著,標註著,每個步驟都不能出現失誤,否則經過歷史歲月保存下來的孤品就有可能完全消逝。

    沈醇看了片刻,目光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很多東西都是用玻璃封存起來的,只不過封存的東西很匪夷所思。

    茶具,酒器,還是很舊的那種,其上倒是寫了字,只是要麼缺少筆畫,要麼就不認識,沈醇連蒙帶猜也沒有猜出是用來幹嘛的。

    倒是有一些字畫不錯,但不合他的風格。

    言霽白本在認真書寫著,驀然覺得腳底涼氣竄了起來,脖頸處被涼颼颼的東西觸碰著。

    他本不欲理會,只是覺得沈醇約莫是無聊了,可那手越碰越深,甚至剮蹭的有些疼,他抬頭時,那吊的極長的舌頭卻停留在眼前,對方穿著破爛的宮裝,眼睛是凸起的,就像是兩隻扣出的魚眼一樣掛在眼眶上,還在輕輕轉動著,甚至能夠聽到其中粘膩的聲音。

    舌頭好像拔出了根,其上的血絲掉落著,青紫的手前是長長的紅寇丹,上面像是飲飽了鮮血一樣,正在他的脖子上摸著,像是在看看好不好吃。

    「你看的見我……」那鬼嘶嘶發著聲音。

    言霽白渾身都有些僵硬,周圍的人還在忙碌著,根本看不見這裡的東西,這鬼會出現在這裡,說明沈醇不在,他只能自救。

    手摸向了口袋,其中的符咒被攥在了手上。

    「極陰體……」血液墜落在了衣衫上。

    沈醇驀然轉頭,身影從原地消失的一瞬,言霽白手中的符咒貼上了對方的額頭。

    舌頭仰天飛舞著,嘶吼的聲音響徹,符紙的邊緣竟被焚燒著。

    「臭道士……我會回來的……跑不了的……」

    那眼珠往下轉著,言霽白手中一輕,那道鬼影驀然消失不見了。

    符紙輕輕落下,直接化成了灰燼。

    言霽白扶著椅子,呼吸有些急促,那雙眼睛的陰影久久揮之不去。

    宮裝,看起來不像現代製作的,是附著在文物上的鬼魂?

    從地下挖掘的東西雖然都被看過了,但誰能保證不會再出事。

    「陰氣?」一道冰涼的觸感停留在了他的脖頸處,力道比那個女鬼要輕很多,聲音好像也能將他從那種處境中拉出來,「這裡的鬼真是不少。」

    言霽白忍著喉嚨處的噁心,起身走向了外面。

    「霽白你沒事吧?」

    「沒事,我出去走走。」言霽白說道。

    幸好剛才大家都在研究,他的動作也不大,鬼嘯聲大家聽不到,才沒有引起注意。

    「你臉色看不起來不太好。」鄭老說道,「是不是病還沒有好呢。」

    「沒事,透透氣就好了。」言霽白走了出去,尋了一處曬得到太陽的僻靜處,身上的溫度在緩緩恢復著,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陽光。

    「很多鬼的力量是足以讓他們變成正常的樣子的,之所以變成死前的模樣,就是要嚇人。」沈醇扶著欄杆坐了上去,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道,「嚇破了膽,陽氣就會減弱,陰氣就會盛,他們才好下手。」

    「我是極陰體?」言霽白像是在問,又像是在陳述。

    「對,對鬼物是大補,羅剎可以直接變成鬼王,鬼王吃下,對上誅邪雷也有幾成勝算。」沈醇說道。

    「你不需要?」言霽白問道。

    「我不需要。」沈醇笑道,「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言霽白不明白,但他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鬼物都像面前的這隻鬼一樣講幾分道理的,他們的世界強者為尊,誰厲害誰就是規則,只要能對抗天地,就會毫無束縛,而他是能打破規則的東西。

    「為什麼之前沒碰到?」言霽白問道。

    「因為你之前的那枚玉佩有龍脈的氣息。」沈醇說道,「可以隱藏你的體質,讓一般的鬼物不敢靠近。」

    言霽白從胸口處扯出了那枚玉佩,原本溫暖的玉現在怎麼捂都熱不了「這不是?」

    「之前那枚為了保護你,已經耗盡力量了。」沈醇笑道,「這是我重做的棲身之地。」

    言霽白思索道「就是你弄碎的?」

    「你先鎮壓我的。」沈醇說道。

    言霽白有些頭疼,成先生他們說的竟是真的,原本看不見是因為有玉佩護身,現在沒了,也就什麼都看得見了。

    「能不能重新看不見?」言霽白問道。

    「極陰體質泄露,看不見只是自欺欺人,更危險。」沈醇說道。

    「你做的玉佩沒有保護的能力麼?」言霽白問道。

    「可以有。」沈醇用手指輕輕托起他的臉笑道,「但我憑什麼保護你呢,言博士?」

    言霽白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頰邊冰涼的觸感道「說的也是。」

    他是打擾了對方,能夠和平相處已經是萬幸,再奢求對方保護就有點兒不識好歹了。

    而且想要保護,怎麼都得付出點兒代價,按照這傢伙的心機,要求的肯定是那種事。

    言霽白別過了他的手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喂,成鑫。」

    「言教授,我正找你呢,我爸給你的符咒燒毀了是不是?你碰上惡鬼了?」成鑫的聲音傳了過來。

    「惡鬼?」言霽白下了台階,思忖道,「可能是吧,我身上的玉佩可能失效了,你那裡有替代品麼?」

    「不是還有三年?」成鑫嘶了一聲道,「是不是上次,我就知道,要不然你不可能撞鬼的,這事成家會負責,但我這裡抓完鬼都要下午了,你天黑之前不要到陰涼地,最好曬著太陽,知道過年用的那些東西吧,什麼門神窗神廁神的家裡貼一遍,天黑之後不要再出家門,我晚上過去,還有我叔伯給你的那些東西都先帶在身上,還是挺有用的,能擋一陣。」

    「好。」言霽白應道。

    自己的事情還是得自己解決,極陰體質不是一時的,如果他一直依賴沈醇,對方要是離開,他就會沒命,那實在太悽慘了。

    盡到人事,能活多久,看自己的命。

    沈醇看著他的背影,躺靠在烈陽下輕笑了一聲「還真是不肯服軟。」

    不過對方如果為了保護這種事就妥協,他好像也不會太開心。

    那隻惡鬼逃的倒是快,宮廷這種地方其實才最骯髒,冤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新朝一開,紫氣自來,自會沖刷這種地方的陰氣,且百年盪清,並無怨氣匯聚於此,龍脈甚穩,只會有一些害不了人的小鬼,那鬼看起來不像住在這裡的,而像是被人放出來的。

    惡鬼吞了極陰體,成了羅剎,更有可能成為鬼王。

    一個人類若是控制鬼王,就有的看了。

    沈醇起身進了屋內,言霽白收拾著東西已經在往外走了「抱歉,還得請假幾天。」

    「不舒服就多休息,你臉色是不太好。」鄭老說道。

    「嗯。」言霽白立在了陽光下,直到走出了很遠,才將手中拾起的灰扔進了垃圾桶里。

    沈醇跟上,即使坐進車裡,對方好像也沒有了早上閒談的興致。

    「這是什麼地方?」沈醇問道。

    「買東西的地方。」言霽白將車停在了道路上,並不進地下停車場,「我得買點兒驅邪的東西。」

    「你不怪我不保護你?」沈醇詢問道。

    「你沒有義務,我怎麼會怪你。」言霽白走向了裡面道。

    即使玉佩破損,也是他對沈醇有責任,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其實已經很好了,雖然被親,但對方也在生病時照顧了他,有些東西不能太計較,太計較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其他鬼沒除,再得罪一個鬼王,他可不想死的再快點兒。

    非過年期間,言霽白卻買了一大堆的門神年畫,不管是帶走還是結賬,都相當引人注目。

    言霽白以往也被人看,只不過現在的眼神實在太具有探究性。

    「言博士,要相信科學。」沈醇站在一旁笑道。

    「科學解決科學的事,現在解決的是非科學的事。」言霽白硬著頭皮將東西提進了車裡往家趕。

    灰色調的房間裡貼滿了紅色,各路神明都貼上了,言霽白看著只是覺得花哨,沈醇卻覺得皆是金光閃閃。

    只不過……

    言霽白看著剛貼的門神上蔓延的焦黑跡象道「怎麼回事?」

    他揭了下來,原本的那一張上也有同樣的痕跡。

    「我在這裡,那些東西都作用在我身上了。」沈醇坐在沙發上說道。

    言霽白沉默了一下「對你有影響?」

    「微乎其微,再貼其他沒用了,除非你先把我趕出去。」沈醇笑道。

    言霽白吐了一口氣,從床頭櫃裡將那些東西放在了身上,然後關上了門「那就只能等成鑫過來了。」

    「我在這裡,能被那些東西避掉的小鬼都不敢過來。」沈醇懶洋洋道,「那種半吊子術士的話你也信。」

    言霽白開口道「謝謝。」

    「真要謝我?」沈醇湊近笑道。

    言霽白感受著寒意靠近,嘆了一口氣道「不行。」

    「我還沒說呢。」沈醇看著他繃緊的腰背笑道,「我餓了,給我做飯。」

    「想吃什麼?」言霽白起身道。

    「都行。」沈醇說道。

    「那等一會兒。」言霽白轉身,還是拿起遙控板打開了電視機道,「你先看會兒電視。」

    畫面呈現,沈醇饒有興致「這個跟攝像一樣?清晰很多。」

    「這個像素高,而且後期會有調整。」言霽白將遙控遞過去道,「這是切換,這是音量,你隨便看。」

    遙控板漂浮在半空,畫面隨之切換著,言霽白進了廚房,其實他只會簡單的飯,稍微複雜一點兒的就不會了。

    但他想吃,他就做。

    客廳里是電視的喧鬧聲,廚房裡有燒水切菜的聲音,言霽白淘洗著米,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一時竟覺得有些熱鬧。

    以往這個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空蕩蕩的,做什麼都是自己,其實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看看書,收拾收拾家務,也沒有什麼不行,但現在這種熱鬧卻讓他覺得有點兒欣喜,雖然另外一方是鬼。

    頭頂的燈忽明忽暗了一下,言霽白停下了刀,握緊口袋裡裝的東西時,聽到了客廳里傳來的聲音。

    「膽子真大。」沈醇看著面前雄壯肚圓的鬼魂道。

    那鬼魂身高直接頂到了房頂,頭側的時候燈具直接壞了,呲啦的電閃爍了幾下,整個房間變成了一片漆黑,連電視都熄滅了。

    那鬼咧開了滿是血跡的口道「只要吃了極陰之體,我怕什麼鬼王!」

    沈醇放下了遙控起身,在其在奔跑之時一腳踹了過去。

    壯碩的身體直接倒地,嘩啦一聲,到處都是家具破碎的聲音。

    言霽白握著東西拿著手機過來時,恰好看到壯碩到極致的身影沒入了牆壁消失「沈醇!」

    「馬上回來。」對方的聲音傳來時已經遠去。

    燈是沒辦法開了,言霽白看著屋內破碎的物品有些頭疼,沒想到鬼打架還能把他家具毀了。

    但錢不重要,命要緊。

    手機閃爍著,言霽白接通了電話「成鑫?」

    「我馬上過去,這怎麼到晚上就堵車,我叔伯給你的東西要拿好,那些東西還是很有用的。」成鑫的聲音傳了過來。

    言霽白正應聲的時候,那種陰冷的感覺再一次從腳底升騰了起來,滴血的長舌從地底升起,白天見到的鬼在手機的光影下看起來比白天更可怖。

    「喂,喂,言博士,你在聽麼?」成鑫問道。

    「他沒在聽……」悠悠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成鑫的聲音轉為了驚恐,開門的聲音傳了出來「言博士,你別害怕,我馬上跑過去,有那些東西在,它不敢對你怎麼樣。」

    言霽白面對著對方後退著,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方令,想要趁其不備貼上去,可貼上時卻貼的是對方手裡提的一個小鬼。

    那小鬼瞬間魂飛魄散,尖嘯聲響起,那玉令也失了光澤,破壞成了兩半。

    言霽白試圖冷靜,可後退時卻是腳下一絆,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機摔出了很遠,僅有的光芒中,腿部被從地底伸出來的手緊緊抱著,那手枯如枝幹,十分瘦削,可力道卻十分大。

    腦後頂上了牆壁,言霽白再摸東西,手撐住的手同樣被禁錮住了。

    那鬼舌頭在嘴裡環繞了一圈,帶著淅淅瀝瀝的血跡爬了過來,眼珠更是直接掉出了眼眶。

    言霽白努力讓自己不要害怕,就像沈醇說的,他們只是為了讓他嚇破膽才會變成這樣,可那鬼爬到了他的身上,四處嗅聞的可怖感卻如此的真實。

    「極陰體質是我的!!!」一聲尖嘯,張開的口是滿滿的獠牙,其上全是血液。

    言霽白心頭一滯,握緊了拳頭,死不可怕,怕的是被生吞活剝。

    沈醇!

    獠牙直接咬了過來,眼看近在咫尺,一道落雷在此時貫穿而下,照亮了整個室內。

    嘶吼聲響起,言霽白看過去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正搭在那鬼物的頭上,雷霆不斷蔓延,讓那鬼物渾身都像是被火焰燃燒一樣崩潰散落著,似乎痛苦到無以復加。

    「鬼,鬼王……誅邪……」

    身影緩緩化為泡影消失,在其身後的身影落入了言霽白的視線中,黑紅帝袍,玉帶束腰,脖頸修長,薄唇微抿,本是極昳麗的面孔,此時那雙眸中卻映著濃郁至極的殺意,讓他看起來如同臨世的修羅。

    鬼影盡散,男人手中的雷霆還在隱隱閃爍著,束縛的小鬼早已化成了渣,言霽白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口張開時對方蹲身下來。

    極好看的容顏靠近,讓言霽白一瞬間竟怕自己的呼吸破碎了眼前的這個人。

    「幸好我趕回來的及時,他們竟然用調虎離山之計。」蹲身在面前的人開口道。

    聲音入耳很是熟悉,低醇又囂張,好像也只有這副面孔才配得上這個聲音。

    言霽白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噗通噗通噗通,一下一下的跳的又快又熱。

    「你沒事吧?」沈醇探手摸上了他的臉頰,「好像有點兒熱,風寒還沒好,人可真是脆弱。」

    言霽白輕輕吐了一口氣,那種畏懼的情緒好像在消散著,就好像所有的罪惡一下子都被洗滌乾淨了「你是沈醇?」

    沈醇微怔,輕笑道「啊,打那個羅剎稍微廢了點兒功夫,我說它怎麼一個勁的跑,我嚇人麼?」

    言霽白看著他唇邊的笑意,撐著地面緩緩起身道「不嚇人,長的挺好看的。」

    沈醇微微斂眸,看著他微紅的耳垂驀然湊近了,在男人的目光頓住,又驀然偏移時確定了。

    「你突然幹什麼?」言霽白喉結吞咽了一下問道。

    「你喜歡我這張臉啊。」沈醇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湊近道,「早說嘛,早知道你好色,我就早點兒顯形了。」

    言霽白無法反駁,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好色到這種地步,但對方的一顰一笑都極好看,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那種「早點兒顯形我也不了解你的品性。」

    「慢慢了解嘛。」沈醇試探貼上他的唇,這次沒有得到遭到任何反抗時吻住了。

    言霽白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心卻在那手抱上來時熱了起來,以往那種抗拒的感覺好像都被此時洗刷了。

    「我來了!言博士!你這個惡鬼……」房門被驀然撞開,一道身影闖了進來。

    言霽白睜開眼睛,看向了門口闖進來的身影,又看了看面前臉色沉的幾乎滴水的青年,扣上他的脖頸重新親了上去,隨即便被吻的更深。

    成鑫看著面前難捨難分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這…這怎麼還親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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