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治各種不服 第八十一章 聖母的新高度(上)

    人世間最毒的仇恨,莫過於你隨意出口的一句話,卻成為了他人心尖上凝結的血。

    吳若的家庭說過,是真的很好,不能算超級有錢,但也絕對是不缺錢的那種,吳若的母親身體有些不太好,所以生了吳若以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孩子,吳若的父親是將女兒當成兒子和女兒一樣去養的,吳若即是他的女兒也是他的兒子,是這個家未來的頂樑柱,多麼好的一個家,多麼好的一個孩子。

    吳若的死,是媒體強硬的將觀眾拖入場,大家暢所欲言,有些會替同學求情,以自身出發,學校也有那樣的同學,仗著家裡有兩個錢,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沒有做虧心事,好好的,為什麼同學會把吳若給殺了?同寢室還有兩個同學,那兩個同學怎麼沒有被殺?

    從自身找找原因。

    說:「還是她招搖了,買那麼貴的包,平時請/b兩位同學一起吃飯,故意扔下,呵呵。」

    「同學有罪,但能不能輕判,她今年才二十歲?人死了就死了,任何價值都沒有了,應該讓她受著活著的刑,讓她給吳家當女兒去償還,去賠罪。」

    k噴了樓樓上。

    「我眼已瞎,如果別人殺了我的孩子,兇手來給我當女兒我勒死她,我硫酸燒死她。,燒死了還不解恨,直接剁了餵狗。」

    「都是聖母啊,等你有了孩子,孩子被人殺了,讓兇手去給你當孩子啊,記住了,我們都看著呢。」

    吳家謝絕任何記者的採訪,對於記者來說,從吳家的身上挖不到任何有用的料,任何有價值的新聞,甚至吳家的人就連電話都不肯接聽,套話也套不到。

    這是個什麼樣的年代?

    是個有話題就能炒起來的年代,是的,你沒有看錯,需要有話題,但是受害者家躲避開了,不肯出現,有良心的記者自然會避開,秉持著公正的態度進行報道,這是屬於吳若父母的不幸,吳若的不行更是社會的不幸,這個世界上有好人自然就有壞人,有選擇走著青天大路,也有選擇走崎嶇小路的,更有專門走捷徑的。

    報道,吸引眼球,點擊,跟帖,八卦,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能證明媒體是不是個合格媒體的手段,有人不求吸人眼球,不求大富大貴,不求賣了良心為自己所帶來的利益,可有人卻喜歡。

    吳家無處下手,那就從同學家下手。

    頃刻間,不知道有多少的媒體在對這個案子進行報道,很多的所謂的專家冒了出來,你不能否認有些人很有威望,你也不清楚他站出來講這些話的目的是為何,難道是和吳家有仇,想要藉機在桶吳家的父母兩刀嗎?

    公開表示,這樣的案子,不應該判死刑,呼籲廢除死刑。

    然後就跳出來很多的人,都在為同學求情,人說活久了,什麼奇葩你都會遇上,現在這話被證實了。

    「我覺得同學就是冤枉的。」

    還有的陰謀論,覺得死掉的那個,也許是要把同學殺死,結果同學為了自衛,才將對方弄死的。

    這樣的新聞不勝枚舉,網絡時代,只要有心,就不可能接觸不到這些。

    吳若的媽媽半夜被醫院的救護車給拉走了,吳若的爸爸自從女兒死了,公司也不去了,每天就待在家裡陪著妻子,好不容易看著她睡著了,多久了她才閉上眼睛一會兒,這樣熬下去,人會熬垮的,說句不好聽的,恐怕同學還沒審判呢,孩子的媽就跟著去了。

    就去衛生間一會兒的功夫,等到他覺得有些不對,都五分鐘過去了,人還沒回來,過去衛生間一看,妻子就躺在裡面了,手機地上扔著呢。

    吳若的家很大,很漂亮,富麗堂皇,裝修風格偏歐式,曾經這個家多有幸福,現在就有多荒涼。

    「怎麼搞的呀?」

    吳若的奶奶隨後在女兒的陪伴下也來到了醫院,孫女死了,她跟著就病了,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了,也是天天的哭,哭兒子兒媳婦命苦,哭孩子命苦,她之前還去家裡安慰兒媳婦了,家裡的這些侄子侄女將來都是你們的孩子,要給吳若討個公道。

    老太太特別敞亮的一個人,吳若沒了,她就和兒子商量了,等兒子覺得將來哪天合適,就都捐了,留點生活用的,老吳家沒有為了錢上前賣好的,誰敢這樣,她就打死誰,反正她也將死的人了,這說的好好的,人怎麼……

    吳若的爸爸蹲在門口,抱著頭。

    「你倒是說話啊?」

    吳若的外公外婆趕了過來,老人家身體都是不怎麼好,都是因為孩子的事情,受到了打擊。

    怎麼問,他就是不說話,老太太這脾氣在急點。

    「你可得挺住了,你要是挺不住,你媳婦兒就挺不住了,那若若的官司還沒打呢,得看著她死了,我死了才能閉上眼睛。」

    吳若的爸爸手裡捏著那個手機,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放聲哭。

    看了之後特別的堵心,他不是故意想去看,因為掉在地上,他打了電話叫救護車然後撿起來手機,就看見了那樣的話,說是讓同學來給他們當孩子,還有說同學是無辜的。

    他不能接受,警方已經對外公布了詳細的過程,為什麼還會有人認為是吳若的錯?

    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他的好女兒,枉死還要受人議論,他心臟覺得疼。

    但是網際網路這

    但是網際網路這個東西,你沒有辦法的,至少吳若家是沒有辦法去控制每個人說出口的話的,言論自由。

    *

    羅穎琳已經睡了,睡的迷迷糊糊當中,聽見有人敲門,很輕微的那種敲法,她自己睡眠弱一些,是那種職業帶來的後遺症,因為不管睡沒睡下,電話來了她就得出門,很細微,很聲小的,她沒有理睬,這個時間能是誰?

    敲錯門了,認錯門了,這也是常有的。

    躺回去,門外的動靜消失了,然後過了一會兒,大概也就兩三分鐘,突然羅穎琳就聽見了鑰匙串的聲音,捅門。

    的的確確就是開門的聲音,她這個不會聽錯的。

    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豎起來耳朵繼續聽。

    「誰?」

    對方還在開,她突然出聲,出聲的目的是為了警告外面的人,家裡是有人的,你開錯門了就趕緊離開。

    外面開門的聲音越來越急,稀里嘩啦的聲音,看樣子很多的鑰匙,是鑰匙和鑰匙碰觸到一起,然後才特有的聲音。

    羅穎琳光腳下地,快速將房門的安全鎖擰上,裡面的門保險拉上,返身回到床邊打電話報警。

    「我這裡是……」

    很鎮定。

    門外的人突然吭聲了,那種很弱很虛的動靜,這樣的時間,叫人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姐,你開開門吧,是我。」

    羅穎琳一愣,叫她姐?

    她現在看不到站在外面的人,她也不會將裡面的門打開,然後去看,那樣太危險了。

    「你誰?」

    對方說是她家的親戚,羅穎琳不認得,她平時工作忙,到處跑,這裡去哪裡去的,親戚有事兒她從來不去,儘管親戚總是說穎琳當大記者了,就瞧不上生了她的家鄉。

    有事兒都是她父母去的,這個親戚她倒是聽說過,聽她爸媽講過。

    羅穎琳不解,就算是親戚,現在已經過十二點了,現在流行十二點串門?

    是她太久沒出去見世面了,還是怎麼了?

    拿著電話撥給她爸,這人是她爸這邊的親戚,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爸讓來的嗎?

    問清楚了,省得一會兒警察來了鬧笑話。

    羅穎琳的警惕心非常的高,就算是這種時刻,她依舊堅持等警察來了再說,哪怕就是一場誤會呢。

    電話通了。

    嘟嘟嘟。

    響了幾聲,沒有人接,她按掉重新掛,重新撥打,還是沒人接,人呢?

    報警中心已經聯繫了最近的警力,警察已經出動了。

    羅穎琳打了三次,她爸都沒接,她以為老人家可能是按到什麼鍵子了,她爸的那個手機動不動就聽不到聲音了,動不動就收不到簡訊了,他總不承認是他碰到了,埋怨是手機不好,問題給他換了各種各樣的牌子,別人用都沒有事兒,輪到他就保證總出問題。

    放下電話,等著警察來呢,外面的人還在說話。

    「姐,我是羅力啊,你給我開開門,我晚上沒有地方住,才過來的,你讓我睡一夜。」

    羅穎琳冷笑,這句話說的。

    很快羅穎琳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快速接起,是她爸爸。

    「給我打電話了?怎麼了閨女?」

    中氣十足啊,伴隨著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用想就是打麻將呢,她老爸就這點愛好。

    「爸你讓羅力來我這兒的?」

    羅穎琳的父親一愣,他這不有休假,才帶著妻子回鄉下見見親戚的,他是老派的人,總覺得出來了也不能忘記自己的家鄉,時時刻刻都得記掛著,一回去就要好多的錢,給親戚們都帶點小禮物。

    但羅力……

    他記得那孩子,可怎麼會跑穎琳家去了?

    「我沒讓啊,我都沒告訴他,你住在哪裡,怎麼了?」

    羅穎琳她爸一聽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旁邊人喊他出牌,老爺子直接桌子就掀翻了。

    「打什麼打,穎琳你把話說清楚,怎麼了?」

    「他現在我家門外呢,剛剛敲了敲門,我沒回聲,他就用鑰匙開門了。」

    「這個小兔崽子,他怎麼知道你住哪裡,怎麼會有你家的鑰匙?」

    「這得問你了,你有沒有說我住在哪裡過?我家的鑰匙,你看看還有嗎?」

    羅穎琳她爸很快罵了一聲,說叫司機馬上開車回來,讓女兒別怕,他看見那個小兔崽子打斷他腿,不管是為了什麼,偷鑰匙,大半夜去他女兒家幹什麼?羅穎琳就怕自己爸爸著急。

    「行了,問清楚就行了,我已經報警了,你別著急回來,別上火,沒事兒,我自己能弄得了。」

    很快警察就來了,把人給扣住了,外面敲門。

    「羅穎琳?是不是報警了?」

    羅穎琳和自己爸爸交代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出去了,少年被制住了,一個勁兒的讓羅穎琳和警察說,他們是親戚。

    「我和他是親戚沒錯,但我不認識他,第二我家的鑰匙是他從我爸的身上偷來的。」

    「姐,我就是淘氣……」

    「你要是三歲我信你這話。」

    羅力被帶回了派出所,警察從他身上找到了一些不屬於串門該帶的東西,這樣的警察也見的多了。

    「你這親戚可不是來串串門的,他是想打劫。」

    打劫的目的非常的明顯,羅穎琳無語,雖然早

    語,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被證實的那一刻,她真是有點擔心自己的老爹了,他……

    羅穎琳她媽早就對丈夫家的那些親戚夠夠的了,她公婆死的早,丈夫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長大以後這不是本事了嘛,就年年回去,回去就回去吧,做人得知道感恩是不是,她不是對農村人有任何的看法啊,她就是覺得這些親戚聞名不如見面,真的見面了,心裡的那些好印象就都打消了。

    特別的敢說話,有的乾脆就說了,能不能讓她兒子當官,有的要蓋房子沒錢,家裡這些年錢也沒少折騰,她說多了吧,傷夫妻感情,說少了傷錢啊。

    現在好了,看清楚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親戚,那些給了你一口飯,沒讓你餓死的,不是她心不善良,好人肯定有,可有些時候,立場變了,身份變了,人的心態都會跟著變的。

    萬古不變的道理。

    他就是隨意的說了一下,主要也是覺得女兒自己有本事,不靠家裡,就提了提,誰能想到……

    真真是氣死他了。

    羅穎琳她爸對著羅力就是一腳。

    「冷靜啊,這裡是派出所。」

    警察喊了一嗓子,當著警察打人,還能不能行了?

    「我是欠了你們的,還是該你們的?」羅穎琳的爸爸指著手指頭。

    這些年他了多少錢?村里修路他掏錢,村里建小學他掏錢,誰找他借錢他有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半夜摸過來要幹什麼?

    「我踹死你,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啊?你還帶著刀,你想殺人嗎?」

    羅穎琳閉著眼睛,她是真的沒想到老羅的脾氣還這麼爆,平時看著挺溫和的一個人,總是笑總是笑的,這動起來腿還挺靈活的,這下不用擔心他老人家的身體健康了。

    很快一家三口就出派出所了,羅穎琳她媽可是全程一個字都沒說,也沒有數落丈夫,抓住機會了,還不得好好發泄發泄,她沒有。

    「你都多大的年紀了,還要踹死人家,警察是擺著看的呀,和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我是氣……」羅穎琳的爸爸捂著胸口,就有點想不明白了,鑽牛角尖了,他認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他的錢來自社會,他想做點好事兒,求個將來老年無病無痛的,給孩子也積點德,你說怎麼人就都是這樣的呢?

    扔了那麼多錢出去,就沒有一個人感激他?

    還想過來搶劫他女兒?

    他回去的時候,還一家給了五百塊錢呢,雖然說這個錢不多,但每家都有的,還有禮物。

    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羅穎琳她媽趕緊的給丈夫順著氣。

    「就那點錢你還不起了,你就當扶貧了,完還帶算計怎麼沒得到別人的感恩,你錢的時候也沒打算要別人感激你,這錢的值得,至少我們良心不是黑色的,至於別人,咱也別要求,穎琳你車呢?」

    羅穎琳說自己坐警車回來的,她沒開車過來。

    羅穎琳她媽招手打車。

    就說丈夫心太脆弱,你看小小的事情就給刺激成這樣。

    多大的事兒。

    等到警察找到羅力的家人,羅力家人過來求情,羅穎琳的父親是連門都沒給開,這是他女兒謹慎,不謹慎可能小命都沒了,沒什麼值得原諒不原諒的。

    羅力的父母回到村里。

    「這是怎麼了?」

    羅力的媽就哭,羅力他媽附近都是出了名的,羅力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哥哥離婚了,另外的一個跟老婆回娘家那邊了,平時就算是過年過節都不回來。

    羅力媽解釋了,羅力想去找羅穎琳幫個忙,找個工作,想要在上中市待下去,結果羅穎琳那個死丫頭一點親情都不念,羅穎琳她爸媽也就裝出來的和善,心裡瞧不起他們是農村人,羅力現在被抓起來了。

    「就算是不幫忙,也不可能把羅力給抓起來,是不是羅力做什麼過激的行為了?」

    羅力媽否認。

    「我兒子能做什麼過激行為,他們就是不肯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這個村兒能有多大,信的不信的,說什麼都有,有些看的明白的,心裡是估摸著羅力說不定幹什麼了,得罪人家了,有些就認為羅穎琳她爸現在有錢了,穎琳她爸倒是沒什麼,但是你看穎琳的媽媽,還有羅穎琳回來過嗎?

    不回來不就是瞧不起他們嘛。

    羅穎琳工作結束,和同事約好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她好久都沒吃到過甜味兒的東西了,找不到幸福感了。

    開車下班,等紅燈變綠燈的過程,燈已經綠了,就見有幾個人追著跑,跑的速度還挺快的,很多車都按了喇叭,這要是碰到了算誰的?

    羅穎琳的車開的較慢,她清清楚楚看見了一男一女追著兩個人就沖了過來,女的當時在她車上碰了一下。

    那張臉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明珠!

    羅穎琳降下車窗:「明珠……」

    後面的車按喇叭,她的車橫在這裡,已經妨礙了別的車通過,羅穎琳沒有辦法,只能開著車往前。

    明珠穿的是便裝,身後還有個男的,羅穎琳心裡亂糟糟的,她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明珠……明月……

    年代久遠的,仿佛一瞬間她就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的那場悲劇……

    羅穎琳當時趕去,明珠已經進搶


    珠已經進搶救室了,她和警察鬧著,警察也無能為力,明蘭的哭聲,現場的亂套,那是第一次她這樣近距離的見證了一場死亡,說是被人從樓頂給扔下來的,羅穎琳都沒有辦法去想,那樣的情況下,還有多少存活下來的幾率,她掏空了自己的存款,她和父母借了錢,然後為明珠組織了捐款,過去她不屑做的她都做了,那些錢是幾年以後有人送到台里來的,似乎清楚她還在這裡工作,似乎清楚她就是那個羅穎琳,她私人的錢,都還了回來,她不知道是不是明珠、明蘭或者是明月當中的誰給還回來的。

    她對明珠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肆意和人斗的女孩子身上。

    羅穎琳開車繞了回來,可惜都過了五六分鐘,人早就沒了。

    但願她不是搶劫吧。

    如果說下班高峰期有人藉機搶包這樣的新聞很多見,如果搶包的那個人是明珠,她似乎也不覺得有意外。

    順著條理去生長,貌似明珠也應該如此這般。

    羅穎琳收回神色,遠遠的又忘了一眼,返身上車,準備離開。

    那一幕她一直沒有辦法忘記,推了朋友的約,朋友在電話里發了脾氣,是誰約的誰?我把老公兒子都拋棄了,結果你還這樣對我?

    「真的對不起,我得去查一件事情。」

    羅穎琳問了自己很多的朋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七年之前案子的受害人去向,得到的答案皆是否定。

    開著電腦,也無心去寫稿子,恰巧朋友來電話,說是在南區採訪警察呢,讓她也過去。

    穎琳開車趕到,朋友和前面的警察有點衝突。

    「我們沒有帶記者的習慣。」

    劉大同試著解釋,晚上有行動,最近這晚上的治安就不是特別好,超市停車場已經出現了多少例被搶被挾持的事件,上面火大了,要求他們趕緊解決。

    他們又不是特種部隊,還帶著記者和攝像機去拍攝,可眼前的記者不好打發,上中電視台的,又得到了上面的許可。

    可是頭兒……

    「你們領導都已經同意了。」

    劉大同撓撓頭:「上面只是說不反對,但也沒說同意。」

    「你把你頭兒叫下來,我和她說,我和你說不著。」

    劉大同沒有辦法,上去叫明珠,明珠和小貓剛剛抓回來一個,出去辦事正好遇上飛車黨搶劫的了,也算是對方倒霉,遇上大黑臉了。

    明珠在局裡多了一個外號,大家背地裡都喊她大黑臉,黑炭,估摸著這傢伙以後就打算像包青天去學習了,明青天啊。

    「叫她哪裡來給我回哪裡去。」

    明珠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記者上了樓,拉著羅穎琳推開了門,羅穎琳覺得時光有些恍惚。

    過去明珠是受害者的家屬,她是個記者,七年以後她仍舊是個記者,明珠卻成了警察。

    羅穎琳的同事還在和明珠辯論,拍攝了以後可以播出,讓大家多加一些小心,以及真的遇上了,應該如何反應。

    「你和我說這些都沒用,我們是去出任務,不是出外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去抓人的是吧?到時候誰保護你?」

    羅穎琳沒有直接叫明珠的名字,並非是她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她能百分百確定,她是明珠,明月的姐姐,她只是認為如果有人不太願意想起來過去的事情,自己似乎不應該揭人家的傷疤。

    上面下來電話,明珠摔了電話。

    劉大同一見情況不好,拉著羅穎琳的同事和羅穎琳準備下樓。

    「羅穎琳。」

    羅穎琳和明珠對望,只有她們倆個人。

    「好久不見了。」

    羅穎琳就說,過去自己不喜歡明珠,現在她依舊不喜歡明珠,就明珠剛剛摔電話的舉動……倒是挺符合她的個性的,沒想到她竟然當警察了。

    「你那個同事最好別讓人發現了,不然我和你們沒完。」

    羅穎琳和她的同事,外加三個男的,跟隨著警察出發。

    大型的超市一般都有停車場,停車場呢都有監控,所以大部分人都認為停車場很安全,其實不然,現在那些人就將目光對準了停車場,當然目標是比較容易下手的單身女青年。

    一個月竟然被搶了五次,不是同一個地點,警方布控。

    明珠穿的很……閃光。

    貂皮大衣,長靴,脖子上掛著某牌子閃亮亮的項鍊,手裡提著手包,九點多晃晃悠悠的開著寶馬去了中山路某家大型連鎖超市,進了停車場,明珠鎖了車,然後從停車場進入超市內,此時她的身後已經有了人尾隨,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的,當然等你感覺到了,罪犯也就撤了,這就意味著被發現了。

    推著購物車,買了一些東西付錢,付錢的時候是用的銀行卡,從超市離開,然後進入停車場,超市的進出口此時人還是蠻多的,但是停車場的人不多,停車場也太大,很快就沒人了。

    明珠上了車,然後落了鎖,準備開車離開。

    「這就走了?她鎖車門幹什麼?」

    羅穎琳的同事就無語,你鎖了車門,犯罪嫌疑人就不能把你攔下來,那你們怎麼抓人?人家什麼都沒做,就跟著你,這樣也有罪嗎?是不是有點牽強啊?

    「你閉嘴。」洛洛送了對方一個白眼,不知道就什麼都別說,別發表意見,別說話。

    明珠的車才啟動,突然有

    動,突然有個男人上來攔截,拍著她的車窗。

    「你下來,你看看你車把我車刮什麼樣兒了?我等你半天了,趕緊下來……」

    對方挺橫的,一臉的暴脾氣,看樣子車應該被劃的挺厲害,語氣都不是那個味兒了,明珠降下四分之一的車窗。

    「啊?」

    「啊什麼啊,你趕緊給我下車,你看看我車,我等你半天了,怎麼賠吧……」

    明珠坐在這裡,猶豫再三,然後還是開了車門,跟著男人下去,就下去沒關車門的功夫,有人就上了她拽了她的包要跑,明珠看見,對面的男人拉著她的胳膊,上腳上手準備有所動作了,明珠的膝蓋微微提高,照著男人的鼠蹊處就蹬了下去,好像慢動作回放一樣,接連幾次,對方拽著她的手就跪在地上了,那邊警察也追了出去,很快人就給按著帶了回來。

    「帶回去。」

    停車場裡還有其他的女人來取車,看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女的幹什麼的?怎麼這麼多的人?

    「晚上儘量不要一個人出門,上車以後儘快落鎖,如果有人最多降下四分之一的車窗,不認識的人不要隨意下車,馬上報警,或者鳴笛叫停車場的保安。」

    那兩個人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拍節目嗎?

    把人帶回局裡,兩個人就交代了,如果今天的明珠被制服,她包里的錢不夠,那麼就會逼著她拿出來銀行卡,去提款機取,然後放人,他們不傷人。

    「不傷人你們還挺驕傲的?」

    對方不吭聲了。

    明珠交代洛洛一聲,她就準備下班了。

    「走吧。」

    明珠的車才要開出局裡的大院,羅穎琳就蹲在路邊等她呢,敲了敲車窗,明珠推開門。

    「蹭個順風車。」

    明珠一路向西,羅穎琳其實想問問明月的情況,但又不好開口,她怕自己問出口,明珠悔認為她這是故意在提醒她怎麼樣,但她真的挺關心明月的,不知道明月現在好不好。

    是不是都恢復了。

    她是希望……

    「你想問明月嗎?」

    羅穎琳點點頭。

    明珠按了號碼出去。

    「我認識的人?誰啊?」

    明珠開車載著羅穎琳去了胡同,羅穎琳都沒敢認明月,變化太大了,明珠那是真的一點沒變,就是大了而已,明月已經真的少女變成大人了。

    「這是明月?」

    明月記得羅穎琳,但印象也有些模糊了,說出來名字她想起來也許會比較快,這張臉……

    「羅穎琳。」

    明月看著羅穎琳一開始有些靦腆,羅穎琳覺得還真是沒變,這姑娘還是這樣的個性,說句話就紅了臉蛋,但是坐了半個小時以後,她對明月的印象就改觀了,明月能說,只是看她願不願意說。

    詞兒很多的,一句接著一句的,也喜歡笑,說著說著就會笑出來。

    真好!

    她只能感嘆一句真好,真的很好。

    她以為……

    羅穎琳真的以為明月走不出那道枷鎖,結果她不但走了出來,還變樂觀了……

    奶奶卻斜眼看了明月兩眼,明月平時並不是這樣的,她絕對就不能算是一個開朗的人,今天活潑的有些過了頭。

    「你姐怎麼去當警察了?」

    明月搖頭,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大姐就當警察了,還是個好警察。

    明月一說,羅穎琳就知道了,之前報紙報道的那個新聞上面沒寫名字,當時她還說呢,這個警察開槍開的好,配槍給你們就是為了先保護自己然後保護群眾的,你說人家拿著刀,你們就空手空拳的和人對峙,有病吧,執法能力被剝奪在羅穎琳來看,這就是弊端。

    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情況,自然不能讓她受到處罰,特別這還是個女警。

    竟然是她啊。

    「還真是你姐風格,不過我倒是覺得那人也許之前和你姐結過怨。」

    明月:……

    明月對她姐那是真真的崇拜,就是一句開玩笑,她都要認真的去辯駁,明珠並不是那樣的人,她姐很優秀很了不起,她覺得她姐是最好的警察,讓她對警察這一個職業都改觀了。

    那麼難的時候,警察完全就指望不上,現在她卻能安心了,至少如果再有那樣的人,不會孤孤單單的站在原地了。

    「我是開玩笑的,果然是你姐的好妹妹。」

    羅穎琳拿回家幾幅畫,都是明月畫的,她也沒當回事兒,人家好心好意送的,她不好不收,自己對這些又沒有薰陶,倒是她爹媽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她爹媽問誰送的,她也只是說朋友。

    羅穎琳爸爸的一位戰友對這些略通,加上兒子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兩家的孩子都是大齡,是不是就……

    反正他帶著兒子來是這意思,結果這個死小子……

    老頭兒看著自己兒子,自己兒子眼睛就差被貼到畫上去了。

    「叔叔,這畫是買的嗎?」

    羅穎琳爸爸呵呵的笑著,他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的。

    「不是,是我們家穎琳的朋友送的。」

    穎琳就不喜歡畫,也是,她從小畫畫就難看,沒有這個藝術細胞。

    「叔叔,這畫值錢……」

    羅穎琳她爸就看,他還真的沒看出來哪裡值錢,眼前的年輕人一一

    年輕人一一幫著他做著介紹,說這畫賣出去那就發了。

    穎琳爸爸給女兒打電話,他女兒外面跑新聞呢,中午吃飯才想起來,給回了一個。

    「你那是什麼朋友?今天家裡來客人了,指著牆上的畫和我說值好幾百萬……」

    羅穎琳意外,假的吧。

    看差了吧。

    「不可能,就是個小孩兒送我的。」

    羅穎琳她爸也覺得不可能,她女兒當記者這些年也沒發財過啊,有時候還得蹭他們一點,突然送個這麼貴的東西,他有點害怕啊,就怕她是不是收了誰的好處,答應人家什麼了。

    「你可別騙我。」

    「逗小孩兒呢,我還騙你。」

    羅穎琳得到消息之後,晚上回家把畫給收走了,她得找個人去鑑定一下,難道……搖搖頭,覺得不可能,明月離開才幾年,不可能的,自己想多了,巧合吧。

    「不是說送給我的,怎麼還往回拿?」羅穎琳她爸手裡拿著菜刀,頗有一副你敢動我畫,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勢。

    「你把刀放下,這是幹什麼。」穎琳的媽媽無語的看著丈夫。

    「爸,我可是你親閨女,你看準了,照著這裡砍,千萬別手抖,我要是沒了,就沒人繼承你家業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羅穎琳比比自己的脖子,然後強將畫摘了下來,她發現自己爹最近似乎有點返老還童的架勢,對著自家人還舉刀,他要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還能相信一點,砍了她啊?

    小時候她摔一下,她爸就心疼的不得了,說了掙錢就是為了給她的,她要是有個什麼意外的,那錢就都白掙了。

    羅穎琳爸爸跳著腳。

    「羅穎琳,你這個不孝女。」

    羅穎琳媽媽給女兒打掩護,等女兒跑了趕緊關門。

    「你還幫她。」

    「我生的孩子,我不幫她,我幫誰。」

    吵吵完,有人上門,鄰居過來坐坐,就在斜對面,都是獨棟嘛,特殊級別的才有這樣的待遇。

    羅穎琳她爸最遺憾的事兒,至少掛在嘴上最遺憾的就是他沒生出來兒子,對方和他當了幾十年的戰友,還能不知道他什麼脾氣?

    「那個死丫頭,偷了我的畫就跑了。」

    「看不上,那就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我接回家當女兒養。」

    羅穎琳她爸馬上臉就酸了。

    「你喊的這個詞兒我怎麼聽著這麼不順耳呢?」

    聽的這麼刺耳呢?

    對方老戰友笑:「不是你先喊的死丫頭,我才喊的。」

    「那是我女兒,我的小襖,我怎麼喊都行,我老婆子喊我死鬼,怎麼你也跟著喊死鬼啊?我告訴你,別打我家穎琳主意,誰愛生兒子誰生去,我千辛萬苦才生出來這麼一個閨女,我疼都來不及呢,。」

    「不是你自己講的,遺憾沒有生出來兒子。」

    「我那是謙虛明白不?我怕自己太高調惹你們嫉妒恨。」

    「得得得,將來都沒有傳戶口本的,我們還嫉妒?就嫉妒你這個?」

    穎琳爸虎著臉:「誰告訴你我家沒接戶口本的,我告訴你,我就滿足我家生的這個閨女,愛咋咋地,我就稀罕她,看不見她我就想的心肝疼,我將來錢都給她。」

    對方笑笑。

    「那錢也是老趙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說你是來找打架的吧?慢走不送,門就在哪裡。」

    羅穎琳她媽端著茶出來,就發現客人沒了,問丈夫,好半天丈夫別彆扭扭的說了,叫他給氣跑了。

    「為什麼呀?」

    「看他不順眼,真是什麼山貓野獸都敢議論我閨女,那是我掌心裡的小公主,是女王,我都捨不得說,他一口一個死丫頭的叫著,下次看見他繞路,他從門前經過就一盆水潑出去。」

    羅穎琳媽無語的搖搖頭,她嫁的這個丈夫啊,自己這一輩子是沒愁過,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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