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老怪早已不是風烈老怪,全身每一寸肌膚都爬滿了由渾濁光華衍化的螞蟻、螞蟥,他依舊嗷嗷大叫著,痛罵著,當古清風鬆開手的時候,風烈老怪仿若能動了一樣,砰的一聲,竄至半空,揮舞著手臂,蹬著雙腿瘋狂奔跑起來。
「啊——」
「古天狼!你個忘恩負義沒良心的兔崽子!」
「還有姓古的兔崽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啊!!!」
沼澤的山林里,瞧著風烈老怪就像十足墜入大海中的旱鴨子一樣瘋狂揮動著四肢,古清風忍不住樂的哈哈大笑起來,直至風烈老怪跑的無影無蹤,他才緩過勁兒來,喝了口小酒兒,笑道。
「風烈啊風烈,你個老小子也有今天啊,早該讓你也嘗嘗被折磨的折磨了。」
「唔,骨頭還挺挺硬,竟然沒開口求饒一句,不過……」
古清風搖搖頭,笑道:「爺倒是很想瞧瞧,過些日子等你反應過來,會怎麼感謝爺。」
說是折磨風烈老怪,報當年被折磨的仇。
事實的確如此。
只不過。
折磨的同時,古清風更多的是在幫他,幫他醍醐灌頂,也幫他元神化形,報仇的同時也瞬間把恩情給還了,畢竟當年能夠順利凝結元嬰,多虧了風烈老怪。
剛才動手的時候,古清風已然看的出來,風烈老怪的元神尤為渾厚,而且也比尋常人精純的多,再加上這老小子走的是剛猛路子,元神不止精純渾厚,同時也比較剛猛。
可以說,風烈老怪的基礎打的非常好,使得元神化形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偏偏這老小子犯了很多人一樣的錯誤,那就是顧慮太多。
一旦有顧慮,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顧慮只會越來多,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邁出這一步。
這方世界很多修行之人都是如此。
尤其是隨著修為越來越高,顧慮就會越來越大,畢竟一步出錯的話,全盤皆輸,換句話說,幾千年的心血也將會付之東流,換做是誰,都會患得患失,也都會有此顧慮。
總之一句話。
修行不易。
活著更不易。
瞧了瞧天色。
太陽已是初升。
古清風並沒有停留,將一壺酒喝完之後,也隨之離開了這片沼澤地。
只是當他離開不久之後。
這片沼澤山林里出現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位身著盛裝白袍的女子,端莊而又美艷。
正是之前被古清風嚇跑的仙官安然。
還有一位也不是其他人,亦是那位輪迴轉世抱著黑貓的神秘女子。
安然那張美艷的臉龐上,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祭出神識掃了掃,既沒有發現古清風的身影,也沒有發現風烈老怪的身影,便輕聲問道:「風烈老怪……人呢?」
那抱著黑貓的女子微微搖首,她似乎也不知道。
「他……真的是三年前將四方大域攪得天翻地覆的赤炎公子?」
抱著黑貓的女子望著遠處,過了許久之後,才喃喃道:「或許吧。」
「或許?」安然像似沒想道她會這麼說。
「一個灰飛煙滅曾經死絕的人,現在死而復活了,我也不敢確定……」
「那他……真的是赤霄君王的傳人?」
安然又問了一句,抱著黑貓的女子依舊喃喃道:「或許吧。」
這次安然沒有感到意外。
的確。
天地之間冒充赤霄君王傳人的騙子多的數不清,其中也不乏冒充赤霄君王本人的,連當年君王身邊的人都無法分辨真假,其他人誰又知道呢。
「仙朝……要對大西北動手嗎?」
抱著黑貓的女子問了一句。
安然遲疑片刻,才點點頭。
「為剷除赤字頭?」
「不止是赤字頭,而是整個大西北。」
「為天命做準備?」
「天命?」安然驚疑,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抱著黑貓的女子閉上眼眸,淡淡的說道:「今古已過百年,天命也該應運而生了。」
「那你為什麼就確定天命會出現在大西北?」
「我不確定,只是猜測而已,仙朝也應該無法確定,所以才著手準備。」
「如果天命真的在大西北出現,你……要爭搶嗎?」
神秘女子搖搖頭,依舊不知是回答的不搶,還是回答的不知道。
而安然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道:「能告訴我大西北像你這樣的輪迴轉世之人有多少嗎?」
「很多。」
「很多是多少?有在我們仙府靜修的輪迴轉世之人多嗎?」
「不知。」
神秘女子回答之後,又問道:「萬懷玉和秦昊在你們仙府靜修,對嗎?」
安然點點頭,回應道:「你要見他們嗎?我可以帶你過去。」
「不需要。」
神秘女子像似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又想了什麼,說道:「上次的事情,多謝你。」
「你太客氣了。」安然淡淡微笑,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如影吧。」
「如影?」安然一雙美眸眨了眨,笑道:「真是好聽的名字,而且……真的很適合你。」
「名字而已。」
這叫如影的神秘女子望著安然,輕聲很認真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儘量不要捲入大西北這趟渾水。」
安然不解:「為什麼?」
「原因你剛才也看到了。」
「你是……說那位赤炎公子?」提起古清風,安然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柳眉也微微蹙著,道:「他……的確很神秘,也很詭異……神秘的讓人捉摸不透,詭異的令人心生恐懼,但是仙朝……」
「沒有但是,對於他這種存在,千萬不要抱以僥倖心理。」
安然很是驚訝,問道:「不至於吧,你的意思他當真是赤霄君王的傳人不成?就算是的話,也只是傳人而已,又非真正的赤霄君王。」
「赤霄君王畢竟是赤霄君王,他擇選的傳人,必然非比尋常。」
安然點點頭,道:「赤霄君王真正的傳人或許真的如此,但剛才那位赤炎公子未必就是真的。」
「仙朝能賭得起,但你未必就能賭得起,更何況……他若是真的,已是很可怕。」如影喃喃道:「他如若不是真的……那就不止可怕那麼簡單了……」
如影的這句話說的很奇怪,至少,安然聽不懂,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問道:「為什麼?」
「感覺罷了,希望只是感覺……不然的話……」
如影搖著頭,喃喃道:「希望也沒有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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