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水晴的事,還未來得及解決,就傳來了聖國已經成功打下一個小國的消息。這個消息並不意外,以聖國的實力,這是沒有懸念的事,令我意外的是,他打勝後,並未罷手,而是稍稍休整一下,繼續向南攻打下一個小國。
他在幹什麼?要統治世界嗎?我皺起眉頭,原本他打那些國家,跟我水漓國沒太大關係,可是他臨走時的那個語氣,現在想起來,猶為擔心。我忙拿出地圖,平鋪於御案上。
我看著他打的那個國家,順著這個路線,一直蜿蜒而下,終落在水漓國上。我驚得跌坐在龍椅上,許久沒回過神。
莫不是,他想繞過北國跟冷國,從周邊小國一路打到我水漓國?這個念頭,讓我無比緊張。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打那些小國,跟本就不費什麼兵力,只是路途較遠而已,若真說打到水漓國,根本就沒有懸念,也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怎麼辦?萬一我猜的,是對的呢?且不說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沒與冷國打仗,我也不是皇甫炎的對手。難道,我真的要嫁過去,保住水漓國?可是一旦嫁過去,水漓國不就名成言順成他的了嗎?
真是左右兩難。
我站起身,有些煩躁的在御書房內走來走去。
「王,北國來的信。」藍艷走了進來。
我有些不耐煩的打開信,以為北宇殤還是寫那些肉麻的情話,沒想到打開以後,卻是:「我美艷的女王,想必您也看出來聖國的目的,您的時間不多,嫁給我,最起碼能保住水漓國,若是等他攻了去,再想補救可晚了。盼回音。」
幾句話,令我陷入了深思,北宇殤知道皇甫炎的心思?嫁到北國?那跟嫁到聖國有什麼區別?若是如此,還不如嫁給皇甫炎呢,好歹,也算是帝後。只不過這口氣,實再難咽。
「王太后到。」藍艷門外的一聲高喝,門被打開了。
一襲絳紅色華服的母后,極為高傲的走了進來。
「母后今日有事?」我有些頭疼的問。
「還不是為了晴兒的事。」她昴著頭,坐在椅子上。
「晴兒的及笄禮已經辦完,雖說不像母后想向中那樣奢華,場面也不算小吧,並不亞於我當年的及笄禮。」我如實說道。
「這個我知道,說的不是這件事,及笄禮過了,她該尋門親了,你不嫁人,總也不能讓你的妹妹陪著你。」她斜我一眼冷冷的說。
我壓著心中的不滿,說道:「那母后心裡可有合適人選?」
「就是沒有才來找你,你看,哪個適合晴兒?」她的聲音微微軟了下來。
「這,是不是要先問問晴兒有沒有意中人?」我拭探性的說。
「她一個深宮中的公主,能有什麼意中人?」她毫不客氣的否定了。
「那母后的標準是什麼樣的?」我又問。
「這個,要足夠強大,能配得上晴兒,又不能有太多的側房,還得對我們水漓國服貼一些,皇甫炎跟北宇殤實力不錯,可就是傳言不太好,冷國的冷簡玉也還可以,就是手段狠辣了一些,就怕晴兒過去震不住。」她自己分析著。
我靠在龍椅上,有些無奈,就憑水晴那個嬌縱的性子,肯定是不行的。
「哎,聽說雲酬國新繼位的澤主,勤政愛民,且不近女色,這個人倒是不錯,心兒看如何?」只見母后眼前一亮,看向我問。
我吃了一驚,她在打澤的主意?若是知道澤就是我身邊的那個澤,不知道她是否還看得上。
「澤主剛繼位,據說現在國內正在動亂,是不是先觀察一下?」我想了想說。
母后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趁熱打鐵,說道:「晴兒現在還小,嫁人之事不能草率,這樣,我讓人把適合婚配的人都統計下來,我們再從中篩選,母后認為如何?」
她看向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倒像是一個親姐姐。如此甚好。」她揚起唇,極富威儀的走出了御書房。
我彎起唇角,果真是自私的人呢。您像我的親母后嗎?水晴又像是我的親妹妹嗎?都是在求我時,才來找我。極度自私。
那麼我呢?是不是也一樣?為了不嫁皇甫炎,不惜謀反,不惜發動戰爭……
我轉過身,看著那血紅的字,說道:「父王,您真的錯了,不該讓我繼承這王位,這樣,很可能會失去水漓國。若是當初,您只讓我做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該多好?沒有那名動天下的心公主,只有一個單純的心心……」
一連幾天,我都泡在御書房裡想著對策,可是,腦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想不出來。無非就兩種,嫁人或打仗,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周邊的小國,根本就不敢惹聖國,又怎麼會支援我呢?除非跟冷國聯手,可是我跟簡玉剛打完仗,哪有什麼理由讓簡玉幫我?除非……
唉,我嘆口氣,那還不是一樣,又多一個逼婚之人。
將桌上堆積的奏摺推到一邊,我站起身,疲憊的走向寵心殿。
進了寢殿,繞過屏風,解開腰間佩帶……
「公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呆在原地,不敢回頭。
「公主,我回來了。」身後的人又說。
我猛然回了身,看到那熟悉的臉,只不過那雙翦翦水眸變得成熟深邃起來。
「澤。」我撲過去。
他顧不得理節,一把將我擁入懷中。自從他走了以後,我並未向外宣布他的令牌無效,也就是說,他可以自由出入我的王宮甚至我的寢殿,三閣中的人,仍認他為主。
「澤,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在他的懷中,我的聲音有些發悶。
「澤怎麼捨得不要公主呢?公主是澤的命。」他壓著聲音中的痛楚說。
「那你還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抬起頭,不滿的看他。
「澤怕告了別,就捨不得走。」他輕輕的說。
那就別走了。這句話,我剛想說,卻又生生的吞了回去。我有什麼理由,讓他當我的侍衛呢?明明他有著更好的選擇。對於澤,他已經默默在我身邊守了那麼多年,我不能太自私,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使命。
「我不在,你總是不知道早些休息,趕緊睡吧,我在外面守著。」他柔柔的說。
「嗯。」我點點頭。
他遞過來睡衣,然後繞到屏風後面。
我換著睡衣,聽著他放下軟榻的聲音,無比熟悉,一股暖流湧入心間,曾經多少個夜晚,我們都是如此。
躺在床上,拉了簾。外面沒了動靜,顯然澤也躺了下來。
「澤。」我輕叫著。
「嗯?」他應了一聲。
「在那邊好嗎?」我低聲問。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很好。」
我知道,他是不容易的,在雲酬國他沒有自已的勢力,當一個王,有多難?
「唉。你都不來找我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我感嘆。
「戰後修復,你也不易。」澤淡淡的說。
我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默不做聲,我們,都難。
澤,這次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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