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捕長是衛國英烈之後,她的父親就死在了衛國戰爭中,按說她應該享受相關待遇。
不過非常悲催的是,她的大哥在戰爭中被俘了,以中土國人的觀念來說,成為俘虜是不能忍受的這是保家衛國,沒有必死之心,你上什麼戰場?
後來她的大哥死了,在交換俘虜的過程中,新月國試圖發起偷襲,中土國堅決地反抗,結果兩邊的戰俘十不存一。
所以朱捕長,是被大姐帶大的,朱家七兄妹,朱捕長排老三,大姐為了帶大五個弟妹,付出了太多太多。
當她本修院結業,接下帶四個弟妹的職責的時候,大姐因為意外事故癱瘓了。
癱瘓好治,也不好治,關鍵是那時的朱家沒錢,等有錢之後,這病就拖得太久了。
這麼多年下來,朱捕長想了很多辦法除了柳雲鵬的虎狼之藥,她基本上想遍了法子。
虎狼之藥,她一開始沒打算用,這也是北柳不能成為御醫的原因癱著的大姐,也是活著的大姐,總比死了的大姐好。
現在她後悔了,但是也不敢用了大姐的身子扛不住了。
那麼,治療這樣的沉疴,什麼手段最好?問都不需要問,針灸!
她跟劉白蓮結識,起初是醫患關係,劉白蓮的醫術很強,所以就成了很好的私交。
今天劉白蓮趕來告訴她,說我有個師侄,被捕房抓了,這師侄的針術相當了得,幫一下吧。
朱捕長說,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他只要做得不是太過分,我就保了。
結果劉白蓮告訴她:他有可能治得了大姐的癱瘓他做錯事,你也得保!
朱捕長當時就毛了:尼瑪,有這樣的人,為啥你不早給我介紹?
我也是才知道,他有那麼牛。劉白蓮不會告訴她,說此人治好了曲勝男,所以她解釋說,關鍵這個人太年輕,我怕你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
朱捕長卻是很相信劉白蓮的,於是趕到城南捕房,揪住了當值的范捕長,趕了過來。
看到李永生的相貌,她也有過那麼一點點動搖。這人真的太年輕了不管在哪個位面,醫生都是個經驗型的職業。
但是接下來,李永生表現出的言談舉止,以及他泄露出的一些信息,都告訴她這不是個普通人。
所以她馬上開口,要求對方幫著治療大姐的癱瘓。
李永生聽完這些之後,很乾脆地點點頭,「好說。這病我能治。」
無非是個癱瘓,甚至連塑骨丸都不需要不過話說回來。以朱捕長的地位,想方設法求一顆塑骨丸,也不是多大的難事。
對大多數有辦法的人來說,塑骨丸治不好的病,那真是絕症。
「你真的能治?」朱捕長駭然地看著他,眼中有驚也有喜。「不需要看一看再說?」
這還需要看?李永生心裡冷哼,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他嘴上卻說,「請你相信我的針法,這種情況。適度康復沒有問題。」
「我不希望僅僅是適度,雖然那樣我也會很驚喜,」朱捕長衝著李永生一拱手,鄭重地發話,「家姐尚未有子嗣。」
「啥?」李永生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你還想讓你大姐生孩子?這可就太難了!
他看面前這位朱捕長,似乎也奔五張了,你大姐起碼五十多吧?「不知令姐高壽?」
「五十六歲,」朱捕長淡淡地回答,「不過她若康復,生孩子的危險我們會考慮到。」
這才是……李永生徹底無語了,老蚌生珠從來都是很危險的,若是生過一個孩子,產道通暢的話,危險多少會下降一些,但是從未生過的話,成功概率實在太低了。
「朱捕長的大姐,以前做的就是穩婆,」劉白蓮解釋一句。
「那好吧,」李永生點點頭,人家都已經拿定主意了,他多什麼的事兒?「現在就帶我去看人吧?」
朱捕長的大姐住在城南郊區,一個五畝地大小的院子,裡面差不多有百十人朱家子弟全住在這裡,大姐沒嫁出去,當然也住在這裡,接受弟妹們的照顧。
李永生進來的時候,一個女僕正在幫她翻身,天氣太熱,必須得時時翻身。
女僕的動作輕柔而熟練,李永生走上前,捏一捏老人的胳膊和腿腳,笑著點點頭,「看護得不錯,肌肉也沒有過度萎縮,肌體反應很好。」
「慚愧,現在也是僱人來做了,」朱捕長苦笑著搖搖頭,「家裡人都有大小事要忙,我們能做的就是找個會照顧的人,多弄點好藥物。」
李永生聞言點點頭,看來這大姐癱瘓三十年,肌體能保持得這麼好,除了是弟妹們用心照顧,珍稀藥材跟得上,也是一大原因。
他用手在對方全身按一遍,陷入了沉思里。
等了一等之後,朱捕長還是按捺不住焦躁,「能治嗎?」
「能治,」李永生乾脆地點點頭,眼睛依舊閉著,「她體內藥性殘存太多,怎麼妥善處理好這個問題,才是關鍵。」
朱捕長愣了一愣,才又發問,「藥性殘存……好事還是壞事?」
「是好事也是壞事,」劉白蓮出聲發話了,「好事是藥性深入腠理,甚至骨髓,但是積蓄下來的藥毒也不可小看。」
朱捕長一聽就明白了,於是衝著李永生一拱手,深深地鞠一躬,「那就拜託您了。」
堂堂順天府的副捕長,竟然向一個小輩施此大禮,可見她對姐姐的感情了。
「朱師姑您客氣了,」李永生讓開身子,笑著一擺手,「這是我該做的,處理得好的話,三個月……三個月我就能保證她康復。」
「什麼?」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的大姐,終於發話了,她一臉狐疑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然後側頭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三兒,小心騙子啊,他收你多少錢?」
朱捕長不理會自己的大姐,而是盯著李永生,顫抖著發問,「你確定?」
「處理不好的話,得半年時間,」李永生笑著回答,「不過康復……我保證。」
「三兒,攆他走,」大姐叫了起來,「看他年輕,我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了,但是咱朱家的錢,不是那麼好騙的。」
「大姐,」朱捕長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我好歹是捕長呢,誰敢騙到我頭上?你放心好了,人家雖然年輕,是有真本事的!」
「姐,真的,」劉白蓮笑著點點頭,「這是我師侄,您信不過別人,總要信得過我吧?」
大姐當然信得過這位,她愣了好一陣,然後淚水從眼角滾滾落下,止都止不住。
良久,她才哽咽著問一句,「真的……能康復?」
「能,你平息一下情緒,」李永生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明天,朱師姑你把人送到我那邊去治……算了,我在五道坊租個客房吧。」
兩位師姑看著他離開,好半天之後,朱捕長才問,「白蓮,他在五道坊,真有什麼親戚?」
「這個……我也不知道,」劉白蓮搖搖頭,「聽說是孤兒來的。」
「孤兒能攀上朱塔任家?」朱捕長衝著窗外努一努嘴,別看她是順天府的副捕長,比任家可是差多了,順天府是歸幽州郡管轄的,縱然是京城,也不是直轄市,就是個計劃單列市的級別。
李永生走出門,永玢就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臉上是狡黠的笑容,「李哥哥,怎麼跑到五道坊了?」
「找親戚,」李永生一本正經地回答,「真的。」
「是這樣嗎?」永玢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是擋也擋不住,「回家我就告訴永馨姐。」
「隨便你了,」李永生笑一笑,「不告訴她的話,也許你能長得漂亮一些呢。」
他實在是不想讓紅塔任家誤會自己,不過她真要說了,那也無所謂。
那我就要想一想了!永玢大大的眼珠不住地轉動,卻沒注意到身後站立的侍女。
大概診斷清楚,李永生就要告辭了,朱捕長不答應,一定要留飯這裡雖然只是她的娘家,但是身為朱家在官場裡發展最好的人,她說話沒人敢不聽。
不過李永生堅辭不受,他說今天你先幫著你大姐調整一下情緒,傷患心情好的話,治療起來會事半功倍,而且我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考慮治療方案。
他擺脫朱家的挽留離開了,劉師姑跟他一起,坐著任家的馬車走了。
既然已經被永玢發現了,李永生也不掩飾,坐了馬車來到五道坊,找了一家客棧,定了一間房間之後,又邀請劉師姑吃晚飯。
雖然今天是任家的永玢最先趕來的,但是劉師姑的支持也很有力,他必須感謝。
劉白蓮說,咱們還是去來去書苑好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去那邊訂個亭子,你晚點過來也行。
李永生要送永玢回家,倒也沒有多想,笑著點點頭。
去了任家,他也沒有進門,在門口,他就跳下了馬車,又叫了一輛馬車走了。
到了來去書苑,問一問門童,他來到劉白蓮訂的亭子,發現劉師姑居然沒在。
他也沒有在意,叫了一壺茶來喝,半個時辰之後,湯師姑來了。
他正奇怪,湯師姑怎麼也會來的時候,遠處又走來幾人,中間一人個子不高,卻異常精神和矍鑠,不是別人,正是曲勝男。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加更了,我愛你……風笑的書友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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