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失落的母愛 第028章只見爸爸已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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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接到父親病危的消息，已經是父親再次入住醫院後的第三天了，她帶著兩歲半的兒子，先是坐了三百公里的汽車，當晚坐上輪船一夜的路程，第二天的早上再次上公交汽車趕了五百公里，下午才到了臨省省府，這還剩餘一千多公里地呢，火車時刻表上顯示，今天的一班火車已經出發了。

    再也不能等了，花花帶著孩子前往飛機售票處，售票員說已經賣完票了，她跟售票員哭著哀求，哪怕買站票也行。售票員覺得實在是看不下去花花的困境，就出了個主意說：

    「你上樓上找我們的書記，讓他給想想辦法。」

    我說過謝謝，背上孩子，飛一般跑上樓去。

    「請問，哪位是書記？」

    有一位近五十歲的同志，應了一聲，問道:

    「我就是，你什麼事？」

    花花一把拉過來孩子一起，撲通跪在書記面前哭開了，還邊哭邊說：

    「我的父親病危，因為我的工作單位遠，而且還偏僻，帶著孩子已經力行快三天汽、車輪船換著趕，還有上千里地要走，火車時刻也要到明天上午，這樣有可能見不到父親，請您幫幫我，攢一張飛機票給我，把我身上的錢全拿來買票也行，求求您了！」花花一氣兒全說完，那書記已經和統計員一起攢出了一張票，還特意用空姐的班車送他們到了機場，當天晚上就到達了父親住的醫院。

    這個時候，父親已經昏迷不醒有一個星期了。

    「爸爸，我來晚了，爸爸，你醒醒啊，爸爸！」

    花花哭的好傷心啊！

    她又一次後悔，這一年沒有再來看望父親。

    這些日子，母親和最小的舅舅，白天護理，哥哥夜間護理。

    花花來了以後，母親就帶著外孫子回家了。

    在第一天的晚上，花花要和哥哥共同守著父親。哥哥來的時候，她問起父親再次犯病的原因，哥哥說：

    「爸爸的病呢，本來就嚴重，媽媽始終顧及不到，她迷上了做什麼買賣，把藥房的收入全押在了上面，讓人給騙了，爸爸沒辦法，就把藥店和診所兌出去，現在就剩個家庭售藥店了。上次出院後，父親的狀況是需要人護理的，想到母親的病情，父親偷偷地在拒絕接受治療，導致了這種情況。」哥哥上次不願意告訴花花的，原來是這個情況。

    哥哥這一次是下決心了，他和氣憤，跟花花說道：

    「既然她的生活自理沒有問題，我也就決定了，我要斷絕母子關係。」

    「哥！你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你長期不在身邊，你都忘記了我們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對父親咋樣，現在是有過之無不及！」

    「哥哥，父親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的話，該有多傷心啊。」

    「其實爸爸要治療母親的病，一輩子的努力都是失敗的，他堅持不送她到醫院治療，葬送了我們全家。」

    哥哥是醫生，花花沒有辦法反駁他，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一個心愿，盼望著有一天能像別的家庭一樣得到溫柔的母愛，也正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毫無例外地需要這份偉大的母愛，哪怕搭上她一輩子的努力，來解開這個結兒，都要把她的母親給找尋回來。

    但是，這個結兒在哪兒呢？讓父親苦苦地找了一輩子。

    花花看見，哥哥用一根細管兒，正在為父親吸出卡在嗓子眼兒里的痰，好讓他呼吸暢通，還一邊說道：

    「你明天白天的時候，發現父親呼吸不暢的話也要這麼做，要仔細點兒。」

    「嗯，我知道了。」

    「嫂子的情況怎麼樣？」

    「比媽媽好不了多少，也是經常打孩子出氣兒，我就把孩子送到了長托，就多少避免了像我們小的時候那樣的情況。」

    「你一個人還好嗎？」哥哥想到花花離婚的事兒，問起來。

    「好在我一個人帶孩子，忙了點兒，但是，比起在家裡的那些事情，那都不算事兒了。」

    第二天早上起，花花就給父親擦洗身子。

    因為現在是八月的中旬，天氣熱，每天都要給父親翻身，擦洗。舅舅幫著花花給父親翻身弄乾淨妥當。病房裡就開始安靜了起來。

    花花望著父親微閉著雙眼，全然沒有意識，全身已經瘦的皮包骨了。花花越看越忍不住熱淚洗面，這是往日給他們講著有趣兒的故事，他的心胸那麼寬比海都大，他的心地多麼善良，琴棋書畫樣樣都拿的起來，寫了那麼多的醫學書籍，都還沒有來得及出版呢，今年才五十九歲，就這樣病魔纏身，躺在病床上，我的父親，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你呢！

    母親啊！

    難道你病的真的對這樣的父親，毫無感知嗎！

    這一天，花花的眼睛都不願意離開注視父親的臉。

    下午的時候，父親好像呼吸不均，花花像哥哥一樣給父親清理了一下，再給父親翻身、擦身，舅舅去水房的功夫花花才坐下來。她靜靜地觀察著，父親眼睛裡好像是在流淚，淚珠順著眼角滴落下來，花花轉身想拿到毛巾給他擦拭，忽聽得病床發出咯吱一聲，花花急忙回頭，看見父親腿微微抬起，頭也抬起十公分左右，花花以為父親醒了，喊道：

    「爸爸！」可是，父親又把頭放了下來，就恢復了昏迷的樣子沒有變。花花給父親擦了眼淚。轉身放毛巾的工夫，病床又一次咯吱地響了一下，花花迅速回頭，跪在父親身邊觀察父親，發現父親的耳朵，鼻子尖兒開始發白，收起血色，又看到手指尖兒也開始收起了血色，花花驚恐地叫喊了起來：

    「爸爸！爸爸啊，爸爸！」

    花花的喊聲引來的幾位大夫跑進來，開始搶救起來。

    因為這個病房本身就是搶救室，大夫們就在隔壁值班，他們忙來忙去，有半個多小時。

    晚上六點零五分醫生宣布，王醫生停止了呼吸。

    花花拼了命地喊：

    「爸爸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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