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經在精神病院醒來,她習慣性的來到院子裡,舉起那兩三百斤的石凳,開始做起了深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習慣,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被刻意清空的硬盤,只留下了最簡單的運行系統。
突然,她的腦海里響起了一個聲音:
「找到雲千峰,殺了他,他奪走了你的一切,包括記憶」
這一次,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
是的,只有一個。
羅琳娜正乘坐飛機趕往華夏。
她叫人查探雲千峰這個不存在的人,已經有了消息,她決定親自見見這個他,一個死過一次的人。
她隱約發現這個世界似乎蘊藏著極大的秘密,而要找到這個秘密的真相,雲千峰這個人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對於一個有錢到花不完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秘密更加誘人,尤其這個秘密還涉及死而復生。
那是任何生命都期望的能力。
然而,她還是小瞧了這個秘密的嚴重程度,不過她馬上就會知道了。
飛機在萬米高空飛翔,下面是如雪的雲層。
突然飛機在氣流之中搖晃了幾下,機艙內的燈光閃爍著。
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迅速的發生了變化。
那原本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管家竟然就那麼的在自己眼前消失,同樣在頭等艙內,隔壁那對老夫少妻,現在變成了一雙年輕男女,那個男人似乎還是某個明星。
不僅是他們,幾乎機艙內所有人和物都變了模樣,包括那些空姐。
饒是羅琳娜城府深似海,面對這樣的變化也是驚得面無人色。
她用手撫摸著那黑色布滿金色紋路的匣子,心裡翻起滔天巨浪:
「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切都變了?不,不是一切,我沒有變,我沒有」
與此同時,滿都拉圖、巴猜、白妹子和朱柏龍等人也都出現在各處,無比順遂的接受了自己所處的境遇,好像本該就是那樣一般,沒有絲毫的懷疑。
這一次,九屠符沒能拯救他們的記憶,僅僅是讓他們比別人多做了一個夢。
僅此而已。
而在這個世界的三個最大的陸地板塊上,有三個極為隱秘之所,有三個人在幾乎沒有光線的空間裡睜開眼睛。
他們幾乎同時驚訝的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這次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如今還在世?是什麼讓他與這個世界沒有了時間傳遞的因果關係?」
任何人要在這個宏觀世界存在,就必然在時間的跨度上有必然的因果關係,一個人如果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那麼自然就不可能存在以後,但是這一次,這個邏輯被打破了,於是有了三個震驚的神秘人士,又有了三個人派出的一大群人開始奔赴老爺廟水域。
此時的雲千峰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怪異之事,他正在忙著找出口。
他先是找遍了金字塔巨石的底部,他相信如果出口在這坐石頭城內,那麼一定是在底部,大概率會是地下水系一類的出口。
但是他失望了,這大石頭就是一個大石頭,下面嚴絲合縫,根本不可能存在機關。
往往,就是這種最簡單的東西最讓人頭痛,因為你的知識你的常識在這上面毫無用處。
「站得高看得遠!」
雲千峰又卯足了勁奔上那之前讓他無比恐懼的天台祭台。
這一次他絲毫沒了之前的敬畏,任何人知道對方不會原諒自己後,都不會再有什麼敬畏,想的不過是怎麼不被對方搞死或者怎麼去搞死對方,愈發的簡單了。
於是,這一次他直接爬到祭台的最高位置,站在那裡觀望四周。
他必須尋找到出去的方式,然後像小神經說的那樣,趕緊逃,逃得遠遠的。
至於怎麼逃,逃到那,他現在還沒譜,但第一步一定是先離開這裡。
環視了一圈,他並沒有找到自己忽略的東西,於是閉目陷入沉思。
「進入時是火在山上,一爻動的旅卦。現在這裡的地形,如果把這石頭城看作是一座山,那麼此時的卦象當是山下有火的山火賁卦,與之前恰好相反。
賁卦修飾也,在這個空間裡,真正的修飾者是火焰。
艮為山為止,離為火為明,出路不在這石城山上,而在光明的火中。
離卦三爻,九三得位中正,卦辭賁如濡如,永貞吉。其象永貞之吉,終莫之陵也。
汗流浹背的奔跑向前必定吉利,那好,奔跑吧!」
雲千峰解讀此地象形,沒有絲毫遲疑,奔跑而下,而後直直朝著那大火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可是真正的賁如濡如,高溫席捲,迎面吹來的風絲毫不能降溫不說,反而更加燙人。
衣衫被汗水打濕,再被高溫烤乾,留下一層層鹽晶。
雲千峰沒有停下來,哪怕他已經在脫水的邊緣。
「九三位雖然中正,卻在離火之緣,上古逆行先天,以右為始,以左為尾,當在右側邊緣!」
迎著高溫,他奔跑著,越來越熱。
雲千峰都很詫異,自己的體力似乎越來越好了,比之前好太多,當然他也沒排除是危急時刻的潛能激發。
火焰灸烤著他的身心,將本就缺水的身體愈加蒸乾,雲千峰已經感覺到那種眩暈,眼前時而黑乎乎一片時而又突然亮的刺目。
他不得不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因為如果沒有劇痛的刺激,他隨時可能暈死過去,而那也判定著死亡,他沒有機會再爬起來。
從開始被捲入這無法解讀的怪事,雲千峰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他也在此刻在真正明白老獵人的話:
「在荒野,在恐怖面前,最可怕的是獨自一人。」
雲千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火焰的邊緣,一切都是那麼的恍惚。
但火焰高溫的刺痛卻又那麼真實。
唯一讓他有些詫異的是,自己的手臂感覺不到一點難受。
「這鱗片一樣的東西,隔溫效果倒是不錯。」
「這裡已經是火焰的邊緣,可是出口在哪裡?」
雲千峰對著已經被他咬爛的舌尖又來了一下,刺痛讓他脊背一陣顫抖,強打起了一點精神。
「會不會又是大腦頻率接收干擾的障眼法?」
想到這,他有意屏住呼吸,讓體內那種物質開始飆升。
不多時,眼前看到的東西讓他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
那是一尊身上冒著火焰的塑像,人首蛇身,色漆黑,上身赤膊,四臂雙頭,張牙舞爪,似乎應該是雌性。
那兩個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脖子,使她的四目正好看向雲千峰的方向。
「神軀!」
「神軀竟然在火焰里,而且變成了火焰的模樣。」
「對,維多利亞說過,神軀的基因很特別,靠近什麼就能偽裝成什麼,祂出現在火焰里,於是變成了火焰的模樣。」
「神軀到底是什麼?如果真如維多利亞說的是活物,怎麼可能承受這樣的高溫?矽基生物嗎?」
「不管那麼多,維多利亞需要這東西,那就切一塊下來。」
他的九屠符很小,弄了好一會也才弄到了一小塊,不過雲千峰已經盡力了,這還是靠著右手臂不怕火燒才辦到。
將那一小塊神軀小心藏進兜內,他繼續尋找出口所在。
「這裡就是賁卦九三的位置,如果有出口,定然就在這裡!可是在哪呢?」
「賁如濡如,永貞吉,奔跑向前,不回頭的衝過去嗎?衝過這道火牆?鬼知道這裡多寬啊!」
「姜玉林有一句話說得對,要麼死亡要麼沒有恐懼,那就衝過去,拼了!」
想到這,雲千峰一咬牙,深呼吸幾口氣,猛地向著神軀後面的火焰沖了進去。
「啊!」
他嘶吼著,用右臂護著腦袋撞向了火焰。
眼前瞬間被赤火包圍,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眉毛和頭髮被高溫瞬間烤的捲曲。
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就會燃燒起來時,腳下卻猛然一空,整個人失重向下跌落而去。
幾乎一瞬間,他就離開了火焰的範圍。
他看著頭頂上越來越遠的火焰,感覺到鼻黏膜鑽進來的刺鼻氣味,急忙屏住呼吸。
正如他猜測,這裡是一個細長的地下裂縫,火焰的燃燒全靠著裂縫裡鑽出來的可燃氣體。
因為火焰的阻隔,裂縫下沒有氧氣鑽進來,所以這下面沒有火焰,卻是讓雲千峰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這裡決不能呼吸,否則必定中毒。
「噗通」一聲砸在水面的悶響在這裂縫裡迴蕩,這樣的高度這樣的撞擊,讓雲千峰本就已經強弩之末的身體瞬間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恢復聽力之時,感覺自己應該是在一輛車上躺著,他本想睜開眼睛,但是聽到旁邊人說的話,他急忙制止了自己這種想法。
因為那些人說的話太過駭人!
他的至暗時刻,降臨了。
感謝咖啡你個棒棒糖的打賞,謝謝你的鼓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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