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已經完全消亡。」
望著牢房中一動不動的明月,虞紅玫眉頭緊鎖,「真的死了」
怎麼會這樣?
牢房裡沒有任何多餘的痕跡,好像明月只是睡了一覺,然後就死在了夢裡。
明月仙子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使被禁魔鎖鏈束縛,也絕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這麼死掉。
是誰殺了她?又有誰能殺她?
「城主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旁邊,一身肌肉,看著就孔武有力的塔山監獄典獄長小聲問道。
「維持原狀,不要破壞現場。」
虞紅玫思忖片刻,說道,「待我稟報領主,再做定奪。」
「是。」
「茲事體大,明月仙子的死訊暫時保密,不可泄漏。」
「是。」
兩人交談完畢,又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怔怔地望著牢房中明月仙子的遺體,眼神略顯呆滯的陳滄。
虞紅玫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邊,張了張嘴想安慰他,可她並不擅長這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只能叮囑一句,「殺死明月的不知是哪方勢力,但肯定實力不俗,你在監獄萬事小心,莫要衝動。」
「我明白。」
陳滄緩緩點頭。
「對了。」
頓了頓,虞紅玫又似是想起什麼,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這些年一直待在塔山,知道地下擂場的拳王白狐嗎?」
「屬下不知。」
陳滄搖頭。
虞紅玫盯了他幾秒,見他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這才點點頭道,「既如此,此事記得保密,仙子的遺體也交由你來照料了。」
「是。」
虞紅玫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典獄長也是一樣,拍了拍陳滄的肩膀後,搖搖頭,也跟著虞紅玫一起離開。
牢房中便只剩下陳滄一個活人。
他愣愣地望著明月的遺體,眼神逐漸失去焦點。
作為一個在文明世界長大的孩子,雖說轉生到這個世界,並且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深知在這個世界中生命無比脆弱。
但可能是因為並沒有真正經歷過生離死別,初次遭遇,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要怎麼接受呢?
即使認識還沒多久,即使感情並沒有很深,但她對自己有傳道授業之恩啊。
把那麼厲害的功法傳給自己,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接受了她的死亡呢?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還要自己別忘了給她買米糕,怎麼今天就
陳滄呆呆地望著明月的遺體,直到過了許久,他才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十幾分鐘後,他回來了,帶來了能避免屍體腐爛發臭的留存粉。
「冒犯了,仙子。」
他朝屍體行了一禮,打開牢房門走進去,將粉末灑在明月的身上。
雖然不清楚明月仙子這種層次的強者屍體會不會腐爛,但以防萬一,還是給她撒一撒。
但就在撒粉末的過程中,陳滄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目光一凝。
他伸出手,從遺體的肩膀上捻起一根白色毛髮。
雖說明月仙子也是一頭白髮,但這根白色毛髮明顯跟其他頭髮不一樣。
換做其他人可能分辨不出來,畢竟這根毛髮上沒有任何能量流動的痕跡,但陳滄有狐族血脈。
狐狸是犬科動物,嗅覺相當靈敏,從毛髮上的味道來說,他非常肯定這根毛髮不屬於明月,甚至不屬於人類。
「隱隱約約有一股羊膻味是羊毛?」
陳滄皺起眉頭,「仙子穿的衣服是布製品而非羊毛織物,她身上怎麼會出現羊毛?」
「整座監獄裡甚至連只羊妖都沒有,這羊毛是從哪冒出來的?」
意識到不對勁,陳滄面色微變,急忙跑出牢房,上樓去找典獄長。
他很有自知之明,並不認為憑自己一己之力能查清明月的死因,所以第一時間選擇上報。
典獄長雖然沒什麼責任心,不靠譜,愛占小便宜,還喜歡逛青樓,但總體來說還是值得信任的。
而典獄長得知後,也是一臉震驚。
他其實也發現了這根毛髮,但並未多想,因為毛髮上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痕跡,只覺得這是明月掉落的髮絲,根本沒想到會是一根羊毛。
「做得好,陳滄!事不宜遲,我這就去稟報城主,最近不太平,塔山城和咱們監獄都多了很多生面孔,你記得此事要保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典獄長叮囑一句後拿著羊毛匆匆離開,陳滄想了想,又回到地下監區,想看看還能否找到其他異常的地方。
他剛走進地下監區,就有人朝他問道,「哎,陳大人,今兒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又是典獄長又是城主的?」
其他犯人也是紛紛響應:
「就是啊,陳大人,發生啥了?」
「陳大人,說說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
陳滄扭頭看過去,發現最開始問話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人族青年,而且是這兩天才剛進來不久。
他沒打算搭理這些犯人,正要離開,卻在路過兔子精的牢房時,聽到了那隻兔子恍然大悟自言自語的聲音:「原來那兩位是典獄長和城主啊嘻嘻,這個典獄長還挺帥的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老婆」
陳滄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他扭頭看向最開始問話的人族青年:「你叫欒玉,對嗎?」
欒玉一愣,而後笑著點頭,「正是在下,沒想到陳大人居然還記得在下的姓名,實在是榮幸。」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最近才剛來到塔山不久,而且在此之前從未離開過人族,是麼?」
「沒錯。」
欒玉嘆了口氣,「人族內部競爭太激烈了,想著來魔族找找機會,沒想到魔族險惡,吃完飯要付錢的時候發現盤纏被偷了,這才迫不得已」
「停,我沒興趣聽你的入獄過程。」
陳滄打斷他,眯起眼睛,慢慢朝他所在的牢房逼近,「我只想知道,既然是最近剛來塔山,才入獄不久,你為何會認得典獄長和城主?」
欒玉面色一僵:「我」
「典獄長神出鬼沒,幾乎沒有在地下監區露過面,城主大人更是剛上任不過月余,就連許多塔山老市民都不認識她,你一個剛進塔山城不過幾天的人類是如何認得的?」
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犯人也是紛紛開始拱火:
「就是啊,我在監獄待了好幾年了都不認識,這個新進來的是怎麼認識的?」
「陳大人,這廝絕對有問題,建議嚴查!」
「沒錯沒錯,哈哈哈。」
聽著周圍的聲音,欒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勉強笑道,「這,這,這,我是聽到了其他獄卒的稱呼嘛,我這人聽力天生就比較好,哈哈。」
這話一出,其他方向又有兩個人立刻說道:
「這有什麼的,我也聽到了啊。」
「就是啊,你這獄卒該不會是故意找茬吧?」
陳滄扭頭看向替欒玉說話的兩個人。
同樣是新面孔,同樣是年紀不大的人族青年。
陳滄眯了眯眼睛。
幾秒後,他忽然退後幾步,笑了起來,「沒事,別緊張,我就是跟這位人族小哥開個玩笑。」
「就算他真有什麼問題我也奈何不了他啊,畢竟,我只是個小小獄卒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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