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少傑也不是笨人,馬上就明白了傅華問這句話的意圖所在,他也感覺到可能真的是他媽媽在背後施加的壓力,才讓邵依玲轉變了態度,他很想馬上去問媽媽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就站起來:「打攪你了,我要回去了。」
傅華看了向少傑一眼,他覺得有些話是應該跟向少傑說一說的:「您先別急,坐下來我有幾句話要說。」
向少傑看著傅華:「您還有什麼話要說啊?」
「您先別急嘛,」傅華笑著說,「您先坐下來行嗎?」
向少傑這才坐了下來,傅華說道:「我知道您急著回去,是想去質問你媽媽是不是找過邵依玲。但我覺得你要去問這個,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先考慮清楚的,否則不但於事無補,還會傷害到你們母子的感情。」
「您要我把什麼問題先考慮清楚啊?」
「首先一個問題是,你喜歡邵市長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是到了一個為了喜歡她什麼都不的程度嗎?」
「那當然沒有了,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我是覺得見到她或者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心裡就會很愉快。就是很喜歡,不過還沒到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程度。」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邵市長這個人是那種適合做你們家兒媳婦的女人嗎?」
向少傑猶豫了一下:「我媽媽倒是跟我談過希望我將來找個什麼樣的妻子這個話題,按照她的標準,邵依玲並不適格。」
「其實我也覺得邵市長並不合適做人家妻子的,起碼市長這個職業決定了她沒辦法全心全意投入到家庭中去,所以這一點我也是認可你媽媽接受她的。」
向少傑苦笑了一下:「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我依然是很喜歡她的,而且願意為她做出調整。」
傅華心說你當然是沒問題的,沒有一個適齡的男子會對邵依玲的美貌有抵抗力的。但是你可以調整,並不代表你的家庭也會跟著你調整的。如果你的媽媽就是不能接受邵依玲跟你的交往,你的媽媽就會成為你們交往的阻力。
如果邵依玲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子,你媽媽對你們的阻攔是沒什麼太大的影響的。但關鍵是邵依玲是一個幾百萬人口的大市的市長,你媽媽的阻攔恐怕會嚴重影響到她的工作。估計這也是邵依玲沒做什麼努力直接就選擇放棄這段感情的主要原因吧。
傅華笑笑說:「我想光是你願意調整是不夠的,就我個人的看法,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她是一個事業型的女性,事業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很重,某些人和事一旦對她的事業產生了影響,她會優先選擇事業的。你現在放棄,大家還可以做朋友,如果你陷進去太深,恐怕會搞得彼此都很不愉快的。」
向少傑看了看傅華:「傅董,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她之間的關係真的僅僅是你跟我說的那些,你就一點都沒有喜歡過她嗎?」
面對著向少傑審視的目光,傅華心裡也有點發虛,向少傑說他調查過他和邵依玲的關係,也就意味著海川市發生的很多事情,向少傑都是知道的。不過好在他還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場面,在這個時候,只有儘量的多說真話,才能把他和邵依玲真實的關係遮掩過去。
「邵市長那樣的女人沒有幾個男人會不喜歡的,」傅華笑笑說,「不過喜歡並不代表就一定要去擁有她,我也沒有能力去擁有她。她也不屬於我理想的妻子類型,所以我明智的選擇了對她敬而遠之。」
「我的人在海川市聽過一個傳說,傳說中說你是海川很多人身後的造王者,她能當上市長,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是你在背後幫她出謀劃策,即使是這樣子,你還依然認為你沒有能力擁有她嗎?」
傅華心說向少傑這傢伙在海川市的調查真是夠深入的,居然把海川市私下說他是造王者都給挖出來了。
他苦笑著說:「你居然連這個都打聽到了,也不瞞你說,曾經一度我跟海川市的主要領導者走得很近,也幫他們出了不少的主意,所以海川市的一些人才給了我造王者的外號。對此我個人是並不認同的。一個人能不能成事,需要各方面因素的配合,並不是因為我給他們出了主意就會讓他們成事的。」
「邵市長這一次也是一樣,我只是出了主意,她最終成事卻是各方努力的結果。對我我不敢貪功。再是娶妻求賢惠,找女人我想要那種能夠相伴一生的,而不是看她官做得多大,你要知道,官做得越大的女人,也是難以駕馭,我可不想找個祖宗在家裡供著。」
向少傑被傅華說的話逗笑了:「傅董原來是這麼幽默的一個人啊。」
「我這不是幽默,而是實話實說,我找女人是想找那種相處起來輕鬆愉快的,這樣共同生活下來才能快樂。邵市長這種這樣那樣的事情太多,讓人感覺太累了,找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會短命的,所以我勸你啊,如果你想活得長久一點,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這倒不是傅華私心作祟不願意邵依玲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而是自從知道從中作梗的人是向少傑的媽媽,傅華心裡就清楚邵依玲和向少傑之間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了。
邵依玲不可能放棄市長職務回歸家庭的,她和向少傑家庭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能化解的。邵依玲恐怕既沒時間也沒心情卻化解這個。所以她才在向少傑媽媽找上門來的第一時間決定跟向少傑到此為止的。這一點是相當明智的舉措,要不然她和向少傑繼續糾纏下去的話,一定會給彼此帶來很大的苦惱的,到最後還是逃不掉分手的結局。
向少傑再次被逗笑了:「傅董啊,我現在真是被你引起好奇心了,你現在有女朋友的是吧?我很好奇你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傅華笑了起來:「我的女朋友雖然不醜,但也沒有邵市長那麼令人驚艷,用一句話形容就是一個還算是漂亮的平常女人。相處起來絕對是輕鬆愉快的。這話我可只在你面前說,在她面前我可是不敢講的。」
「你這麼一說我就越發的好奇了,究竟什麼樣的女人算是漂亮的平常女人啊,我真的很想找機會認識她一下的。」
見向少傑顯露出了對冷子喬的興趣,傅華開玩笑的說:「這絕對不可以的,我可不想被你撬牆角的。」
向少傑就有些尷尬了:「傅董,我絕對沒有要撬你牆角的意思。」
「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傅華笑著說,「實話跟你說,你就是想撬也是撬不走的。誒,我們的年紀差不許多,你如果願意把我當朋友的話,周末請我吃飯,我會帶她出來給你見見的。」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傅華對向少傑真是很有好感的,他覺得向少傑做事很妥當,即使知道了他和邵依玲之間曾經有過一些的事情,卻對他並沒有什麼意見。這是一個很講事理又很明智的人,他就很想交這個朋友。
「好啊,」向少傑高興的說,「我才來北京工作不久,還沒認識幾個朋友呢,南哥那些人又經常板著臉,跟他們在一起我也很拘束,正想多認識幾個朋友呢。正好這周六我有時間,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出來跟我聚一聚啊?」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本來向少傑是帶著敵意來質問傅華的,但是一番的交流下來,他們兩人反而成為了朋友。
在那次吃飯之後,韓雲波就再也沒了音信,都燕也並沒有在他面前問起過關於澳洲回來的朋友的情況,這難免讓孫守義有點焦躁。這跟他預想的情況是有很大不同的,在他預想之中,韓雲波已經架不住賺錢的誘惑,很快就回來找他詢問操作的具體細節的。
但這種事情你只可以誘導,而絕對不能去催促,催促就有點太著相了,會讓韓雲波覺得他不懷好意的。那樣子的話還不如索性放棄這個計劃。因此孫守義雖然是心裡有些焦躁,但還是按部就班的在發改委工作著。
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後,他或者回自己租住的地方,或者去王莉那裡,又或者去都燕那裡過夜。具體去哪裡要看他的事情多不多,心情的愉快程度。這天他去了王莉那裡。
他去的時候王莉已經回來了,在把手包交給王莉的時候,孫守義注意到了,王莉的眉眼之間似有喜意,便笑著問:「你今天好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啊,發生了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嗎?」
王莉笑著說:「也沒什麼了,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朝暉集團給我們公司的業務明顯增加了很多,我們經理感到很高興,特別封了個大紅包給我。當然了,也就幾千塊錢,在你眼中這點錢應該不算什麼的,但是我還是感到很高興的,這畢竟是對我的一種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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