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我看得出來,小莉她對此並不開心,問題也沒得到根本解決,只是把這一切都悶在心裡罷了。 她不開心,我這個做爺爺的是很心疼的,所以在你鬧出照片事件小莉氣的跑去了法國的時候,我一度也曾經想過讓你們就這麼散了也好。」
傅華聽到這裡,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鄭老還曾經這麼想過。
鄭老繼續說道:「但畢竟我這幅老腦筋還沒開化到那種程度,我並不想看到小莉離婚的,更不想小謹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就出面幫你把小莉從法國叫了回來,你也不錯,最終把小莉哄得回心轉意了。我以為危機就這麼過去了,但實質上傷痕依舊是存在的,只不過被小莉藏到了心底去了。直到這一次,你危及到了傅瑾的安全,讓小莉心中累積的不滿來了個總爆發。」
說到這裡,鄭老頓了一下,看著傅華的眼睛說道:「傅華,即使到現在,我對你依舊是很欣賞的,但是我不能因為自己對你的欣賞,而讓小莉繼續痛苦下去,所以,你放手吧。」
傅華本能的搖了搖頭,哀求道:「爺爺,您應該明白我是愛著小莉的,我願意為她做任何的改變的,包括辭去駐京辦主任的職務。」
做任何的改變?鄭老搖了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駐京辦的職務也許你可以改變,但是你的性格也能改變嗎?實際上昨天我也跟小莉提過讓你改變這個建議的,但鄭莉卻認為你如果為了遷就她而改變,你心裡一定不會快樂了。這就好像她當初為了遷就你而試圖改變她自己是一樣的。結局只能是失敗。」
傅華看了看鄭老,苦笑了一下說:「爺爺,難道說我跟小莉只有分手一條路可以走嗎?我心裡還是愛著她的啊。」
鄭老苦笑了一下,說:「我相信小莉心裡對你也還是有著愛意的,但是你們倆的性格都很強,無法為了遷就對方而徹底的改變自己,非要糾纏在一起,只會讓雙方都痛苦。愛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放手,讓對方去追求新的幸福也是一種愛。」
鄭老說著,拿出了一份列印好的協議放到了傅華的面前,傅華看了一眼協議的內容,就苦笑了一下,說:「小莉連離婚協議都擬好了?」
鄭老點了點頭,說:「是啊,她這一次的態度真是很堅決的,她說希望你能在這份協議上簽字,那樣子她就不需要再去法院起訴離婚了。」
鄭老這麼說的意味就很明顯了,鄭莉決心已定,如果他不在這份協議上簽字,鄭莉是要到法院起訴離婚的。傅華嘆了口氣,說:「看來我不簽都不行了。」
鄭老說:「傅華,你們也是夫妻一場,就好合好散吧,夫妻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的。」
到了這般田地,傅華知道繼續堅持不離婚也沒什麼意義了,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鄭莉更痛苦,所以還不如大方一點,放鄭莉自由。因此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拿起筆來在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之後,傅華把協議推給了鄭老,此刻他心中倍感失落,感覺再也無法繼續留在這裡了,就站起來說:「爺爺,你把這份協議交給小莉好了,我先回去了。」
傅華說完沒等鄭老說些什麼就往外走,鄭老也知道此刻傅華的心情是很難過的,言辭上的安慰是沒什麼意義的,因此也沒做挽留,就這麼放傅華離開了
出了鄭老的家門,傅華上了自己的車,坐在車上心中一片茫然,好長時間不知道只該去哪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傅華從茫然中被驚醒,看了看號碼,是羅雨打來了,心說不會是孫守義趕在這個時間點上要跟他見面吧?
傅華知道他現在的狀態是很糟糕的,真是不適合跟孫守義交涉什麼的,不過電話既然通了,他也不好不接,只好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在腦海里想著要編個什麼理由把跟孫守義見面的延後。
羅雨在那邊問道:「主任,你現在在哪裡啊?」
傅華說:「我在外面有事,你找我幹嘛?是孫記去了駐京辦了嗎?」
羅雨說:「不是了,是有你一個快遞到了,你看是不是趕緊回來接一下?」
「是快遞啊,」傅華就有點嫌羅雨不會處理事了,便說,「小羅啊,我這邊很忙的走不開,你把快遞接下來不就行了嗎?」
羅雨說:「不行的,主任,發快遞的人註明一定要你本人簽收的。」
傅華說:「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還非得本人簽收啊?」
羅雨說:「不知道是什麼,快遞員手裡拿著的就是一個大信封,看上起很薄,可能是文件之類的吧。」
傅華說:「那好吧,你跟那快遞員說一下,讓他等我一會,我儘快趕回去。」
掛了電話之後,傅華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後發動了車子趕回了駐京辦。進了駐京辦就看到一個快遞員,他就走了過去,說:「我是傅華,快遞呢?」
快遞員就讓傅華簽字,然後把一個快遞大信封遞交給了他,傅華拿到手裡感覺很輕,拆開了一看,是一把鑰匙和一個名字叫做慶建國的人的身份證。看了看慶建國這個人的照片,傅華並不認識,那把鑰匙他也不知道是開什麼鎖的,心裡就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發快遞的人把這身份證和鑰匙快遞給他幹什麼。
此刻的傅華也沒心情去猜這個啞謎,就把鑰匙和身份證扔在抽屜里鎖了起來,暫時放到一邊去了。
孫守義出現在駐京辦已經是回來的第三天上午了,他刻意沒在第二天過來,是因為他想給傅華一個恢復和思考的時間,他相信傅華對他這一次回來肯定感覺到了什麼,他要讓傅華通盤考慮一下要不要接受他的和解。
在傅華的辦公室里坐下來之後,孫守義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你今天的氣色就好多了,要學會勞逸結合,太累了的時候就休息一下嘛,搞壞了身體可就不值當了。」
傅華看了一眼孫守義,此刻的孫守義依舊保持著在上位者的從容,但傅華知道孫守義這種關心其實是在為接下來的談話做鋪墊,孫守義是要跟他談的可能是很為難的事情,他不太好直接開口,所以才會不咸不淡的關心他的身體。
傅華笑了一下,說:「謝謝孫記的關心了,誒,有件事情要跟您匯報一下,我和鄭莉要離婚了。」
傅華跟孫守義說起他要離婚,是有兩方面的原因的。一方面他跟孫守義談一些私事,能拉近兩人的關係,方便孫守義更容易說出他想說出的事情。孫守義雖然還端著市委記的架子,但已經主動示好了,傅華也不想太讓孫守義難堪的。
第二方面,上到傅華這一層級婚姻關係有變動本身就是要跟組織報告的,即使今天傅華不說,孫守義也早晚會知道他離婚了,還不如主動一點比較好。省得日後被孫守義挑毛病。
「你和鄭莉要離婚了?」孫守義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跟著傅華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即他明白了過來,心裡不由得愣怔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句話里包含的內容豐富,一個婚姻的改變實際上意味著一個人的周邊環境的很大改變,特別是傅華跟鄭莉這種的婚姻。
一直以來,很多人都認為傅華之所以能在北京那麼風光,是得益於他先後的兩樁婚姻的。第一次的婚姻傅華娶了通匯集團的千金趙婷,是為傅華提供了北京財經界的人脈。
第二次婚姻則更厲害,傅華娶了海川市出去的老革命鄭老的孫女,這讓傅華在政界高層就有了可依靠的力量。傅華在駐京辦出了幾樁很大的事情,卻依然能夠坐穩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也是與鄭老這些可依靠的力量有著很大的關係的。
現在傅華突然說他跟鄭老的孫女要離婚了,雖然鄭家不一定會跟他徹底的了斷關係,但是今後對他的支持力度肯定會大大降低的,這等於是削弱了傅華自身的力量,不知道傅華為什麼肯這麼做。
孫守義看了看傅華,說:「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和好了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他並不想跟孫守義談雎心雄的事情,雎心雄的事情牽涉到的人和事都太複雜,即使在他們還沒鬧掰之前,他跟孫守義也沒親近到可以談雎心雄這麼複雜的事情的程度。
因此傅華避重就輕的說:「一言難盡啊,那一次雖然和好了,但有些問題並沒有真正得到解決,積壓到現在終於來了個總爆發。」
孫守義看了傅華一眼,說:「你剛才說的是要離婚,那就說是還沒正式離婚了,要不要讓沈佳出面幫你做做工作啊?」
本來自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6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