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中計

    中計

    杜燕綏只穿著中衣,沒好意思大搖大擺從正門進來。他用了老一套方法……翻牆。

    輕輕落在地上,他拍了拍手,順著迴廊去正房。

    沒走兩步就看到逢春和暖冬坐在小凳上繡東西。兩人瞧見他放了繡活曲膝行禮。逢春是新羅婢,話不多。暖冬活潑許多,脆生生的說道:「姑爺,您先回書房吧。少夫人在待客呢。」

    有客來?杜燕綏瞧著自己這身打扮,想著脖頸上發出的紅疹,去了定把客人嚇著。嗯了聲轉身去了西廂書房。

    暖冬撞了撞逢春,自己去了正房。逢春就去了茶水間,讓小四兒給杜燕綏拎壺熱茶過去。

    進了書房,杜燕綏不由一怔。

    書房重新灑掃過了。西窗下的炕上重新鋪了墊子,柜子上放著枕頭被子。他繞過一側的屏風,衣架上掛著兩身漿洗乾淨的外裳。他順手打開牆邊的柜子,中衣疊得整整齊齊。

    這是要做什麼?不吃苦藥就要把他趕出正房?杜燕綏嘴角抽了抽,轉身出去抽了本書,悠然的上炕看著。

    「姑爺,給你熬了壺薄荷甜茶!」小四兒拎了茶壺進來,朝他行了禮,杏眼眨了眨,有點鬼祟:「姑爺,要不要給你裝個湯婆子?」

    開了春都換了單衣還裝湯婆子?杜燕綏用書敲了敲小四兒的腦袋:「平時見你聰明著,今兒傻了?」

    小四兒捂著額委屈的說道:「您趕緊抖了被子躺下吧。奴婢好心勸你裝病,回頭見你好好的,少夫人就該怒了。」

    杜燕綏把書一扔:「豈有此理!難不成她還盼著爺病重不成?」

    小四兒把茶壺放在桌上,端了茶盤行了禮往外走,嘴裡嘀咕道:「聽說您病了,隔房的三少夫人巴巴的燉了湯水提了藥材過來探病,少夫人很不高興。」

    隔房的三少夫人?韋小婉?杜燕綏嚇了一跳。他趕緊叫住小四兒:「去,悄悄的給爺灌個湯婆子進來……別讓少夫人知道。」

    小四兒轉過身笑彎了眉眼,卻不直接答應:「少夫人若是知道,少不得揭了奴婢的皮!」

    這是討好處來著。杜燕綏翻窗時只穿了身中衣,荷包也沒帶。他拉開炕櫃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布袋,取了錠一兩重的小元寶扔給了小四兒:「賞你了!」

    小四兒身手敏捷的接了,笑嘻嘻的出了門。

    杜燕綏取了枕頭被子鋪了,不多會小四兒就賊兮兮的拎了個湯婆子進來。這種湯婆子是黃銅打造,裡面裝著炭,上面有蓋子,有個手柄。她麻溜的在被子裡燙了盞茶時間,催著杜燕綏進被窩:「少夫人一會兒就送客了,您趕緊著。」

    她把湯婆子放在屏風後面,一溜煙又出去了。

    杜燕綏咬牙往被窩裡一轉,頓時熱出一身汗來。

    就聽到門口傳來岑三娘的聲音:「多謝嫂子和三哥關心,大夫說了養上個月就好了。說起來嫂子也不是外人,只是相公滿臉都發疹子,忒駭人,就不請嫂子去看他了。回頭相公病好了,再親自登門道謝去。」

    韋小婉柔聲道:「三娘你甭客氣,有什麼需要的打發丫頭來說一聲。敲敲後面那道門,傳個話就行。免得繞路。」

    慢慢的聲音遠了,想必已將韋小婉送走了。

    杜燕綏熱的難受,只盼著岑三娘早點進來探他,好離了這熱被窩。

    聽到外頭岑三娘問逢春:「姑爺在書房歇下了?趕緊把藥端來。」

    杜燕綏頭皮一緊,心裡猶豫起來,這喝還是不喝呢?要不要一咬牙喝了,免得惹岑三娘發作?他又恨起韋小婉來。嫁了三哥,不安於室。這要讓三哥疑上了,兄弟情分都折騰得沒了。

    他想起初回杜家時的情形。

    那會兒他用出了師的名義回到杜家,還光明正大的進了千牛衛。祖母和母親懸了多年的心落到了實處,第一件事就想給他訂親。

    國公府已多年不和外頭來往,祖母就託了大房和二房。長安的交際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沒過多久就讓祖母手裡捏著一張適齡姑娘的名單。他雖然沒有心思,也不願犟著讓祖母和夫人難過。但凡有人邀約外出遊玩,他都欣然前往。

    他紮實的武藝豈是長安公子哥兒能比的。他狩獵玩樂,樣樣都拔尖,沒用多長時間就聲名鵲起。都知道杜國公府的孫少爺文武雙全。韋小婉對他就有了傾慕之思。

    杜老夫人覺得韋家是長安望族,與當朝的韋相還是族親,有點心動。結果託了大房族長夫人一試探,韋家瞧不上沒有爵位的國公府。對只是名千牛備身的杜燕綏也看不上眼。杜老夫人很失望。

    杜燕綏鬆了口氣。明白自己要光復國公府要走的路還長。兩家說親不成,他對韋小婉退避三舍。


    也不知道韋小婉怎麼想的,總一副話本子裡被家長棒打了鴛鴦似的悽苦。用韋小青遞來的話說:「……要不你帶著我姐私奔吧!」

    大唐民風開放,私奔在大家族眼裡是不遵禮法。在外人眼中卻是為了很英雄的行為。不僅不鄙夷還能傳為佳話。

    杜燕綏嚇了一跳。從此見著韋小婉就躲著走。

    他越躲,韋小婉越認為他是個知禮負責的好男人。

    可是韋小婉已經嫁了三堂兄。別說杜靜賢會怒。岑三娘也是一點就炸。杜燕綏真不知道韋小婉怎麼想的。

    他正額間冒汗怔仲著,書房的門開了。岑三娘端了藥微笑著進來,才走近就瞧到他滿臉通紅,大汗淋漓,駭了一跳,伸手去探他的額:「怎麼又燒起來了?」

    杜燕綏心想小四兒的招真好,他只要一病,岑三娘哪還有時間拈酸吃醋,心疼都來不及。他「虛弱」的睜開眼睛認錯:「……是我不好,本以為沒事了,給果去尋了黑七一趟,又不好了。」

    岑三娘心裡頭明白,拿了浸薑汁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揉,眼淚就刺激得往外冒:「病不見好,不准你出門。趕緊趁熱把藥喝了,回頭再請大夫人來瞧。」

    她端起藥碗紅著眼睛望著他:「你若不肯吃藥,我就稟了祖母去。」

    杜老夫人最終還是會聽自己的,杜燕綏正想著這裡,又聽岑三娘說道:「三堂嫂最會勸慰人。今天幾句話就勸得我開懷。你不見好又不肯吃藥,明日要不讓她來勸勸你?」

    杜燕綏嚇了一跳,伸手就從岑三娘手裡接過藥碗,深吸口氣屏住呼吸一口飲了,直苦得他顧不得裝病,從床上跳了下來,拎起小四兒送來的茶壺倒了杯茶漱口吐了。薄菏甜茶驅散了嘴裡那股苦味,涼津津的感覺極為舒服,他又倒了杯喝了,只覺得渾身的燥熱都散了去。

    岑三娘徑直在炕上坐了,笑得打跌:「哎喲,杜大爺,藥苦的裝不下去了是吧?實話告訴你,也沒放二兩,只放了半兩黃連。我可沒灌你,你自個兒搶過去一口喝完的。」

    神情狡黠,那有半點擔憂的模樣。杜燕綏知道上了當,嘿嘿笑著嘴硬:「不就是添了半兩黃連麼?能讓夫人開懷大笑,算得了什麼?」

    岑三娘望著他,認認真真的說道:「韋小婉是我叫過來的,她想開了後門借道。我只要透點意思過去,她就會過來纏磨。我不過是利用她過來一趟,叫你心頭緊張……湯婆子厚被子烘著,灌了苦藥,很口渴是吧?薄荷甜茶喝著很舒服是吧?我特意問過丹華,普通的青茶里加了軟筋散會有點苦澀的味道。放進甜茶里就辨不出來了?」

    杜燕綏腿一軟就坐了下去,瞪著她笑不出來了。

    岑三娘拍了拍手,兩個粗使婆子進來,架扶著杜燕綏把他挪到了炕上。

    「小四兒,把被子換了!」岑三娘喊了一嗓子。

    小四兒抱了床薄子進來,麻利的給杜燕綏換了,還衝他吐舌頭。

    岑三娘笑吟吟的坐在炕沿上,吩咐阿秋:「記著,今兒三次藥,別忘了放黃連。」

    杜燕綏正想討饒,岑三娘已起身走了,吩咐小四兒:「守門口,聽姑爺吩咐。」

    小四兒應了,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岑三娘一走,杜燕綏就叫小四兒:「小四兒,去給黑爺報個訊,說我有事尋他。」

    小四兒為難的看著他道:「姑爺,您別為難奴婢成麼?」眼睛賊亮著,手裡捏著杜燕綏的元寶玩。

    杜燕綏想都沒想:「你幫我跑腿,爺有好處給你。自己開了柜子,那袋子元寶還有十來個,都賞你了。」

    小四兒大喜,興沖沖的過去,開了抽屜,見裡面就只有一袋銀子,拿出來在杜燕綏眼前晃:「真的賞奴婢了?」

    「十幾兩小元寶而己,趕緊去!」杜燕綏一想到十二個時辰動彈不得,要飲好幾碗加料的藥,別說十幾兩碎銀,多的都肯賞給小四兒。

    「哎,奴婢這就去!」小四兒將銀袋子往袖子裡一藏,麻溜的出了門。

    她掩上書房的門,蹦蹦跳跳去了正房,把銀袋子交給了岑三娘。

    岑三娘拿出一隻小元寶賞了她:「做的好。去告訴姑爺,我不讓黑爺進院子。姑爺要見他的話,只能趁我出門,方媽媽不在,悄悄的引了來。姐妹多,怕人瞧著,得用銀子塞嘴。知道他藏銀的地方就行了。」

    小四兒握著兩隻銀元寶,杏眼興奮得閃著光:「奴婢明白!」

    小四兒興高彩烈的去了。

    阿秋忍著笑問岑三娘:「少夫人這是要清姑爺的私房?」

    岑三娘撐著下頜微笑:「困得住他一時,困不住他一世。苦藥灌著,素食餓著清火。他總會想法子跑出去偷嘴。天氣好,荊護衛送祖母去了法華寺進香,尹媽媽丹華都陪著去了。不住上幾日回不來。他沒有銀子……嘖嘖,真可憐哪!」

    夏初三個忍俊不禁,覺得杜燕綏的確可憐。(晚上繼續)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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