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14.膚施半日游
膚施，雖然身為上郡的治所，曾經也曾經號稱擁有人口過萬戶的大縣，但是如今映入李書實眼中的卻是滿眼的衰敗和荒涼，作為縣城最重要的防禦設施的城牆原本的夯土已經因為風化和無人維護的原因變得酥鬆，就連剛剛到來的李書實都能看到上面不斷脫落的沙粒。
而當走入這座頹廢的城池，李書實更是切身感受到了其內在的荒涼。街上的行人很少，不少街邊的仿佛都顯示出一種嘗試加乏人居住的破敗感。不要說比起日漸繁榮的離石縣城，就是與相對而言人氣比較低下的藺縣來說也差了很多。李書實記得當初李家的商隊說膚施縣全縣現在大約還有不到四千戶的人口，可是從縣城的破敗程度來看，恐怕數字還要下跳一下才好。
「感覺好淒涼啊，這裡真的是上郡的治所麼？巔峰時期曾經號稱擁有八萬餘戶的上郡到現在自己的治所卻已經變得如此荒涼，我原本以為曾經多次被匈奴人所洗劫的龜茲縣就已經夠荒涼的了。。這裡看上去也差不太多，那種城防怎麼可能擋得住敵人的腳步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們一路上也都看到了，這裡缺乏可以耕種的土地，就連原本用來抵禦外敵的長城防線也因為本地無法補給，其他地方輸送又耗費太多而漸漸無法支撐，所以產生逃戶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些逃戶只要能逃到其他地方，就憑這裡比較彪悍的民風，成為那些豪強的部曲和佃農還是非常輕鬆的，甚至還不需要繳納朝廷賦稅。」
對於樂進的問題，就在邊地而且出身富庶的魏越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畢竟他的家族中就有著為數不少的部曲和家丁，否則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初一入并州軍便獲得了一個什長的位置呢？「算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座城池，總比我們在外面風餐露宿要好很多不是麼？」
因為受上一次在圜陰發生衝突的影響。在這個大漢已經無力管轄的地方李書實將他的部隊全部帶進城中，面對裝備精良的部隊，即使是占據城門的豪強的部隊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李書實這是一群裝備精良的正規軍，而那些看門的傢伙因為豪強手上並沒有轉職的工具，所以大部分卻也還只是百姓的身份，戰鬥力的差距非常之明顯，為了防止李書實這邊暴起傷人，那些豪強們已經私下決定一旦李書實露出什麼不滿的表現就聯合起來拿錢讓其走人。。…。
所以說李書實一行人在膚施不但沒有遇上那些所謂的不開眼人士，甚至補給的時候補給品的價格也比他們預想當中少了不少。當然這並不是說那些補給品有多便宜，而是說在這個物資相對貧乏的地方能夠用這樣的價格獲得補給已經出乎蘇小蘿莉這個大管家的意外了。
曹性帶著張誨在城內開始收集情報。雖說城裡人氣不是很旺盛，可是至少可以獲得當地的一些地頭蛇的資料以及接下來的形成所要注意的問題以及發生在周邊的八卦新聞，這些都將成為影響李書實一行人接下來行程的重要參考依據和參考。
雖然這些信息的真實性並不能完全信任，但是對於情報的分析與判斷工作本來就是任何一位想要成為名將或者名軍師的年輕人所必須掌握的技能，而且該項技能的高低也是決定一個人所能達到的程度的高低的重要指標。所以，這對李書實的手下們不又是一項很好的鍛煉麼？
其他人當然也被李書實灑了出去，畢竟單個團體的信息收集總是由遺漏或者覆蓋不到的地方，可是人一多覆蓋的面積和獲得的信息量就多了許多，雖說其中必然會有大量交叉和重複的部分，不過自己的手下也很多，讓他們忙活去吧，李書實很不負責的如此想到。。…。
至於他自己，也領著典韋和許褚兩個震懾力超強的手下和幾名親衛準備找一個小酒館坐坐。。
不過，這一次蘇小蘿莉給沒有陪在他身邊，因為這隻萌蘿莉此時此刻正領著大批的手下和美少女羅荷一起逛街去了，臨分手前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親密無比的樣子，實在很難想像到這兩個美得冒泡的傢伙前幾天還一直一邊保持著淑女的形態一邊暗自較勁斗的不可開交。
當然，李書實相信這一次兩個人能夠如此融洽絕對不是因為兩個人和好如初，而是因為兩個人各取所需罷了。是的，各取所需，一個可以仿佛站在制高點上指點著另一位各種「購物須知」，而另一個雖然李書實不知道原因但是似乎是第一次來到人口稠密區一樣對什麼都有著無窮的好奇心。當然這種好奇心被淑女的儀態掩飾的很好，但是那雙放光的眼睛嘛，你懂的。
因為人流稀少的緣故，李書實在城中尋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酒肆，不過雖然客人不多，但是酒肆內卻收拾的很乾淨，地板上的矮几和坐墊也擺放的非常整齊，可以看出其主人是一個很用心的人。大堂一側的土牆上掛著一些木牌。。上面大概就是店裡的招牌菜品吧。。…。
大堂內的客人並不多，只有三桌七個人。一個是四人桌，也許人因為人多的原因，所以幾個人弄出的聲響有些大，相比而言另外的那兩桌就顯得平靜了許多，即使是那個兩人桌的兩個人也都在悶頭吃飯，除了李書實這群人進來的時候其中一人抬起頭看了看他們之外便沒有發出吃飯以外的聲響。或許他們也是偶然經過這裡的旅人吧，低調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李書實一行數人進入到這個生意明顯不太興旺的小店顯然讓店老闆喜出望外，原本一直在寫寫畫畫什麼的他看到李書實一行人走進店內，立刻殷勤的迎了過來。
雖然這裡說不上山野小店，但是這破敗的膚施縣城當中想要找到什麼絕世神廚也不過是白日做夢，這年頭隱士高人雖然有而且還不少，不過和官場沒什麼關係的廚子卻不在此列。至於那兌了水的濁酒。對於被李書實特供好酒將嘴養刁的典韋和許褚二人來說更是淡而無味，就連李書實的親衛因為時不時也能獲得李書實的賞賜而對這店家的酒水撇嘴不已。。…。
不過好在這些人來此地不過是歇歇腳順便聊聊天收集收集情報罷了，粗茶淡飯倒也能將就。
「我說店家啊，這膚施已經破敗城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堅持啊。」
對於李書實陪聊的邀請，店主欣然同意，反正陪著說說話又不會掉肉，他也不是什麼美艷的老闆娘，一個四十多歲滿面風塵的大叔估計也不會有人喜歡，如果聊天能夠讓這些出手闊綽十分罕見的客人多留一段時間多消費一點，那麼店主的生活不就能改善一些麼。
「難啊。不說我大漢的律令明文規定，邊地百姓無令不得遷移，如有被發現的話會被直接處死。就說這座飯莊是我從我祖先那裡繼承來的，家族一代代的心血都在上面。離開了它我也沒有什麼一技之長了，而且就憑我積攢下來的那點家財也不夠在中原打點和重新開店用。」
或許留在膚施的大部分都像是店主這樣的存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既不像流民那樣因為生活困頓而徹底忘卻嚴酷的法令，畢竟他們還有些余財可以支撐下去，又不像某些有門路的豪強或者不起眼的人物，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門路換來讓他們覺得相當不錯的收益，進而成為支撐他們留在這個地方的動力，畢竟那些門路恐怕也就在這裡比較好用罷了。。…。
「那麼店家既然在這裡迎接四方之客想來應該經常會聽到一些消息吧。」
「雖說這裡人流不旺，不過往來四方的人都喜歡上我這裡來坐坐，說些有的沒的事情，所以如果您想要打聽點什麼的話那麼找我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不過您也應該清楚，往來的客人雖說會絮絮叨叨一些事情，不過是真是假對於我這樣成天坐在店內的沒啥見識的人來說是分不清對錯真假，如果幫不上忙或者幫了倒忙的話還請您多多諒解啊。」。
老闆是個實誠人，雖然有著身為商人的圓滑，但是卻也還有這貧苦地區獨特的樸素。
「那麼我想詢問一下，不知道這上郡附近都發生過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呢？」
李書實笑著問出了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當然，在店主人可以看到的角度，也露出了一小串五銖錢的影子。諮詢費這種潛規則李書實還沒有打算打破。
「要說大事嘛那恐怕應該首推鮮卑人的事情，據說自從鮮卑人的首領和連死在了西河之後，鮮卑內部那是紛爭不斷。有的人提出應該擁護和連的兒子騫曼繼位，而有的人擁護和連的侄子也就是檀石槐的孫子魁頭繼位。當然了，也有人打算藉機會自領一家獨立出來。。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不過聽說最近那個魁頭和騫曼倒是聯合發出了對拓跋部的追殺令，理由是他們和那個西河太守勾結，才導致那個和連戰死西河，估計是那個拓跋部平時惹了不少人吧，反正我看到的商人都說相應兩個人號召的鮮卑部族不少，看樣子那個拓跋部應該要完蛋了。」。…。
想起日律推演曾經與自己說起過的西河最後一戰的經過，李書實愈發肯定那天晚上射進城內的那封箭書一定是拓跋部所為。不過考慮到日律推演所說的和連想要整垮拓跋部的舉動，李書實倒也能夠理解那些傢伙反水的原因。不過考慮到拓跋部的消亡是大宇宙力量的結果。李書實除了表示對於拓跋部「閻王叫其三更死，怎能留命到五更」命運的同情之外，就只剩下對於這個未來強大部落的消失而感到的興奮，畢竟那個拓跋力微已經在自己手上了嘛。
「再有比較大的就是匈奴須卜骨都侯的兒子因為冒犯了西河太守而被殺，據說因此導致西河漢匈兩族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兩方會不會打起來呢？」
單于－右賢王一系一定希望左賢王一系和自己對掐，然後好漁翁得利，可是他們的對手會讓他們如意麼？一個能讓單于不得不將兒子從朔方調回單于王庭的傢伙會這麼簡單的被沖昏頭腦麼？李書實可不相信啊。
「再要說比較大的事情的話。那就要數南邊靠近馮翊郡的那幾個縣了。」。…。
「店家，別的事我們不敢跟你爭，但是這件事你絕對沒我們清楚。對面的小子，我們也不訛你，只要你幫我們把我們這桌的帳結了，兄弟我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看如何。」
「哦……」對於突然出言打岔的那個四人桌，李書實來了一絲興趣。
p.s.休假三天，趁機將《大唐2008》一口氣看完，感覺好感動，雖說穿越的角色不止一個，人物之間的關係也略顯混亂，但是總體而言卻還是能夠給人以觸動。
順帶說一句，看完之後咱也好想高喊一句：「關門，放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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