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3.人才與選拔

    「仲德，這位是誰啊，難道是你在一次風花雪月當中創造的失散多年的兒子？嗯嗯，這孩子的母親一定是位相當溫柔美麗的女性，難道是哪一個世家的大家小姐？」

    看到從未見過的少年眉清目秀且身段風流，行止之間自有一股出塵的氣息，李書實實在是無法理解這樣的一位少年為何會融進塵世的污濁之中呢？

    「主公不要那在下開玩笑了。如果我的兒子能有鴻音一般的學問我就要去程家列祖列宗那裡去燒香叩拜了，就連我這個痴長他二十多歲的人有些問題尚還需要向他請教呢。如果不是他尚未加冠的話，恐怕今年西河的孝廉就非他莫屬了。」

    「咦？！他有這麼厲害麼，就連你程老夫子都甘拜下風？嗯，不過話說回來，先賢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看樣子你程仲德還是蠻謙虛的嘛，果然是我輩楷模。」

    程昱因為曾經教過書的緣故，再加上年紀也不小，又是西河郡丞，職位不低，所以與人說話的口氣中總是不自覺地帶上那麼一點說教的口氣。不過因為他為人正直且沒什麼惡意，所以大家對此也都一笑置之。李書實如此說他也不過是調侃而已。。…。

    「那麼這位鴻音先生有何行止可當得『孝廉』二字。今時局昏聵。。實不能再令奸邪之人有晉身之機。雖我等勢單力孤無法力挽狂瀾，但也不能讓奸邪之人出於我輩之手。」

    對於李書實的話，程昱點了點頭。雖說李書實平日裡經常不著調的很，但是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心思純良（霧？）心憂大漢的好男兒，否則也不能獲得盧植這樣的大漢頑固分子的首肯。

    「這你放心，我既然敢將之選為孝廉，就一定好好地調查過。這位姓丘名尚樂，父親早亡，和母親相依為命。雖然居於山林之間，但是仍然不忘學習聖賢之書，不但侍母至孝，而且小小年紀還不忘教化當地百姓。胡孔明聽聞了他的事情，親自前往探訪，發現當地獵戶雖白日需要從事諸多繁重的勞動，但是晚上卻都願意和其一起讀書識字。方圓數十里的鄉民有聞其名聲而前來學習者，不收分文，只讓其閒暇時幫助鄉民砍柴挑水。」

    程昱一說起這個名為丘尚樂的少年的事情。臉上便綻放出興奮的光彩，雖說對方的事跡確實非常具有感染力，應該符合這個時期對於士人的要求。但是，為什麼看著程昱這種金光閃閃的表情李書實就不自覺的再一次想到私生子的話題呢，話說程昱不會是看上人家老娘了吧。看著李書實臉上泛起的糟糕的笑容，除了還處於金光閃閃狀態的程昱和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的丘尚樂外其他人都無奈的以手加額，一副吐槽不能的無奈表情。。…。

    「鴻音在《左轉》和《國語》上都有著相當的造詣，我希望他能夠來府衙鍛煉幾年，日後也好為國家出力。即使不願意趟那攤渾水，也可以為西河的百姓出一份力。」

    程昱並沒有注意到李書實那怪異的表情，依然自顧自的說道。

    或許李書實應該慶幸，否則以程昱的脾氣，李書實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挑釁」，以程昱那身手，胖揍李書實完全沒有壓力。當然，現在天下一切太平。

    「也就是說現在需要補一個徵辟其作為太守府屬官的文書嘍。」

    「是的。形式上還是要走一下的，畢竟這些都是需要報備作為郡志的一部分保存起來的。」

    「嗚嗚嗚嗚……只有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有我這麼一個太守麼？」李書實的表情很是幽怨。

    「如果太守大人願意負擔起那些政務的話，昱願意為自己的逾制而道歉。」面對李書實的攻勢，程昱面無表情的輕輕一撥，便讓李書實的面色立刻變的恐怖起來。

    「咳咳，那個仲德啊，你現在還很缺人手麼，閻公和盧公沒有給你推薦幾個麼？」。…。

    對於李書實那粗糙的轉移話題技巧，程昱微微一笑也就沒有繼續追擊下去，反正對於李書實這個不管事的太守雖然當初他曾經腹誹過，不過現在他卻覺得這樣也不錯。就好像大漢建立之初的時候，武帝以前的丞相的權力都是極大的，皇帝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意志的體現，負責下達大體的方向，而丞相則負責具體的事物。這樣一來自己的才華不但得以發揮，而且西河無論是領土面積還是郡內的各股錯綜複雜的勢力之間關係的複雜程度都遠勝於東阿那個小縣城，這著實鍛煉了他的能力，讓他身上的那些潛力逐漸被發覺出來並得以鍛煉。…。

    記得剛到西河的時候為了擺平那些勢力他程昱可著實費了一番頭腦，也不知為此輾轉反側了多少個夜晚，可是現如今，他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置了。如果現在皇帝讓他去治理中原地區的一個大郡，程昱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了，而這絕非當初的盲目自信。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地方。那些尚在學習的學生師傅有足夠的知識去應對這裡的工作，就是盧公的那些弟子也不是立刻就能知道他們適合哪個職務，有些比較幸運的人剛好得到一個適合他們的職務，可以讓他們盡情發揮自己的才幹，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剛開始獲得的並不是適合自己的職位，他們的水準就很難界定了。」。…。

    因為李書實離開了半年的時間，所以程昱講解的很耐心，畢竟雖說李書實是個甩手掌柜，可是卻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主。雖然上面動動口，下面跑斷腿，但是大多時候都有所得，這就足夠了，光武帝劉秀上台後雖然著力推行儒家治國，但是西漢的黃老思想依然有一定的市場，所以程昱也很期待李書實對於這樣的問題會有一個怎樣的想法。

    「這樣啊，似乎解決這樣的問題並不算困難，只不過恐怕你程仲德又會有新的工作了。」

    果然不負程昱的期望。。對於程昱的難題，李書實立刻便有了解決的方案。

    「無妨，仲德能夠從主公這裡得到啟發本來就已經很滿足了，而且如果能夠解決這一問題的話，老夫就是再累一點也無妨，能夠為我大漢多發掘一個人才無論對當事人還是對大漢來說都是一種福氣，說不定昱還會因為這件事名垂青史呢。不過這還要主公成全才行。」

    程昱莫非也能掐會算不成，似乎這個主意如果能夠流傳下去的話還真的會名垂青史呢。不過卻也會受到無數後人的牢騷和咒罵，真真是稱得上毀譽參半啊。。…。

    「不知道仲德對於那些職位需要哪些方面的知識或者可能遇到哪些問題熟悉麼？當然，我的說的是一般的問題，過於特殊的問題雖然十分考驗個人的能力但畢竟平常很難遇到。」

    「這個昱倒是可以保證，畢竟梳理西河政務也有快一年的時間了，當初沒有幾個人能夠幫忙，所以大部分工作都是我與美風共同處理的，每個職位一般需要什麼能力大體還是知道的。」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仲德你將每個職位所需涉及到的只是能力編篡成問題，然後交給那些有意任職的士子，每一題你都給一個完全正確的分數。然後再依據答案給一個相對正確的分數，所有題目的分數累計總分數最高的人獲得該職位。你看這樣如何？」

    所說李書實沒有參加過什麼公務員考試，但是想來和研究生考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實際上李書實也是趁此機會打開一道門。一道對世家門閥擁有相當威力的大門。

    世家門閥之所以能夠逐漸壟斷上層並最終獲得政權，其重要的原因有二——對於知識的壟斷以及對於官員選拔的壟斷。。…。

    這其中對知識的壟斷可以用私塾和官學教育來打破，而且這個特殊的大陸雖然和歷史上的那個大漢很相似，但是因為四大神社的存在卻使得門閥對於知識的壟斷遠遠不及李書實所知道的歷史。只有某些非常高端的可以用來做官的學問比如關於四書五經的權威註解（比如之前提到的伏家、楊家、袁家這些有名的門閥）之類才能夠被壟斷。

    而打破官員選拔壟斷的武器，就是後世著名的科舉制度。

    任何制度都不是完美的，畢竟任何制度都是由人這個感情複雜的群體來事實的，所以科舉同樣也有著座師與上榜學生之間另類的門閥關係。但是比起等級制度森嚴的世家門閥而言，科舉所帶來的門閥效應要鬆散的多，構成也複雜得多。而且關鍵是科舉給予了下層百姓以登上高層位置的通道，一個遠比察舉制度更加有效的通道。雖然科舉對於品行的要求機會為零（不作弊就是好孩子），但是考慮到整個社會的道德風氣，就不要講這種工作交給科舉吧。

    科舉對於整個社會體系尤其是門閥體系是具有摧毀性的力量的，也勢必會引起門閥的強烈反彈。不過現在李書實將這個制度用在基層官吏的選拔上，而且還是在自家地盤，不論是阻力還是影響力恐怕都不會太大吧，尤其是西河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強力豪強存在的情況下。。…。

    程昱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考慮到李書實歷來的提議不論好壞都自有一番滋味，尤其是民屯的建議更是對於邊地郡縣頗有建設性的意義，所以他準備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李書實的提議。

    至少不贊成的話你需要準備足夠的反駁的理由，畢竟李書實可是他程昱的主公。

    而如果贊成的話，那更是要由他親自負責實施，應該出一些什麼樣的題目這也是需要大費腦筋的啊。

    p.s.第二更送上……

    再p.s.外面天雷陣陣，話說咱甚至親眼看到遠處一道紫色的雷柱從天空筆直劈下，那場景，真的非常震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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