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期間照例是不應該喝酒的,甚至如果情況不明的話就睡覺的時候連甲冑也不能脫下,兵器更是必須放在自己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或者乾脆放到自己的枕頭下面。雖然這樣會讓自己的睡眠質量變得糟糕無比,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這些都不應該算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這種條例的約束力對於某些勛貴子弟而言,實在是非常有限。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認知里,這場戰鬥就如同旅遊一般,大軍一到達滎陽,敵人便會飛灰湮滅,所以自然放鬆了警惕。至於他們的主官,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對於手下的行動採取了默許甚至乾脆參與進去的態度。
所以雖然那位馬將軍將營地布置的如同刺蝟一樣讓人不好下手,但是漏洞卻也不少。
其實,如果不是這位馬將軍想要在何苗這個很有背景很有前途的傢伙顯一顯自己的那身本事的話。。估計蘇凡一伙人現在也不需要絞盡腦汁的找尋敵方的破綻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經過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蘇凡這群當慣了「夜貓子」的黃巾軍殘部終於來到某隻小白所指引的地方。在這裡,即使沒有動物那靈敏的直感的指引,蘇凡等慣於下絆子搞夜襲的傢伙們也能明顯感覺的到此處營地防禦的鬆弛程度。。…。
都入夜到了宵禁的時候還能在營外隱隱約約的聽到說話聲和金鐵交鳴的聲音,原本應該在營寨木牆上巡邏的士兵也不見了蹤影。如果這是為了埋伏他們這群人而準備的陷阱的話,那麼蘇凡一定會親自去為他們申領一座金棕櫚獎的獎盃,實在不行金熊獎也可以考慮。
「好了諸位,就讓我們給敵人一份大禮吧。在我們即將離開這片腐朽之地的時候。」
此時蘇凡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滄桑和平和,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猩紅。
至於他剛才口中說的要離開這裡的想法,則是與許珂以及某隻名為扁真悲劇當但是一直沒領便當的杯就差一步就能晉升為餐具具商量後作出的決定。
雖然比起許珂這個半大孩子和扁真悲劇當,蘇凡無論是大腦的開發程度還是處世經驗上都要強過兩人很多,但是蘇凡所熟悉的地域大部分都是南方的山地,對於北方各地除了河南郡的這些群山之外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而在這方面許珂和扁當就比他強出太多了。
留在北方,這是蘇凡確定的這支黃巾軍殘部未來活動範圍。而之所以不願意回到他更為熟悉的南方活動。一方面是不希望牽連到自己以及這支隊伍當中所有人的親屬好友,另一方面則因為在北方的這片大漢統治的核心區製造混亂顯然比南方偏遠地區造成的影響要大的多,同時能夠獲得的補給和發展空間也更大。當然,挑戰的風險也成比例增加就是了。。…。
只是蘇凡和他身邊的袍澤會怕麻煩麼,會怕亂子不夠大麼?顯然這群幾乎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漢子們心中最大的目標就是為了自己所憧憬的神上使報仇吧,如果在這個目標之下而不牽連自己的家人朋友的話,那麼應該說這已經是他們認為的最為理想的狀態了。
至於離開河南之後去到哪裡,蘇凡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具體的一些方略,但是現在嘛,顯然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現在,是這群如同被瘋狗驅趕了三年多的人們小小的報仇一下的時間,也是向那個高坐在皇宮中的皇帝宣告自己這群人又活著回來的宣言。…。
饕餮的宴會,現在開始!
一個個漆黑的影子迅速而又小心地接近了官軍的營寨,今天晚上的月光並不算明亮,只能讓人看到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可是對於那些咱山里兜了三年圈子的人而言,這樣的亮度,足以滿足他們對於很多事情的要求。比如隱秘身形,再比如很多他們自創的行動手勢。
動作簡練而迅捷,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對於命令的執行更是堅決徹底,再配上他們即使是轉職為黃巾軍也沒有落下的弓箭技藝和陷阱技巧以及複雜的無聲通訊手段外加各種雜七雜八的生存技巧,如果李書實看到的話一定會高聲驚呼:「我勒個去,這些傢伙莫非是傳說中的東漢版特種部隊,這行動效率也太特麼詭異了吧。」。…。
是的,再人數眾多的官兵的圍剿下。。在生命持續承受巨大的威脅和挑戰下,人類所懷有的求生的本能激發了原本潛藏在人體各處的潛能,一切的行動都是以更好的生存為目標進化而來。不能適應者,死。不能遵從者,死。不需要內部處理,後面的追兵就會幫助他們完成這些使命。這是一場由人類所導演的生存遊戲,一場由人類人為加速的優勝劣汰。
「噗……」隨著一聲輕響,又一條生命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雖然這條生命可能擁有著遠超收割生命者的能力,但是已經酒醉毫無反抗能力的他此時所體現出實力或許還不如軍隊廚房裡等待宰殺的肥母雞,理所當然的成為敵人的經驗。
突襲進行的異常順利,不,順利的有些過了頭。雖然能夠不損傷兄弟們的性命就殺掉如此之多的官狗讓蘇凡很開心。不過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無奈的苦笑了。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希望通過這次突襲引起敵人的混亂,進而引起連鎖反應造成敵方全體的混亂,使得敵方的部隊在短時間內對己方產生錯誤的判斷從而製造出更多的撤離時間。。…。
而從敵方度過汜水後沒有立刻進攻滎陽城反而駐紮下來派出大量偵騎的舉動,蘇凡認為敵方主將應該還是有著幾分小心和謹慎的,也就是說對方不是一個輕易能被怒氣沖昏頭腦的人,所以他的這種刺激性進攻不會讓敵方將領暴跳如雷並引發怒而攻城的結果。
只可惜在這樣順利的推進下,這樣的打算顯然就沒那麼容易成功了,雖然進一步深入的話或許還是可以達到當初的設想。可是那樣的話所要擔負的風險也陡增不少,如果一個不小心讓對方圍在了營寨中央,那麼他這個指揮官可就是死都不能謝罪了。這,顯然並不划算。
「老蘇,大概五百餘人,沒細數,都是些渾身酒味的傢伙,雖然有幾十個機靈的傢伙,不過還是太嫩了點,他們的那點把戲都是兄弟們玩剩下的,兄弟們最多受點小傷。而且從下刀的感覺來看,這些傢伙別看長得不錯,可是都是些雛,一群嬌娃娃。」
一個臉頰上有著一道如同蜈蚣一樣長長的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嚇人的疤痕的矮個子大漢一臉微笑的對蘇凡說道,只不過透過薄薄的月光,這個男人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猙獰,就好像某位農村老大爺說的那樣「一笑跟哭似的」,恐怖度滿格。。…。
「蘇大叔,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繼續摸往下一個營地,今天殺的真爽啊。」…。
那個總是喜歡稱呼蘇凡為「四大叔」的少年此時眼中也滿是興奮的神色,顯然被壓制了這麼久之後,滎陽的這兩場戰鬥讓大家都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可是,下一個營地?看到自己周圍的袍澤臉上全都寫滿了激動的表情,蘇凡此時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顯然,經過兩次輕鬆的戰鬥之後,原本屬於那些官狗的問題在這些已經習慣謹慎和小心的同伴身上顯露出來,這絕對是非常危險的訊號。
「不,我們撤,不要忘了,敵人在其他地方還有埋伏等著我們,不要因為一場小小的勝利就變得忘乎所以,不要忘了我們的很多兄弟是怎麼在大山中喪命的。」
蘇凡的話讓所有人都羞赧地低下了頭,顯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
「不過……」蘇凡頓了頓,看到大家還是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之後才微笑的說道:「不給官狗留下點驚喜也實在不是我們的風格。小畢。。把我們準備好的火箭拿出來送給官狗。」。…。
好吧,現在大家才明白,原來今天晚上最激動的還是自家的這個老大,否則為什麼都已經「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撤走的時候還要再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這就是為了打臉啊。
「所以說四大叔最壞了。」氣氛一放鬆,「蘇大叔」又變回「四大叔」。
「老蘇的那肚子壞水你還不知道,只是可憐我們這些老實人啊。」老實人會說自己老實麼?
「頭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不正經了,可惜……」你才不正經,你全家都不正經。
……
對於眼前這些進入了某種狀態下的兄弟,蘇凡除了無語就只有無語。
當然,這種狀態他也有,這是這些人在枯燥的大山中唯數不多的娛樂之一。而被調侃的對象也可以是任何人。只不過他這個被大家默認的領導者顯然是次數最多的一個。
黃巾軍殘部們製造的劣質火箭所引發的火災並沒能達到多大的效果,沒多少時間就被原本大部分人員就沒有休息的官軍撲滅,但是那悄無聲息中死去的五百多人依然在軍營中引發了強烈的恐慌。。…。
因為在案發現場嗅到了明顯醉酒的味道,憤怒的馬將軍下達了嚴格的禁酒令和巡查規定,甚至請示了何苗後還處死了幾位相關的低級軍官。
結果雖然過程並沒有按照蘇凡的設想進行,但是結局卻很圓滿,黃巾軍的殘部們獲得了充足的撤離時間。
至於何苗所率領的討伐軍,雖然戰損了數百人,但是收復了滎陽城也算是大功一件,對於初次領兵的何苗而言,也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結局了。只不過作為實際領兵的馬將軍。恐怕將會受到那些戰死士兵背後的家屬的責難而受到不小的處分。大概是這次戰鬥中最失意的一個人了吧。
PS:這群很歡樂的傢伙的戲份遠遠沒有結束,他們的影響將會在未來逐漸顯現。咱的龍套就算是未來會領便當也不會只喊了一句「啊!」就能矇混過關滴(搖手指)~
PS2:突發奇想,如果一個男人周旋於三個女人之間會發生怎樣有趣的事情呢?順便說一句,這三個女人的名字分別叫做:戰場原黑儀、桂言葉和鯰川圓……
PS3:忽然覺得一邊聽《君の知らない物語》一邊碼字很帶感的說。嗯,忽然間咱也想找一隻妹紙去看星星了。藤崎詩織、相樂美佐枝、拉克絲、毒島冴子,宮小路瑞穗、朽木冬子(咦?是不是混進去什麼奇怪的東西了),隨便哪一隻都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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