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40.這算不算得上州牧的決斷

    「這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秋日的陽光不像春天裡的那般撩人，也不像炎夏里的那樣熱烈，更不像寒冬里的那樣凝重。

    尤其是這午後的陽光，鵝黃嫵媚、曖昧含蓄，教人迷戀，令人神往。儘管，秋日的陽光已經帶上微微的涼意，哪怕這裡還多了一絲風沙的味道，卻依然沁人心脾。

    這是屬於西北獨特的味道，尤其是當你站在長安城那灰褐色的城磚旁的時候，你更會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千古功業都凝聚在這些城磚之中，然後變成了過眼雲煙。

    漫步在高大但是灰敗的城牆上，一覽無餘的看著城內的與視線廣闊的城外，即使是李書實這樣與同時代的人相比肚子裡沒啥墨水的傢伙都忍不住想要賦詩一首，裝一裝文藝青年。

    只不過因為某隻蘿莉的緣故。。他的思緒屢屢被那香甜的氣息所打斷。

    甄清小蘿莉此時正趴在李書實的背上甜甜的睡著，從洛陽到長安的長途旅行顯然消費了她太多的體力，畢竟哪怕有皇帝的存在以及大量官員及其家眷和更大量的百姓，但是因為擔心沿途出現什麼意外狀況，龐大且蜿蜒的隊伍雖然行動緩慢但是每天休息的時間卻很少。。…。

    皇帝自然可以在他的御輦中休息，哪怕顛簸的路面以及絲毫沒有的減震設施讓御輦之中實在稱不上有多舒服，但是比起哪怕是一般的官員來說依然是很好的待遇。

    皇帝都這樣的待遇，李書實身邊的可人兒們以及其他并州軍的家眷們自然好不到哪裡，哪怕李書實這邊還是有不少戰車可以供她們休息。這不。年齡最小的甄清剛才就兩眼朦朧，原本漂亮的大眼睛上也多了兩圈昏暗的顏色，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不過小蘿莉還算硬氣，至少堅持到了李書實辭別皇帝完成了與董卓的約定為止。

    當然，小蘿莉也不是沒有小脾氣的，難得可以在未婚夫身邊刷刷存在感的她放棄了在城外軍營中休息的機會，哪怕身體再疲憊也要纏在李書實的身邊，那認真的樣子倒是讓人憐愛之極。

    「說起來真沒想到馬夫人會那麼的勇敢，想想董仲穎那張哭笑不得的臉還真是有趣啊。」

    老將軍徐榮看著遠方因為漫天黃沙的緣故而有些模糊的景色，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

    好吧，這個梗最近幾天已經被并州軍的這群無聊的傢伙用爛了。雖然實際上最開始起引領作用的還是李書實本人就是了。

    馬夫人自然不是某位姓馬的男人的妻子，而是特指雖然名義上跟了李書實但是兩人之間關係卻分外尷尬的馬清。畢竟馬清雖然還沒有改嫁但卻也不好再用皇甫夫人這個稱呼，而李夫人顯然受到了蘇小蘿莉和甄清的一致抵制，於是最後就成了這個不尷不尬的稱呼。

    當日裡董卓氣勢洶洶的沖向了那個神秘的樂師，結果樂師倒是非常大方，自己主動將用來遮掩身份的面具取了下來，結果自然是董卓被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內朝思暮想的女人嚇了一跳，哪怕他早就知道馬清因為父親馬融的緣故才情不亞於蔡琰，但是就好像對來鶯兒的名聲也是只聞其名一樣，董卓直到今日才發現馬清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巾幗。

    於是進退不得的董卓最終只能將一臉無奈融入到他那幽怨的目光中射向了李書實。…。

    尼瑪，你這個人參贏家已經拐跑了我的臉兩個目標也就罷了，現在還跑到我面前來曬，這還有木有天理了啊！自己這個黑又硬你傷不起啊！。…。

    雖然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預期目的，但是董卓依然還是有種被坑的感覺。

    作為報復，董卓很是「慈祥」地拉著華雄的手說道：「你要是拿不下西域就別回來了！」

    雖然華雄現在已經是李書實手下的將領，但是畢竟跟了董卓十幾年，董卓的積威顯然不可能跟隨李書實這幾年功夫便完全抹除，所以可憐的華雄直到現在還經常做惡夢。

    果然反派大BOSS嚇起人來真的是1VS.5沒壓力啊。

    當然，玩笑什麼的也就只能開到這裡了，因為李書實已經看到遠處賈詡向這裡走來的身影。「文和你這個樣子可不多見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大的壞消息。」

    「壞消息的確是有。。不過主公所說的那種特別大的想來應該是沒有的。」

    「那文和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幹什麼，還是說其實你在這邊遇到老相好結果……」

    「詡不得不提醒主公的是，夫人可就在您身後，而且因為您現在的舉動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看到李書實迅速回身看向蘇小蘿莉的滑稽模樣，在場的所有人都樂了，賈詡自然也在不慌不忙中報復了李書實剛才對其的「調戲」，這隻老狐狸果然也是一隻老腹黑。。…。

    笑過之後，原本緊鎖的眉頭已經鬆開的賈詡將一張置地不怎麼樣的草紙遞給了李書實。

    「這是從北邊傳來的消息，如果真如這上面所說，只怕我們的時間有些緊張了。」

    雖然用來傳遞情報的紙張很不值錢，可是上面的內容卻價值千金。因為上面提到河西四郡中最靠近西域的敦煌郡有隊日常巡邏的邊軍迷了路進了草原深處，無意中發現有大隊軍馬自東往西而過的行軍軌跡，且所經之處的百姓皆被滅了口。經過敦煌太守的分析，那隻神秘的軍隊擁有數萬的規模，而眼下只有鮮卑人才可能擁有這樣的規模同時有這樣行軍的必要，這樣數量的軍隊他們的對手也不可能是兵力不過萬人的西域小國，只會是烏孫人。

    「另外說一句，根據信使的話，這個消息還被太守壓了超過十天才發出來，如果再加上巡邏的邊軍報告消息以及進行確認所需的時間，恐怕這件事至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那烏孫人能挺得住麼？」

    「這可不好說，烏孫的都城赤谷城並非普通的小城，據說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防禦能力都在西域當中名列前茅。只要不是運氣太差，還是能支撐一段時間的。」。…。

    雖然賈詡這樣回答，但是實際上李書實明白賈詡並不是很看好烏孫人。

    「看樣子我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是很棘手，但是卻也不算太壞。」賈詡此時臉上的笑容讓人感到有些陰冷。

    「此話怎講。」不過這個笑容卻讓李書實有種莫名的安心感，畢竟是身邊的神一般的戰友啊。

    「西域諸國雖然都曾經歸附於西域都護府的名下，但是每一國都不是非常的安分，基本上每一個國家都有過背叛的經歷，畢竟大多都是小國，很容易便受到周邊大國的影響。而作為西域當中的大國，烏孫在這方面更是其中表現的最為明顯的國家之一。更別說當初烏孫分裂成大小昆彌大漢也有著相當的責任。當初大漢不得不退出西域不但有自身因為北匈奴被消滅南匈奴歸附所以西域的地位下降不值得大漢空耗錢糧，同時烏孫在背後也是出力頗多。」…。

    好吧，李書實承認他對於西域了解的還是不夠，差點成為了那種「勒緊褲腰帶也要支援阿爾X尼亞」的白痴國際主義戰士，幸虧出生於武威的賈詡對西域的了解遠遠勝過他。。…。

    「烏孫人本就飛揚跋扈，以血性陽剛著稱。尤其是現在原本分裂的大小昆彌又再一次被統一到了一起，更是讓烏孫人的力量空前的強大。若是平日，他們只怕根本不會對我大漢有任何敬意。所以為了抑制鮮卑人的過分強大，我們是需要援助烏孫人，但必須是他們山窮水盡的時候出兵最為合適。從此次鮮卑人的用兵看，詡私以為烏孫人措手不及之下失敗或許是必然的結果，但以烏孫人的驕傲和強悍甚至有時有些自大，縱使兵敗如山倒也應該可以支持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我們雪中送炭才能讓烏孫人徹底折服。」

    原來如此。。李書實點了點頭，他明白賈詡的意思，畢竟西域都護府已經在西域消失了很多年，如同這一次他們貿然進入，說不定會被驕傲的烏孫人認為是討伐他們的侵略者，就好像鮮卑人一樣。可是如果面臨亡國的威脅，那麼相對而言事情就好談的多。

    「所以說現在主公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哪兩條？」

    「調集大軍出動的給養和軍械需要不少時間，時不我待之下，主公需要帶上少量精兵先行出發。這樣做的好處是哪怕烏孫人遭到大敗，在鮮卑人主力到達前，高柳軍應該並不具備攻克赤谷城的能力。只要搶在鮮卑人的大軍到達前趕到，主公便有能力就有希望改變烏孫人敗亡的命運。至少數次交手可以證明高柳軍中應該沒有人能夠正面與奉先、子龍幾位將軍對戰，其中包括魁頭的兄弟們，這樣烏孫人因為遭遇突襲而倍受打擊的士氣就有望恢復。」。…。

    「另外一條道路呢？」

    「跟隨大軍行動。不過戰場瞬息萬變。我們並不能確保烏孫人能挺多久。」

    好吧，光看賈詡對於兩條路的分析就能看出他的傾向來，雖然第一條似乎有些弄險，但是的確可以有效把握戰局，聽上去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只是……

    「只是如果選擇第一條路，區區千餘精兵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們並沒有有效地與烏孫人溝通的方式，如果各自為戰的話我們恐怕很難改變整個局勢。」

    「主公的擔憂的確很有道理，所以如果主公選擇第一條路，那麼或許可以在敦煌郡稍稍停一停，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

    賈詡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雖然依舊陰冷。但是卻無法掩蓋其中那強大的自信。

    看樣子這隻老狐狸應該是早就已經算好了一切吧。

    PS：今天是《法國民法典》通過並簽署頒布的日子，這部已經不僅僅只涉及民法的法典在歷史上的地位無論怎樣形容也不過分。也許拿破崙的戰爭藝術會被人們逐漸忘記，但是這部法典卻讓他成為真正的不朽，這就是文明的力量。。…。

    PS2：今天還是著名舞蹈藝術家烏蘭諾娃逝世的日子。當然，咱第一次聽到這個人名完全是因為艾青的那首《給烏蘭諾娃》。

    PS3：今天還是狼牙山五壯士中的倖存者葛振林在湖南衡陽逝世的日子，這位英雄不僅僅是戰鬥英雄，更是一位時代的英雄，他和他所代表的精神才是中華民族能夠屹立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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