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停下休息,注意隱蔽,一炷香之後我們繼續出發。」
沒有人回答,但是所有人聽到命令後都立刻翻身下馬,將身後一段距離內的痕跡消除後便找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隱秘的地方,拿出口袋裡的乾糧合著清水吃了起來,整個過程中同樣沒有一個人再多說一句話,從他們熟練的手法和配合來看,他們顯然經驗非常豐富。
隨著最後一個負責消除印記並稍作警戒布置的老兵回到這處簡易的「營地」,這群士兵才齊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動作的幅度比剛才大了不少,甚至有人開始小聲交談起來。
最後歸來的老兵坐在一個身處角落的士兵身旁,那名士兵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大,俊秀的面容哪怕歷經風吹日曬卻也並未損傷分毫,甚至膚色也遠比一般軍人要白皙很多,尤其是與這些飽受風吹雨淋的老兵相比。。如果不是他下巴上的半尺短須,或許大家會認錯他的性別。
這個俊秀的士兵似乎與其他人並不算太合群,不但坐在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裡,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更不要說與他交談,而那個士兵似乎也對此毫無感覺,自顧自的吃著手中的乾糧,直到老兵坐到她身旁才與老兵點了點頭,眼神中似乎交換了什麼信息。。…。
事實上這個士兵本不屬於這個偵騎小隊,而是在前兩日他們準備外出執行任務的前一刻被上司安排進來的,再加上這個人看上去並不是什麼性格開朗的傢伙,所以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看他與老兵的模樣,或許這個士兵的身份並不簡單。
「小哥怎麼突然跑到我們這裡來了。難不成還有什麼特別的任務麼?」
「的確是需要探查一些事情,州牧大人似乎對一些情報感到不太放心,所以派人出來看看。」
「是麼?那么小哥覺得這場仗還需要打多久,說來不怕小哥笑話,在下的兒子得的晚,現下才剛剛到入童學的年齡,雖說每一個鄉里都有先生教導,不過在下也還是希望能夠托人找個好先生,因為現在曾經聽人說過,孩子小的時候最重要,長大有沒有出息就看小時候了。」
「老哥此言差矣,雖說有個好先生的確是件好事,不過個人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只要肯認真去學,哪怕鄉里的童學遇不到好先生,官學和書院終歸是有好先生的。」。…。
「小哥跟在州牧大人和別駕大人身邊。這見識一定是比老哥我豐富的多。不過做父母的總是希望能夠給自己的孩子找到力所能及下最好的東西,也希望您能體諒這種心情。」
「這個我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我也是快要當父親的人了。」
「哦,那可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現在世道有些亂,咱們并州雖說比其他地方強些,可是咱們這些當兵的指不定就死在哪根不開眼的箭底下,早點有個帶把的也好傳家啊。不過這樣說來小哥也一定非常想要回家吧,能夠在孩子一出生便看到可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這我也不清楚,誰又能說清楚呢?不過想來州牧大人也希望能夠儘快擊敗鮮卑人,不過鮮卑人想要和我們捉迷藏州牧大人也不怕。對我們來說只要安心服從命令就好,反正州牧大人應該是不會虧待我們這些手下的,下面不是也很少出現剋扣糧餉的事情麼?」…。
「說的也是,老哥我這幾年就攢了一筆,雖說不算太多,不過等再過幾年到了可以退下去的年紀領了賞錢,估計應該可以在鄉下置辦一些土地,到時候就看孩子們的本……」。…。
老兵口中的感慨突然戛然而止,原本閒適的表情也被嚴肅和殺氣所取代,同時立刻俯下身子,將耳朵緊緊貼住地面,用心傾聽從大地母親那裡傳來的每一次訊息。
而與他同樣行為的還有五六個人,毫無例外的都是看上去有著一把年紀的老兵。
「多少人,哪個方向。」
看到身邊的老兵直起了身子,看上去很俊秀的年輕士兵立刻問道。
「應該差不多五十來個人,估計應該不是像我們這樣的哨探,人數有些多。」
向年輕人解說的時候老兵已經開始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其他人也是如此。。迅捷卻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他們知道,能夠讓老兵驚醒,說明敵人已經距離此地不遠,如果發出太大的聲音難保不會被敵人的注意到。
不過,這群并州軍的哨探多少還是有些低估了鮮卑人的手段。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已經發現我們了,那個高度雖然也可以射到但是基本上沒有多少力量可言,不過能夠帶著這樣出色的獵鷹,來者的身份只怕不低。」。…。
俊秀的年輕人同樣做好了迎敵的準備,不過就在其他人準備上馬的時候,他卻忽然仰起頭,眯著眼睛對著天空看了一會,然後才略帶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事實上這些來自并州軍的哨探並沒有等上太長時間,眼睛所見之處便看到了一團黑點在高速向他們這邊衝過來。而且在途中便迅速分成四股向他們這邊包抄而來。
「分進包抄麼?的確是全殲敵人的好辦法,但是如果敵人當中存在強者,這種分散力量的戰鬥方式卻會變成最大的漏洞。哼哼,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就是這麼的變化莫測。
敵人如此小看我等,就讓我們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想要吃掉并州的軍隊就要先做好牙被崩掉的覺悟。夥計們,目標最左邊的隊伍,跟著我沖!」
俊秀的年輕人振臂高呼,這一刻,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之前那個有些文靜和孤僻似乎與戰場格格不入的美少年,反而變成一位翱翔於戰場之上的飛龍,帶著無盡的威嚴和強大的氣勢,俯視著整片戰場,無論什麼敵人都無法讓飛龍顫抖,更無法讓飛龍感到恐懼。。…。
於是不自覺的。當年輕人駕馭著純白色的戰馬衝出去的時候,哨探小隊的所有隊員都跟著他一起奔馳起來,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次不滿,仿佛從心底被最前面的那個身披銀甲手執長矛胯下一匹稀有純白色戰馬的男人所折服。
對面的鮮卑人並沒有因為并州軍打算各個擊破他們而感到驚慌,因為他們每一股之間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可以在對手進攻的時候立刻進行援救,同時也可以在對方企圖逃亡的時候擁有最大的控制面積。事實上在他們看來,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逃離就已經決定了他們這些漢人的結局——被鮮卑人徹底埋葬。
雖然漢人已經連續兩次戰勝了鮮卑大軍,但是即使是鮮卑人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似乎參戰的人數越多,漢人的發揮往往就越好,除非兵力超過漢人數倍,否則草原民族的軍隊往往會是吃虧的一方——哪怕他們最終獲得了戰鬥的勝利。…。
可是現在鮮卑有多少人:50多名,而漢人呢?不過區區十餘人,更別說這一支鮮卑部隊中還擁有一位實力高強的年輕高手——不論是單個士兵的實力,還是士兵數量的優勢,還有高端戰力的差距,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鮮卑士兵們對這一場遭遇戰感到底氣十足。。…。
哪怕敵人選擇攻擊四股部隊中最靠邊上的一股,讓另一邊的兩股部隊救援的距離稍稍有些長,但是鮮卑人相信以己方的騎射能力,還是可以周旋到本方部隊的救援與合圍。
只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打算按照鮮卑人所預想的劇本進行。
在那個手持長矛的俊秀年輕人的帶領下,最左邊的那股鮮卑騎兵甚至沒能等到旁邊的那股鮮卑騎兵的救援就被徹底消滅——他們原本想利用騎射牽制并州軍的哨探們。。可是先不說那個年輕人犀利的弓箭技術,就算是其他普通的并州軍士兵也有著不俗的射箭技術,在1:1的情況下鮮卑人並不能站到多大的便宜,反而處於下風。
當鮮卑人發現騎射不占便宜,同時旁邊的戰友有已經靠近,於是轉而選擇近戰。可是這恰恰是他們杯具的開始,在能夠穿串的長矛的攻擊下,鮮卑人發現他們損失的比對射還要快,顯然他們認為的對方精於騎射反而荒廢了近戰能力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這樣的誤會不但讓他們自己身死,甚至因為這樣的戰果,并州軍的哨探們在消滅那股鮮卑騎兵後迅速轉向沖向了下一股鮮卑騎兵。似乎打算再複製剛才的戰果。。…。
而事實上他們幾乎做到了這一點。
因為急於救援,那股鮮卑騎兵距離并州軍士兵很近,就算他們打算調轉馬頭重新拉開距離也很難做到,這也就使得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與并州軍哨探們纏鬥,同時在心裡祈禱著希望袍澤能夠快些趕來。
「當……」隨著一陣好似金石撞擊的聲音響起,俊秀年輕人原本指向敵人咽喉部位的長矛矛尖偏離了少許,而那個鮮卑人也幸運的與死神擦肩而過,或許是因為在草原上長生天的信息接受能力要比山區高出很多,至少不再服務器盲區內。
而知道無法全殲對手的并州軍士兵齊齊停下了戰馬。看著鮮卑士兵們重新匯合在一起,而在那些鮮卑士兵最前方的那匹一看便知道是上等戰馬上,矗立著一個相貌奇特的年輕人。
剛毅的面容,古銅的膚色,異於常人的安紅色長髮,完全不似人類的藍赤雙瞳,撲面而來的強勁威壓讓人完全忽視了他實際上頗為英俊的外表,只留下妖異的感覺縈繞在心頭。而就連那位俊秀的年輕人也暗自吃驚:。…。
「鮮卑之中何時竟然出了這樣一位奇人?!」
PS:今天天氣不錯,身體也感覺還不錯,於是決定出去做些運動。結果……不算激烈的運動之後咱發現在家宅了那麼長時間的咱竟然感覺腰酸背疼胳膊腿一起抽筋%>_<%。所以說大家千萬不要學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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