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雖然瓦什色伽非常想這麼說,但是來自胸腹的絞痛讓他幾乎喪失了話語的能力。
這個世界某些獨特的法則的確降低了生物死亡的風險,尤其是對於創傷類的傷害,只要HP不清零,基本上就不需要擔心死神會跑來將你帶走。
但是啊但是,這卻並不代表喜歡山寨的天神沒有將生物的神經也一併封閉,也就是說傷害有多痛你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甚至因為很難暈倒的緣故,很多時候你必須承受超過人類承受上限的疼痛,那種疼痛的渾身抽筋卻必須承受的感覺或許比死亡還要讓人絕望。
和這樣的疼痛比起來,那些所謂的聽滴水聲讓人誤以為生命在流逝而死亡反而不可能發生。
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表明一件事,那就是可憐的瓦什色伽雖然並沒有被嘉文的突襲殺死,但是卻也已經因為劇痛而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只剩下扭曲的表情。而正因為如此。。他的那四個侍衛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讓嘉文成功從瓦什色伽的軍帳中逃了出去。。…。
很快,天上便升起一朵淺紫色的禮花,即使在略顯陰沉的天空中也是最為絢麗的色彩。
「文和先生就留在這裡吧,這一戰只怕會非常兇險,比起戰場廝殺,文和先生對主公還有更多的用處,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可就是雲的罪過了。」
「子龍將軍就如此信任那個士兵麼?」對於趙雲的建議賈詡並沒有哪怕故作姿態的謙虛或者推辭一番,反正對於熟悉他的趙雲他實在是不需要再去做那些多餘的事情。
「文和先生其實心中也已經有答案了吧,那種眼神,雲自認自己是不會看錯的。」
說完,便一夾胯下白馬的馬腹,帶著五千并州軍精銳沖了出去,只留下十數人保護賈詡。
「子龍,你終究還是太心急。太想完成主公交給你的任務,同時不希望赤谷城內的軍民受到更大的傷害。所以以當前的情況,只要徐榮將軍足夠果決,我們可以獲得更大的戰果,雖然這樣一來赤谷城或許要遭受更大的損失。不過……算了,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
望著灰暗的天空,賈詡怔怔的出了一會神,隨後才仿佛突然清醒了過來,在士兵的服侍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整套飲茶的器具,就在群山之間一邊聽風一邊品起茗來。
讓我們將鏡頭從并州軍的身上重新回到瑣羅亞斯德教護教軍的營地內。
因為最近幾天對於赤谷城護教軍採取的是圍困並疲憊城內守軍的戰術,所以除了那些瑣羅亞斯德教內掌握法術釋放方法的祭祀和學者之外,只有少部分戰士作為防止突發事件並保護那些相對而言比較「脆弱」的文職人員輪換參與到每日的「攻城」行動。大部分護教軍的士兵都在營地內原地待命……是的,待命,因為他們隨時準備應付可能選擇出擊的赤谷城守軍。
也正因為如此,嘉文行刺瓦什色伽所造成的混亂並沒有波及到整個營地,因為他們本就做好了聽從命令開始行動的準備,而不是慌忙的從休閒中反應過來,除了某些可能正在向自己信仰的光明神祈禱的虔誠教徒,因為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在作為瓦什色伽最為信任的助手阿爾達希爾的指揮下,嘉文能夠輾轉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而他所能造成的混亂也越來越小,可以說雖然那位瓦什色伽非常信任的手下沒能在第一時間擋在他所侍奉的二王子瓦什色伽的身前,也沒能在瓦什色伽遇刺的一瞬間及時發出命令抓住那個應該下地獄的卑鄙的刺客,但是顯然他的能力依然是極為優秀的,看起來那個膽大妄為的刺客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千刀萬剮。…。
事實上哪怕是現在那位刺客也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狀態,他的身上有著或深或淺的傷口,有不少深可及骨的傷口正在隨著他激烈的動作源源不斷從他的身體內帶走他的HP,如果不是實現準備了一些恢復用米做的炒米,也許他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但是,這個時間也不會延續多久,因為他的體力也已經即將耗盡,哪怕他拼命咬牙堅持著。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麼,竟然會感覺眼前的景象都在顫抖……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天國的夫人(你確定你有那東西麼),大概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與你團聚了。」。…。
不過,就在嘉文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在顫抖的時候,他同樣感覺原本將自己團團包圍的士兵似乎變得稀疏起來,而且隨著顫抖的劇烈程度的增加,這種趨勢也愈發的明顯。
「我……難道得救了?!」
嘉文已經略微有些缺氧的大腦思考起來已經變得有些遲鈍。。他現在做出的很多動作完全都是依靠身體的本能以及那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撐,所以直到一段時間之後,他的攻擊忽然落空,才愕然發現他身邊除了敵人的屍體之外已經沒有了原本讓他絕望的包圍。
他真的得救了麼?
嘉文或許應該慶幸,因為指揮這次戰鬥的人是趙雲,雖然嘉文曾經的舉動險些將增員赤谷城的援軍送入致命的埋伏圈內,但是趙雲相信那不是嘉文的本意。他信任這個戰士,因為他從這個戰士的眼睛中讀到了不屈的靈魂,這是一位真正的戰士。
所以哪怕賈詡將這次試探性的行刺當做了對於敵人的一種試探手段,並沒有一定寄期望於其能夠真正成功,但是趙雲依舊相信那個懷揣洗脫冤屈證明自己的戰士能夠證明他的忠誠。。…。
於是。哪怕嘉文真正能夠引發的騷亂在並不算長的時間便已經平息,但是趙雲依舊率領著麾下的士兵向敵人的營地沖了過去。
也許這樣做會折損更多的士兵,也許這樣做並不是最為划算的選擇,但是與賈詡時時刻刻思考的那些利益得失不同的是,趙雲心中卻有著另外一桿秤,而放在秤盤上的並不僅僅是一個名為嘉文的并州軍士兵的生命,而是那些為守衛赤谷城而被拋棄在城外棄子們最後的希望。
在當時的局面下為了更多人的安危以及整個戰局不至於崩壞,他們被捨棄了,或許那些死去人士兵心中對於這樣的決定有著或深或淺的怨恨吧。是的,兵法有云:「慈不掌兵。」身為一軍之統帥有權力犧牲軍隊中的任何人來保證戰爭目的的達成。這是統帥的天職。但是,如果一個統帥明確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同樣負有讓那些為之犧牲的人不白白犧牲的天責。
原本徐榮作為赤谷城內的最高指揮者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可惜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一個不知道該說是悲劇帝還是幸運兒的傢伙活了下來,而且並沒有背叛他的袍澤,對於趙雲而言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讓這樣一個生命簡簡單單再一次被拋棄在敵人的圍堵之下。。…。
這既是對生還者的負責,還是對犧牲者的告慰,更是對其他生者所灌輸的信念!
所以,哪怕戰鬥進行的異常艱苦,可是趙雲卻並不為之而感到後悔。
用五千人去和超過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對沖終究還是太過困難,哪怕在趙雲的指揮下這五千并州軍能夠做到步調一致渾然一體,但是為了快些增員赤谷城,這支騎兵可以說已經將全身包括戰馬的裝備降低到了最低,所以無論是數量還是衝擊力都嚴重不足。…。
更何況沒有戰鼓做指引,想要達到飛熊軍的水準,趙雲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事實上如果不是瑣羅亞斯德教護教軍的士兵集結起來尚需要少許時間,給予趙雲難得的空隙,或許僅僅只是在護教軍中衝殺個三五回合這五千軍隊便會成為被淹沒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包包咸鹽,僅僅只能夠為大海增加一些更加華麗的白沫。
可是即使是這樣,即使已經血染征袍,并州軍的士兵卻依然跟隨著他們的將軍,哪怕他們的敵人是信仰神,相信為了神地上的國而戰死靈魂便會飛升進入神天上的國的狂信徒,因為他們同樣有著屬於自己的信仰,那是從先秦時便流傳下來的精神。。…。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唱著古老的軍歌。。千年前那些勇敢的靈魂仿佛在這一刻附著在了并州軍士兵們的身上。他們同樣要面對兇殘的外敵,他們同樣是在為國家的榮譽而戰,他們和先輩一樣勇往無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聽到了熟悉的歌聲,原本神智已經有些模糊的嘉文仿佛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不由自主的從口中喃喃出與之相同的詞句,只不過沙啞的聲音已經聽不出戰歌原本的音調,但是嘉文依舊頑強的「演唱」著,仿佛那歌聲之中包含了他的生命和靈魂一般。
「士兵,你乾的不錯,現在,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突然,一個柔和而親切的聲音在嘉文的耳邊響起,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仿佛聽到這個聲音便讓嘉文有一種來自於心底的被信任的感覺。只是大腦幾近停頓的他此時此刻卻沒辦法分辨這是哪一位熟人的聲音,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其他的事情所吸引。。…。
回家?我可以麼?
雖然帶著這樣迷茫的感情。但是甚至不需要動用大腦去做多少思考,身體便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
「我……可,以……回……家……?」
聲音是那麼的嘶啞和飄渺,但是語氣卻飽含著前所未有的期冀和……濃重的不安。
「是的,歡迎回家。」回答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仿佛寬厚的兄長對待調皮的弟弟一般。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我回家了。
PS:朝鮮停戰60周年。因為這場戰爭大陸失去了收復台灣最後的機會(雖說粟裕的金門之敗後大陸收復台灣的可能已經無限趨近於0),但是同樣因為這場戰爭中國終於洗刷了自鴉片戰爭以來任人欺辱的弱國形象。朝鮮戰爭,對印自衛反擊戰,珍寶島之戰以及對越自衛反擊戰……所謂愛好和平的中國人自從建國以來陸陸續續實際上很少沒有遠離戰爭。戰爭的確是個讓人心碎的東西。但是如果因此就懼怕戰爭,那麼失去的只怕不會比戰爭少多少。
PS2:當然,在東邊爆發戰爭前,眼瞅著中東不爆發戰爭都已經沒有可能了。米帝不斷秀著自己所謂民那個啥主的下限,當初好容易壓服了穆巴拉克,某個春天暗中唆使某些勢力將之推翻,將自己的敵人送上了政權的寶座,如今大概是想要糾正自己的錯誤,可是對於猛獸而言,已經嘗到了鮮肉的美味和籠外自由的快樂,你再想讓他回到籠子裡,重新去做一個吃齋念佛的傢伙,就算基督能夠忍受安拉也絕對是受不鳥的。。…。
PS3:於是這五年我們對外依然會繼續保持一種較為溫和的態度,但是對內,能夠變成什麼樣子咱不敢妄下結論。不過想一想後周武帝宇文邕滅佛才讓國家富強,隋文帝楊堅拔出尸位素餐之輩才讓國家變得生機盎然,以史為鏡,我們就靜靜的在台下觀看這一幕幕時代大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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