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75.這就算是熱身結束

    「啊~終於又回到了和平寧靜的生活之中了啊，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李書實愜意的坐在太守府的書房內，經過兩年時間，李書實已經逐漸習慣這種一開始可以讓他腿部血液循環超級不暢的坐姿。身前的矮几上擺放著由蘇小蘿莉泡製的清茶一壺，在這寒冷的冬日裡美美的喝上一口燙的舌尖發麻的熱茶，那種口齒留香和渾身舒暢的感覺……

    「我的太守大人，原來你躲到這裡享清閒了啊，這一次你可逃不掉了。」

    只不過這種悠閒地狀態很快就被一陣從門外帶進來的冷風徹底衝散，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以及雷霆般的聲音如同遠古巨獸一般沖向了已經多到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李書實。

    「我有那麼可怕麼？比那些羯人還可怕麼？不就是春祭麼，又不是真的讓你去種地。」

    看著李書實一副「大灰狼來了要吃人」的樣子縮在角落裡，程昱不由得滿頭的十字路口，不過在他隨手喝了一口由蘇小蘿莉精心炮製的已經不那麼熱的熱茶後。。程昱也覺得身上暖和和的不想動彈了。好在總算程昱也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物，所以很快恢復了過來，只是……。…。

    噗~看著書房中的一大一小兩個傢伙的表現，門口看戲的蘇小蘿莉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笑了出來。不過嘛，考慮到現在整個離石城中雖然忙碌卻很輕鬆的氣氛，這兩位能夠安心在這裡耍寶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羯人已經退走而鮮卑人的消息普通百姓和士兵並不知曉。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經過和羯人的這一戰之後，想必對於能否守住自己的家園大家的信心也肯定遠比之前要多的多，所以對於即將到來的新的一年大家都懷著一分對美好的期待。

    是的，羯人退走了，就在三天之前。得到自己老窩被烏丸人入侵的消息讓石克樂再也無法蛋定的看著每天都在發生的無聊的小規模衝突，現在無比蛋疼的他需要馬上率軍回援，否則損失的就不僅僅是羯人的聲望。而是根基和未來，畢竟就憑王庭中的那點留守士兵和那些老幼的戰鬥力，石克樂可不相信他們會是被一定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烏丸士兵的對手。

    至此，石克樂也不得不承認遠在美稷的那位老將軍實在是厲害，雖然他的本部人馬因為匈奴人的關係而不敢擅動，但是卻可以讓與其關係甚為密切的西河烏丸出手，一手圍魏救趙下來他還真的無法再在這離石城下繼續耗下去了，畢竟這裡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獲得的利益。。…。

    對於自己相當忌憚的那位老將軍，石克樂給予了最高的褒獎，同時也理所當然的將西河烏丸的舉動理解為那位老將軍的一招回應。只不過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由離石城中那個正在不著調的和程昱玩「捉迷藏」的少年主導的話，不知道石克樂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當然，這一切就和李書實沒什麼關係了。估計石克樂這輩子都很有可能沒機會再和李書實交手了，因為就在他領著部眾往回趕的時候，他的大軍被兩隻兇殘的「餓狼」盯上了。

    當然，如果真的是兩隻餓狼的話，石克樂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年輕時的功夫可沒有因為年齡的緣故而落下，只要弓箭在手，等閒幾隻猛獸石克樂還是不放在眼裡。只不過這一次他需要面對的是兩隻蓄謀已久想要在他的大軍身上剜下一塊肉的兇徒。

    這兩支隊伍就是游弋在離石城戰場外圍的呂布所率領的騎軍和名義上是由西河烏丸部落首領的幼子執掌的烏丸援軍，他們可是一直在關注著羯人大軍的動向，隨時準備著給予敵人以致命一擊。尤其是烏丸人，對於他們而言這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見面禮。。…。

    當然，後面那支軍隊之所以說他的指揮者烏則不過是名義上的統帥主要是因為閻忠的存在，這位飽學且經驗豐富的老人可以說不過用了一次談話就讓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年輕的戰場指揮官佩服的五體投地，於是原本的指揮者變成了事事都要請教閻忠的「應聲蟲」。。

    不知道西河烏丸準備退位的老族長聽到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呢？不過對於閻忠這種擁有著豐富經驗的老人即使是來自草原的烏丸人也是很尊重的。雖然草原習慣弱肉強食，如果食物不足則老人必然是要被拋棄的，但是只要能夠活下來，他們卻也都是部落的瑰寶，畢竟老人所擁有的經驗可是部落里僅次於各種傳承的重要的信息來源，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各種傳承的擁有著，那麼其地位就更加不得了，甚至是年輕人也會主動保護這些老人的生命。

    於是雖然互相併不熟悉，但是呂布和閻忠卻聯手上演了一出能夠拿金星勳章或者鐵十字勳章的經典追擊戰。當然，老閻忠也總算是出了當初被王芬和李燮拖累而成為李書實俘虜的那口鳥氣，畢竟因為那一戰的失利讓他即使後來在皇甫嵩的軍中也並沒能起到什麼作用。。…。

    在兩支部隊的互相配合下，石克樂再一次犯下了致命的錯誤，為了保證自己的軍隊有足夠的戰鬥力以面對來襲的烏丸人。。石克樂不得不讓自己的主力部隊先行，而後將某些小部落放到了殿後的位置，希望他們能夠為主力部隊回援爭取足夠的時間。

    只不過經過這場大敗之後石克樂的聲望顯然不足以讓那些小部落願意成為他的替死鬼，雖然還是有幾個部落念著石克樂當初的好處拼死抵抗了一下，不過主要戰力受損的他們已經無法和相對於胡人而言滿腦子壞水的閻忠和戰場洞察力超強且騎著赤兔的呂布的對手。至於剩下的幾個小部落一看到身邊抵抗者的下場，立刻就投降了，並且馬上調轉了槍口。

    反覆幾次之後，面對身後像是滾雪球一樣的追兵，石克樂不得不停下部隊先解決身後的麻煩。

    可是那些反叛者最害怕的就是石克樂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的反攻倒算，所以這些人對石克樂的部隊下手之狠遠超進攻離石城之時，而呂布和閻忠卻只需要一起在一邊看戲就好了。。…。

    雖然最終石克樂憑藉著王庭部隊在裝備上和經驗上無可比擬的優勢獲得了勝利。不過面對呂布和閻忠這對「漁翁」卻只能調頭就跑，反正他們距離自己的王庭也沒幾步路了。

    只不過石克樂和呂布乃至於遠在離石城的李書實、賈詡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原本以為會揀一個大便宜的烏丸人卻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跟頭，令他們很噁心的跟頭。

    而讓他們栽跟頭的是另一個在這場戰爭之中雖然沒有直接參戰但是卻不斷在發揮著自己作用的勢力——匈奴人。

    自從匈奴呼征單于被張修所殺而後呼征又私自立羌渠為單于後，匈奴單于的地位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而原本被張奐和皇甫規安撫下來的匈奴貴族中再一次涌動起了不安分的聲音，所以雖然匈奴名義上還是受到單于的領導，但是內部卻已經是派系林立只為本部落考慮了。

    宗員老將軍既沒有張奐的人格魅力。也沒有皇甫規震懾宵小的霸氣，有的只是公正的心和辛勞的態度，雖然無法讓所有人信服，但是至少團結了一批沒有什麼太大野心的部落。這樣一來聲威倒也頗盛，再加上鮮卑人的威脅，所以匈奴激進派倒也不敢太過張揚。。…。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這段時間實力銳減，原本也壓制的野心猶如種子遇到合適的環境便會排除萬難生根發芽一般噴薄而出。於是匈奴人一方面製造不穩情緒讓宗員不敢擅動，另一方面抽調兵馬準備南下撿便宜。

    當然，匈奴人的目標只有羯人，至於李書實的離石城他們可沒打算將寶貴的兵力用去撞南牆。

    羯人勝則搶奪羯人掠奪回的戰利品，羯人敗則抄他們的老家，對於羯人這樣的「背叛者」，匈奴各部落首領的態度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要予以堅決的剿滅。

    只不過現在兩個打算撿便宜的盜賊碰到一起，而且兩個盜賊之間還相當的不對付，於是乎，當石克樂回到王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大戰一場的雙方無奈的對峙的情況。。

    這一次的漁翁成了石克樂。呂布和閻忠雖然能夠打出一場完美的追擊戰，但是卻沒有足夠的兵力打一場正面的突襲。更何況烏則也提出了請求，希望他們能幫助西河烏丸僅存不多的精銳部隊回到自己部落。考慮到西河烏丸不能削弱的太厲害，閻忠同意了烏則的請求。。…。

    眼見沒什麼大便宜可占又不能直接將表面上的盟友推到敵人那邊。。匈奴人也做了個順水人情，於是原本風雨飄搖的石克樂算是獲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雖然代價實在是大了點。

    視線回到李書實這邊，一場規模不小的戰鬥結束之後，西河郡兵也順勢進入了休整期。同時大家也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春節做準備。

    此戰西河軍民死亡六千多人。大部分都戰死在第二天的攻城戰中，也有一小部分是被羯人夜晚的冷箭射死的，畢竟黑夜總是有利於進攻一方。但是收穫也很多，數百匹的優質戰馬，連帶著呂布帶回來的俘虜和歸降者共有將近五千餘羯人成為了急需處理的「麻煩」。

    當然。最重要的是信心和戰場經驗的收穫。大漢邊軍為何那麼強，其根本原因還是靠一次次戰鬥堆出來的，沒有任何的花哨和捷徑可走，個頂個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於是，中平元年的冬天就在這一場大戰中落下了帷幕，李書實和他的西河郡即將迎來中平二年，一個註定充滿了硝煙與戰火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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