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不,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嗯,你以為我會怕你麼,去死吧,怪物!」
「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我不服啊啊啊!!」
這樣悽厲的叫喊聲不斷在戰場上響起,又因為喊出聲的都是土偶的士兵,那隻屬於土偶的標誌性的刺耳聲音更是讓這些叫喊聲顯得格外恐怖。
當然比喊聲更加恐怖的,是伴隨著喊聲而引起的各種肢體動作,從普通的推搡,到更高級一些的揮舞著兵器亂劈亂砍,以及更加有目的的刺殺,雖然並不是每一個士兵都陷入到這種慌亂的境地,可是哪怕百人的部隊中只要有一兩個士兵出現這樣的狀況,也足以導致整個部隊受到影響,更不要說如果受到影響的人更多,又或者是那些小隊的將官出現問題的話,影響和波及的範圍不但會更大,造成的影響也會更加惡劣。
「這,當真是令人感到恐懼的妖法,晉人果然不容小覷!」
那位土偶兵團的最高指揮官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用手中的長劍將身後那位與自己有著五六分相像的年輕人的攻擊抵擋下來,隨後武器輕旋,便將對方手中的兵器挑飛,那一氣呵成的輕鬆姿態讓人不得不感慨這位指揮者的武藝當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失去兵器的那個年輕人不但沒有放棄,反而兵器喪失這一事實使得他燃氣更多的鬥志,用一雙如金石一般的鐵拳向他眼中的「強敵」發起新一輪的猛攻。
這讓土偶兵團的這位最高指揮官很是無奈,如非必要,他並不想殺死對方,可是令他感到萬般無奈的是,原本以為堪稱完美的土偶之軀,現在卻成了最大的阻礙——沒有神經,沒有血肉的土偶雖然看起來好像人一樣,可那只是表面而已,所以對於人的很多控制性招數對於土偶而言完全沒有用處,所以說這位指揮者就算想要打暈那個向著他進攻的愣頭小子卻完全沒有辦法做到。
歸根結底他還只是一名武將出身的指揮者,就算漫長的歲月讓他學會和領悟了不少文官們的手段,可是不說他們本就來自一片文化「荒漠」,文官們的水準本就不及中原,就算真的比中原的文官還要優秀,沒有系統學習過文官理論的武將又怎麼可能將文官的各種策略法術玩出花來呢,就好像蘇小蘿莉那樣。
好吧,如果這位土偶兵團的指揮者有蘇小蘿莉哪怕百分之一的功力,估計這場仗李書實都不用繼續考慮到底如何打的問題,而是直接有多遠就閃多遠,或者直接跪舔蘇小蘿莉好了。
當然,如果不怕蘿莉暴走的話,跪舔羅荷大小姐也不是不可以。
順便,其實仔細想一想這也並非什麼太過難以接受的提案,自家香噴噴的蘿莉就算從頭舔到腳都還是香噴噴好吃看得見,絕對是人生一大至高享受,相比起來反而是自家的蘿莉會不會因為害羞什麼的將李書實直接化作流星才是最大的問題。
而如果換成羅荷大小姐的話李書實估計連化作流星都不可得,整一十七切割才是他唯一的歸宿——不是女主角自然不可能有復活的福利可拿。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這本小說也可以快快樂樂的宣布結束了吧(大霧)。
好吧,這些東西先拋到一邊去,我們還是回到戰場上。
瀰漫的紫色霧氣看起來阻隔了戰場上所有的光線,讓人無法看清哪怕是半米之外的人或物,只能隱隱聽到從霧氣中傳來的令人耳朵發麻的或絕望,或瘋狂的嘶吼。
可實際上呢?
「書實,你不要拉著我,這麼好的機會不正好是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我說奉先啊,你不是最討厭虐菜麼,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虐菜有損你的光輝形象麼。」
「書實你不是想要儘早解決這場戰爭麼,我可是因為你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所以快一點感動吧,感動的嚎啕大哭吧,然後讓我背負著這一切走上戰場,迎接夕陽的到來。」
「說人話!」
「該死的子龍,該死的子義,要是被他們趁機搶先,戰後絕對會被他們笑話的,絕對會的。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好容易藏起來準備好好品嘗的美酒就要被他們都搶走了啊,還有好容易說服家裡的那兩隻再納進門的女僕也會被那些個混蛋分走的。書實啊,我的好書實,難道你就忍心看到你最好的兄弟被人欺負麼。」
好吧,淚眼汪汪一臉可憐模樣的小強竟然讓小強有種被萌到的感覺。
不過話說啊,你這麼拼到底戰前你們幾個混蛋打了多大的賭,才讓你扔節操扔的這麼徹底。
是的,雖然土偶兵團看起來似乎全軍都感覺不好了,可實際上并州軍這邊卻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就算偶爾有一兩個倒霉蛋出了問題,可因為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身軀,只要及時祭出一記手刀,將那個倒霉蛋敲暈,也就萬事大吉。
雖說這樣的天氣里躺在泥水地里很容易感冒,不過並不會立刻致命,事後不論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還是一記解毒良方覺醒策略,并州軍的醫生們有的是辦法料理這些小毛小病,畢竟這個有些魔法的世界裡很多東西比起李書實曾經待著的那個科學的世界要方便不少。
所以這種情況下,并州軍的前線將領若是不知道該如何做的話,那麼他也就妄為并州軍的將領,妄為一位商人主公手下的將軍,事後絕對要被李書實扎小紙人的。
當然,像小強這樣待在後面卻依舊「鬥志昂揚」且體力充沛的卻也著實不多。
畢竟就算那些正在休整的部隊真的有心殺敵,可是他們的體力也無法支撐他們繼續進行大運動量的戰鬥,尤其是已經放鬆心神進行休整的現在,想要再鼓起勇氣可沒那麼容易。
「看起來主公這一次取得了相當巨大的成功。」
看著小強興高采烈遠去的背影,程昱臉上寫滿了欣慰的笑容。
雖然不是從最初便跟隨李書實元老,但程昱加入并州軍也是相當早的那幾批人中的一員,而且一直作為李書實的左右手和中樞的執掌者在這些年來為李書實和并州軍的事業兢兢業業,同時也好似師長一樣給予李書實指導和教誨,哪怕沒有明言,但是雙方之間也是有著相當的默契,甚至可以說程昱是見證李書實這些年成長最好的人選之一。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經歷了一些坎坷,可是當李書實終於成功完成這一次如此超大型策略的施放,程昱也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情感,甚至比李書實自己此時的心情還要激動。
「哈哈,說的是呢,不過主要原因在於這玩意我比較熟悉,各種各樣的積累和練習都很多,所以才能夠有今天的成功。其實之前我也是很忐忑啦,沒想到運氣還不錯。」
原本還有一點點興奮得找不到北的李書實,聽了程昱的誇讚後卻又立刻謙虛起來,就好像那些獲得家長難得讚許的小盆友,要麼便表現得狂妄自大,要麼便是謙虛害羞。
李書實顯然屬於後者。
「幻境麼……不論是這個詞,還是這霧氣給人的感覺,似乎都讓人覺得有些熟悉啊。」
至於另一邊,賈詡和郭嘉似乎對李書實使用出的這個策略本身興趣非常濃厚,或許他們覺得這種陰人的手段相當自己的口味,雖然說李書實這種可以覆蓋一大片戰場的大規模戰場策略實在是太過驚人,不過他們都是這個時代里的天才,只要知道原理,便能夠有可能將之改造成自己喜歡的策略,成為自己陰人的又一殺手鐧。
當然,最後具體會變成什麼樣子李書實表示自己是絕對猜不出來的。
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是他們敵人的夢魘。
所以李書實表示自己很高興對這兩位傾囊相授。
當然更重要的是,能夠在這樣的人物面前好好裝上一裝,而且還是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這樣的感覺可不要太美妙哦,就算被稱為千年等一回……好像似乎其實還是有些過分了啊。
「哈哈,感覺熟悉就對了,因為這個策略原本就和我們經歷過的果子幻境有著不小的聯繫。」
李書實的話雖然沒有讓兩位智者感覺茅塞頓開,不過卻也給了他們一個思考的方向。
不過在這方面李書實才是真正的行家,所以如果他不繼續解釋下去,這兩位估計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有所收穫,至於想要完全掌握……好吧,因為被打臉的次數太多,所以李書實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他已經充分領教過這個時代精英們在自己擅長領域的水準。
和現代社會裡的精英們相比孰強孰弱李書實不知道,反正吊打他是輕鬆無壓力。
隨後李書實更加詳細地向兩個人,以及周圍感興趣的人解釋了自己策略的大概原理。
說白了,這個大型策略從原理上來說與果子的製作有著很多相似之處,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經由正向性能量和負向性能量所組成的基石,不但有演化生命的能力,同樣也代表著萬物的秩序,而且因為並非單純的正向性能量或者負向性能量的使用,使得這個策略不論是普通的人類,還是那些土偶、亡靈之類的非人,都沒有辦法憑藉天賦抵抗這個策略。
只不過原本構築這樣龐大的幻境還是有先天性的困難,畢竟製作果子的時候是從各種同種類的武器上抽取能量進行煉製,使得所形成的幻境本身就帶有那些附著在器具上的能量所擁有的一些記憶碎片,再經過演化,便自然而然形成獨特的一方天地,也便是李書實口中的副本。
可是李書實的這個策略卻僅僅只是模擬製作果子的過程,卻沒有各種器具上的記憶碎片,也就是說空有演化能力,卻沒有一個初時的點或者說題目來讓演化能力進行計算,所有從理論上來說想要,沒有初始點的演化能力顯然無法構築起一方世界,更不要說令人沉迷其中。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李書實。
或者說因為這原本就是李書實在想通一切後所總結出的理論,相當於從結果推條件的反證,而事實上他其實走的是正常的證明過程,只不過之前製作果子所積累的各種經驗讓他實驗的後半部分變得比前半部分簡單了很多,甚至很多原本懵懂的東西迅速有了結果和答案而已。
那麼他最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涉及到這個領域之中的呢?
答案便是那兩卷被李書實可以做舊的書卷上——《太平要術》和太平清領道》。
這兩本古卷既是李書實寶物圖鑑中本就已經名列其上的寶物,同時也意味著張角最後送給李書實的傳承,雖說對於李書實而言裡面的東西基本上和天書無異,可出於對新知識的渴望,亦或是對張角的懷念,李書實倒是經常拿出翻看,再加上當初幻境中那段刻骨銘心的「學習地獄」所得到的歷練,哪怕沒有讓蘇小蘿莉給予他多少指導,李書實也獲得不少屬於他自己的體悟——不知道對錯,也不知道是否靠譜,但都是他自己的感受這一點可以確信無疑。
雖然說最開始的時候李書實的確是將這些神神叨叨的書籍當做天書看待,不過作為一個好奇心極為旺盛的存在,李書實又怎麼可能真的放著這種可以讓人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書籍而不顧呢,更不要說他第一次走上戰場的時候那一番刻骨銘心的經歷至今還時常在腦海中想起。
拋開當初幾乎快要被嚇尿褲子的糗事不談,那如同地獄一般的各種鬼魅的確是給予一位從科學側來到這個時代的穿越者極大的震撼,雖說穿越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的不科學,不過畢竟那眼一閉一睜就完成的事情無論怎樣渲染也不會真正帶來多大的衝擊,反而是那聲光效果十足的一夜,才真正讓李書實體會到大型策略的可怕絕對不是扔幾個小火球的五火球身教信徒所能比,而中亞的那些瑣羅亞斯德教信徒雖然也曾經搞過不小的場面,但那也是在藉助火油這種堪稱戰略兵器的情況下,論起個體實力來說,除了各種非人之外,李書實依然認為張角絕對是他這些年南征北戰中所見過的最為詭異莫測的那一個。
有著張角珠玉在前,李書實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之心也實在是太過正常不過。
通過多年的研究和利用製作各種果子時的揣摩體悟,雖然李書實做不到無中生有編織出一個令所有人感到恐懼的「無限恐怖」,但是卻可以利用那無處不在的紫羅蘭色的迷霧干擾敵人的心神,利用敵人最為恐怖或者印象最為深刻的記憶作為原點,交給混合了正向性和負向性的被李書實命名為「混沌生命」的「計算機」進行推演。
當然,受限於李書實個人的實力,以及受術者個人的意志力和經歷的不同,有的人會很容易陷入到這個巨大的策略中,而有的人則很容易拜託,甚至乾脆無法受到影響。
如果這個策略是單體策略的話,這樣的結果無疑並不能令人滿意,可是這個策略的覆蓋範圍卻是整片戰場,影響的人數超過萬人,那麼只要有三成以上的敵人受到影響,那麼這些受到影響的人便會將施加於自己身上的影響擴散出去,進而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這就好像營嘯一樣,雖然一開始不過是幾個人因為某些原因發出慘叫聲,卻最終會引發整個營地的群體事件,更不要說在李書實的大型策略下受到影響的人更多,而敵軍的執法隊又無法在第一時間消除這些影響,在內憂外困下,最終演變成群體性的混亂,甚至恐慌,進而引發崩潰都並非危言聳聽。
就算土偶們能夠保持部隊的完整性,不至於崩潰掉,可是被混亂和恐慌這些負面情緒所支配的他們想要反擊并州軍趁勢的進攻也變成極為困難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程昱才會認為李書實的這次策略獲得「巨大的成功」。
「部隊還沒能冷靜下來麼?」
「抱歉父親,大部分的部隊都陷入到混亂之中,我們沒有能夠讓他們迅速清醒過來的手段,不論是藥物,還是策略,我們都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既然如此,讓還能拯救的部隊退走,撤退到第三道防線。無論如何,也都要守住,不能讓陛下的大戰略受到影響,否則你我都會成為萬死都難辭其咎的罪人!」
「……父親,這真的是您的想法麼。」
「我知道你憎恨讓阿離陷入到那般境地的一切,也憎恨著讓我們一門陷入到那般境地的一切,我們一門忠烈原本的榮耀最終卻落得那般田地讓你更加無法平復心中的怨恨。可是我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又有誰不是心懷怨恨呢。但是怨恨並不能讓我們前進,反而讓我們看不清前方的路,就好像現在這漂亮得不像話卻讓我們迷茫的紫色迷霧一樣。」
「父親……」
「走吧,不要為一個老頭子擔心,而且我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這些因怨恨而重臨於世的人便能夠獲得自由。那是真正的自由,可以讓我們生活在陽光之下的自由。」
「……父親,就以你現在的模樣,說自己是老頭子什麼的豈不是在說我和阿離是幼童麼。」
「咳咳……」好吧,因為這句吐槽實在是威力過強,讓一向威嚴滿滿的指揮者,就連那紫羅蘭色的迷霧都無法擊倒的指揮者直接吐血倒地。
這,大概可以算是這場土偶與人類的戰爭中第一個陣亡的土偶方高級指揮者吧。
「才怪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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