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南征之旅就好像李書實所想的那般,雖不能說完全沒有遭遇戰鬥,但最大的一次也不過是在鄧九公的率領之下,與南方羋姓祝融後裔的那次交戰。
在那場戰鬥中,敵方的領袖鬻熊是一位強大的薩滿,手下也率領著一群實力非凡的薩滿和巫醫,而鄧九公則擅長戰陣,更是擁有數百輛戰車這樣強大的突擊力量。
至於這一戰的經過嘛,如果你以為有多麼的驚天動地鬼哭神嚎,戰場上天雷陣陣砍殺聲滾滾,膽小一點都能被嚇得屁滾尿流云云,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或者說你太小看這些人的節操了。
當然,戰鬥過程還是相當複雜滴~總結起來大概這麼幾步吧:
鄧九公派出百人炮灰,對方派出百人炮灰,鄧九公炮灰險勝!
鄧九公派出五十名會玩法術的士兵,對方派出五十人的薩滿。。對方薩滿完勝!
鄧九公派出五輛戰車以及配屬的五十名士兵,對方派出炮灰二百人,鄧九公方完勝!
鄧九公派出不解風情的李書實一名,對方派出中層將領一名。加持完畢,李書實對著對方軍陣一指,天火降下,對方中層將領乘戰車沖向李書實。陳稻立功了,陳稻立功了,不要給敵人任何的機會,偉大的并州軍女射手,柳德米拉、王翩翩在這一刻這一刻靈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一個人!腦袋砍下來啦,戰鬥結束啦,敵人追來啦,風緊扯呼啦!。…。
至於這一場到底誰勝誰負,反正鄧九公並沒有責罰狼狽逃回的李書實。而那些追擊的敵軍士兵也在距離陣前一箭之地外停了下來,等到發現敵人沒有出動迎擊的*。便緩緩後退。
於是。接著李書實上演的這一出大概可以算是鬧劇一樣的東西,雙方都非常有默契的下達了後撤的命令。雖然不知道之後雙方的主帥之間是否又進行了什麼磋商。但可以確定的是,直到鄧九公班師回朝,他們都沒有再和鬻熊所率領的部隊發生過哪怕是最小規模的戰鬥。
可事實上這場雙方加起來總共損失不超過五百人的戰鬥,已經是這次南征中,損失最大的一場戰鬥——不論是從鄧九公一方,還是從戰鬥雙方的總損失而言都是如此。
「話說每一次戰爭都是這個樣子麼?我記得當初攻打有蘇氏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吧。」
「這有什麼可稀奇的,雖然帝王處決了南伯侯,但新接任的南伯侯本就是嫡長子。並沒有任何逾制的地方,出動大軍除了保護的意思之外也不過是讓南邊的小部落們見識見識大國的威風。既然只是要顯示一下威風,又何必大動干戈,意思意思就好了。嗯,我父親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否則誰會閒著沒事幹到你這裡來浪費時間。不過看在陳稻的面子上,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因為這次征戰如此輕鬆就放鬆了警惕,如果你以後到了東邊。能不留手,就一定不要留手,那些東夷的蠻子。打起仗來已經越來越不講規矩,還真是一群不通禮數的蠻子!」。…。
雖然黃飛虎的妹妹依然對李書實不假辭色,甚至「不是男人的傢伙」已經快成了李書實在對方口中的專有代號,但至少在歸返的路途上,這隻彪悍的妹紙不再如之前那般不依不饒的找李書實打賭,哪怕李書實真的與她比過幾次且均以慘敗告終,也沒有趁機說出什麼更加羞辱人的話或者提出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要求,雖說那個「不是男人」的定論已經夠糟糕的了。…。
連帶著鄧嬋玉對李書實的態度也稍稍好了一點點,至少能夠像剛才那樣正常的交談。而且偶爾還能夠得到少女很是傲嬌的提醒——只可惜少女大部分時間還是傲的成分占據絕大多數。
「不是男人的傢伙,該你了。姑奶奶我今天可是又學會了新的招式。不要那麼快投降哦~」
雖然李書實的個人戰鬥力有限,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不是生死相搏,李書實至少是一個極為合格的沙包,不,用合格兩個字顯然無法體現出李書實身為一個「沙包」的個人價值。
是啊,任誰看到前一刻還是鼻青臉腫如豬頭的傢伙在下一刻又變回人模狗樣也會覺得十分驚奇吧,更別說如今的自愈在李書實手中更是有了半點出神入化的感覺,效果也自然是愈發的犀利起來,不但能夠恢復傷痛,甚至就連體力也能補充大半,徹底走上了小強的不歸路。。…。
「黃碧霞。。要不是讓著你是個女人,你以為你能贏下那麼多次啊,不要太囂張了!」
雖然也算不得什麼里程碑事件,不過李書實也總算是知道了黃飛虎妹妹的名字,可惜在李書實看來這完全算不得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哪怕那個女孩的名字好像和哪路仙女的名字一樣。
當然輸人不輸陣,雖然總比分上李書實已經輸得底朝天,但偶爾的時候還是能夠反擊一下的。
當然了,這麼明顯的作死行為,自然是需要承受相應的後果,比如現在對面的那隻彪悍騷女已經兩眼泛紅,一頭烏黑的長髮如同觸手一般漫天飛舞,周身更是隱隱有黑氣透出。
總而言之,李書實覺得或許現在自己應該先暫停一下,等自己寫完遺書再回來繼續「切磋」。
「想好了自己的遺言了麼?」
「如果我要是說我沒想好的話,你能不能給我三天的時間好好想想。」
「多說無用!」
喂喂喂!不要好像賽○人附體吧。只是稍稍變個身什麼的戰鬥力一下子就飆升到足以毀天滅地,好吧,這是在口胡,但也足夠秒殺他十次八次的程度吧,至少也應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不要一下子就讓這場比試失去懸念好不好。。…。
話說不就是前兩天在比試中因為某位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彪悍慣了。反正是讓李書實成功欺入懷中,然後原本只是象徵性的恐嚇舉動最後變成了讓少女羞憤萬分的結局麼,而且因為雙方都沒有身著甲冑。那不算厚實的衣衫更是讓原本彪悍的少女化作了泫然欲泣的無助少女。
話說就算李書實的手段有些過分了些,但騷女你要是當時稍稍退縮一點不也就萬事大吉了。更不會有後來的這些黑歷史的出現。可偏偏卻不退反進,倒是讓李書實抓了個嚴嚴實實。
好吧,這種事情不論怎麼解釋都只能是越抹越黑,所以說今天的李書實還是認真當好一個合格的沙包吧,沒看到幾隻手下已經十分識趣的背轉過身,只有鄧嬋玉在一邊看得是津津有味。
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非常短暫,雖然李書實最近過得是否快樂估計應該是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但在其他幾位看來,這段時間雖然基本沒能撈到什麼仗可打,但收穫也是蠻大的。
當大部隊抵達三山關附近時,李書實便不得不與鄧嬋玉分手了,而當軍隊到達朝歌城外的時候,李書實又將黃碧霞送走,雖然說將兩隻小魔星送走讓李書實大大鬆了口氣,但除了李書實之外,其餘幾位卻似乎都與這兩隻小魔星建立了不錯的關係,尤其是夏侯涓。估計若不是顧及到未來將會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要在李書實手下繼續混下去,李書實很是懷疑那丫頭會不會直接叛變革命,投入到那兩隻總是很喜歡找他麻煩的小魔星手下甘為前驅。…。
。…。
李書實原本以為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還會想過去那樣。宅在軍營里,每天接受某隻魔女的調教,或者帶著部隊進行各種戰法的操練,看上去完全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在朝歌城外的軍營中還未安生上三天,一個熟人便再一次踏足這裡。
「哎呀哎呀,你小子還真是有本事啊,別說是我了,就算是聞太師都看走了眼。真是厲害。」
今天黃飛虎給他的感覺明顯有些熱情的過了頭,那張原本很是帥氣且成熟的臉孔到了現在卻完美地將猥瑣的表情顯露無疑。雖然李書實實在很是弄不明白一個帥鍋到底要經過怎樣的一個心路歷程才能讓自己的那張臉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但這表情無疑讓李書實見面先抖三抖。
當然。你可以認為這是李書實的個人感覺。。相由心生,他覺得黃飛虎此次前來是不懷好意,自然感覺對方相貌猥瑣,事實上在他人眼中,眼前這位爽朗的大帥鍋無疑比李書實要有魅力的多,甚至如果讓李書實和黃飛虎站在一起,大部分人都會認為李書實的樣子更加的猥瑣。。…。
「黃將軍抬舉在下了,在下不過是略懂一些雕蟲小技而已,但求能夠對帝王有些用處,其餘之外並無奢求。而且在下也很有自知之明,實在當不得黃將軍之言,更逞論聞太師了。」
「哈哈,你承認也好,你不承認也罷,我都是看得清清楚,不過今日前來卻不失為了我的事情,而且受人之託,代為引薦,該不會這麼一點面子都不能給黃某人吧。」
「那怎敢。能夠拜託到黃將軍之人不是大貴之人便是大富之人。亦或是世間罕見的賢才,不論如何都是在下只能仰望而不敢奢求結交之人,如今卻願意光臨寒舍,在下受寵若驚。」
「好!這才像個男子漢嘛。放心,這一次給你引薦的人絕對不會是麻煩,而是真正的貴客。」
黃飛虎你也就一說,我也就一聽,至於具體會是什麼樣,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比較好。
話說黃飛虎已經坑過李書實,而他的妹妹也是個不好惹的丫頭,最重要的是在黃飛虎家中還有一個更加不好對付因為對李書實而言完全沒有辦法下口的幕後boss賈氏,所以與其說懷著期待的心情去思考黃飛虎到底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人,倒還不如想想如何避免掉坑。。…。
「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說著,黃飛虎閃過了身,讓李書實看到了一位站在他身後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儀的青年人。很是認真地對著李書實行了一禮。
比起黃飛虎,這個青年人看上去倒是更像一位武將,略有些粗糙的肌膚是比起健康的古銅色更加深一些的色彩。而且還帶著不少褶皺。其實若不是他看上去很是昂揚的雙眸,李書實倒是覺得眼前之人比起朝氣蓬勃的青年人。倒是更像一位飽經風霜的中年老農。
不過,從體內散發出的銳氣,卻讓人從第一眼起便將他與路邊的老農區分了開來。只不過這股銳氣卻又不似他身邊的黃飛鴻那般逼人,相比而言黃飛虎是拔出劍鞘寒光逼人的寶劍,而眼前之人卻更像是大俠楊過手上的寒鐵重劍,哪怕沒有劍鞘的遮擋,也無損其獨有的厚重,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看到這件兵器的時候。會誤認為這是一件無法殺人的裝飾品。…。
只不過,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李書實卻總有一份似曾相識的感覺。。…。
「……相信你也聽過,便是僅存的三公之一,那位西伯侯的次子姬發,是一位尊貴的客人吧。」
趕忙按照從某位魔女那裡學來的禮儀回了一禮,心中也不得不感慨,難怪如此的眼熟,原來當初在討伐有蘇氏的戰鬥中,曾經遠遠的看到過這位的身影。只不過當時兩個人之間的地位就好像他們所處的距離一樣。一個是代替身份尊貴的父親出戰的高貴公子,而另外一位,則是剛剛脫離奴籍。因緣際會下才被人施捨了一個展示自己機會的身份低賤的小子。
當然,現如今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公子站到了窮小子身前,但卻不意味著兩個人之間身份的差距已經拉平。。或者說也許在其他任何的人眼中都可能產生這樣的錯覺,但惟獨李書實和他的部下們卻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甚至認為比起他的父親西伯侯姬昌,他們與眼前的這位貴公子之間的身份差距反而要更加大上幾分,畢竟對方可是新王朝的開國之君啊。
不過,看起來這位開國之君倒是受到了足夠好的教育。哪怕李書實之前的舉動已經算得上是比較無禮,卻也依舊還是那副含而不露的狀態。應盡的禮數也是一點不缺,不。在李書實看來,這位西伯侯的二公子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有些過分的恭敬了,就好像剛才的黃飛虎一般。。…。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巧不巧,李書實的眼角撇到了一絲從遠方一閃而過的白影,於是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軍營之中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東西,就算是野物,考慮到朝歌附近的山林都是屬於帝王和那些大權貴的私有財產,一般的獵虎若是偷偷摸摸趁著夜裡偶爾獵回家中一些野物或者野味倒也罷了,似李書實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若非有些許飛禽正好從頭頂經過,想要見到葷腥,卻也只能到東邊的淇河上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當然,自然不能學那釣人的姜太公,離水三尺,既無香餌,又是直鉤,悠哉悠哉,瀟灑至極。
隨著姬發一起前來的,還有幾輛馬車,看起來並不算起眼,但從黃飛虎的表情看,應該都是一些「好東西」,不過層次也就那麼回事,至少無法引起黃飛虎這樣層次之人的貪婪。
想想也是。以李書實如今的地位,能夠有資格接受對方的禮物都應該屬於意外之喜了,又怎麼敢奢求對方禮物的輕重呢?更別說他又不是費仲尤渾那樣的貪財寵臣,這樣才是剛剛好。。…。
不過,一想到這裡,再聯想到自己剛才所想之事,李書實看向姬發的表情愈發的玩味起來。
嗯,因為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過於明顯,甚至引起了姬發和黃飛虎的注意,雖說後者能夠如此完全是因為姬發的緣故,但總的來說這位老兄還是注意到了李書實那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不過就算如此,黃飛虎看起來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提醒李書實的舉止?似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既沒有那麼親密可以無所顧忌,也並非上下級一般可以讓黃飛虎出言指責。又或者用什麼其它的方式將這事情圓過去?可是黃飛虎顯然不可能為了區區李書實而如此費心。…。
或者說讓一向性情比較剛硬的黃飛虎做這種事情,倒還不如給他一把武器讓他去衝擊敵陣。
「不知李先生是對姬發有何不滿麼?亦或是姬發此行來的唐突,讓李先生為難了?」
最後,還是姬發主動站出來將事情挑明,畢竟因為李書實的那個糟糕的笑容,讓原本就頗有些心事重重的姬發如今感覺更是心生不安。若對方僅僅只是看著自己不順眼倒也罷了,若是因此而耽誤了自己所求的大事,那才是最大的問題,非常時刻,卻也由不得這位貴公子行事起來不小心翼翼一些,或者說因為最近朝歌城內的權力更替,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不不不,貴客誤會了。在下只是覺得稍稍有些好奇罷了,倒是驚擾了貴客,恕罪恕罪。」
「哦?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正好這幾天朝歌城內感覺緊張兮兮,讓人歡樂不起來。」
「剛才黃將軍說貴客乃是西伯侯次子。。便已經有如此風采,卻不知西伯侯嫡子是何等人物。」
「在下與家兄比起來,就好似螢火比之皓月,不可同論。家兄前一陣子便來到朝歌,若是先生不嫌棄,在下願意將先生引薦給家兄,相信家兄是很願意與先生這樣的人物交往。」
「真的麼,那可太好了。說起來我一看到你啊,就覺得貴不可言,而且這還僅僅只是你的面相。若是看到你的背影,更是覺得富貴逼人,天下都罕見。厲害啊厲害。不過你竟然說你的兄長比你還要厲害,嘖嘖嘖,真不知道那應該是怎樣一位富貴逼人的風流人物啊。」
「你會看相?!」李書實一席話讓兩個人都是齊齊一愣,好半響,黃飛虎才蹦出來這麼一句。
「略懂,略懂,所學不精,上不得台面。倒是聽說南邊有個叫做『楚』的部落的首領鬻熊。是一位相當厲害的薩滿,能夠卜算吉凶。還有聽說貴客的父親西伯侯也頗為通曉卜算之法,能夠演繹先天之數,想來也一定是非常厲害和了不起吧,真的很想請教一下呢。」。…。
先不說你這一會顯得很是親密,一會又看上去顯得很是疏遠的表現到底是要鬧哪樣。話說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小子可是剛剛跟著鄧九公在南邊和鬻熊的部落聯盟打了一仗,雖然雙方損失不大,但是好像就因為你小子破壞了雙方之間的默契,差點被人家追上堪稱十八瓣吧。
什麼?你問正在心裡吐槽的黃飛虎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如此的清楚?
咳咳,你要知道對於一位很關心妹妹的好哥哥而言,除了在妹妹外出的時候給妹妹送上最好的部下陪伴,自然也是要在妹妹歸來之後全方位立體式多角度仔仔細細的了解妹妹外出時的所有經歷。當然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妹妹有過哪怕僅僅是普通接觸的人和事。
更不要提某個大概應該被立刻剁手的混蛋傢伙詳詳細細的資料。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書實其實也還是不必接受那麼嚴苛懲罰的。
姬發並沒有在李書實的軍營里待多長時間,事實上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從李書實說出那一番對姬發的評價以及對姬發那位未曾謀面的兄長的猜測,不論是姬發本人還是黃飛虎似乎都沒有了繼續待在李書實這裡聊天的興趣,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只不過相比較起來,黃飛虎的臉色更加凝重,而姬發則多了幾分擔憂。。…。
「覺得滿意了?」
看著兩個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送到轅門的李書實忽然開了口。
可惜,這仿佛如同神經質一樣的體溫,並沒能得到他想要的那個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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