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12.來自北方的激變

    雖然發生了令某隻小蘿莉徹底暈乎的小插曲，但一行人的目標並不會因此而發生變化。

    這一次的目標，是位於城市西端一個比較偏僻地段的商家。

    &說這裡真的能夠被稱為『偏僻』麼，我看著熱鬧的程度簡直比主幹道都不逞多讓啊。」

    望著來來往往的車流還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雖然因為一行人數量龐大令周圍的空間都主動避讓，倒是不用擔心被堵在哪裡，但如此稠密的人流還是讓李書實感到驚嘆，以及疑惑。

    &為……這裡售賣的商品，比較特殊嘛~但你也看到了，非常的受歡迎喲。」

    雖然蘇小蘿莉此時笑靨如花，但對於她已經非常熟悉的李書實卻能夠感受到，此時蘇小蘿莉的心情並不像她臉上表現出的那麼燦爛，雖不能說是厭惡，但肯定不是非常的喜歡。

    &果不喜歡的話我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轉轉，這裡人流量這麼大，好玩的地方肯定不少。」

    &謝夫君大人的關心~不過這裡的確有妾身需要的東西，或許夫君大人也會喜歡上這裡也說不一定，如果錯過了的話，夫君大人以後後悔了可是不關妾身的事喲~~」

    好吧，不說那多達五個加號的「夫君大人」，單單是蘇小蘿莉如此的篤定，就值得李書實好好探究一下這裡，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蘇小蘿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將目標定在這裡——當然也不排除這裡也是某種程度上的「黑店」。需要被替天行道一下。

    來到這一片區域的，除了李書實一行之外，大部分都是一支數人到十數人不等的隊伍，領頭的通常都是穿著並不華麗但卻很是齊整乾淨，相貌也透著一股子威嚴的中年或更衰老一些的男性，而這種人身後跟著的，不論衣著如何，僅僅只是看神態便可知都是這領頭之人的手下。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那種腰佩或者手執兵刃，神色匆匆，彼此間或許還都認識。但卻並不會停下來寒暄。只偶爾或許是有些的隊伍，才會在某一店鋪的門口互相對著瞪上幾眼，嘴中發出一些不滿的輕哼聲，但既不會大聲喧譁。也不會抽出兵刃對峙一番。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從這些僅僅只是表面上透出來的東西便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水只怕是非常之深。

    那些領頭之人雖不能完全肯定，但基本上都應該是各個家族的管事之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做如此打扮——既不會丟了主家的臉面。體現了主家的風度氣質，但又不會讓人對其主家產生一些諸如「暴發戶」之類的評價。而且也不會因為習慣而在某些時候搶了主家的風頭。

    後面的那些人估計應該是出自各個家族的私兵，或者商隊的護衛，而且從他們身上的裝備可以看得出，能夠來到這裡的，顯然應該是有些身份且有著可靠財力的勢力。

    但就算是這樣的一些勢力，卻不敢在這裡鬧事，那絕對不會是因為這些人來到這裡就變成了一群斯文人，只能是這裡可以讓那些鬧事者付出足夠大的代價，這才能教會那些鬧事者如何做人。而且偏偏那些鬧事者事後還無法向這裡復仇，或者說就算是復了仇也會招致更大的報復，久而久之，這裡才會形成這樣的氛圍。

    也就是說，這一片區域的生意應該已經存在了至少幾代人的時間，而不是李書實入主并州後才形成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注意到馬邑城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奇妙的區域。

    這雖然算不上燈下黑，但卻也可以從一個側面表現出這裡到底已經建立起何等嚴格的秩序。

    另外還有一點讓李書實微微有些在意的，是整條街只是偶爾才能看到幾支隊伍從旁邊的店鋪之中空手而出，但完全沒有看到一支隊伍滿載而歸，也就是說除了偶爾看到幾支隊伍走出店鋪，剩下的隊伍進入到店鋪之後都是有去無回。

    也許是因為李書實一行來得還算早，那些隊伍還在裡面挑選並未出來，而那些出來的人因為沒有發現心儀的商品所以動作比較快，但這樣的解釋只是閃過便被李書實拋在腦後。

    好吧，你可以認為是他的好奇心在發作，以致於拒絕承認那些看起來比較正常合理的解釋。

    不過，這裡既然形成的時間既然有些年頭，那麼那種黑吃黑或者人肉包子的事情顯然最多只不過是偶爾發生，否則這裡早就被人剷除掉，來到這裡的那些隊伍臉上也不會都掛著較為悠閒的表情，就算不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至少也會與平日裡截然不同，呈現人生百態。

    感覺自己對這些店鋪越發的好奇起來的李書實，最終腳步逐漸加快，成了第一個踏進一家由蘇小蘿莉所選定出的店鋪——一家名為蔚泰厚，按蘇小蘿莉的說法是這裡最大的那家店鋪。

    剛一跨過蔚泰厚的門坎，看到蔚泰厚的前廳，你的第一感覺一定是「這間綢緞莊真是好厲害啊」這樣的感慨——來自益州的蜀錦，來自徐州和揚州的刺繡，來自吳郡的綾羅，來自北方的綺羅，甚至還有在美麗的綢緞中織入金線的「金織」更是華貴異常，讓在場的所有女性尤其是某隻來自羅馬的尼祿醬雙眼發亮，口中生津，差一點就沒了淑女的形象。

    好吧，雖然說這些綢緞不是什麼閃閃發亮的東西……再好吧，那些金織真的可以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輝，所以能夠吸引住那些和西方的巨龍沒啥區別的女人並不讓人意外。

    就算是子龍醬和子義，也相顧一笑。然後開始埋頭計算起自己腰包的厚實程度。

    嗯，不用看都知道，一個是打算給自家勞苦功高的老婆大人們做些新衣裳，另一個自然是打算討好女朋友，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哪怕不是世家，但在這年頭，就憑曹操的潛力，甘附驥尾又是世代姻親的夏侯氏能夠成長到怎樣的地步誰都不能肯定，所以自然要有想要的也不知道是聘禮還是定情信物。反正這一對的進展速度有些略犀利。讓人很是感慨。

    李書實倒是想要故作大度的讓每人都選購一匹，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倒不是說李書實負擔不起這二百多號人的花費，而是考慮到待在張家莊裡的那些親衛們如果知道了這樣的待遇會不會有什麼意見，尤其是那些屬於幾位將領的親衛。如果他們也平白無故拿了這樣的賞賜。只怕更是不合適——畢竟他們不是李書實的直屬部下。而這些綢緞又太過名貴，不要說一匹，就算是一尺都不是個小數目。這些人都能拿到如此重賞，那麼李書實的親衛們呢？吝惜賞賜的確不是一件好事，但濫發賞賜也絕對是需要避免的事情。

    所以最終，李書實僅僅只是給幾位高級將領報銷了他們購買綢緞的費用作為獎賞，畢竟幾位重傷員之所以折騰到現在這般模樣還不是為了他李書實在拼命，所以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享受這份榮譽，而典韋和許褚任勞任怨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是親衛首領，得到的賞賜多一點也屬正常，更別說典韋和李書實之間還是連襟的關係。剩下的童老頭雖然早就過了需要錦緞加身的年紀，但這與其說是賞賜倒不如說是盡孝心，老人樂呵一下更是天經地義。

    當然，李書實也沒忘了又吃入綢緞數十匹，併名言如果有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立下功勳，就有機會獲得綢緞的賞賜，質量什麼的這些人也都瞧了，所以加倍為他李書實賣命吧。

    嗯，效果看上去不錯，似乎比直接賞賜給他們更能讓他們感到興奮。

    說起來這就好像在驢的眼前吊了一根胡蘿蔔一樣，而且還是能吃到的那種，自然幹勁滿滿。

    不過啊，瘋狂的購物行動稍稍平息，李書實便決出了幾絲不對勁的感覺——既然這裡是綢緞莊，做的是正經生意，那麼客人進進出出才是常理，也不至於弄得那般神秘好似黑店吧。

    所以說這家店一定有古怪。

    尤其是看到了蘇小蘿莉似乎並沒有多少購物**的時候李書實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唯一不知道的，是究竟有什麼商品，需要用綢緞莊來掩飾，但是卻有著可以讓人以綢緞莊做掩飾的利潤——雖然無法猜測到具體會是什麼商品，但是實際上已經能將範圍縮小到了就算是李書實的經驗也多多少少能夠有所猜測的程度，只不過他還不敢十分肯定罷了。

    &子醬，我們是先把這一批的貨物的貨款結算了，還是等著最後再一起結算。」

    &然是各算各的，雖然都屬於同一家店，但是據說這裡類似的店前後兩塊都是分開來算的，除非是相熟的老主顧，否則就必須在前面將貨款結清。事實上這也是對於新客人的一種試探，看看對方究竟有沒有吃下後面那些貨物的實力。畢竟這一家的規模可以算是這裡最大的了，想要購買小筆零散貨物的人除非是熟客，否則是根本不會讓你踏進後面的門。」

    果然這其中有著非常多的門道，若不是蘇小蘿莉提前就做好了偵查，或許會吃閉門羹也說不定——以李書實現如今的財力，自然不害怕對方不接待，但不必要的誤會總是會讓人不愉快。

    因為是為了展現己方的土豪能力，所以在李書實看來就算是砍價也應該幾句土豪風範，隨意說上幾句便以一句「很好，走起」之類很拉轟的話做結尾，順便配上一個很是具有嘲諷拉仇恨功能的pose，然後在對方一副「壕，友乎」的艷羨表情下大搖大擺走入後面的未知世界。

    這樣想一想的話李書實覺得就算是自己這樣基本上沒有在討價還價上點什麼技能點，而且或許還屬於那種天賦技能是「討價還價技能-3」的存在也可以勝任這樣的工作嘛。

    可惜的是。事實總是很殘酷，而且非常喜歡分分鐘教李書實重新做人。

    這一次在蔚泰厚前堂的砍價戰倒是沒有如同之前在日升那裡那般慘烈，但雙方依然秉持了「文雅之中帶著慘烈」的風格——估計是因為李書實這邊派出的蘇小蘿莉實在是讓人無法用比較不文明的語言進行問候，或者說就算他真的有這樣不憐香惜玉的膽量，但也要掂量掂量這一票「圍觀群眾」的意見，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一時的痛快而抱憾終生什麼的這些「談判人員」也不是沒見過，而且他們接待過的各色人物也很多，若是不夠精明伶俐，就算在店裡可以收到店家的保護。但也難免會在外面被人裝麻袋丟到那個狼窩門口。

    所以哪怕最終雙方之間就價格問題有些僵持不下。但卻依然保持了「親切友好」的交流氣氛。

    &們找個人出來打一場好了，也算是讓我們提前驗驗貨，看一看貴號的實力。」

    雙方價格上的差距似乎有些微妙，既不會達到了讓雙方都感受不到誠意。但卻也不會小到能夠讓雙方都接受並迅速達成協議。所以僵持了一陣子後當李書實在蘇小蘿莉的暗示下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時。對方並沒有要求驗看李書實這邊的付款能力便將所有人引入後堂。

    當然，走得並不是明面上的那扇門，而是隱藏在一座書櫃後的暗門。

    雖然書架在移動的時候發出的「吱紐吱紐」聲有些響。但就算如此，這樣的機關已經足以讓李書實讚嘆了，不得不說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覷，而他發掘出來的似乎還太少太少。

    暗門後面的甬道並不算黑，而且通風良好，讓甬道兩側的火把都燃燒的很是歡快，完全不似洛陽地下那般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只不過七拐八拐而且岔路有點多這一點倒是沒有出乎李書實之前對這種地方的想像，只不過那時不時需要的上上下下倒是讓李書實微微有些在意。

    很快，一座看起來頗為寬闊的演武場便出現在了李書實一行人的面前，而在演武場的另一端，已經站好了十餘個人，除了一個與身邊的工作人員穿著相似制服的漢人之外，剩下的從服飾和相貌來看應該都是來自北方的胡人部落，另外他們的身上也都帶著沉重的枷鎖和腳鐐。

    果然，跟李書實之前的推斷相差無幾，這裡應該是一個隱秘的用來販賣人口的集散地。

    &些蠻子的實力應該不錯，雖說能夠弄到這樣的貨色的確證明了這家店能力非凡，但有著這樣的實力，就算生在小部落且被大部落滅族，只要願意投靠依然會得到收留，用不了幾年，只要表現不差，說不定還能夠憑藉聯姻成為新部落中地位不低的百夫長，怎麼也不應該流落到這裡成為等待銷售的奴隸。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可現在卻如此之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僅僅只是隨意掃了幾眼，童老頭就已經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一手本事李書實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雖然說他的某些金手指已經足夠的bug，但是在這些老於世故而且還是某一方面方家的「老專家」面前，依然感覺不夠看，甚至對方的表現比其他而言更是堪稱真正的>

    &就是說這些傢伙在一個部落里都屬於很珍惜的動物？」

    &如果是大部落的話這樣的勇士不會上，而在王庭之中更是數不勝數，就好像你的親衛和基層部隊之間的差別，不過你覺得你的親衛有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扮演那種角色麼？」

    &確，一個兩個還好解釋，不論是因為某次任務失敗還是因為家庭的變故或者被人重金收買等等都有可能，但若是數量如此之多，就有一點點不正常了。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言，如果是這家店重金聘請專門用來處理一些麻煩呢？那麼匯聚這些好手雖然厲害也不算奇怪吧。」

    &丫頭，你來問問好了，也好讓我這個笨蛋孫子輩的小毛頭長長見識。」

    好吧，蘇小蘿莉，求你不要用看笨蛋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還有甄小蘿莉和橋蘿莉，你們兩個也不要用「這傢伙沒救了」還有「我怎麼就趟上了這麼一個男人」這樣的目光，更不要躲閃啊！快點把剛剛那個在我懷裡嬌羞可愛的蘿莉還回來啊！

    當然，很快李書實便直接自己躲到牆角里去數螞蟻了——是啊，若真的是被店家重金搜羅來的打手，又怎麼可能身上帶枷鎖，腳上還加上了腳鐐，這對於普通人而言也太傷自尊了吧。

    好吧，剛才僅僅只是大腦的思考迴路一時斷線而已，絕對不是意味著本人是笨蛋啊口胡！

    可惜大錯已經鑄成，就算李書實再如何辯白看起來也是極為的蒼白，他的形象在這一刻已經再無可能改變，歷史的車輪在這一刻加速運行，時間的齒輪也緩緩轉動無法逆轉。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給李書實吃。

    因為有了童老頭的提醒，李書實謹慎了許多，並沒有隨便派出什麼人，而是示意典韋，讓其挑選出幾個實力適中的人選，畢竟對方一下子呼啦一聲拉出一群人，李書實也不知道對方是打算玩單挑還是群毆，或者說到底打算玩幾場，所以算是有備無患吧。

    其實無論是子龍醬還是子義和公明都向李書實表示想要下場去玩上幾手，看看自己恢復到了怎樣的程度，但出於安全考慮，尤其是徵詢了這幾天作為他們幾個陪練的許褚和趙信的建議，李書實最終還是否決了他們幾個的提議，並嚴令他們認真休養不要亂來。

    畢竟就算身體已經康復，但長時間無法系統的進行鍛煉，幾個人的功夫可都生疏了很多，就算反應什麼的其實還都在，可是卻能明顯感受到很多時候會出現意識與動作不同步的情況。

    所以說在這個位面，一般情況下只是損失一些hp而已，就算是再重的傷也能搶救回來，可一旦體力告罄進入到虛弱狀態，就會變得極為棘手，尤其是這種狀態下哪怕是一些並不算致命的受傷也往往會演變成永久性的損傷和暗傷，若不是李書實那堪稱逆天的自愈法術，估計這一輩子都會積存在身體之中，等待著不知道何時的爆發。

    按照蘇小蘿莉與對方的協商，比斗一共進行五場，都是沒有武器的空手搏鬥。

    一邊是一群看起來吃的並不算好身體狀態也有點萎靡的胡人，一般則是身體狀態出於比較好的程度，身體健壯而且實力也不弱的李書實親衛中的好手，怎麼看這樣的比斗都沒有什麼懸念，至少在李書實看來便是如此。

    但是……

    &覺得這樣看起來很丟人啊。」

    這一刻，李書實還真有種捂臉的衝動。

    除了出身烏丸的名為布萊特和出身匈奴名為傑拉特的兩名親衛以很明顯的優勢取得勝利之外，另外兩名來自漢族的親衛都沒能在比斗中占據上風，不，或許在大部分的時間內還有點落入下風。若不是對方的確體力堪憂，就算再樂觀的人也不會認為他們有反敗為勝的可能性。

    &愧是從小就學習擒拿和摔跤的草原種族，在徒手格鬥方面的確有著獨到的技藝。」

    童老頭看起來卻似乎並不吃驚，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過李書實也很清楚，就算沒有長兵器，這些親衛身上也是別著匕首，有的還會藏上一幅摺疊瘦弩，總而言之只要手上還有可以稱之為「武器」的東西，他們的戰鬥力就會翻三倍。

    嗯，就算是頭上沒有裝上顏色很奇怪的角類飾品也一樣。

    &是一次有趣的比斗，書實，最後一場跟他們說一下，乾脆由你上去玩玩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