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想在樓下看起來就沒食慾的小館浪費時間,我們在附近大道上的餐館吃了頓晚飯。一筆閣 www.yibige.com一葷一素兩樣炒菜,一人一大碗飯在北方來說哪怕是我這個肥宅體格吃飽還能富餘。在家和小城都習慣打掃剩菜剩飯的我,即便吃撐也看不慣盤子碗裡生那麼一點餵貓都不夠的飯菜——用老一輩人教育的話來說就是沒有福氣(然而我實在是太有「福」到發福變形了)。出來之前才把屋裡放著的早上吃剩的外賣餐盒扔掉的老王不想再拿回去招蟲子(儘管這個月份幾乎看不到飛蟲了——但蟑螂還依然堅挺),我只好把剩菜硬著肚皮吃下去。「碗裡的剩飯就算了,我有潔癖——嗝……」我對著一臉壞笑不懷好意要把碗裡的飯撥過來的老王抬手拒絕。
北方飯館量大份足我很喜歡,但唯有一個毛病,就是口味太重。鹹的我口乾舌燥,又不敢喝水撐大肚,丟人也顧不得了,只好改變計劃央求老王帶我到周邊真正意義上的轉一轉,消化食兒。
傍晚七點半,(以地球為參考系)轉到西半球的太陽拋棄了東側的大地,只留下個半吊子的月亮勉強照亮人間,根本無法照亮人類的內心,導致擢髮難數的罪惡發生在夜深人靜——當然也不能全怪月亮不給力,即便有大功率路燈和嚴密的監控設備也擋不住變態醉漢暴打無辜過路女孩。
附
「鄭好,你作為學生會長要以身作則,先會再遇到這種事,先找老師,可不能意氣用事——而且這些刺兒頭,就是來混日子的,跟他們扯上關係都你們都不好,離這種人遠一點……」
教導主任語重心長的批評教育了我幾句之後,就和李成帶著剛才專心致志觀察著現場的靳科先下了樓。我跟著小倩小伊還有也下了天台。
鄭浩這小子,怎麼會和這些傢伙混到一起?是被威脅了嗎?難道他們知道鄭浩身體不好,又沒什麼朋友覺得他好欺負?從弟弟第一次從醫院死裡逃生之後,我就發過誓絕對要保護他,不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傷害我弟弟!
「鄭好,你沒事吧?」
因為我一臉嚴肅的沉默著,小倩憂心忡忡看著我,關心地問道。小伊也一臉擔心的凝視著我。
「沒事,事情過去就算了,我都忘了。」
我輕笑了一下,試圖掃去臉上的陰霾,不讓兩人擔心,不過似乎是徒勞的。因為心事太重,一向不會控制表情的我,臉上還是愁眉鎖眼,連不怎麼熟悉我的小伊都滿腹狐疑,青梅竹馬的小倩更是半個字都不相信,秀麗的臉上黛眉微皺,秋水明眸也帶著懷疑的眼神,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還要去找他們嗎?沒聽到教導主任說什麼嗎?」小倩有些氣憤的說道。
「你別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就是聊聊,讓他們離鄭浩遠點。」我不在意地說道,毫不動搖。
「你說的好輕鬆,你知道他們家裡那麼有錢,是因為什麼還是被原來的學校趕出來嗎?就因為一個男生下課的時候走路不小心,撞到帶頭的那個傢伙,他們把他打得半死,還用鑰匙把眼睛給戳瞎了!他們就是『垃圾人』,仗著家裡的權勢,誰也不放在眼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毫不在乎別人!」小晴心有餘悸的痛聲說道,柔弱的身子不寒而慄。
「這裡也有惡魔嗎?」小伊疾首蹙額,深惡痛絕的說道。
「英國也有這種人嗎?」我被小伊的反應之大有點好奇,問道。
「啊,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小伊閃爍其詞的說道。
「鄭好我告訴你,你別對我說的置若罔聞。正常人之間都沒法做到相互理解,你去找他們就算能全身而退,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小倩怒氣沖沖地沖我喊道。
「有什麼不好理解的?」我故作輕鬆的說道,希望小倩能消消氣。
「你說好理解,好」,小倩似乎下定了決心,質問我道,「那你假期的時候是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呀,快上課了。」沒想到小倩會提起這件事,我決定假裝不懂,避而不談,邁步就要逃走。
「小伊,抓住他!你覺得你能逃一輩子嗎?」
沒想到小伊好大的力氣,按住了我的右肩,小倩見我跑不了了,繼續問道。
我們學校下課時間怎麼這麼長啊?
「那天,我……對你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你說的什麼?」小倩繼續逼問道
「沒到時候……」我只好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
「是——拒絕我的意思嗎?」小倩稍帶哭腔委屈的聲音,說的我心中一陣激盪。
「不是……」不敢抬頭看小倩的眼睛。
「那是什麼意思?你說沒什麼不好理解的,那你說啊你是什麼意思?」小倩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勃然大怒的喊道。
「別搞得像言情小說一樣好嗎?我只是覺得我們還是學生,現在就確定關係,太草率了……」我沒法說實話,只好言不由衷的安慰道。
「是因為鄭浩吧」,小倩沒在跟我糾纏,繼續沉聲說道,「從那天之後,我想了好久難道小時候對我說要永遠在一起的你已經變了嗎?難道一直都是我會錯意了嗎?難道是我不夠好嗎……但是一想起那天同樣痛苦的你,我猶豫了。當鄭浩開始給我寫信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你是為了他,不敢回應我,對嗎?」小倩直擊要點,正視著我的眼睛。
「為什麼要討論這個,我只是想從壞人手裡保護弟弟而已。」我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說道。
「你在逃避。」小伊放開了手,認真地說道。
「你說得對,作為哥哥,擔心鄭浩,覺得保護他是你的責任,這沒問題——但是,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你這樣不考慮自己,毫不計代價的為他真的是對的嗎?」小倩有些氣憤的說道。
「保護弟弟,不是當哥哥的責任嗎?」我不太理解小倩生氣的緣由,疑惑的反問道。
「雖然以前就覺得你很不對勁,但是沒想到已經變得這麼異常,這已經是畸形的感情了——鄭好,你被詛咒了嗎?」小晴惶惶不安的樣子,在我看來有些大題小做了。
我正準備繼續反駁,但是預備鈴響起了,我們沒辦法再耽擱時間討論,只好暫時「鳴金收兵」回班上課。
上午的課時終於結束了,本應該和李成他們一起到學校食堂吃飯的我,推說有事,單獨行動。我決定趁著午休的時間去把鄭浩班裡的事情辦了,怕被小倩和小晴發現,就跑到男廁所躲了一會,估計著大多是人都差不多去食堂吃飯了,我才走出了廁所,下樓去找弟弟。
因為鄭浩的身體不好,吃的東西也有很多要求,所以一般是母親提前做好,裝在保溫飯桶里,早上上學時就帶好,等到中午拿出來吃。所以他不回去食堂,最起碼能好好和他談談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走到弟弟的班級,還沒等進去就被一個人從身後拉住。我一回頭,是一臉神秘的靳科偷偷的拽住了我。
「會長,麻煩過來一下。」靳科悄聲說道,要把我拉到走廊拐角偏僻的地方。
「我找人,你有事先等一下……」我拍下他的手有些急躁的回絕道。
「鄭浩不在。」
「你說什麼?」靳科看出了我的目的,直言說道。
「要是不信,就自己看吧」靳科聳了聳肩,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回頭向教室里走去,本應和往常一樣,在位置上靜靜吃飯的弟弟居然不在!
「同學,我問一下,鄭浩去哪了?」我問幾位同樣自備午餐,圍在一起正在邊吃邊聊的女同學。
「不知道啊?」
「我也沒注意。」
……
「麻煩了。」見她們面面相覷,我只好抱歉離開——不會是又被那幫人帶走了吧。走到靳科面前,有些苦惱地問道
「你知道我弟弟去哪了嗎?」
「具體不清楚,但是有幾個推算出的大概地點,我帶你去吧。」靳科看著我,自信的說道。
「走吧,有什麼事路上說。」我記不可耐的就要他帶路。
因為是午休,除了食堂之外同學們都比較分散,我們兩個大步流星的向著他推測的地方邊走邊說著。
「會長,聽說你們班來了個英國交換生?」靳科問道。
「對。」我漫不經心的應付著,只想早點找到弟弟。
「可是,我們學校從去年換了新校長之後,就因為資金問題被取消了『學校間學生交流計劃』的資格。」
「……我怎麼沒聽說過?」
「除了校長和他的親信外,估計就只有我知道了!」靳科得意的仰起頭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猜——也不完全算猜吧本來一直定期給我們上課的外教都不見了;平時總拿來激勵我們好好學習,午休時在大屏幕上給我們放的國外高校的宣傳片也沒了,改成了名校講座——都沒人看了;期末考試的『交換生』名額也拿不出來了……」靳科井井有條的舉例道。
「這些我也知道,不是因為國外的『校園槍擊』事件頻發,校長為了學生的安全,暫停了『交換生』計劃嗎?」我反駁道。
「那是明面上這麼說,我調查了之後發現前任校長在任時,我們學校就有了很大的虧空。雖然不是校長貪污導致的,但是作為第一負責人也只能承擔責任,被校董們辭退,換了這位新校長。他上來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交換生』。」靳科繼續為我解答道。
「那也不對啊,國外來的學生都會叫很大一筆學費啊……」
「學校為了維持與國外友好學校的交流,就必須滿足很多項要求比如定期出國訪問,聘請對方的老師做外教——等等,在這些花銷面前,幾個學生的學費只不過九牛一毛……」靳科認真的為我答疑解惑。
「你為啥查的那麼清?」
「我就是因為可以去英國當『交換生』,才奔著這個學校來的,沒想到剛來就取消了——我的貝克街之旅啊……」靳科哀鳴道。
「那小伊——我們班的那個英國『交換生』是怎麼來的?」因為是身邊人的事,我有點上心。
「不論她是怎麼來的,學費一定是交了不少——畢竟沒了『交換生』硬性規定,你主動從國外來,肯定被痛宰了一頓。還有那幾個轉學生,如果不是交了一大筆學費,校長怎麼敢收這些能『穿心攻擊』的炸彈。」靳科一副瞭然於胸的口氣憤憤不平地說道……
說話間,我們幾乎走遍了靳科「推理」出的地方,仍然一無所獲,鄭浩的電話也沒開機,我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的開始胡亂搜尋。本來成竹於胸的靳科也不斷慌亂了起來,不斷嘟囔著「不應該啊,我都算到了」懷疑起了自己,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帶著他漫無目的的找著,走到了禮堂旁邊。
「老鄭?你倆怎麼走一起去了?這小子又犯事了?」
正在禮堂邊和幾個同學聊天的李成看見了我們,有些意外這個組合。
「沒有,他幫著我找鄭浩呢。」我解釋道。
「鄭浩?我剛才還在食堂看見他了,自己在食堂買的份飯……」
「啊?在食堂吃飯?會長,你不是說他不回去食堂吃飯嗎?」靳科聽到李成的話,如釋重負,「我就沒往食堂方面想……」
「老李,你沒看錯?」我不理會發牢騷的靳科,向李成求證。
「對啊,我還怕他被那些人欺負特意過去陪他聊了一會——不對啊,他說早上忘了帶飯,你不知道?」李成奇怪的看著我,問道。
「不可能,早上我幫他整理的東西,就怕他忘帶,飯桶和書包是綁在一起的,怎麼可能忘帶?」
「那,會不會是不夠吃?」靳科出聲問道。
「看起來不像,他吃的比我都多。」李成搖了搖頭說道。
靳科提出了自己的假設;「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帶的午飯沒辦法吃,只能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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