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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我走近兩人,不合時宜地問道,臉上帶著好奇的光芒,殊不知自己當時犯下了最大的忌諱——探測傷心人的心事……
包括我母親在內,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母親一臉悵然,終於找回一絲平靜沒能感受更多的女孩也看著我,美麗的臉上還沒帶著溫暖的微笑,看著我的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其中有著冰冷現實無法澆熄的憤怒,有著對無情點破幻滅的罪魁禍首(我)的無聲控訴,有著對自己悲慘經歷的悒鬱,還有更多當時的我無法想像的情緒雜糅其間,就像這苦痛的人生——一如現在的小詩……
至於那位女同學,在我母親懷裡沒呆多久就被趕過來的阿姨帶走了;聽說是父母離異;後來即使上了同一所初中,班級教室也是鄰近的,但是除了那一次單方面錯誤的交流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即使走到對面,我也沒敢再與她搭話,她也只是蹙眉看我一眼就扭過臉從我身邊走過,與同行的其他不好好穿校服的男男女女大聲說笑著;聽認識人說她高中和男朋友在宿舍里「搞出了人命」被開除了,還有說她初中畢業就跑到南方某電視台綜藝節目裡做伴舞……眾說紛紜,真真假假,這些風言風語中只有一個共性,女孩都是在過著不幸的生活,雖然想為她說話,一想起當初的她,又無力反駁——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再也不要讓我見到那個複雜的眼神了……
看著小詩的眼神,我知道不該再繼續問下去了,連忙舉手做投降狀,雖然很想閉上嘴,但是消化不良燒心反酸的胃裡為了抗議無情的我,波濤洶湧,引起橫膈膜痙攣不斷,連續產生帶有咖喱味的腐蝕性呃逆——不住打嗝,仿佛被灼燒一般的消化道也因此十分疼痛,導致我臉上的表情也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難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為了不讓小詩誤會,我連忙抽回身子,向廚房洗碗池走去。
「站住,你幹什麼去!」小詩突然喊住了我。
「我——刷碗啊……」都已經走回去的我只好迴轉身去,無辜的看著她,手裡還捏著沒刷完的盤子。
「話說完了嘛你就走了?哪有問別人話說到一半自己走的?——你是故意的吧!」這次小詩看我的眼神不再複雜,只是簡單的憤怒了。
人類的心思就是那麼難以捉摸,我明明是為了小詩著想,因為不想過多窺探他人內心,傷害到對方才戛然而止,不想在討論下去,然而在小詩看來,我卻成了不負責任的混蛋……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只有我固步自封還拿老思想判別新時代,看來我還是毫無長進啊,一如那個愚蠢的小學生。
「好吧,」我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手裡的盤子放回了水池中發出喀拉拉的聲響。低頭躊躇了一會,我望向小詩。
「可以——問嗎?」
「問!」不愧是小詩,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神氣姿態,反倒把我嚇住了。
「好吧——我剛才沒聽錯吧,你是不是說你『不相信愛情』?」
「怎麼了?不行啊!」
——怎麼感覺自己是在和流氓講道理一樣……
「不是不行,我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麼!」
「就是——咱能好好說話嗎?」——在嚇唬我兩句我就要趴下了……
「……好吧。」顰眉蹙額的小詩嘆了口氣,放下了緊抱胸前的雙手,板著臉抬頭瞧了我一眼,「有什麼就說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一點小事影響了工作。」
沒有料到小詩竟然有如此覺悟,我也不便再畏首畏尾的耽擱下去。「都怪我多嘴問這麼一句……恕我愚鈍,有些不能理解像你這麼一位和我差不多年輕的漂亮女孩子正應該是憧憬愛情的年紀——連我這樣的雖然對自己絕望了也沒有對愛情絕望——居然會說出『不相信愛情』這麼一句話來……看你也不像是消極避世的人,為什麼會生出這種念頭?——是受過傷嗎?」——說到最後,我將自己的猜測表達了出來,畢竟不論對錯,這都是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為什麼這麼問?一定要受過傷才知道疼嗎?……而且說句實在話,我身邊有許多和你一樣成天嚷嚷著尋找愛情的人(我什麼時候嚷嚷過了?),但是他們即使上當受騙像你說的那樣受了情傷,即使一次又一次的犯同樣的錯誤,受到同樣的傷害,頂多是在一段時間內對愛情失望,沒多久又會死灰復燃,重新燃起希望……」
「那你?」
「我和他們不一樣,打從一開始我就沒相信過愛情這種東西。」聲音不大,語氣堅定異常,看著我的眼神也像之掄圓了大錘重擊砸入硬牆的鐵釘一般,毫不動搖。
這又將問題倒回到了原點——「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從第一天開始我就不相信。」
「第一天?什麼的第一天?」
小詩猝然別過臉。「沒什麼——你問完了嗎?我還要繼續工作……」之後無論我再怎麼問下去,小詩都閉口不提,根本不配合我,與之前的承諾完全不同。
被小詩出爾反爾的態度搞得有些煩了,皺著眉的我連連搖頭。「我不能理解,怎麼可能有人不相信愛情?」——儘管覺得我這輩子可能要孤獨終老了,但是心裡還是希望其他人能夠尋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幸福……除非小詩是那種妄圖破壞一切美好的反社會人格,但是看起來又不像……
「像你這種從小在父母恩愛的家庭里長大的人當然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感受,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怎麼可能理解不同人的心情?——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幸運的……」
我愣了兩秒鐘,怔怔地看著小詩。「……你怎麼知道?」——難道是老秦?他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吧……
「我看見的,在商場裡,你和你的父母相遇的時候……」
原來那個時候小詩並沒有走遠,但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辦法現身,就只是在遠處匆匆一瞥。不愧是專業的,只在遠處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我們家庭內成員的和睦、父母的恩愛。
小詩看向我卻沒有看著我,望著空洞的虛空,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的一半。「每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能夠有那麼恩愛的夫妻作為父母,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滿吧——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樣的福氣……也怪不得你這麼相信愛情,父母如此恩愛,子女當然會感到幸福,心裡充滿了希望——父母都那麼大歲數了還能攜手通行,實在是莫大的福氣,幸運兒如你又怎麼能理解別人的感受?」
「錯!大錯特錯!」
其實我父母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小詩想像的那麼舉案齊眉和諧美滿,不僅和大多數二三十年的夫婦一樣發生過許多不快的事情,還有更為錯綜複雜的內情存在,一直橫亘在兩人以及整個家庭的中心,起初只是一些沒能上到根基的小事,卻隨著時間的轉動,產生各種無法互相理解的齟齬而誤會加深,結果就是越來越難以處理,直指變成完全不能觸碰的紅線——常言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所謂的就是如此吧……
為了讓小詩能夠正確理解,我本想繼續解釋下去,講一講家中並不算太光彩的事情:不要被表面的光鮮所迷惑,悲傷大於歡樂、苦痛多於快意才是現實的真正寫照。不希望她像我這種人一樣,因為見到了現實的陰暗面而因噎廢食,變得離群索居,不想接觸社會,不相信愛情的美好。卻被小詩制止了。
小詩伸手示意,意思是自己明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而且並不希望我透露太多——「畢竟我們才認識不久,還沒到無話不談坦誠相待的關係,而且即使如此,也不是事無巨細都要講給其他人聽。特別是有關家人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同時也冷靜了許多,不僅在心裡對自己發問:為什麼要這麼賣力?
「還有,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我講這些——難道說你也和我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一樣,覺得比我本人還要了解我自己,妄圖掌控我的人生,替我分辨對錯不成?」
「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我只是感到困惑,難道說我一定要和其他人的想法一致,不管情願與否,必須找一個人結婚生子,像我母親一樣,從此在本就痛苦的短暫人生中永遠身不由己,徹底失去了自我,甚至……」
聲音戛然而止,激動的小詩捂住了眼睛,頹然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烏黑的短髮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小詩的表情,只覺得她瘦削的肩膀在微微顫抖。本就被小詩過於激動的語氣神情所動,噤若寒蟬的我現在更不敢說話了,而且一如小詩剛才說的,我和她並沒有多深的交情——所謂的好感也只是我這個好色之徒單方面的感覺,說得難聽點簡直就是流氓行徑。對於小詩我什麼都不了解,更沒有了解的資格,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多管閒事……
念及此,連安慰小詩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呆站了一會,無奈地嘆口氣,回身繼續刷碗,龍頭流淌的清水洗得淨盤子上的污漬,卻沖不走我心中的苦澀,無論目的為何,我都傷害到了小詩,踏入了不該涉足的禁地,卻無法融化冰封的大門……
廚房一切收拾停當,小詩也恢復了正常,不只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冷漠了。
「收拾好了嗎?——雖然還沒來消息,但是估計馬上就需要我了,先回屋休息吧,等到點了我再喊你。」
面對小詩心中有愧的我帶著悉聽尊便的心情,任由小詩擺布,不住地點頭,根本不敢發表意見。小詩雖然也有所察覺,但是並沒有理會,只是把我送進了臥室,並從床底下掏出一個枕頭來。
「覺得矮的話下面還有。」說完便將枕頭放到床上,起身離開了臥室,臨走把門也關上了。屋裡就剩我一個人。
唉,看來小詩也被我招惹到了——沒想到二十多歲的自己居然與小學的時候一樣招人煩,可能這就是我的真實面貌,拋出一切虛偽的假面,我還是那個討厭的傢伙,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會這輩子都是遭人唾棄的命吧……
早知道我還不如不過來好了,雖然可能會永遠的與小詩失之交臂,但是也比現在這樣被她討厭要強啊。雖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過類似「是不是能和小詩發展更深層關係」這種不要臉的非分之想,然而落得如此田地也太過悲慘了——難道這是對優柔寡斷傷害了小萌的我的報復嗎?我還是要點臉吧,無論是否由我參與其中,小萌遲早都會與那幫人攤牌,只是由於我的存在,加深了小萌的苦痛……同一天內積攢了如此大的罪過,看來我今天不以死謝罪是不行了……
胃裡依然難受,仿佛練就了火眼金睛後的猴哥掀翻的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灼燒感隨著打嗝不斷蔓延至整條食道,嘴裡苦澀酸辣,根本沒辦法躺下休息。想洗臉刷牙洗漱一下,但是並沒有預料到會留下過夜的我什麼都沒帶,也不可能找小詩借,本想就這麼對付一晚上算了,又覺得這樣做既不衛生也沒禮貌——畢竟是在女孩子家裡,最基本的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所以儘管不情願,我還是決定下樓買幾樣洗漱用品,而且走動走動也能促進胃部消化。
出了臥室,見小詩沒在,敲了敲隔壁小詩的臥室——果然在這裡。隔著門向她說明了一下情況後,小詩把門打卡了一條縫,只見伸出來的白皙修長的手指里捏著門卡。接過來後,對著瞬間關閉的門板輕聲道謝,我穿好衣服出了門。
雖然已經過了半夜十一點,小區對面還是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顧客不多,我挑選商品的時候就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收銀台後站著的年輕店員。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風,一向不願與人過多接觸的我在選好商品等待付款的當間和這位看起來比我小几歲的男性店員聊了起來。
「辛苦啊,這麼晚了還上班!」
正在掃二維碼的店員小哥愣了一下,明顯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一臉兇相的人會和自己閒聊,不過小哥馬上反應了過來,操作收銀台的同時抽空抬頭看了我一眼,職業化的微笑笑。「咳,工作嘛,正好今天排到夜班了,也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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