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就算了。」葉星語起身離去。
「等下。」封薄言忽然喊住她。
葉星語扭頭,就看到他抬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本支票簿,寫上數目,名字,撕下來,遞到葉星語跟前。
葉星語有些意外。
她其實就氣他的,沒想到他還真給了。
不過他給了,她就收,她接過支票,看了上面的數目一眼,挑唇笑了起來,「三千萬……行,我們過去的恩怨買斷了,從今以後,我們只是陌生人,封先生不必再對我內疚,我也不會再恨你,再見。」
她拿了錢就走。
封薄言臉色微變,起身拉住她的手,「重新認識,可以嗎?」
她笑了,「不可以,我不喜歡封先生這個類型,還有,如果封先生呆在我身邊,誰敢追求我?」
「如果你呆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很好。」
她輕快地笑,「別開玩笑了,我過去呆在你身邊好幾年,你可從來沒給過我幸福。」
封薄言有好幾秒的沉默。
過了一會,他低低道:「過去是我做得不好……」
他還沒說完葉星語就打了個哈欠,略帶敷衍地說:「聽膩了,走了。」
說完一邊折支票一邊往付宴臣的方向走。
付宴臣看到她手裡的支票,擰了擰眉,「那是什麼?」
「哦,這個啊,這是從傻男人那裡騙來的錢。」葉星語用一種很隨意的口吻說。
付宴臣怔了怔,定睛在她臉上,「傻男人?」說的是封薄言?
「對啊,他纏著我唄,我就叫他給我三千萬,他就給了,你說,他傻不傻?」葉星語半開玩笑。
付宴臣像是震驚了,下意識又去看封薄言。
他仍站在那,遙遙望著他們,渾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場。
付宴臣驚訝不已。
他看起來,不像那麼愚蠢的人啊。
*
另一邊。
徐若晚在喝下午茶,忽然看到葉星語的朋友圈。
她一頓,放大照片。
照片裡確實是付宴臣的臉。
他怎麼跟葉星語在一起?
徐若晚不禁咬住唇,想了想,給封薄言撥了一個號,「哥哥,我看見星語去了高爾夫球場,跟宴臣在一塊,你知道這事了嗎?」
「我知道了。」封薄言的語氣很淡,似乎不怎麼在意。
「哥哥,你不覺得星語是故意的麼?從她出獄開始,她好像就一直在關注我,她是不是想對付我?」
「她關注的是付宴臣。」封薄言回答。
徐若晚心口一緊,「那……」
「看好你自己的男人。」封薄言囑咐。
徐若晚都震驚了,「哥哥難道就不在意這件事?」
她打這個電話給封薄言,就是想挑撥離間。
結果封薄言不僅沒生氣,還有點自嘲地說:「她喜歡付宴臣,我有什麼辦法?」
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斷了。
徐若晚皺著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怎麼變成了這樣?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徐若晚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微微咬住了下嘴唇。
傍晚,她就去到了星顏。
葉星語剛回來,一抬眸就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徐若晚,她穿得珠光寶氣,一副富太太的模樣。
這還沒嫁進付家,就已經擺出了豪門闊太的模樣。
葉星語笑了,因為她看見,徐若晚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看著她。
果然急了。
「是什麼風把徐小姐吹來了?是想來找我定製禮服嗎?」葉星語勾了勾唇。
徐若晚臉上沒有笑意,看向她,「葉星語,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將朋友圈打開,拿到葉星語面前質問她:「你早上跑去高爾夫球場,是去做什麼的?去勾引宴臣嗎?」
葉星語看著那條朋友圈,勾唇笑了笑,「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這要問你啊,從監獄出來後,就不斷地找麻煩,你是因為恨我,所以要找我報仇是嗎?」
「你猜。」葉星語就是不告訴她,她要做什麼。
徐若晚笑著說:「你這樣做沒用,宴臣根本不喜歡你這一款,你就算勾引他,也不會成功。」
「怎麼?你是在害怕?」葉星語歪著頭,笑得很是明媚,「怕付宴臣愛上了我,你會一無所有啊。」
「我猜,你來這裡之前,已經找過封薄言了,你一向最喜歡跟他告狀了,但是他不搭理你,所以你只能親自來找我對嗎?」葉星語圍繞著她,笑了一聲,「沒用了,徐若晚,自從我坐過牢,封薄言害怕了,他不會再站在你那邊了,如果付宴臣不愛你了,你說你會有什麼下場?」
徐若晚震了一下,轉頭瞪向她,「你試試看。」
「好啊,我就在試試看呢。」
徐若晚眯著眼睛看她,半晌,轉頭離開了。
走到門口,看到封薄言站在那,徐若晚道:「你聽到了吧?她想勾引宴臣,可不是我胡亂冤枉她。」
封薄言乾淨的臉面無表情。
「哥哥,你現在連這個都不在意了?」徐若晚看著他。
封薄言扭過頭,淡淡道:「跟你沒關係。」
徐若晚咬了咬唇,低聲道:「哥哥,你現在是真的變了,自從她做了牢,你心裡對她有愧疚,心就完全偏到她那邊去了是不是?可我又做錯了什麼?當初我墜海那件事,是她要殺我,不是我為難她的……」
「夠了。」封薄言打斷她的話,似乎不想再聽了,黑髮下的側臉冷峻逼人。
可徐若晚忍不住,她的心裡莫名有股恐懼的感覺,她說不清為什麼,可是覺得葉星語會對自己有威脅,她走到封薄言面前說:「哥哥,我說這些,都是想告訴你,我沒傷害過她……」
「你沒傷害過她?」封薄言冷冷挑唇,眼神陰鬱,「葉世華昏迷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麼?」
「我……我當時只是想求他們離開你……」她楚楚可憐。
但封薄言臉上再沒有同情了,淡漠看著她,語氣甚至帶著嫌惡,「要不是看在你爸替我爸擋過一命的份上,我會殺了你。」
徐若晚的瞳孔微微瑟縮,「那你當初……又何必救我?」
「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救你。」
徐若晚聞言睜大了眼睛。
「只怪我當初,不知道你這麼能惹事。」也沒弄懂自己的內心,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他看著徐若晚,眼神幾乎沒有一點變化,卻又似乎帶著警告,嗓音不疾不徐地說:「我將你救活後,你爸與我的恩情就結束了,你我之間,今後你是你,我是我,不必再喚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哥哥。」
徐若晚藏在袖子下的手捏得死緊,她低著頭,輕輕道:「可是你明明知道,她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
那個兒字還沒落地,封薄言就扭過頭來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陰鬱環繞,陰冷冷地說:「我跟你說過了,這件事不許你再提,跟你無關的事情少管閒事,否則,我會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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