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100米,有……主人你小心點…」
汪宇正襟抬步往前走去,好奇的問了一句:「小心什麼?」
「小心…前面的陡坡。」
果不其然,抬腳踏空,身子搖搖曳曳的往前踉蹌摔去,在慣性的作用下,沿著陡峭的山坡沖了下去,風呼呼的從耳旁吹過,他的雙手舞的飛龍舞鳳的,完全抓不到支撐點。
「啊啊啊……讓開!」
「主人,你還讓他們讓開,那還真得會摔個狗啃泥,滿嘴血漬血泡。」
與厚實的後背撞了個滿懷,魯深往後瞧看了一眼,汪宇正一臉[歪瓜裂棗]的貼在自己的後背:「幹嘛呢?」
汪宇抬起手掌,往下看去,四肢完好沒有缺胳膊斷腿的:「還好,還好,沒事!」
魯深、利安走在前面先下坡,才給他當了肉墊,要不然他說的話里可不會是『還好還好』這種慶幸詞。
見他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魯深搖了搖頭,試徒讓他清醒:「沒事就好,你可別說…剛才我也差點摔下來,還好利安扶了我一把。」
「主人,快喊停,我系統的信息都快被這死胖子給搖沒了。這力度無異於謀殺!主人,他在取你性命啊!」
某系統大喊小叫的,仿佛[謀殺]的是「他」似的。
「你慢點!」汪宇朝剛要下坡的容容招手示意,關切的大喊道。
「嗯。」
容容螓首輕點,笑靨如花,縴手提起紫色百褶裙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
路漸漸寬敞,他們正向森林的深處走去,青翠如一的樹葉從瞳眸一閃而過,往前,再往前,依舊是高挺的枝葉繁茂的樹幹。
「這裡……好像來過,怎麼到處都是一樣的?」魯深背倚著參天大樹,大口喘著粗氣,他們可走了三個多小時,還沒走出這破地方。
「我們可能迷路了。」汪宇沮喪的說道,俊眉皺起:「我們明明朝著一個方向走的,為什麼就走不出去?我覺得……這應該是個森林迷路。」
汪宇還沒問某系統,「他」自報故障,直接將最後一絲希望扼殺在搖籃里。
「主人,連我的定位系統都失靈了!突然失靈,好一個措手不及呀。」
「……」
「這下可算是徹底出不去了。」魯深悲觀的說道,心裡還一邊懊悔著之前白走的路,真的是累個要死。
「別這麼悲觀,出森林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一定要走著出去。」汪宇輕撫白淨的下巴,低垂的眼眉透露出思索。
「主人,比如利用靈者的能力把這裡移平之類的。」
「你別說話,那麼大塊地方你說把它給移平!?你還是那個自稱為智慧的系統嗎?」
「主人,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你知道的。」
「靈力根本不能使用。」淡黃色光芒亮起不足一瞬,迅速納入體內隱沒了蹤影。
褐色瞳眸底下一抹藍光閃現而過,他朝利安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容容,希望她能是他們中的那個意外。
容容搖了搖頭,秀眉微皺,透著一股嚴肅萌。
毫無疑問的,魯深、康娜和多菲都不能使用靈力,森林仿佛像一個龐大的[磁場],干擾著他們靈力的調動。
汪宇朝天抬頭45度望去,翠翠青青的森林籠罩而下,密密麻麻壓得他透不過氣。
「主人,你現在可是想飛也飛不出去了,在這孤獨終老吧!老婆和基友都在這,什麼都不缺,你大可放心在這蓋一幢大別墅。我會為你編寫傳記留傳後世的,類似於《魯濱遜漂流記》那種,給你寫一本《叢林歡樂日常》,怎麼樣?是不是倍兒棒!?」
「是的,我現在倍兒想揍你!」汪宇現在恨不得將某npc給具象化出來,揍成渣,再具象化出來揍成渣……如此反覆,三百來遍就行。
「主人,我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嗎?好傷心哦,先賣個萌,求主人原諒。」
「我們去找出口?死胖子,快起來,你不會是想掉隊,晚上跟山裡的豺狼虎豹一起作伴吧?」汪宇朝森林深處走去,這次他決定不按已鋪好的路走,改從林間樹與樹生長之間形成的間隙,穿插過去。
「這麼快就去啊,啊啊啊。」魯深不情不願的,扶著背靠的那棵樹,做了良久的思想掙扎。
「你要獨自一個人留在這嗎?我先跟他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見魯深猶豫不決,利安朝他一笑,溫馨提示那麼一句後就轉身準備跟上汪宇他們的腳步。
魯深連忙屁顛顛的跟了過去,生怕被他們[丟棄]在這人無地不熟、只能與黑夜中孤傲生物相處的地方。
「等等我!」
「主人,他還真信了,你們怎麼可能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呢!你說是吧?」
「嗯。」
踩著從地上冒出的小灌木,他們一直往前走,魯深的抱怨也一直沒斷過。雖然抱怨不止,大眼珠里近乎絕望的心情暴動,但魯深依然緊隨著隊伍,仿若萬年甩不掉的老頑皮。
「主人,我們這算不算作弊?開掛啊?不按規定好的大路走,這樣可太違背規則了。」
「……」
某系統在某方面倒有著標準級的堅持,不過這裡不是由「他」說的算,「他」的那些堅持根本毫無意義。
良久,視野逐漸開明,青山綠樹向兩邊開,他們高高的站在懸崖峭壁上,沐浴著暖陽和清風。
「好高,我有點恐高,我們這是走向絕路了嗎?」魯深拍著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
「不,你看!」他堅定的否決,抬手一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遠遠的看到他們住的那家小旅店。
「我們可是在高高的懸崖上,就算那家小旅店在山腳下,我們也到不了啊!更何況那家小旅店還隔了那麼遠,遙望還差不多。」魯深已做好在懸崖邊過夜的準備,招呼利安忙這忙那的,搭建起今晚的溫暖小窩。
小旅店隔山崖有很長一段距離,懸崖高高佇立,宛若帝皇一般孤傲的端坐在屬於它的皇座上,高不可攀,不可觸及!
汪宇迎著長風而立,呼嘯而過的風吹亂了他的髮絲,灼灼烈陽毒辣的嘲笑他的無知,可他目光依舊堅毅,深深的信仰之力在爆滿的瞳腔里踴動,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接下來那句,險些嚇得魯深心臟病發作,直接從接近天邊的位置升了天。
他的嘴唇輕輕蠕動,聲音鏗鏘有力:「我們現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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