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也知道兒子被勒令在家告假。
甚至他們還聽見了凌冽說讓傾慕暫時頂著那個位置。
她瞧著夜康蒼白的臉,也跟著心疼起來。
吩咐孤白楓去準備點宵夜,給大家都嘗嘗。
喬歆羨說自己吃不下去,涼夜還道:「我們自己不能倒下,我們要照顧好自己,不然誰來撐起王府的這片天?
就算從此軍權與我喬家無緣,但是我喬家還是王府,還是凌予將軍的後人。
即便不再執掌軍權,也可以跟寶親王府一樣,光明長大地經商,一樣是繁花似錦!
沒什麼可怕的,真的沒什麼可怕的!」
涼夜大聲說完,喬歆羨抬頭望著妻子,自責的情緒一點點在眸光里暗淡下去。
他冷靜下來,細細思考:「陛下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深意的,他對於事件目前的處理方式也是有深意的。
比如夜蝶不得探視,安安允許探視。
這其實就是暗示我們去找安安商量啊,只要安安同意離婚,跟夜蝶劃清界限,我相信陛下不會真的狠心拿走喬家的軍權的。
更何況康康是被安排告病假。
病假期間,還是太子殿下代理國防部事宜,並沒有交給別的在軍中有影響力的人。
更沒有交給什麼副部長、部長秘書,或者大殿下傾容!
這就說明,對於核心的軍權,陛下過去只對喬家徹底放開,但是一旦我們喬家不管了,那陛下也不會輕易給任何人。
我們先不要慌,都不要慌。」
夜康只聽傾慕說過,要他告病假。
卻不知:「陛下讓太子殿下暫時替我?」
涼夜認真點頭:「是的,我們都聽見了。
陛下跟太子殿下對話的時候,太上皇就在邊上悄悄給我們打電話呢。」
夜威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安撫道:「你們不要擔心了。
別說陛下不會那麼心狠了,就算是太上皇,也不會允許喬家出事的。
更別提還有個小五殿下呢,小五殿下也不會允許珍燦的家裡出事的。」
原本緊張陰鬱的氛圍,被大家抽絲剝繭,終於理清頭緒。
再加上夜威玩笑口吻的話,將懵懂天真的孩子們帶進來,惹得眾人心頭一軟。
「可是,我們確實要反省。」今夕糾結著雙手,誠懇地望著大家:「陛下今日發脾氣說喬家總有疏漏,這是事實。
我……我其實特別尷尬,我不希望那些悲劇跟陰謀的發生,最後就是為了襯托出我的厲害跟功勞。
不管是喬夜樂在糕點下毒,還是夜蝶的事情,我們都有責任。
我們真的有責任。
我們送去宮裡的糕點如果細緻再檢查一遍。
我們拿到金摺扇送去王府前如果能從王府的安檢設備上過一遍。
如果我們稍稍注意一點點,這些悲劇全都可以被避免!
陛下的心情卻是崩潰,我們做的也很糟糕呀,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一直漏洞,一直闖禍,一直彌補,然後一直被陛下寬赦。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夜威噗嗤一笑:「姐說的對。
不過喬家容易出漏洞好像是祖傳的。
聽聞過去有個叫做胥安熙的,就是喬家祖上最大的bug呢,也是害的洛家人挺慘的。
連同太上皇的生母珠珠皇后,都是被胥安熙炸死的。
如果當初太太爺爺沒有收養胥安熙,沒有給胥安熙做心臟手術救她,她也不會害了洛家那麼多人。
還有大哥守著皇城安全,竟然讓人在寢宮下面挖了那麼久地道都不知道,讓那些人帶著重型機械槍衝進寢宮,鬧得一片狼藉。」
涼夜張大了嘴巴,崩潰地捂著臉:「別說了!」
洛家確實給了喬家太多恩寵,太多榮耀,也難怪這次發生大紕漏,凌冽又怒了。
夜威搖頭望著涼夜:「我不是在揭傷疤,更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我覺得姐姐今天的話非常有道理。
我相信陛下的話里,也有讓我們反思的意思在。
我們謹慎些,我們心狠些,我們再清冷孤傲些,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在我們面前根本無機可乘。
我們確實應該反思、應該承認我們的錯誤、也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孤白父子端著托盤送過來。
是雞絲粥。
大家分別喝了一碗,夜色已深,該是各自回房了。
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起身離開的。
危難之際,抱團取暖,人性的脆弱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清晨五點鐘,涼夜木然地抬頭望著夜康:「給大頭打個電話,我想想在,自己去探視一下安安。」
夜威聞言一驚:「媽咪,你好好休息,我都說了晚上我過去。
你要是心急,那我現在過去。」
涼夜搖頭,眼中噙著淚:「你去說,我怕……」
「我去!」夜威起身,迅速拿過外套往身上一披:「媽咪,很多時候你很多決定都是為了家裡好。
但是不是每一個決定都要由你來出面得罪人的。
其實你是為我們大家做事,卻每次弄得你自己很強勢,沒必要。」
夜威臨走前,在涼夜臉頰親了一口,溫柔道:「好好休息!」
夜威走了。
涼夜忽而很有感觸。
她拉住丈夫的手:「孩子們都大了,都能為了家裡,擔起一些風雨了。」
夜康走到窗口,給大頭打電話。
講了幾句之後,回身道:「大頭說了,太子殿下吩咐他,一旦喬家人探視一律允許,不限制時間跟次數。
大頭會在哨崗處等著威威,帶著威威從後門過去,不會讓人看見的。」
兒童房了,誠燦哭了。
其實半夜也聽見孩子哭了,但是兒童套房內部就有育嬰師們居住的保姆起居室。
哭聲每次不到兩三分鐘就停了。
今夕起身:「我去看看誠燦吧。」
夜康看了眼手錶,道:「我陪你,順便看看其他燦燦們睡得怎麼樣了,聽說勛燦最近總是早上五六點就醒了。」
今夕步子一頓:「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夜康跟她已經走在長廊了,他回頭詫異地看著她:「怎麼了?」
今夕有些為難:「那孩子,對我有些誤會。」
她說的是勛燦。
直到現在,勛燦那句: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深深刺傷今夕的心。
夜康沉吟了兩秒,牽著她的手道:「你不要每次看見他,都想著廢了他的讀心術,或者讓他跟一一保持距離,他就不會疏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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