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那是你親小姨,她懷著孩子四五個月了,你怎麼這麼狠?」
溫寧猛的抬頭,看向李盈盈,「你在說什麼?」
李盈盈沖她得意的一笑,音量提高了不少:「溫寧,你心怎麼這麼歹毒,她可是你親小姨!」
這笑在溫寧看來,簡直像魔鬼一樣惡毒!
曾經無數次,她們也是像今天這樣,指使人欺負凌.辱她,自己在旁邊看著她被欺負,一邊看一邊嬉笑!
就好像,別人的生命在她們眼裡,是那樣的低賤,可以隨意踐踏!
溫寧全身血液都涌了上來,氣得身子發抖,恨不得上前撕了兩人的臉。
這時,沈蘭玉又叫起來:「血,好多血,我的孩子」
溫寧低頭一看,看到沈蘭玉痛得全身冒汗,腿間染成了紅色。
「肚子,我的肚子!」
「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1"
溫寧大驚,跪下來摸著沈蘭玉的肚子,急道:「小姨,沒事的,我馬上打電話!」
沈蘭玉一頭大汗,痛苦不已。
溫寧又急又怕,生怕沈蘭玉出事,拿著電話的手都發顫。
這時,陸雪和李盈盈沖了下來。
陸雪一把抓過溫寧的手機扔在地上,冷笑道:「溫寧,你小姨今天要是流產了,我爸爸會殺了你的,她懷的可是兒子!」
溫寧顧不得這些,撿起手機又想打電話,可手機屏幕卻摔壞了。
這時,大廳里聽到動靜的人都出來了。
陸西洲也追了上來。
陸老夫人一看這情景,立馬明白是什麼回來了,厲聲道:「來人,趕緊送醫院,都傻了嗎?快一點把車開車過來!」
張華上前,把溫寧拉到自己身邊,低聲道:「你怎麼樣?發生了什麼?」
陸雪指著溫寧,惡狠狠的道:「剛才我們在台階上說話,溫寧突然從那邊跑過來,直接把她小姨推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立馬投向溫寧。
溫寧憤怒的盯著陸雪,「陸雪,你就不怕有報應嗎?我小姨的孩子是你親弟弟!」
陸雪冷笑一聲,「溫寧,你小姨那天說了不要你了,你懷恨在心,又想著有我小叔給你撐腰,就什麼事都敢做,沈蘭玉可是你親小姨,你連自己親小姨都敢害,你真是可怕!」
溫寧氣的身子都在抖,嘶聲道:「我沒有!」
這時,李盈盈也小聲的道:「阿寧,她是你小姨,你為什麼要推她呀?」
她聲音柔柔弱弱的,一副善良小白花的樣子,和剛才囂張的樣子判若兩人。
溫寧恨不得撕了兩人的嘴,正要說話,陸老夫便厲聲道:「沈蘭玉,你自己說,是誰推了你?」
沈蘭玉抬頭看向陸雪,只見陸雪用凌厲的眼神盯著她,那裡面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她目光閃了閃,看向溫寧。
溫寧看到她痛得滿頭大汗,擔心極了,上前握緊她的手:「小姨,車馬上就到了,你堅持一下,孩子會沒事的。」
沈蘭玉甩開她的手,低低的道:「寧寧,你為什麼要推我?」
如平地一聲驚雷,驚得溫寧全身震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著沈蘭玉,「小姨,你在說什麼?」
沈蘭玉滿頭大汗,抱著肚子低低的道:「溫寧,我以前對你不好嗎,你要這麼對我,把我從台階上推下來,你太沒良心了!」
溫寧後退了兩步,心就被人狠狠的拽著往外扯一樣劇痛起來,她搖了搖頭,看著沈蘭玉,喃喃道:「小姨,為什麼」
陸雪冷笑一聲,無不諷刺的道:「溫寧,你的親小姨都說是你推的,你還不承認,難道她會冤枉你?」
溫寧沒看她,只是望著沈蘭玉。
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破了一個大洞一樣,一直往外冒血,怎麼塞都塞不住。
她啞聲道:「小姨,這樣做你高興嗎?」
沈蘭玉目光閃爍,不敢直視溫寧的眼睛,她想要說什麼,可卻痛得已經直不起腰了,只得捂著肚子,痛苦的指著來車,讓人把她往車上扶。
傭人過來了,扶著沈蘭玉向車上走。
她下身流血不止,走了一路,一路都是血。
溫寧看著那鮮紅的血跡,突然開口道:「小姨,如果這樣能讓你過得好一些,我認了,你要我背這罪名,我也認了,但我以後不欠你的了,希望你能在陸家得償所願!」
話未落音,陸老夫人就怒斥道:「果然是個白眼狼,做了這種事還敢說不欠你小姨,沒有她沒有陸家,你早餓死了!」
她的拐杖使勁跺了跺地板,怒道:「把自己親小姨推下樓梯的惡女人,絕不能放過!報警!」
「蘭玉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事,你就進去坐牢吧!」
「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
話沒說完,就有兩個傭人上去,想要去抓溫寧。
張華箭步擋在了溫寧面前,沉聲道:「你們說是她推的就是她推的嗎?有什麼證據?」
老夫人氣地指著溫寧罵道:「她自己親小姨都說她推的,難道我們還會冤枉她?這小姑娘從小就不愛說話,心眼也多,早知道她是這種惡毒的人,我斷不會要她在陸家呆這些年!」
溫寧不說話,低垂著腦袋,任她罵著。
張華冷著臉,沉聲道:「老夫人,剛才你把我叫到大廳的時候,明明看到陸雪和這位李小姐和沈蘭玉在一起說話,要我說,是陸雪和李盈盈推的她,把事情賴在溫寧身上!」
陸雪一聽大怒,指著張華罵道:「你不過是我小叔養的一條狗,還是一條沒男人要的母狗,你想護著溫寧,好啊,你替她去坐牢吧!」
張華冷冷的盯著她,冷聲道:「陸小姐,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陸雪在張華手裡吃過不少虧,這會在陸家的地盤上,總算是找回自己場子了,得意的道:「我沒做什麼,我怕什麼報應?」
她指著張華,命令一眾傭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張華是長期跟在陸晏辭身邊的人,平時說話做事都很得體,也有一定的威望,甚至有時候可以代表陸晏辭說話。
所以,即便陸雪下了命令,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敢動。
陸雪一看氣壞了,一腳踹在最近的傭人身上,「把她們抓起來,聽不到嗎?」
張華一看這架勢,明白今天可能是真的麻煩了,低聲對溫寧道:「溫小姐,有電話嗎,給小三爺打電話。」
溫寧低垂著腦袋,不說話,長長的睫毛半垂著,在眼帘處打下一層濃厚的陰影,沒人看得清她臉上的表情。
而且,她手機也摔壞了,根本打不了電話!
陸雪卻不樂意了,怒道:「溫寧,你做了這麼惡毒的事,還想著小叔能保你?我告訴你,做夢!你今天必須進警察局!」
「也不怕你知道,小叔和我爸爸在爺爺的書房談非常重要的事,爺爺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去打擾,你死了這條心吧!」
張華臉色變了變,正要開口,警車已經到了陸家大門口。
黃藍交替的警燈穿透夜色,刺紅了溫寧的眼睛。
她感覺到腦子裡一陣陣的嗡嗡亂叫,耳朵也有些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什麼,手心和額頭冷汗直冒。
很快的,便有穿著制服的人上前了,現場一片混亂。
溫寧站在原地,像被判了死刑的人一樣,各種質疑的目光和難聽的話將她裹在中央,一層一層的疊加,似乎要把她絞殺在當場。
不過,她神情很是恍惚,不太聽得清周圍的聲音,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張華見過她出事的樣子,看到她又是這個模樣,心下一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沉聲道:「你別怕,還有我在,小三爺不會讓你坐牢的,我現在會陪著你一起過去。」
溫寧恢復了一些神智,清楚的感覺到張華的手在握著自己,很有力量,也很有厚度。
很快的,溫寧就被警察帶到了車邊,張華也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時,陸西洲沖了上來,他抓住溫寧的胳膊,急切的道:「溫寧,你為什麼要推她,她是你親小姨!」
溫寧抬著頭,看著陸西洲,慢慢的說:「你知道不是我的,對不對?」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陸西洲,討厭到恨不到他馬上就死掉!
她看著他,眼裡的恨意和薄涼異常明顯,「你巴不得我小姨的孩子生不出來,她的孩子沒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你其實知道不是我推的,但你需要有一個人去承擔這個罪名,對不對?」
陸西洲沒想到溫寧會想得這麼明白,心裡有些吃驚。
但也被她的眼神刺得很難受,他心虛的壓低了聲音:「你不會坐牢的,小叔不會讓你坐牢,我也不會讓你真的進去,你只要在裡面呆幾天就能出來,寧寧,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溫寧諷刺的勾起唇,低低的道:「前一刻說喜歡我,要給我一切,求我原諒,下一刻,就要我頂替你們做的惡事,陸家人的喜歡,真讓人噁心!」
她眼裡的憎惡讓陸西洲有些心驚,他覺得,溫寧似乎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
他有些發慌的道:「不是的,今天這事我也沒辦法,沈蘭玉親口說是你推的,寧寧,不會有事的,最多只是在裡面呆幾天,你相信我」
這時,警察上前阻止了他,「這位先生,不要阻止我們辦公務!」
說著,便將溫寧推上了車,陸西洲沒有辦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溫寧被帶走。
陸晏辭從書房出來,已經是溫寧被帶走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一出來,陸雪便向獻寶一樣將這件事抖給了陸晏辭。
陸晏辭還沒聽完便勃然大怒,一耳光直接將陸雪扇到了地上。
那一巴掌又重又響,又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連老夫人和陸國華都愣住了。
還沒等眾人的反應過來,陸晏辭如同在冰水裡泡過的聲音便響起來,「大哥,你教育出來的兩個兒女,真是失敗,陸家如果交給他們,會敗在他們手裡的,你這樣子的一對兒女,我沒辦法放心讓他們入職南風集團!」
他眼中的戾氣像是處於爆發的邊緣,語氣冷酷的可怕,「今天商量的給陸西洲投資新公司的方案取消,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在他們身上投資一分錢!」
所有人都處於極度震驚之中,尤其是陸國華!
他這個小兒子從小到大冷沉穩重,做事幾乎從來沒出過差錯,自控力也驚人,幾乎從未在人前失態過。
他對這個兒子一直極為滿意,並且一直把他看成是能讓陸家再上一個台階的頂樑柱。
卻不料,這個小兒子今天竟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孤女當眾失態,還打了他的親孫女陸雪。
要知道,這個小兒子從小就一直寵陸雪,幾乎到了要什麼給什麼的地步。
可見,那個小孤女在陸晏辭心裡的份量是極重的,絕不是剛才在書房裡那句輕飄飄的「看她可憐,死在外面陸家面子上也過不去」這種說法。
他心底升起隱隱的不安,沉聲道:「晏辭,她是你親侄女,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動手打人,這是你作為小叔該做的事嗎?」
這時,陸雪也反應了過來。
她這是第一次當眾挨打,還是當著陸家所有下人的面被打!
她的親小叔,一耳光就把她扇到地上!
她的臉已經麻了,又麻又痛,她感覺已經腫了起來!
她捂住又麻又辣的臉,大哭起來,「小叔,你打我!你為了一個外人,又打我!」
陸老夫人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心疼的把大哭大鬧的陸雪拉到自己身邊。
憤怒的指著陸晏辭,「晏辭,你為了一個外人,打自己家人?在你心裡,是不是那個外來的小孤女比你的親侄女還重要?」
陸景禮和陸西洲也震驚得說不出話!
面對一屋子質疑的目光,陸晏辭轉身看向自己的大哥,無情的道:「大哥,大嫂已經在醫院了,你不著急嗎?她還懷著你的兒子,你為什麼不馬上去看她?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要這孩子出生?」
陸景禮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晏辭,你什麼意思?」
陸晏辭冷酷無情的目光轉向陸雪看了幾秒,又看向陸西洲,最後回到陸景禮身上。
「大哥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自己最明白,但你要怎麼處理你那未出生的兒子是你的事,不要把主意和黑鍋扔到我的人身上!」
他緩緩的,神態極冷的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的女兒欺負溫寧,再有下次,你應該清楚我會做什麼!」
說完,扔下一屋子的人,疾步向外走去。
一屋子的人都震驚不已,陸老夫人更是又氣又怒,大罵起來,「反了天了!」
「陸晏辭你要為了一個外人對付自己家裡人嗎?」
陸國華眼神陰沉的看著自己小兒子的背影,低聲道:「媽,陸雪是該管管了,這事我會處理,您別鬧了!」
陸晏辭駕車一路飛速的到了警局。
他走得太匆忙,連外套也忘了拿,就這麼穿著一件襯衣進了警局的大門。
一進去,他就看到了張華,沉聲道:「溫寧呢?做筆錄要做這麼久嗎?
張華面色有些不太好,語氣凝重:「小三爺,現在事情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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