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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仰慕我,只想陪在我身旁助我奪取大業,」楊彥的神情痛苦而扭曲,前世的畫面一幅幅地在他眼前閃過,他勃勃的野心,淬上了趙黛雲那居心叵測的謊言和算計,最終將那如花般的女子殺死,「你說你什麼都不會和珞妹爭,結果,暗中下起黑手來,比誰都狠」
「我我沒有」趙黛雲顫聲道,眼前的人看上去有點狂亂,她平生第二次感到了恐懼。大筆趣 m.dabiqu.com
「珞妹和我生氣,你攛掇說,她有恃無恐才敢對我無禮,寧家愚忠終究會成為我奪位的一大障礙,不如剪了她的羽翼讓她服軟,我便算計了她的父兄,卻沒想到,你在背後搗鬼,讓我們反目成仇;你設計讓我相信珞妹不貞,和衛泗有染、和景昀有情;你說暫時讓珞妹去別院休養,卻暗中收買了侍衛,讓我不能得知珞妹越來越重的病情;你蠱惑於安,說我終會被珞妹所害,讓於安下手毒殺了珞妹」楊彥的聲音低沉卻清晰,惡意地在她耳邊縈繞著,「趙黛雲,我可真佩服你啊,將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你誤會了沒這些事情你先放我下來別傷了孩子」趙黛雲魂飛魄散地叫著,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門外有人靜靜地看著他們,語聲更是悽厲了起來,「快去叫人來攔著王爺!快寧萱!我腹中是王爺的孩子!是王爺唯一的骨肉!王爺要靠他翻身的!你害死了我們母子就是害了王爺!」
寧萱靜靜地看著她,卻一動不動,眼中一片晦澀沉寂。
「我的孩子像你我這樣惡毒的人生下來孩子也是罪孽」楊彥的雙目赤紅,用力一揮手,趙黛雲的身子朝後直飛了起來撞在了牆壁上,又從牆壁上滑在了地上。
一陣劇痛傳來,雙股間熱流蜿蜒而下,趙黛雲渾身抽搐著,手指痛苦地朝前伸著:「救命救命啊」
楊彥木然看著她,驟然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寧萱恍然驚醒,跟在他身後一疊聲地叫道:「王爺,王爺你去哪裡?」
「回你的寧國公府吧,」楊彥冷冷地道,「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的妹妹、妹夫即將是這天下之主,讓他們重新替你配門親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王爺,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寧萱拽住了他的衣袖,懇求著道,「別丟下我。」
楊彥一甩手,卻沒能甩開寧萱,反倒拖著寧萱朝前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個傻子,從此後我便是庶人,你跟著我吃糠咽菜嗎?」
「我願意」寧萱哽咽著道,「帶我走吧」
楊彥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嘲笑著道:「寧萱,你真是傻了,我喜歡的人是寧珞,不是你。」
「我知道,」寧萱淚如雨下,「可我還是想要陪在王爺身邊,你就把我當成是九妹妹吧。」
楊彥呆呆地看了她半晌,驟然仰天長笑起來,他伸手一帶,;拉著寧萱疾步出了王府大門,縱身而起,落在了馬背上,雙腿一夾,那馬長鳴了一聲,朝前疾馳而去,眨眼便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
得到手下稟告時,楊昀和寧珞正在定雲侯府。
按照盛和帝的旨意,他們已經搬入了東宮,而楊霆則由寧珞撫養照管,景錚被封為定雲侯世子,只等加冠後再承襲爵位。景曦和景錚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措手不及,尤其是景錚,噙著眼淚不想讓兄嫂二人離開,寧珞花了好大功夫才將他安撫好了。
「前瑞王府里亂成一團,昨日有侍妾卷了細軟逃跑的,今日才來報趙黛雲小產,胎兒死了,太醫正在搶救,說是情況很是危急,傳話的人說,那趙黛雲想見夫人一面。」
楊昀和寧珞對視一眼,有些意外:「楊彥呢?」
「出城去了,我已經派了人手跟著,如果他還要動什麼手腳,必定逃脫不了我們的眼睛。」
「他一個人?」楊昀有些意外,楊彥這是打算浪跡天涯了嗎?
「夫人的姐姐寧萱和他一起走了。」
「什麼!」寧珞一下子站了起來,滿面驚愕,「楊彥為什麼帶她走?」
「是萱夫人自己跟著走的。」
寧珞踉蹌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七姐姐你真是好傻為什麼要跟著他去受苦」
然而誰能說寧萱是真的傻?她一直以來盼望的就是能和楊彥像這世上的普通夫妻一樣,而現在,她求仁得仁,只怕受苦也是甘之若飴。
「別難過了,」楊昀安慰道,「這未嘗不是她的轉機,在一個男人最落魄的時候願意追隨,鐵石心腸的都要為之感動吧,說不定若干年後,楊彥對你的執念也會消除,他們倆也會美滿。」
寧珞輕嘆了一聲,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只能在心中默默祝願寧萱能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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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瑞王妃的臥房中,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傳來,小產後大出血,趙黛雲已經幾乎沒有了生機,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形容枯槁。
身旁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藥童還偶爾進來看她一眼,嘴裡嘀嘀咕咕的,只怕在抱怨這個瘋女人怎麼還沒有死。
樹倒猢猻散,瑞王府的僕人能跑得都跑光了,而其他還留著的,只怕也在關心下一步會被分去什麼地方,一個將死的前王妃,就連貼身的婢女也早就忙著去收拾金銀細軟了。
然而,趙黛雲的心中還有什麼在支撐著,她要見的人還沒來,她還不能斷氣。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趙黛雲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目光茫然地四下梭巡了片刻,終於落在了床頭站著的女子面前,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在一片光影中分辨出了這糾纏了兩世、心心念念要蓋過一頭的仇敵。
「你來了」她喃喃地道,「這輩子算是你贏了可你別太得意」
寧珞看著她,目光憐憫地:「到了現在,你還糾結於那點輸贏,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是這樣你總是這樣」趙黛雲忽然一下激動了起來,手指仿如雞爪一眼朝著她抓了過去,然而還沒夠到寧珞的衣角便頹然垂下,只是她的眼神渙散,好像看到了什麼幻象似的,覺得手中已經牢牢地抓住了寧珞,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地掐住了,這讓她感到了無盡的虛假的滿足。
「你總是什麼都不爭好像老天爺就會把最好的送到你面前這世上你總是最美最好的誰都喜歡你憑什麼!憑什麼啊!我有什麼不如你!為什麼你不爭不搶,還總是壓著我!」
她的表情扭曲,眼神猙獰,手指顫抖著仿佛在掐著什麼,沉浸在自己的意念中難以自拔,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寧珞忍不住失笑出聲:「你這人可真夠好笑,我是個怎樣的人,用得著你來指手劃腳嗎?大家各過各的,若不是你糾纏不清,我們早就各自安好,你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不我不甘心你別得意得太早」趙黛雲的眼神渙散,「你遲早也逃不過色衰愛弛的下場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一定不會太久」
「我還當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原來還是如此喪心病狂!」楊昀忽然便從寧珞身後探出頭來,冷冷地道,「看來你是還想再嘗嘗上輩子被砍手砍足種在瓮中做人彘的下場。」
趙黛雲的臉色驟然一變,眼中是滿滿的驚懼,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幾乎就在一瞬之間,頭一歪便沒了聲息。
寧珞愕然抬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死了?景大哥,你把她嚇死了?」
楊昀也愣了一下,啞然失笑:「看來,她的確是驚弓之鳥了,這麼一句話都能把她嚇死,死就死了吧,這種人,活在這世上聽著名字都讓人噁心。我們走。」
兩人舉步往外走去,寧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楊昀,欲言又止,一直到了坐進了馬車。
楊昀心裡明白,卻也不說,只是逗她:「怎麼一直看我?我臉上長花了不成?」
寧珞忍不住跺了跺腳,一臉的不依:「景大哥,你有事瞞著我,快說,你怎麼知道什麼上輩子的事情?」
楊昀抬手從她脖中扯出那塊玉牌來,指尖輕輕摩挲著,輕嘆了一聲道:「這塊玉牌,想必是通靈之物,只要沾染了我們這些人的血脈就會將前塵往事一一呈現。珞兒,我都知道了。」
寧珞的眼神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楊昀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珞兒,我修了一世才得來和你在這輩子心心相印,從前的往事,就當是一場夢,我們把這輩子過得快快活活的,才對得起這一段奇緣。」
寧珞的鼻尖發酸,重重地點了點頭:「景大哥,要是我早知道」
楊昀擰了一下她的鼻尖,佯做生氣道:「要罰你讓我等了這麼久,怎麼罰,得讓我好好想一想。」
寧珞噗嗤一樂,嬌聲道:「景大哥想怎麼罰都行。」
兩人依偎在一起傻笑了片刻,寧珞一下想了起來,困惑地問:「景大哥,你說趙黛雲上輩子是嚇她的還是真的?她後來怎麼樣了?」
「我也是聽人說的,最後你的死因真相大白,楊彥狂性大發,就把她砍了,她生不如死,苦熬了一段時間才咽了氣。看她聽了這麼害怕,想必這事是真的。」楊昀輕描淡寫地道,他可不想再多提上輩子的事情,楊彥最後痛悔的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寧珞再起那麼一絲憐憫之心,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將它扼殺在萌芽之前。
「好可怕」寧珞喃喃地道,雖然她恨趙黛雲,卻也難以想像這樣的復仇方式。
「別想了,還是想想怎麼受罰吧。」楊昀假意輕哼了一聲,和她額頭相抵,纏綿著交換了一個熱吻。
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楊昀渾身一凜,仿佛有了什麼預感似的,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
「殿下請速速入宮!陛下他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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