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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哥哥,你這匹小馬駒真好看。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那當然,是皇后娘娘送給我的,你看它的毛色,油光水亮,又是最純的白色,和追雲一模一樣。」
「這小馬駒看上去挺溫順的。」
「那當然,我□□過的,還能不好。」
「霆哥哥,我聽說你很小的時候就會騎馬射箭了。」
「那當然,我還在皇祖父面前表演過呢。」
「霆哥哥你看那是什麼?」
「哎哎!姝兒你幹什麼!快下來!」
「霆哥哥你別這么小氣,我騎來玩玩嘛,你都說了你小時候也這樣的!」
校場上,一匹白色的小馬駒「得得」地飛奔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騎在馬背上,興高采烈地哼著小曲,身上的紅衣衣袂翻飛,好像一朵紅雲掠過。
而在小馬駒的身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氣急敗壞地急追著,那聲音都有點顫抖了:「姝兒姝兒你快停下」
一匹高頭大馬迎面疾馳而來,一名男子伏在馬背上,身姿矯健,單臂控著馬韁,須臾之間便到了這小馬駒的旁邊,說時遲那時快,他的長臂一伸,一把抓住了那小女娃的腰輕輕一帶,那小女娃的身體騰空而起,輕而易舉地便落在了那男子的身前。
小女娃「咯咯」笑出聲來,拍手叫道:「父皇好厲害!再來一次,姝兒還要飛得高一些!」
小馬駒朝前跑了一圈又轉了回來,親昵地跟在了追雲身側,兩匹白馬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在校場中間緩緩地踱起步來。楊昀一勒馬韁,追雲停了下來,在原地,掄起了巴掌,高高揚起,卻輕輕地落下,在小女娃的臀部輕輕地拍了一下,只是那臉卻沉了下來:「思柔,怎麼如此頑皮?要是不小心驚了馬可如何是好?」
楊思柔雙臂一伸吊在了楊昀的脖子上,撒起嬌來:「父皇,兒臣跟著四葉姑姑在學馬術的,不怕。」
校場旁的宮女內侍們已經嚇得跪了一地,楊霆站在離追雲不遠的後方,臉色慘白,雙唇還在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霆哥哥膽子真小,騎個馬就怕成這樣,以後怎麼當將軍打仗啊?」楊思柔衝著他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
楊霆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一言不發地便轉身朝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泄憤似的踢了一腳,幾塊石頭飛起,又咕嚕嚕地滾落在了地上。
楊思柔愣住了,楊霆比她大了五歲,是個寬厚溫柔的大哥哥,對她調皮搗蛋之舉向來都只是一笑置之,從來沒有生過氣,怎麼今兒會發這麼大的火?
她下意識地叫了起來:「霆哥哥,你別走啊,你生氣了嗎?」
楊昀下了馬,楊思柔叫了半天也沒見楊霆回頭,也有些生氣了,哼哼了兩聲道:「父皇,霆哥哥真小氣,我也不要理他了。」
楊昀的臉色凝重,沉聲道:「以前你霆哥哥和你一樣大的時候,也騎著馬跑,結果馬驚了,差點被摔下來踩死,你說,你霆哥哥是小氣還是擔心你也和他一樣出事?」
楊思柔愣住了,嘟起嘴道:「那匹馬一定不是好馬,不像小白一樣聽話。」
「那思柔是好孩子嗎?聽霆哥哥的話了嗎?」楊昀不動聲色地道,「霆哥哥心裡一定很難過,思柔不聽話,還要說他小氣、膽小鬼,以後他再也不和思柔玩了。」
楊思柔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悔意,掙扎著從楊昀身上跳了下來,一路朝著楊霆飛奔了過去:「霆哥哥,你別生氣了,我跟你說,我不騎小白了,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拽著楊霆的衣袖拖著走了兩步,那張小圓臉上是滿滿的討好的笑意,楊霆終於不堪其擾停了下來,她打蛇隨棍上,扒住了楊霆的胳膊,小腦袋湊了過去,講起了悄悄話。
楊昀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微笑,朝著站在校場邊的寧珞走了過去。
「陛下如此寵著她,只怕思柔要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寧珞不贊成地看著他,「這都快七歲了,該要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們倆第一個孩子的緣故,楊思柔從小便分外得楊昀的寵愛,等到眉眼輪廓漸漸長開了,有了七八分寧珞的模樣,便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一聽寧珞這話,楊昀便忍不住替女兒辯解:「我看她這性子挺好,率真可愛,也不嬌縱蠻橫。成日裡嘰嘰喳喳、竄上竄下的,這宮中有了她,便熱鬧了許多,要是哪一日她坐在那裡仄仄的,只怕你還要擔心她是不是病了呢。」
「好好好,思柔不管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好的。」寧珞嗔了他一眼。
楊昀不動聲色地湊了過去,在她耳邊悄聲道:「哪裡,珞兒在我眼中才是最好的。」
寧珞的臉一紅,忍不住別開臉去,顧左右而言他:「思齊和思玦呢?剛才還吵著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呢。」
楊昀朝她身後一看,只見五歲的楊思齊站在台階上,穿著一身杏黃色暗雲紋團花錦衣,腰上繫著鑲寶石的暗色腰帶,整個人拾掇得一塵不染,他的眉眼精緻,肖似寧珞,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陷在了雪白的狐裘圍脖中,愈發看起來粉雕玉琢,唯有身量倒是和楊昀相像,高挑得和六七歲的思柔一般。
「怎麼不下來?要不要父皇帶你去騎馬?」楊昀笑著道。
楊思齊卻搖了搖頭,惜字如金:「泥,髒。」
楊昀頭疼了起來,這個孩子的性情和他倒有幾分相似,內斂沉穩,不輕易和人親近,然而愛好卻完全不同,喜靜不喜動,不喜歡舞槍弄劍,只愛讀聖賢之書,最麻煩的是,這孩子有古怪的潔癖,三歲前出屋幾乎都是乳母抱著,不肯下地沾了灰塵;等到避無可避必須下地的時候,從來不去草地、泥地,衣裳鞋襪若是有了一點不乾淨便再也不肯穿第二回;思柔喜歡的爬樹打鳥這種調皮事兒他一個都不沾,成日裡只是玩魯班鎖、九連環、華容道,半點孩童的活潑天真都沒有。
夫妻二人偶爾聊起來,頗覺遺憾,這一兒一女的性子,若是能掉個個兒,那可就是完美無缺了。
「父皇抱抱」一旁才剛兩歲的楊思玦被奶娘抱著,不甘寂寞地叫了起來,奶聲奶氣的,讓人一聽就心生歡喜。
楊昀伸開雙臂接了過來,這個小兒子的模樣最肖他,五官俊朗,虎頭虎腦,尤其是一雙眼睛,黑漆漆、深幽幽的,很有男子氣概。他集了兄姐二人的優點,開口早、嘴巴甜、性子外向活潑,成日裡「父皇」、「母后」叫得讓人心酥不已,最得帝後的寵愛。
「拋高高,拋高高。」楊思玦期待地看著楊昀。
楊昀伸手一拋,楊思玦在半空中「咯咯」大笑,手舞足蹈的,唬得寧珞捂住了心口,膽戰心驚地叫道:「好了好了,不要太高了!」
一連拋了三下,楊思玦這才心滿意足,又朝著寧珞伸出手去:「母后抱抱」
寧珞無奈地接了過來,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才鼻尖冒出來的汗珠:「就知道調皮。」
楊思玦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寧珞的脖子,狠狠地在臉上香了一口,高興地道:「母后喜歡母后吃麵面看戲」
明日便是寧珞的生辰了,雖然楊昀和寧珞並不想勞師動眾,宮裡頭還是熱鬧了起來,楊思玦也耳濡目染地聽到了些,這也眼巴巴地盼著呢。
「那思玦準備了什麼禮物送給母后啊?」寧珞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臉蛋,開玩笑道。
楊思玦顯然困惑了,歪著腦袋想了想,掙扎著從寧珞身上下來,跌跌撞撞地便朝著楊思齊跑了過去:「二哥哥要禮物」
楊思齊白嫩的臉頰上頓時浮上了一層粉色,拼命衝著他擠眼睛:「三弟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楊思玦急了:「二哥哥騙人二哥哥有禮物是給母后的!」
楊思齊生氣了:「那是我要留給母親明日驚喜的,你都說出來還怎麼給母后驚喜啊,三弟小笨蛋。」
楊思玦撓了撓頭,憨憨地笑了,撲上去就要楊思齊抱:「二哥哥抱抱,二哥哥不生氣。」
楊思齊忙不迭地避讓了開來:「三弟你流口水了,不許往我身上蹭,王嬤嬤快來抱他!」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卻小心地保持著和楊思齊之間的距離,以免弟弟跌倒,一直等到乳母過來把楊思齊抱了起來,這才小大人一般抬起了下巴,背著雙手一臉的驕矜:「三弟不聽話,以後不和你說了。」
寧珞和楊昀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這老二雖然脾氣古怪,卻心思最為細膩,這么小都知道為母后準備禮物了,倒真的是貼心。
「思齊替母后準備了什麼?」寧珞蹲下來笑著道,「母后的心痒痒的,真想早些知道。」
楊思齊眨巴眨巴眼,那又濃又密的眼睫像一把小蒲扇似的,分外好看,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母后明日就知道了。」
「好好好,母后明日等著,不過,母后今日先提前要個小禮物行不行?」寧珞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問。
楊思齊矜持地點了點頭:「母后要什麼?兒臣去替你辦。」
寧珞忽地趁其不備在他的眼睫上親了一下:「母后想了很久了,總算思齊親口答應了。」
楊思齊整個人都僵住了,控訴般地叫了起來:「母后!口水!」
瞧著這母子倆的模樣,素來不苟言笑的楊昀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旁的宮人們也都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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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寧珞的生辰,請了幾個親朋好友在宮裡聚了聚,宮裡還叫了個戲班子來助助興,一出四郎探母,咿咿呀呀地唱得十分熱鬧。
余慧瑤和鄒澤林也有了一兒一女,兒子鄒定安比楊思齊大了幾個月,和他父親一樣早慧,過目不忘,成日裡之乎者也的掛在口中,而女兒鄒珺之才一歲多,唇紅齒白,被余慧瑤抱在手中笑得一臉燦爛,十分可愛。
寧珩從北固城調回京城也已經有些日子了,女兒寧蘩今年三歲了,和她母親一樣溫柔甜美,跟在幾個哥哥身旁乖巧得很。
這宮裡多了這麼多孩子,便好似開了市集一般,嘰嘰喳喳地沒個盡頭。
楊昀在南書房批完奏摺理完朝政,到了景寧宮中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熱鬧場景。原本圍在寧珞身邊的幾名女眷一見聖上來了,請安說了幾句話,便知趣地到了另一邊。
屋角、茶几上放著好些個禮品,江南秦家一如既往地送來許多珍稀的玩物,西洋的千里眼境,暹羅的紅木象雕,楊昀匆匆掃了一眼,饒有興味地拿起了一塊帕子,上面繡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這是什麼?蟲子嗎?」
寧珞「噓」的一聲,目光看向遠處的女兒,楊思柔正拿著木劍在學台上的武生打鬥,活力充沛。「思柔繡給我的蝴蝶,可別讓她聽到了,她就再也不肯學女紅了。」
楊昀搖頭嘆息了一聲,又拿起了一塊木雕,不由得驚訝地道:「這是思齊刻的?」
寧珞滿心歡喜地道:「是啊,他雕了一隻小貓給我,你瞧,這模樣像不像從前的雪團?」
那是一塊雪松木,木質雖然很軟,以楊思齊現在的手勁,能完成這樣一塊小木雕實屬難能可貴,楊昀滿意地點了點頭:「算這孩子有孝心,還真是我的兒子,倒是和我不謀而合。」
寧珞詫異地瞧著他:「怎麼,難道你也雕了個貓送給我?」
楊昀笑了笑,一揚手,身旁有人拎了個白色的籃子走了過來,籃子裡鋪著白色的羊毛毯,羊毛毯中間坐著一隻通身雪白的小貓,才比楊昀的巴掌大了沒多少,一雙藍色的貓眼水汪汪的,好像沒睡醒似的,神情呆呆的,定定地瞧著寧珞。
乍眼一看,小貓幾乎就是雪團小時候的翻版。
寧珞的眼中一下子泛起了水光,顫抖著將那小貓抱在了懷裡:「雪團」
楊昀抬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痕,語聲溫柔:「怎麼反倒哭了起來?我可是想讓你高興一下,才找來了這個稀罕東西,現今孩子都大了,養上個貓也不妨事了。來,給它取個什麼名字才好呢?」
「我高興著呢,」寧珞依偎在他的臂彎中,輕撫著小貓柔軟而漂亮的毛髮,看著那貓眼舒適地眯了起來,發出一聲饜足的「喵嗚」聲,她的心中一陣熱流涌過,喃喃地道:「我太高興了,你說,它會不會就是雪團的轉世啊?」
「一定是,」楊昀微笑著道,「我們幾個它都不喜歡,一摸它就呲牙,偏生就這麼喜歡到你懷裡。」
寧珞笑了起來,虔誠地將小貓放入了籃子中,雙掌合十,喃喃祈禱了片刻:「那便叫它雪球,和雪團是一家人吧。」
孩子們發現了這個新鮮的東西,都一窩蜂似的涌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圍著又說又笑,剛得了新名字的雪球倒也不鬧,只是眼神警惕了起來,縮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貓都愛吃魚乾,我去弄點來。」
「二哥哥,摸摸。」
「不摸,髒。」
「思齊哥哥,我想摸摸。」
「我抓著你的手去摸好不好?」
看著孩子們熱鬧的場面,楊昀猶豫了片刻,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袋子來,很不情願地遞給了寧珞:「北周送來的,你那好弟弟倒是每年都不肯落了你的生辰。」
寧珞忍住笑道:「都這麼多年了,都已經認了弟弟了,你還在耿耿於懷從前的事情嗎?」
楊昀繼位後,衛泗正經八百地和寧珞拜了姐弟,雖然人沒有親至,卻讓身旁的內侍帶了貼身之物到了大陳京師,代他向寧臻川行了認親的大禮,和寧珩、寧珞結為了異性兄弟、姐弟。
楊昀輕哼了一聲:「雖然他現在叫我一聲姐夫,不過,那件事情我還是要記住一輩子,萬萬不能鬆懈讓他有鑽空子的可能。」
兩個人正說著,有內侍從外面急匆匆地過來了,遞給了楊昀一隻錦盒,又在楊昀耳邊悄聲說了兩句。
楊昀嘴角的輕笑漸漸消失了,指尖輕撫著錦盒上繁複的花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打了開來,只見裡面是一幅捲軸。
寧珞好奇地問:「這是誰送來的?」
楊昀將捲軸取了出來遞給了她,她打開來一瞧,只見裡面畫了一副碧海揚波圖,海船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天高海闊,海鳥翱翔,一派乘風破浪的氣概。
捲軸的右上角題一首詩,字跡柔美,落款是寧萱,遙祝九妹妹生辰快樂。
寧珞看了半晌,心中雪亮,這畫筆法磅薄厚重,必定不是寧萱所作。想起從前和楊彥一起在明惠皇后宮中的一些戲言,她心中悵然,好一會兒才道:「陛下,他們現在在哪裡了?」
「他一路去了西北,在我們呆過的昌州和應州兜了一圈,又轉道往南,去了江南,從江南往東出了海,在四周臨近的小島上住了些時日,最近回到了父皇的皇陵,在外面找了個地方住了有一段時日了。」楊昀淡淡地道。
「他是真的誠心悔過了吧?」寧珞期盼地看著他。
楊昀點了點頭:「應當吧,我派人在暗處觀察了很久,沒見他和從前的舊部再有什麼聯絡了。前陣子他們剛收養了一個女娃,也有一兩歲了,你七姐姐親自照顧著,他自己則開了家鋪子,賣些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貨物。」
寧珞難以想像,曾經不可一世的楊彥居然會去開鋪子做買賣,這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日進斗金吧?不過這樣聽起來,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不錯,楊彥有寧萱陪著,總會將她慢慢放下,寧萱也算是心想事成,只可憐她的母親寧成氏,榮華富貴一場空,寧萱剛走的那幾年,成日裡躲在屋裡哭個不停,看著都讓人心酸。
「那就好,既然她在皇陵附近,離這裡也不遠,以後總有相見的時候。」寧珞長舒了一口氣。
楊昀將捲軸收了起來,隨手遞給了內侍,輕咳了一聲道:「今日你生辰,再惦記他們,我可要生氣了。來,肚子餓了麼?看看御膳房今日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話音未落,御花園的北邊忽然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楊昀轉頭一看,卻見景勒急匆匆而來,一張臉憋得通紅:「陛下陛下!」
「怎麼了?」楊昀有些納悶,景勒也在羽林軍這麼多年了,行事越來越穩重,很少見他如此失態的模樣。
「追雲追雲它它的馬尾被人剪了!」景勒十分生氣,「剛才養馬的來報,全都剪禿了!它看上去十分不適,有些萎靡,臣擔心它會不會病了。」
追雲從一匹小馬駒開始跟著楊昀,已經有十多年了,楊昀和寧珞都將它視作自己的家人,底下的人也伺候得無微不至,景勒身為楊昀的貼身侍衛,和追雲的感情更是非同一般。
楊昀沉下臉來:「何人如此大膽?難道是宮中防衛有什麼紕漏了?」
景勒又羞又憤:「陛下,臣已經派人去查了,此人甚為狂妄,居然敢剪了馬尾向我們挑釁,必定不能容他」
寧珞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等一等,景勒,只有追雲被剪了嗎?」
景勒茫然地想了片刻:「好像還有一匹小馬駒也被剪了,臣沒留意。」
想起那日在校場上盯著追雲竊竊私語的兩個娃娃,又想起前幾日已經被踢得快要漏了的鞠,寧珞心下雪亮,朝著那群孩子看了過去:「思柔,思柔呢?霆兒呢?」
一群小孩茫然四顧,剛才還可勁領頭逗貓的兩個大孩子不見了。
「皇姐在那裡」楊思齊眼尖,一下子便瞧見了,楊思齊正和楊霆在一叢海棠樹的掩護下偷偷撤退呢。
楊昀頓時明白了過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沉聲道:「楊思柔,你給我站住!」
楊霆到腳步一頓,乖乖地轉過身來,楊思柔卻非但沒有站住,還一把拉住了楊霆的衣袖朝前飛奔了起來:「父皇!這不怪我們!誰讓追雲長得那麼好看!長得好看的馬尾做成的鞠才厲害!父皇我去那邊玩了,你別生氣了!等你不生氣了我再回來!」
御花園中頓時一陣人仰馬翻,宮女內侍都朝著他們追了過去,小祖宗啊,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怎麼活!
冬日的暖陽跳躍在樹葉間,更跳躍在重檐翹角上,歡笑聲隨處可聞,讓這座曾經瀰漫了血腥和殺戮的宮殿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寧珞搖頭輕嘆了一聲,卻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手上一暖,她轉眼一瞧,楊昀正瞧著她,滿眼的無奈。
曾經只能在夢中遙不可及的幸福,此時就在眉間眼底。
寧珞笑了,就這樣子吧,和她的景大哥一起,幸福長久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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