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吩咐各人,穿上尋常衣服,裝作商隊,自主城而出,行往郊區。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一路行來,隨著距離城池越來越遠,百姓身上穿著越加寒酸。正在官道走著,見到前方有著幾十個百姓,在爭奪著什麼。
趙信揮手,叫周倉前去探查。
須臾,周倉趕回,道:「主公,那些個百姓,是兩個村子的人,因一帶糧種而爭吵。」
「一袋糧種?兩個村子的人?冀州之地,素是生產糧草之地,為何兩個村子的百姓,卻為了一袋糧種而爭耶?」
周倉道:「主公,冀州戰事,各級官府趁機打撈好處,加之冀州土地兼併甚是嚴重,多被世家所取,末將亦是不知道,這些百姓為何會因一袋糧種而爭搶。」
趙信帶頭走上去,在叫人上前,將兩邊人給拆開,道:「你等在此掐架,你掙我奪,是為何事。」
這些個百姓身著襤褸,破爛不堪,灰頭垢面的,見趙信一干人等身穿綢緞,器宇不凡,知曉定大有來路,不敢懈怠,忙道:「這位公子,老朽是河西的,這些人是河東的,這糧種分明是我們從官衙討來的,他們卻在半路上攔著,不讓我們回去。」
河東眾人當即指著那人大罵,趙信豎手,叫眾人安靜,指最前方的一個瘦削中年男子道:「你說。」
「公子啊,歷年來所有的糧種都是河東、河西一同去領,這次我們同去,河西的人卻棄了我們,說只有他們的。」
趙信點點頭,道:「公台啊,此事就交給你辦了。」
陳宮奉手稱呼是,那河西之人問道:「公子,這是我們兩個村子的事兒,就不勞您大駕了。」
「哼!你分明是做賊心虛!」兩邊之人,又要吵起來,趙信翻了翻眼皮子,威嚴盡出,道:「孰是孰非,吾自會查個明白,至於糧種嗎,你們兩家,各分一半,待得實情查清後,作假之人雙倍賠償!」
此事暫告一段落,眾人繼續往前走,盡找些村落進去,用眼睛看,親切的溫候,深入百姓之中,趙信方才真真切切的認識到戰爭的殘酷!其中有個村落,共九十戶人口,婦孺越三百多人,壯年男丁卻只有三十多個,可種水田只三畝,收成連孩子都不夠吃,女子與老人只能去野地挖草根,刨樹皮,就這樣弄點水來煮著吃。
再看房屋,漏雨,甚至倒塌,無人能修葺,可憐,可悲。
兩日後,眾人皆回到大堂,面見趙信。
趙信環視眾人,道:「諸位,此番出去巡查,有何發現?」
關羽奉手道:「主公,關羽前去十三個村落,查閱在冊名單與可耕地,實汗顏也。關某請主公休戰,養民!」
張飛、張遼、高順等皆出言附議。
趙信嘆息道:「自古以來,不論誰勝誰敗,受苦的,終究是百姓。如今將袁紹逐出了冀州,吾當勵精圖治,改善民生,在其首要,便要斷土地兼併之大害!」
「主公英明!」
「諸位,袁紹身在冀州,多依賴世家,世家大族之力,深入泥壤,如大樹蚺結,沒有全策,難以動之,諸位可好生議議。」
陳宮道:「主公,據宮粗略估計,冀州地界世家大族足有三千多戶,正是這些人支持了袁紹諸多糧草,卻亦是從百姓身上搜刮而來。這些世家僮丁,總數不下於五萬人,另有商鋪、宅地不論,其更多為各地官員,若冒然粗暴,連根拔之,只恐激起群變啊。」
趙信點點頭,道:「接著說。」
「主公,末將以為,當有三打三撫!所謂三打,便是打擊暴商,打擊奸商,打擊惡商!所謂三撫,便是撫民,撫官,撫良商!如此以來,可自世家內部,分而化之,叫其難以團起作亂,可逐步消解其勢,瓦解其力。」
「公台之言甚妙,如何打擊,如何撫慰耶?」趙信問道。
陳宮道:「遣軍差,入村落,尋之!列名冊,組稽核組,查之!立衙門,寫訴狀,判之!此為三打,三撫之根本也。」
趙信大手一揮,爽快道:「好!著公台全權處理此事,查出罪名,可立判,若有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陳宮奉手稱謝。
須臾,門外傳來通稟聲,言馬騰使者來見。
趙信環視場下眾心腹,道:「果不其然,來了!叫其進來吧。」
掀門而入者,是一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子,樣貌和馬超倒有七八分相似。小子跪地行禮,道:「西涼太守馬騰次子,馬鐵,見過驃騎將軍。」
趙信哈哈大笑,道:「賢侄快快請起,上座。」
「謝將軍。」
落座上茶,自是不提。
趙信道:『賢侄此番前來,可是因戰事?』
馬休起身奉手道:「將軍料事如神,在下前來,是奉家父之命,前來求援也。」
說著,馬鐵去懷中書信,交於周倉,轉呈趙信之手,拆開閱之,果真不出所料。
趙信皺眉,道:「賢侄此來,可見到了冀州模樣?」
馬休愕然,不知如何答話。趙信合書,背手走下高台,走到馬休身前,拍了拍其胳膊,道:「賢侄啊,實不相瞞,吾還是太過天真了,眼前的冀州,民不聊生,若吾再妄動干戈,只恐民心激變啊。但吾與壽成前有約定,同伐曹操,如今壽成遇到難處,吾趙信決無坐視不理之心!明日,吾便親率五萬精兵,壓近兗州,逼他曹操退軍!」
「謝將軍!」馬休聽聞此言,咧嘴笑著奉手誠謝。
趙信擺擺手,道:「先別急著謝我,我說了,我引兵前去,並不會直接攻城,而是於兗州北地,給曹操壓力,以此減輕壽成之壓力,吾並不會攻城,汝明白吾意否?」
馬休奉手,道:「在下明白,只是不知,若那曹操並不撤兵,該當若何?」
趙信哈哈大笑,道:「曹操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視吾如無物!」
馬休稱是,晚間,趙信設宴,招待馬休,席上卻只吃些家常小菜,連塊肉都看不懂,馬休心中難免頗有微詞,其小小年紀,尚未有多少城府,趙信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賢侄可是覺得此宴,太過寒酸耶?」
「小侄不敢。」馬休起身奉手道。
趙信擺擺手,道:「百姓吃都吃不好,吾實在不敢奢侈,還望賢侄理解。三年後,賢侄再來冀州做客,吾定好生招待。」
馬休又是一番客氣。席散,馬休在周倉的帶領下,回驛館歇息,次日一早,便帶著趙信的書信,趕去面見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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