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當 第八章 丐幫

    王小宅不知道身前的狗娃琢磨啥呢，他現在只想問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不來幫忙！為什麼！嗚哇~嗚嗚~」

    不過怎麼就突然激動了呢？自己說著說著就哭出來了，這讓王小宅自己也很費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態了，自從父母去世以後，他連眼淚都沒再掉過。

    「那個，我......我們也是中了敵人的奸計，被人調，調虎離山......在山裡兜了好幾圈，今，今早才回了來......」狗娃看著面前有些歇斯底里的王小，有點發毛，更加不敢說出前晚他們到底去哪了，而且趙老大下了封口令，讓他們把抓野豬的事情爛在肚子裡，而後又統一了說辭，也就是他剛才磕磕巴巴說的那番話。

    「對了，王小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小毛子呢？還有那個姓齊的呢？」不等王小宅說話，狗娃急中生智，趕緊轉移話題，反問了回去。他終於擺脫了這尷尬的境地，自己真是太機智了，他為自己點讚。不過他也不是無的放矢，剛才他就想問來的，只是被王小一打岔給忘了，此地為啥就只有王小一人，孤零零的那麼淒冷，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狗娃！王小兒！」山坡下一群叫花子正急匆匆的往過趕，而喊話的是領頭的趙虎。

    「老大，我們在這裡呢！」狗娃跳三跳三的對著坡下的來人招手。

    「王小兒，怎麼就你一個人？齊雲和小毛子呢？」趙虎一上來也是這一句。畢竟生還仨人，現在就一個，很是蹊蹺啊。

    「他們走了......齊雲帶著小毛子走了啊！！」被雙重暴擊的王小宅生怕來人聽不見，幾乎是用吼的。他才不管這都特麼是誰呢，反正一個都沒見過。但誰讓他心情不好呢，誰讓你們一個個老特麼扎我心呢！

    趙虎被吼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齊雲這是帶著小毛子溜了，沒管王小。怪不得了，擱誰被小夥伴無情的丟下了也高興不起來。

    「呃，孩子別怕，以後你就和我們一起過，有你趙叔我在一天，就有你王小兒一口飯吃！」趙虎看著好兄弟周老七幾年前帶回的孩子，滿心愧疚的苦澀再次涌了上來，這算是兄弟的遺孤吧？自己說什麼也要把他照顧好啊！

    「呃，趙~叔？」這回輪到王小宅納悶了，這人誰啊？不過貌似要收養他的架勢啊。唉，先將就著過吧。

    「趙叔，你可以要給周老大他們報仇啊！他們死的好慘啊！嗚嗚~」王小宅覺得飆演技的時候到了，剛才情緒已經發泄完了，現在他是真哭不出來，只能演了。唉，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自己不就是被齊雲那壞慫的演技給騙了嘛。

    「放心吧，王小兒，老七他們不會白死的，敢滅我們丐幫的場子，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對於好兄弟的死，趙虎很是耿耿於懷，此仇不報，他哪還有臉面對泉下的兄弟們？

    「王小兒，你把那晚的經過跟我說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村兒里打聽來的消息，實在沒啥大用，他想從王小這裡找到突破口，畢竟這孩子是當事人之一。

    趙虎的想法雖然沒毛病，但他註定要失望了，最先鑽進洞裡的就是王小，外面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一點都沒看見。不過從也不是全無頭緒，王小回憶中，有人稱呼領頭者為「大人」，這這樣的稱呼雖然常見，但只有朝廷命官和普通百姓間用的廣泛，江湖人基本不會這麼稱呼。那麼敵人也就明確了，是朝廷的人，普通百姓可沒有實力全殲老七他們。

    不過現在趙虎不在乎這些，他聽完王小的描述，已經氣得牙齒痒痒，甚至仰天大吼「啊！你狗日的！」

    這是為啥？王小宅不知道，其他叫花子也不知道，都只認為他是氣憤敵人的狠辣無情。但這並不完全，現在趙虎對敵人的氣憤只占三成，其餘七成全部是對齊雲的。

    齊雲是誰？呃，目前這裡除了他趙虎還真沒人知道。但不知道歸不知道，你齊雲是誰？你自己清楚啊！你武功高強，我們所有人加一起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對手。然而你幹了什麼？敵人來了，你被強制著塞進洞裡？你特麼唬誰呢？我不知老七知不知道你傷勢已好，但我特麼知道你早就屁事兒沒有了！你這忘恩負義的畜生，平常你裝裝也就算了，敵人來時，你竟然還裝，還舔著臉進洞裡和倆孩子一起躲著！你怕死，難道我們丐幫的人就該死嗎？還有事後你竟然不聲不響的跑了！丟下一個孩子，孤苦無依的，你特麼還是人嗎？

    趙虎越想越氣憤，他看著面前的孤墳，怒急生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就跟決了堤似的往外流。他一手按著墓碑，一手拍著墳頭，大聲哭嚎著「你傻啊！你特麼死的冤啊！」

    看見老大都跪了，後面一群叫花子也跟著撲通撲通跪了一片，眼神中也都有著悲意，甚至有的流下眼淚，那墳頭兒里埋著的，是他們一起討過飯，偷過雞，打過鳥的好同僚，有的甚至是好兄弟。

    王小宅沒見過這場面，今天是開了眼了，但他心裡寧可不開眼。他默默隨著眾人再次跪在了墳前。對於這些救了他性命的俠客英雄，他不會吝嗇自己的膝蓋，哪怕是他的命。

    山坡兒距離村子不算遠，也就二三百米，雖然大夏天的，植被茂密，但還是能模糊的看見山坡兒上的場景。

    此時的村民不是站在當院兒，就是聚集在街上，做著一個動作，那就是望向那處山坡兒，他們知道昨天那裡被葬下一夥兒叫花子。也知道今天挨家挨戶鬧騰的另一夥兒叫花子去了那個墳頭兒。那哭嚎的聲音就是證明。

    丐幫在百姓耳朵里是個討厭的名詞，但除了髒點，臭點，有點小偷兒小摸兒，其實也沒那麼討厭，比起那些殺人不眨眼，舔刀口子過活的惡煞，叫花子要可愛極了。而且丐幫，在老一輩的眼裡，從來不是什麼壞人，虎山驛這片兒原來是有山賊的，燒殺搶掠那是常事兒，是丐幫在這裡設了分舵，老百姓才過上了安生日子。所以，在年輕一輩的對那些叫花子厭惡驅趕時，老人們總是會出來說和兩句，或是舍些吃不完的乾糧。

    前天夜裡的事情，老人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們卻出奇的淡定，這讓年輕人們很不解。

    「哎呦喂~！老爺子，出了這麼大事兒，您咋一點兒都不著急啊！您趕緊跟我收拾收拾，咱先去縣城裡躲躲......」劉郎中的孫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催著他爺爺。

    「瞧你那點出息，聽爺爺的，沒事兒！不過，只怕有些人可要遭殃嘍！」劉郎中安穩的坐在板凳兒上，作著菸袋子，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晃，格外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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