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謝傅當做主公,掏心窩向謝傅傾述武道之路艱辛。
期間謝傅隨口問了一句:「若你們三人聯手能否勝過入道高手。」
這話卻頓時把三人嚇壞了。
袁風直接應道:「莫說入道高手,就算三人聯手也未必能夠勝過二品高手。」
謝傅聞言心中暗忖,差距這麼大嗎?
王蒙道:「公子,依我天賦,若無奇遇,餘生歲月潛心武道都未必能夠踏入二品。」說著向謝傅說了武道之路,天賦尤其重要,若天賦不是萬中無一,再如何努力也是泛泛之輩。
這點謝傅倒是清楚,【天資者】、【天才者】、【天稟者】、【天授者】都註定了武道未來的成就。
用師傅初月的話來說,羊就是羊,虎就是虎,幼虎雖然吃不了成養,但終究一天會成長為老虎。
田天野輕輕問:「公子可是有入道高手的仇人?」
謝傅為了避免嚇到三人,笑道:「沒有,如果我有這麼厲害的仇人,哪還有命在。」
田天野鬆了口氣,輕輕道:「說的也是。」
隔日,謝傅想到蘭甯,便抽空走了一趟回鶯院,只是蘭甯似憑空消失一般。
心中暗忖,蘭甯啊,你到底哪裡去了。
謝傅走出回鶯院,正要回府,突然有一把聲音從背後喊住自己:「謝兄。」
謝傅聞聲回頭,見是易杭,喜道:「易兄!」
易杭疾步走近,「謝兄,你到底家住何處啊?要見你一面實在太難了,想找你喝酒,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謝傅笑道:「就住在附近,易兄到我家中一坐。」
以前他是澹臺府的一名小白臉,如今也算是澹臺府的半個主人。
「多日未見謝兄,我都迫不及待和謝兄暢飲暢聊了,就在回鶯院如何,府上等他日再備禮拜訪。」
「也好。」
兩人一起走進回鶯院,在一間廂房坐下。
「易兄,你回來了。」
易杭點了點頭,「回來了。」
謝傅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易杭瀟灑一笑,「有點棘手,也算幸不辱命。「說著笑道:「這些日子蒙你代為授課,我特意拿來好酒來與你分享,也算回報。」
謝傅見到酒卻眉頭一皺,「酒就算了吧。」
易杭手指謝傅,笑道:「今日這酒你卻非喝不可,我喜歡看見謝兄酒後狂態,才符合英雄本色。」
謝傅笑道:「我恰恰害怕酒後癲狂。」
易杭笑道:「不怕,我陪你癲狂,就算你酒後把我奸了,我也認了。」
兩人小飲三杯之後,易杭問道:「謝兄在太平小塾可遇見明老先生?」
謝傅應道:「見過了。」
易杭頗有深意笑道:「見過就好。」
謝傅對易杭至誠,直接問道:「易杭可是知道明老先生的身份?」
易杭笑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卻不是很了解,我也不瞞你,我接近明老先生是受人所託,不過這老小子看上去昏庸,其實卻精明的很。」
謝傅問道:「受何人所託,有何意圖?」
易杭笑笑不語。
謝傅見狀道:「易兄不必免為其難。」
易杭卻道:「我家主公,至於意圖就是謝公現在所得到的。」
秘而不宣,謝傅化作哈哈一笑。
易杭笑道:『我得不到的東西,卻也不想讓別人得到,所以想便宜謝兄。』
謝傅大訝,直接道:「易兄,這可是份厚禮。」若無易杭從中穿針引線,謝傅這一輩子斷然與武道無緣。
易杭笑道:「謝兄他日可不要怪我把你拖下水,好了,我們之間只談相知相識的兄弟情分,不談利益得失。」
易杭說著再次為謝傅斟酒,「來,喝酒,能得識謝兄,易杭真是三生有幸。」
謝傅抬手道:「易兄,我不能再喝了,再喝真怕要發酒瘋了。」
易杭看著謝傅,哈哈大笑:「我迫不及待見識謝兄酒後癲狂之態,來,我先干為敬。」說著一飲而盡。
兩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沒一會就把易寒這酒囊的酒喝完,易杭這酒十分烈性,極易醉人,謝傅卻也承受的住,看來他雖然平時不喝酒,這酒量卻也不弱。
這一回謝傅竟主動叫酒,卻是打算喝個天昏地暗。
不知道又喝了多久,兩人已經微微醉態,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得知己酒後露真態,想醉豈能不醉,想狂豈能不狂。
謝傅哈哈大笑,「易兄,我知道你酒量過人,只怕今日也要醉倒在這一品樓。」
易杭笑吟道:「高聲開大壇,君醉紗雨中,儂是沉水香,吾是消融爐,要死快哉……只可惜只有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沒有小娘子作伴。」卻是吟唱出謝傅當日在河岸的那首曲子。
謝傅笑應道:「若要知此味,唇來加酒香。」
易杭大笑:「哈哈,易兄灑脫,」說著吟道:「本是瑤台小謫仙,墮落凡塵成佳卿。羅襪綠裙最高處,嫣紅落盡借天兵。」
謝傅手指易杭,「易兄,你呀你呀好下流,竟拿小娘子裙內香隱來打趣。」
易杭擺手道:「不對不對,我這油詩可雅的很,若是青樓娘子聽了,還要誇我知情識趣。」說著又道:「謝兄,你說我這詩不雅,你作一首雅的來。」
謝傅豪笑道:「好,我來首雅的,易兄你聽,百盞千杯不解飲,心語柔腸讓君嘗……」
易杭突然出聲打斷,「謝兄慢著,如此好詩需我來接,可不要壞了這韻味。」
謝傅笑道:「請!」
易杭豪飲一杯,赤足站起,手指謝傅,竟向他拋了個媚眼,吟道:「世間美味萬萬數,幃內白泉送秋香。」
謝傅哈哈笑道:「好好一首詩又給易兄你給毀了,易兄你真是十足的下流胚子。「
易杭笑道:「這世間最好的酒是美人心美人情,即能醉人還能傷心,不管如何,這一點謝兄與我有共識。「說著笑道:「謝兄既然說我下流,那我倒要看謝兄如何個雅法。」
「易兄,你聽來!婉約萬道從心過,情恆天塹一瀑長。」
易杭聽完豪笑:「易兄你簡直比我下流百倍。」
謝傅道:「不!是比你雅上百倍!」
「下流百倍!」
「雅上百倍!」
「下流百倍!」
「雅上百倍!」
易杭笑道:「好好好,你雅上百倍!」
謝傅卻應道:「我是下流百倍!」
兩人同時錯愕,頓知說錯,卻哈哈大笑起來。
謝傅笑道:「好,我們都是下流胚子!」
「謝兄,你能將此情此景描繪的如此生動活潑,看來你是花叢老手。」
謝傅擺手道:「紙上談兵,紙上談兵,哪有易兄身經百戰。」
兩人聊起這風月韻事,卻是越喝越癲,越聊越癲,似要將天下美女兩人平分。
聊著易杭卻惆悵萬分的感慨道:「情能醉人亦傷人啊。」
謝傅取笑道:「易兄該不會又想起你那位人間絕色?」
易杭苦笑道:「倒是被你猜中。」
謝傅笑道:「易兄怎麼這點志氣,方才你我兄弟兩人還放下豪言要平分天下美女。」
易杭帶著醉態哈哈笑道:「謝兄啊,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美,我一次有緣得見她穿上女裳,若說這天下美色能傾倒十國,她一人就足以傾倒七國。」
雖已醉酒,謝傅亦是驚訝,脫口道:「那豈不是天仙下凡。」
易杭卻嗤之以鼻,「天仙算什麼,天仙豈能與她相比。」
謝傅譏笑道:「易兄你說的有點誇張了,該不是想誘兄弟上當吧。」
易杭笑道:「謝兄,我倒不想你上當。」說著又道:「天仙雖美,也只不過是仙質皮囊而已,她卻不同,雖凡胎,卻是……卻是……」
易杭一連說了兩個卻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傅接過話來,「卻是天地文章。」
易杭眼睛一亮,贊道:「謝兄高才,「天地文章」四字道足我心中所道。」
謝傅哈哈一笑,他見易杭說的極好,靈光一閃。饒有興趣問道:「易兄,你說這天下美色能傾倒十國,餘下三國何人來傾?」
易杭一愣,沒想到謝傅會這麼問,沉吟片刻之後笑道:「依我看來,國士無雙王婉之能獨傾兩國。」
謝傅感興趣道:「易兄莫非見過王無雙?」
易杭淡笑:「我倒不曾見過,憑王婉之才名智名盛名足矣,美色對於她那種女子來說,可有可無,就算她丑如老嫗,也能讓天下人趨之如騖,敬若神明!」
謝傅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王婉之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就一種壓力,偏偏能她又是天脈者。
要奪其脈,必要與其雙修歡好,要與她探討這雙修之道,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想來她並非凡夫俗女,對這雙修之道必定另有一番見解,雙修形不過在於男人身體的某一部分比較深入的接受女子的身體,再加於彈奏樂曲一般,動律輕緩有度共奏一曲美妙的樂章。
她這般雅人,必是願意,如若領略其妙,說不定每日都要與我探討,我反倒不好推辭。
謝傅這會帶醉,思想越發天馬行空,嘴上問道:「易兄,那剩下一國何人來傾?」
在謝傅想來秋如意應該算有傾城之資,極為美艷的蘭甯娘子也應該能分上一分。」
怎知易杭卻笑道:「余者天下美女共傾一國。」
謝傅笑了笑,笑的不以為然,易杭見狀笑道:「謝兄,讓你小看了,不過當你見到她你就知道。」
謝傅道:「易兄,我笑,可不是笑你那位有七傾之美的夢中情人。」
易杭笑道:「她要來蘇州城了。」
謝傅哦的一聲,「易兄可是要引我一見?」
易杭拍了拍謝傅肩膀,「謝兄你要見她幹什麼,她一來,蘇州城的鬼魅魍魎都避之不及,如果你只是好奇,那大可不必。」
謝傅道:「易兄,你這話說的倒是顯得她霸氣,用鬼魅魍魎避之不及來形容一位人間絕色怕是不妥當吧。」
易杭輕笑道:「她雖是女兒身卻從來不把自己當做女兒身,旁人也不敢把她當做女兒身,她是天下俊傑之冠,比男人厲害百倍。」
謝傅聽完卻哈哈一笑,「現在我知道什麼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易杭道:「謝兄,我就知道你不以為然,等你有緣見她,別哭著來找我敘苦就好。」
謝傅哈哈大笑:「我有淚也咽到肚子去,豈能給易兄嘲笑的機會。」
易杭再次斟酒,「莫要故意打岔,飲了再說。」
謝傅豪氣道:「怕你不成,來,幹了。」
易杭哈哈笑道:「就是喜歡謝兄這份豪氣,斯斯文文幹什麼。」
兩人幹了一杯之後,謝傅問道:「易兄,這酒後可又什麼節目?」
易杭風流一笑,「你看,我們兩人去尋那「秋香瀑長」可好?」
謝傅擺手笑道:「青天白日的,宣褻不得。」
易杭卻手指謝傅,「謝兄,你笑了,你動心了。」
謝傅微醉道:「相由心生,易兄,你心中有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
易杭哎呀一聲,「看來你還未醉,方才還說什麼與我共醉,欺我,該罰該罰,罰個三杯。」
「還未醉,我認罰。」謝傅說著豪飲三杯。
待謝傅三杯飲完之後,易杭輕輕的問:「謝兄,此刻去尋那秋香瀑長可好?」
謝傅站了身體微晃,「來去!」
易杭也站了起來,「秦樓來走,剝光那陳都知身上衣裳。」
謝傅搖頭道:「不!此處就是回鶯院,要想也該想我家蘭甯娘子,我要去剝她衣裳。」
易杭道:「好好好,聽你的,一起去剝你家蘭甯娘子的衣裳。」
謝傅推了易杭一把,「我剝的,你剝不得。」
易杭腳下也有點輕浮,搖晃著笑道:「對哦,嫂子我可剝不得,幸好易兄此刻提醒,要不然以後誤剝,可就對不住謝兄了。」說著喃喃念道:「蘭甯娘子,蘭甯娘子,我記住了,以後見了蘭甯嫂子,我一定退避三舍,敬若神明。」
謝傅笑道:「以後我見了陳都知,也……」
易杭卻打斷道:「不!陳都知你剝得,她可不是我的陳清瀾,只是謝兄你剝了之後,要邀我來看,我想看看這清冷小娘子是何種嬌羞之態。」
謝傅道:「你自己去剝不就行了嗎?」
易杭笑道:「你看,我也醉了,我現在就去剝她,把她剝成一尊白玉菩薩。」
兩人行出雅間,易杭手指左邊,「謝兄,我這邊走。」
謝傅手指右邊,「易兄,我這邊走。」
兩人醉著邁著八仙步分道揚鑣。
謝傅醉悠悠的從回鶯院前院走到後院,來到蘭若閣,嘴裡大喊:「蘭甯蘭甯,我要來剝光你的衣服,一絲不掛。」
映入眼幕卻是滿院黃草落葉,冷冷清清的景象。
驟然酒醒了幾分,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她那張滿是傷痕醜陋的臉,那屈尊前來為他洗衣的溫柔身影,心頭揪痛。
狠狠的打了自己幾巴掌,罵道:「混蛋……混蛋……混蛋……」
蘭甯,我失去了你嗎?你在哪裡,快回來,我想你了。
如果分離是苦,你要把苦向誰敘。
如果承諾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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