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真不是書呆子 第528章 心安理得

    對於此刻的謝傅來說,此刻如同置身於茫茫黑暗的大海之中,對於周圍環境一無所知。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不管如何,總不能傻傻站著讓人活捉,只得摸索著離開,先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再說。

    秀靈疾步而來,這是秀雲方才慌忙的點上燈火。

    「秀雲,發生什麼事了。」

    秀雲輕拍胸口,一陣後驚後怕道:「剛才看見一隻贓郎,可把我嚇死了。」

    秀靈切的一聲:「贓郎有什麼可怕的,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秀雲撒嬌道:「我就怕贓郎嘛。」說著還得意這瞄瞄,那瞅瞅,表現的很忌憚的樣子,順便掩飾自己的慌張。

    秀靈倒是很興奮:「贓郎在哪裡,看我不打死它。」

    看著秀靈翻箱倒櫃的,秀雲心中一陣慶幸,還好沒讓公子躲在屋裡,要不那藏得住了。

    「好了,別找了,應該是從窗口逃走了,我給夫人拿紅簽滄海,秀雲姐,你去看夫人有什麼吩咐。」

    燕語見秀靈疾步返回,主動問道:「秀靈,出了什麼事。」

    秀靈一笑:「有個郎!」

    司馬韻雪心頭咯噔一下,燕語驚呼出聲:「什麼郎?」

    「髒郎。」

    髒郎也就是蜚蠊,蜚蠊在民間有很多別稱,茶婆蟲、偷油婆、滑蟲、黃賊……

    反正沒有一個好聽,小娘子見了最噁心討厭了。

    燕語鬆了口氣,切的一聲:「這有什麼可怕的,我要是見了,一腳踩扁送它去西天。」

    司馬韻雪忍不住撲哧一笑,幹這麼些骯骯髒髒,偷雞摸狗的事,還真是髒郎一隻,髒郎二字配你,還真是恰如其分啊。

    秀靈見夫人發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討好夫人,開口道:「這東西討厭的很,我要是捉住,定用紗線捆起來,吊在燈火上面烤。」

    燕語訝道:「這麼殘忍?」

    司馬韻雪卻道:「好辦法。」

    燕語聞言立即調轉話風,「看來夫人也討厭髒郎,那再殘忍都不為過。」

    王婉之道:「別郎啊郎了,不用幹活嗎,還不快去開爐燒火。」

    ……

    謝傅這邊,什麼都看不見,只得一邊輕腳無聲行著,一邊雙手摸索著。

    手上摸索周圍門柱牆窗欄杆等建築來辨認環境。

    心中唯一擔心,別摸到王夫人房內去就好,所以有扇門的地方絕對不進去。

    最好能摸到一顆樹,爬到樹上去最安全。

    樹呢是沒摸到,腳下倒是蹭到一截石門檻,謝傅雙手的又摸索了一下,是一圓形石門,而且十分寬大。

    一般這種門都是作為院子大門,園子大門。

    加之感受到有涼風迎面而來,謝傅料定這是出院的石門,就一腳跨了出去。

    出了門,謝傅走了幾步就不太對勁,腳下明顯能夠感受到是鋪著地磚,而且沒有路徑草地,雙手也摸不到任何東西。

    應該是一個寬敞的大廳,突然腳下一空,就掉在水裡去了。

    還好謝傅腳下一直小心翼翼,並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謝傅心中納悶,大廳之內怎麼會有池子呢,若說是水系景觀,卻為何光禿禿的沒有景觀布置。

    謝傅沿著水池摸索起來,摸到池壁,台階,立即知道這水池是幹什麼用的。

    這是大富大貴人家用的浴池。

    這池子就浴池來說大,十幾個人共浴沒有問題,池底呈倒錐行,邊緣淺,中間深。

    這樣的設計也是為了靠壁休息,水深的地方可以濯發。

    沐為濯發,浴為灑身,洗為灑足,澡為灑手。

    貴夫人小娘子沐浴洗澡起來,可有很多雅趣,也是平時消遣之一。

    若遇夏時,肌不離水,可戲水半天。

    謝傅摸索著準備起來,突聽外面傳來悅耳的交談聲。

    謝傅一驚,怎麼到這裡來了,該不會是來洗澡的吧。

    不是說要在房內沐浴,三更半夜怎麼又跑到這裡來。

    好似我往哪裡走,你們就往哪裡逮,該不會是串通好了,專門戲弄欺負我這個瞎子。

    這當然只是埋怨,漫說王婉之不是這樣的人,就是王夫人也不會拿自己的清白名節開玩笑。bu

    聲音就在門外不遠,這會要爬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先潛在水裡再說。

    好多他眼睛雖然失明,這本事還在,閉息潛在水裡數個時辰都沒有問題,這個澡總不會洗幾個時辰吧

    輕輕腳步聲和衣裙窸窣聲在空蕩而寂靜的大廳響起。

    王婉之、司馬韻雪、燕語三人先走了進來。

    抬頭可望天際星空,如同身處院子一般開闊,一輪明月高高懸掛,月光無遮直瀉而下,在平坦的石磚鋪上一層清輝,無燈勝有燈。

    涼絲絲的晚風吹得池水泛起微微漣漪,池中一輪水月朦朧粼粼。

    燕語興奮道:「月色真美啊,我都忍不住與月郎共浴。」

    王婉之脫口道:「妙!」

    燕語問:「小姐,妙在什麼地方?」

    「妙在月郎二字。」

    燕語嘻嘻一笑:「謝傅常說月娘月娘,我可不要月娘,我要月郎。」

    池底的謝傅大喊冤枉,我說月娘,可我沒教你月郎啊,你這月郎二字可輕浮的很,作為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娘子,怎好整天把郎掛在嘴邊。

    別人聽了還以為是我教你放浪,把我當成一個孟浪公子。

    卻不知道王夫人聽了這話,心中作何感想,雙耳競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聆聽。

    只是王夫人卻寂靜沒有出聲。

    司馬韻雪此時卻回想起謝傅站在飛台對月吟詩的模樣,詩喚一天明月,腔灌滿懷冰雪,腳下百川浩蕩,雖目無一物,俯仰橫秋。

    月郎二字恰如其分啊,司馬韻雪實在想不出比月郎再優美的詞語來形容謝傅。

    望著池水一輪波光粼粼的水月,宛如月郎待她。

    與月郎共浴,司馬韻雪臉上微微一紅,好心動啊,好爛漫啊,只可惜一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只能暗暗叫一聲月郎啊,你在何方?

    兩女突然恍悟夫人在場,這話主婢私下交談,自然沒有問題,不過在母親這個長輩面前說出來,難免失端。

    王婉之有意挽回,笑道:「燕語,小姐要誇你一句沉浸濃郁,含英咀華。」

    燕語楞道:「什麼意思?」


    司馬韻雪一笑:「你家小姐誇你懂得體會吸取文章精華,知道變通。」

    燕語聞言一喜,立即把功勞推給謝傅,「是謝傅教的好。」

    謝傅一聽,暗暗叫苦,燕語你又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卻認為王夫人諷刺燕語正學不精,倒是把銀、賤二字給學精了。

    這就是人常說的——好的學不會,壞的一學就精。

    王婉之笑道:「燕語,你文章是我教的,精髓卻是從謝傅那裡領會,你是說我教得不如謝傅了。」

    謝傅心中哎喲,婉之你怎麼也在背後扒我的皮,我真得沒教燕語銀賤,是燕語天生……

    燕語忙道:「小姐沒有沒有,你們兩個都教得好。」

    司馬韻雪笑道:「好了,你們主婢二人別一唱一和了,都快夸上天去了。」這瞎子還用得著你們夸,都亮成什麼樣子了。

    謝傅心中咦的一聲,原來是在誇我,這也夸的莫名其妙了。

    燕語手提花籃,沿著水池行走,灑下花瓣和香料,整個水池立即彌散著一股淡淡清香。

    秀雲走到門口,說道:「夫人,爐已經點起來了,秀靈姐在看著火。」

    燕語試了一下水溫,微溫不至於太過冰涼,剛剛好:「月郎已待,請夫人寬衣入浴。」

    謝傅心頭咯噔一下,一時忘了人家是來洗澡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逃又逃不掉。

    一會被發現怎麼辦啊。

    我就算把臉給劃花,也絕不能讓她給認出來。

    王婉之心中擔憂,燕語,你怎麼對母親說話如此輕浮,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月郎二字已經讓司馬韻雪心頭蕩漾,呆呆望著水中一輪水月,陷入遠思。

    王婉之走近過來,輕輕為司馬韻雪寬衣。

    直到身上系帶被解開,抹衣兒從身上滑了下來,司馬韻雪才後知後覺的輕呀一聲,雪白的絕色嬌容泛起雲紅來,明顯就是害羞了。

    王婉之本來沒有什麼,做女兒的服侍母親天經地義,到老到死,只是母親的這一聲呀,卻把她給整尷尬了。

    母女間這份生分隔閡依然存在,並不是真正的親密無間,越是如此越是要克服度過。

    王婉之特意微笑的朝母親臉容看去,肌膚雪白細膩有若膏脂,一雙看好的鳳眼卻凜然雍容,雙眉又細又長,一黛而過,如籠罩巫山上空雲霧般的仙氣。

    鼻樑嬌俏小巧好似一塊天然軟玉,檀唇嫣如丹果,雙頰微微泛紅好似紅荷羞玉顏,兩縷鬢髮隨風輕柔拂頰,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王婉之一時被母親的美麗所震撼住了,心中頓有詩情: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忍不住再往下看去,優雅的鵝頸之下……

    王婉之也害羞了,微微垂眸不敢直視,心中暗忖,好奇怪呀。

    這個時候大家淡然一點,就自然揭過去了,偏偏燕語目瞪口呆,像個男豬哥,嘴角的哈喇子都快垂掉地下了。

    水底的謝傅沒有聽到聲音,緊張起來,怎麼會回事,為什麼一聲呀之後就沒有半點動靜,難道遇到什麼危險。

    你們倒是叫啊,你們不叫,我不敢確定。

    司馬韻雪見王婉之也害羞了,心中明白,以前她也與婉之共浴過,不過當時婉之還小,什麼都不懂,現在可是大姑娘家了。

    舉臂輕遮胸前,淡淡一笑:「「有什麼好看,你也是女兒家了。」

    王婉之也算淡定,微笑應道:「母親真美,女兒一時走神。」

    要打破母女間的隔閡,一口吃不成胖子,司馬韻雪也不出聲,朝池水望去,那水月粼粼生輝,就好像月郎在瞧著她美麗的身子,心嗔一聲。

    一尺七的纖腰化作微步,潔白雙足輕輕涉水。

    燕語心中暗忖,美麗、優雅、高貴、雍容……恨不得將天底下最美的詞語都用在夫人身上。

    只可惜她墨水有限,若是謝傅在場,定能說出幾個美妙的詞啊。

    嘻……這福緣,謝傅一輩子都別想目睹,最多也只能借我之口。

    感受到池水波動,將身體趴在池底最深處的謝傅心中怦怦直跳起來,應該是王夫人下水來了。

    王夫人!媽呀!

    此刻我與她同在一池,離她那麼的近,而且她身上一絲……

    思想化作熱血,謝傅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欺欺人的寬慰自己,我衣裝端正呢,又不是坦誠相見,再者說了,隔著水有若隔牆。

    應該算得上是君子之禮。

    對對對,君子之禮。

    夫人恕罪,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度。

    司馬韻雪落水之後,柔柔俯身趴在池壁,邊緣水淺,頸後一抹簡潔優雅的背脊逸出水面。

    王婉之也寬衣準備落水,既然要伺候母親,自然不能光在上面站著。

    燕語心中感慨,如果說剛才是上天庭一般的快樂,那此刻這波就是雙份的快樂了。

    王婉之來到母親身後,摘下母親頭頂髮簪,一頭黑髮盪下披背,繁麗如綢。

    王婉之一邊梳著母親的頭髮,一邊用瓢盛水往母親頭髮澆水,沐為濯發,濯發為沐。

    心中想著小時候,母親為自己沐浴的場景,心中溫暖滿滿。

    三人都沒有發出聲響,只有輕靈水聲,優美中又有幾分氣氛生澀。

    燕語突然又想到謝傅,嗤的一笑,不知謝傅看到這番情景,會吟出什麼詩句來。

    王婉之問道:「燕語,你笑什麼?」

    燕語應道:「我為小姐和夫人的這份母女之情感動了。」

    王婉之笑道:「你這丫頭。」

    司馬韻雪大概感覺氣氛過於壓抑,不夠自然,開口笑道:「那你就此情此景吟詩一首。」

    「夫人,你要考燕語?」

    「就考你,婉之是才女,看你這丫頭有沒有資格呆在你小姐身邊。」

    「那我就小試牛刀。」

    王婉之一笑:「還小試牛刀,你把看家本事全拿出來吧,免得貽笑大方。」

    燕語略作沉吟之後,開口:「有了,一輪玉鑒掛胸前。」

    此刻水月有影無形,隨波晃動,倒好似覆貼在身上一般。

    詩乍聽沒有問題,不過總感覺有點輕浮恣情。

    且聽她下一句。

    燕語稍微沉吟之後,開始下一句:「人如月來碧玉圓。」

    水底的謝傅聽見燕語這兩句,暗暗一笑,不求雅不避俗,本真最妙,只是把我念硬朗了,非非想入。

    聽到這裡,王婉之開口道:「打住了。」怎麼把母親的身子拿來作詩,過分。

    「小姐,怎麼了?」

    「你這詩有問題。」

    「我誇你和夫人團團圓圓,美滿天倫,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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