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兩人都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錢小朵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沒事沒事,總有辦法的,別都一張苦瓜臉。中午一起喝點兒酒,啥事兒都解決了。」
許歡道:「老闆啊,你這心,比我都大。」
自從他們商量好,執照以錢小朵的名字辦以後,兩人就經常開玩笑叫錢小朵的「老闆」了。
這主要是許歡的意思,一來,啟動資金主要是她的錢。再加上,錢小朵也沒有工作,以她的名義辦起這些手續來,就比他倆有更多的方便之處。
汪嵩一拍巴掌:「走走走,喝酒就喝酒。坐在這兒也想不出個啥來。反正,這事我們整不起來,人家也整不起來,還不信偌大臨江城,找不出來個門面。」
「就是啊,現在咱誰也不等錢用,慌個啥?」有人陪她喝酒,錢小朵臉上就綻放了一朵花,飄然往外先行。
許歡見兩人都這副樣子,只好苦笑著尾隨了上去。
他的確比兩人更急,因為,他擔心著這事要是老弄不起來,萬一哪天陳志峰再問起,自己都不知道又該怎麼搪塞了。而且,他還有層小心思,沒有告訴兩人,那就是因為楊佳的關係,他比兩人更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
事情一時推進不下去,許歡只好先放一下。他想著,很久沒去雲橋鎮了,現在反正也空,索性跑去玩玩,對於這個童年就生活的小鎮,許歡一直有著深厚的情結。
現在,即使去雲橋鎮,過去那些常在一起玩的小夥伴們,都不大碰得到了。
常強留在渝城一家儲蓄所實習,簡曉彤進入了高二的關鍵階段,臨江都少有回來。連常玲也在臨江開了副食批發店,極少回鎮上。
雖然如此,但許歡還是很享受,那種滿街都是熟人,走到哪兒都有人打招呼的感覺。
看過更大的世界,許歡現在覺得,雲橋鎮的那條老街小小的,但是他卻覺得無比的親切。這次回去,他碰巧又坐到同學余平家的車。
余平還在車上賣票。現在,他家運營兩輛中巴車了,一輛還是他父親開車,請了個親戚賣票。另一輛,請了個司機,余平賣票。
這次,余平死活不肯收許歡的票錢了。直說這輛車是他做主,許歡再硬要賣票,就是瞧不起他了。許歡也就沒再堅持,一路回去,兩人不停聊天,倒是從余平這裡獲得了好幾個很久沒消息的夥伴的聯繫方式。
許歡為此很是開心,連連說你這個營生倒是蠻好的,簡直是個聯絡站嘛。
到了雲橋鎮,許歡先在街上逛了一圈,凡是以前熟悉的人,他都上去聊一陣。然後,就找尋些惦記已久的小吃,好好地祭了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又到老茶館喝了兩杯茶,聽那些終日泡在茶館的老傢伙們,吹了一陣龍門陣。出來後,他頓覺神清氣爽。最後,才優哉游哉地往趙瞎子那兒走去。
後來他才明白,童年生活的地方,很多時候,的確可以滋養一個人的心靈。至少,對他來說,雲橋鎮的山山水水,對他很有精神上營養價值。
趙瞎子看見他,一張老臉笑得就溝壑縱橫。
「瞎老頭兒,最近又忽悠了幾個人啊?」許歡一如既往地沒大沒小,一邊把手上買的糕點放在趙瞎子的桌上。
「本山人現在輕易不起卦了,不是那個人,我難得費神。」
「你就吹吧,沒生意就說沒生意,跟我講又不丟臉的。」
趙瞎子從來不搭理許歡臭他的話,他用枯瘦的老手拍了拍許歡放桌子上糕點:「看在你小子還是挺有孝心的份上,本山人倒是可以免費給你相一下。」
許歡就笑,一副哄老頭兒開心樣子:「行啊,估計你生意慘澹,很久沒給人看相了吧,那本少爺就免費讓你練練唄。」
趙瞎子低下頭,把鼻樑上的圓墨鏡往下拉了拉,眼睛從鏡片上方看過來,仔細打量了許歡一陣,然後在那裡神秘兮兮地掐開了手指。
許歡也懶得搭理他,自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的看,發現趙瞎子掛在牆上的葫蘆絲,都已經積了一層灰了:「老頭兒,現在不吹葫蘆絲啦?」
趙瞎子一本正經道:「葫蘆絲這種樂器,不夠養氣,已經不太適合我修煉了。」
「噗」許歡破口笑道:「我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估計是打你這兒學來的,吹不動就說吹不動了,還養氣。給本少爺算得如何啦?」
「嗯,看你雙目帶彩,印堂發亮,最近,你小子是走了桃花運,但運勢不長。」
「喲嚯,老頭兒,有點東西啊。」許歡被勾起了興趣,就問:「為啥運勢不長呢?」
「因為,這股桃花運的氣場還不夠強,被你的財運給吹散了。」
「哈哈哈」許歡大笑:「你個瞎老頭兒,我就知道,但凡多說兩句話,你就得露餡兒,我有個屁財運啊?」
「會有的,我跟你說啊,對財運你不可這麼放肆,太放肆了就有波折。」
許歡照例沒把趙瞎子的話太當一回事,從小受的教育和薰陶,讓年輕的許歡,視唯物論為唯一的真理。
不過,他現在挺願意和趙瞎子這麼神侃,他知道老頭兒肚子裡,還是很有些東西的。
至少,老頭兒教過許歡的,那些打坐站樁之類的功夫,許歡雖然還靜不下心來,也練不大進去,但他相信這些東西,都是很有效的。要不然,看這趙瞎子,都七十好幾了,還這麼頭腦清爽、精神矍鑠、手腳靈活,一遇到趕集日,還能坐在家門口,一邊等生意上門,一邊腦袋還隨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不停轉來轉去。
但他一直對算命這種玄乎的東西,不以為然,統統概括為兩個字:迷信。
趙瞎子就苦口婆心勸誡:「迷信這種東西,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但是,要信而不迷才是正理。」
在老頭兒面前,許歡總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樣子:「我的命,人算不如天算,不是你這種凡夫俗老頭兒能算的。」
趙瞎子就嘎嘎笑:「天算,那也是算。再說了,人家不叫我半仙嗎?你也別全把我當個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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