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會呢。」
這時門口忽然響起一道女人溫柔的聲音。
聲音還算平和,但是陌生的。
這裡嚴禁外人踏足,郁少霆鋒利的眼神看過去:「誰?」
當看到從門口走過來的女人,仿佛如遭雷擊,郁少霆瞳孔猛然緊縮,高大的身體驀地站起。
「畫兒!」
不對。
沉畫不是在昏迷中麼?
郁少霆瞳孔狠狠收縮,低下頭只見沉畫還好好地躺著。
女孩雙目緊閉,蒼白的小臉仿佛一朵脆弱的嬌花,一碰就會碎掉。
沉畫還在昏迷中,這個女人又是誰?
郁少霆想到什麼,呼吸一窒,抬起頭詫異地看向眼前女人:「你是容無雙!」
也不怪郁少霆恍然之下認錯人,因為地下室寒冷,容無雙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寬大的帽子,一頭白髮被完全遮擋住。
容無雙昏迷多年,時光也仿佛在她臉上停住了,她還是那個二十多歲年輕美麗的模樣,嬌艷卓絕,不顯半分衰老。
容無雙走到冷玉旁,垂下眼眸看向昏睡的沉畫。
她的目光充滿母親的慈愛、愧疚和心疼,容無雙伸出手,透過那一層稀薄的寒霧,輕輕撫摸沉畫冰冷的小臉。
「我的孩子。」
容無雙輕聲嘆息。
這就是她的女兒,記憶中嬌憨可愛的小女嬰,已經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
郁少霆緊盯著容無雙,低沉的嗓音充滿急切,「她中了蠱蟲,蠱蟲是你馴化出來的,你應該能解吧?」
他一直在等容無雙醒來,終於還是被他等到了!
容無雙緩緩抬眼朝郁少霆看過去,眼神上下打量他,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你就是我女兒選的男人,叫郁少霆,作為她的男人你卻保護不了她,有什麼資格娶她?」
郁少霆眼神一沉,「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這是我的錯,但我和畫兒已經是夫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這是在向她宣示主權的意思咯。
容無雙意味不明地輕笑,郁少霆並不想和容無雙起衝突,看在沉畫的面上,他還是願意尊敬容無雙的。
「請您為她解除蠱蟲!」
郁少霆再次催促道。
這兩個月,容無雙解毒的事沒有進展,郁少霆甚至已經做好了沉畫昏睡一輩子,他就在這守她一輩子的打算。
可現在沉畫有醒來的機會,每一秒都變成煎熬。
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
雖然容無雙對這個女婿有點不滿,但見他如此在乎沉畫,倒也少了幾分,開口道:「現在我還解不了。」
郁少霆森寒的黑眸閃過幾分錯愕,眼神狠狠一沉,情急之下冰冷的聲音忍不住拔高音量:「蠱蟲是你搞出來的東西,沒有人會比你更熟悉,你怎麼可能解不了!」
容無雙有些不悅:「你喊什麼,解除蠱蟲需要一些東西,我又沒說我以後解不了。」
郁少霆:「」
容無雙:「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找來冷玉及時保住小畫的命,我的女兒,我自然會救她!」
她語氣堅定,知道容無雙是有辦法的,郁少霆鬆了口氣,又急切地問:「解除蠱蟲你需要什麼?」
「到時候再告訴你。」容無雙淡淡地看他一眼:「現在你帶上小畫跟我走。」
「她需要冷玉!」
「你把冷玉一起帶走不就行了。」
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容無雙眼神一閃,知道來的人是誰,嘴角勾起清淺嘲弄的弧度
切爾西走得很快,剛走進房間便看到那道背對著他有些瘦弱但又挺拔的纖細身影,像玫瑰堅韌的花莖。
今天早上切爾西收到手下的回報,說是容無雙醒了,他顧不上要去出席的重要活動,迅速趕往容家卻撲了個空。
容家說容無雙已經來家裡,他馬不停蹄追過來,終於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
切爾西直勾勾地看著那道身影,生怕這是一個夢,怕夢會破滅,有人告訴他都是假的,找不到解藥
可四周刺骨的寒意在提醒他,這一切又那麼真實!
容無雙一直沒有回頭,仿佛不知道有人走進來似的。
切爾西距離她越來越近,走到距離容無雙半步距離的地方停下,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卻又不敢伸手。
女人近在咫尺,她身上散發出幽幽的香氣縈繞在四周,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感覺了。
「無雙」
切爾西紅了眼眶,喉結艱難地滾動,聲音有些嘶啞。
容無雙緩緩轉過身。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切爾西臉被打偏向一邊,英俊的麵皮立刻浮起幾道鮮紅的指印。
地下室的寒意仿佛更濃了。
切爾西後槽牙咬緊,臉頰有些緊繃,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容無雙:「無雙」
他低喃的聲音充滿怨念,有明顯的委屈,和不知所措,唯獨沒有憤怒。
這一幕若是傳出去,怕是別人都會跌破眼鏡。
呼風喚雨的切爾西家族族長,被女人甩了一巴掌,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切爾西這才看到醒來後的容無雙,和他記憶中的女人沒有什麼差別,還是有一點區別的,比如帽檐中透出的一點白髮,但這並不損她的美,只讓切爾西心疼不已。
切爾西早就知道容無雙頭髮全白,但他從不覺得容無雙丑,只心疼她出事前一定遭受了許多折磨,恨不得將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她依然那般美麗不羈,是怒放的玫瑰,濃烈的美麗和危險並存,知道她渾身尖刺,卻寧願被扎得血肉模糊,也想將她占為己有。
和切爾西委屈的模樣形成對比的,是容無雙冷冽的美目:「你居然敢逼我的女兒和你兒子結婚!你們切爾西家族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的女兒下嫁?」
切爾西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我不是故意想逼她,我太想你了,得不到你,我想能將她留在家裡也是好的。」
他是真的怕容無雙生氣,急於讓心尖上的女人消氣,邀寵似地道:「你看,小畫出事了,我用冷玉養著她,我是真的疼愛她,因為她是你的女兒。」
這一刻,切爾西倒真是感謝郁少霆帶沉畫來找他了。
容無雙看向沉畫時眼神柔和了些,但轉眼再看向切爾西,目光又恢復冷然:「若不是看在你拿出冷玉保我女兒,我早就讓人砸爛你這百年古堡。」
英俊偉岸的中年男人,聲音又悶又可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雙,你別生氣。」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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