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的沙發上震動。
沉畫瞳孔瑟縮了下,「你要打我嗎?」
打她……
他他媽的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郁少霆胸口堵著一腔無處發泄的火,黑沉的眸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沉畫,你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
養不熟的白眼狼!
****
郁少霆走了,離開的時候把門被摔得震天響。
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沉畫坐起身,拉好衣服,無語地看著緊閉的房門,有種莫名其妙的無力感。
他們居然為一個根本還不存在的孩子吵架……
沒過多久,樓下原來隱約的跑車引擎咆哮衝出去的聲音。
「扣扣扣。」門上響起三聲輕叩。
「進來。」
「沉小姐,我給你熬了一些養胃的紅棗小米粥,醫生說對你的胃有好處,你吃一點吧。」
張媽端著碗走進來。
「謝謝。」
沉畫接過來,捏著小勺子攪了攪,沒什麼食慾。
張媽看了看她,猶豫著開口:「沉小姐,我看剛才三少爺很生氣的出去了,你和他吵架了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沉畫訕訕地笑了下,打電話她能說什麼?難道要說她願意給他生個孩子嗎?
胃裡傳來不舒服的感覺,沉畫皺著眉在心裡嘀咕,郁少霆這個混蛋,她胃不舒服,他還要和她吵架!
大混蛋!
「你說,我不懷孕,是不是為了他好?如果他有私生子會被人抓到把柄的呀,他居然還朝我發火!」
沈音音放心不下打來電話詢問的時候,沉畫忍不住跟她吐槽。
電話里靜了一會,才響起沈音音無比震驚的聲音:「所以,郁總竟然想讓你生孩子!小畫……郁總是不是喜歡你?」
沉畫沉默了一會,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聲音輕且堅定:「不是。」
郁少霆對她的喜歡,不是沈音音說的這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郁少霆讓她生孩子,也不是因為喜歡她,大概是因為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發現她不想生他的孩子孩子,他特別生氣,所以反而想要她生。
如果她主動要生,或許他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
另一邊。
宋書言趕到會所包廂的時候,茶几上擺滿了酒,有一部分是打開的。
郁少霆坐在沙發上,脫了西裝外套,只穿著白色襯衣和西褲,薄薄的衣服布料下,噴薄的肌肉透出強烈的攻擊性。
他手臂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小臂,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酒瓶,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喉結滾動,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殺氣。
沙發上另一邊,賀東離也端著一杯酒,一邊皺著眉看手機。
宋書言踢了賀東離一腳,用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賀東離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宋書言眼裡閃過一抹瞭然,走過去坐下,拿起一瓶酒:「三哥,是不是小畫妹妹真懷了?她不肯做手術麼,你們吵架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女人都心軟,畢竟是個孩子,她捨不得也很正常,你好好陪陪她,再多給她一點補償。」
「呵!」
郁少霆忽地意味不明地冷笑。
女人都心軟這種鬼話是誰說的?
那女人的心分明冷得像石頭!
宋書言見他臉色格外不好,「她和你鬧了?」
郁少霆擰著眉,喝了一口酒,聲音冰冷地道:「她不想生孩子!」
「不想生啊,不想生那……啊?」
宋書言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頓時滿臉震驚。
看這意思不是沉畫懷孕了,三哥不好解決;而是人家沒懷孕,而且不想懷孕,所以他才生氣喝悶酒!
「生孩子還不簡單,你跟她說生一個孩子給一個億,大把錢砸下去,她會不生?」
賀東籬慢悠悠地轉著紅酒杯。
郁少霆面無表情:「她不是那種人。」
他太了解沉畫,瞧著軟綿綿的,骨子裡特別倔,如果她是只看錢的女人,他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才把她留在身邊。
賀東離一陣無語,實在忍不住:「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就覺得她那麼好?」
他承認沉畫長得漂亮,但是他們什麼漂亮女人沒見過,可郁少霆遇到沉畫就跟中邪了一樣!
郁少霆眯眸,聲音冷極:「好個屁!」
三天兩頭氣他,對她好,連個孩子都不肯給他生!
賀東離:「既然不好,扔掉不就行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
郁少霆皺著眉喝了一口酒,抿著唇沒說話。
旁邊的這兩人都看出來了。
得,嘴上說人家不好,然而還是捨不得扔的。
「她為什麼不想生孩子?」宋書言不禁有些好奇。
他們這個圈子裡,想方設法生孩子想母憑子貴的多了去了,為了生孩子鬧出人命的都有,可三哥給沉畫這個機會,她居然不要。
郁少霆眸底閃過一抹冷意,沉默了一會,才道:「說是不想讓孩子當私生子。」
「……」
宋書言和賀東離眼神都有些微妙。
誰都知道『私生子』這三個字是郁少霆的逆鱗,就連他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三個字。
賀東離似笑非笑地道:「她胃口倒是不小,這種想上位的女人你還要留在身邊當個寶貝?」
「你別總是把人往壞處想,小畫妹妹不是這個意思。」
當初要不是三哥纏著人家,小畫妹妹早就和他分手了,哪像想上位的樣子。
宋書言皺著眉嘆了口氣:「三哥,小畫妹妹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如果她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肯生孩子,那這事基本上是無解,除非你和她結婚。」
郁少霆英眉微微一挑,眯起眼朝他看過來。
宋書言被他眼神看得驚出一身冷汗,臉色認真起來:「三哥,你不會真想和她結婚?你和宋家的聯姻牽扯太大,是不能動的!」
郁少霆眸底掠過深暗的冷色,抿著唇沒說話。
……
深夜,沉畫睡得迷迷糊糊。
被身邊的動靜吵醒,睏倦地睜開眼睛只見郁少霆拉開被子躺下來,同時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你怎麼去喝酒了,賀朝不攔著你嗎?」
沉畫皺著眉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他有胃病,雖然偶爾也會喝一點,但不會喝得渾身酒味,這是喝了多少?
不怕又犯胃病麼。
沉畫穿著白色的吊帶睡裙,細細的肩帶掛在裸露的雪肩上,海藻般的長髮隨意地垂落,剛醒來的小臉還有些睏倦的睡意,整個人透著股迷人慵懶的勁兒。
郁少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仿佛沒她這個人似的,轉過身背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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