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只見走來的服務生身邊跟著的是個年歲不大的男生,穿著蘋果綠的圓領毛衣,胸口還印有一隻五彩恐龍蛋,他表情頗有些怯怯的,眼睛瞠大到處看著,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合。
待到走近,黃茂霆當下便嚷了起來。
「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得沒錯吧,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他向之前見過曉果的人確認,在得到一片的認可後,露出得意的表情來。
而另外那些沒見過曉果的,則在瞧見他懷裡抱著的玩具時,也不禁表現出既意外又「果然如此」的目光。
黃茂霆眼看眾人信了,但嘴裡卻依舊不饒人:「你們是不是還有人懷疑?行啊,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他轉向曉果:「那什麼,你和……羅域是什麼關係啊?」
曉果原本正好好的看著大屏幕,忽然一個人走過來說有人請他進去喝飲料,然後不給曉果思考的時間就把他一下拉到了這裡來。曉果心內忐忑,忽聽眼前人提到了羅域的名字,注意力立刻就落到了說話人的身上。
「羅域……」曉果輕輕地重複。
「是啊,我說的就是羅域,他是你什麼人?」
曉果彎起眼睛,介紹道:「羅域,是我的,好朋友。」
沒想到這樣一句真誠的話一出,卻惹來一片大笑,尤其是黃茂霆,他差點笑得沒從椅子上跌下去。黃茂霆一邊拍大腿,一邊擦眼淚,好半天才止住了沒完沒了的趨勢。
「哈哈哈哈,沒、沒想到……你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什麼樣的『好朋友』?坦誠相對?無話不談?真沒想到羅域和傻子這麼有共同話題啊,哈哈哈哈……」
然而曉果對於他們這樣的反應似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臉上禮貌的笑容勉強維持著,左右看了看,鼓起膽子問:「你、你們……看到他了嗎?」曉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方老師也不見了,而附近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也找不到羅域了。
黃茂霆聽見這個問題表情做作,轉頭問兩旁的群眾:「你們看到了羅域了嗎?他怎麼沒有來啊?」
沒得到回答後,黃茂霆對著曉果兩手一攤。
「啊呀,羅域好像不見了<="r">。你說,他會不會跑去領養另一個傻子?然後把你丟了呢?」
說完,他自己又跟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渾身抖動的笑了起來。笑聲雖不至尖刻,但卻跟被扎了一半口子的氣球似的撲哧撲哧得往外漏氣,聽得曉果有些不適的往後退了一步。
黃茂霆瞧他模樣,又忽然正色道:「這樣吧,你要是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讓人替你去找找。」也不等曉果點頭,他就自己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片刻說,「你跳個舞好了,你平時有沒有給羅域跳過?扭扭屁股扭扭腰,應該不難吧?」
他說著又去向一邊徵求大家的意見,可是在座的這些人也是見過世面讀過書的,而且多比黃茂霆要大。雖也對羅域不喜,意思意思開他兩句玩笑也就罷了。但對眼前人,既然知道對方是特殊人群,再進一步耍著玩就有些過分了。
於是有人看不過眼的勸了起來:「行了行了,黃少,隨他去吧,我們喝酒。」
「是啊,別欺負人家了,一會兒羅域說不定就找來了。」
做和事老的邊說邊招呼服務生想把曉果再原路帶回,誰知黃茂霆聽著卻不高興了。
「這話怎麼說的,搞得羅域來了我就怕他似的?哎,你不能走。」他已經是七分醉了,不至於失去基本的行動力,但是腦子顯然比平時更不受控制了。
他追著曉果問:「小傻子你會不會跳舞?你自己說。」
曉果被他一把抓住衣服,朝前拽了兩步,趔趄了一下才站穩。對著那張酒氣熏天又麵皮漲紅的臉,曉果有點緊張,但嘴巴里還是認真的回答:「我……我還不會。」他想說,跳舞等我下次再表演吧。
曉果腦海中想到的是他以前在天使之家的時候,老師們也會定時搞聚會讓大家都上台去表演,曉果每次都是最大方的那一個,雖然也有些害羞,但是他的歌常常能得到很多人的好評。但是那些人大概不知道,曉果為了每一次的表演,回來都會苦練很久很久。
然而他的誠實在黃茂霆眼中卻是推脫的藉口,對方不快地甩開曉果的衣服,哼哼道:「這個不會,那個不會,難怪羅域不要你了。」
這話一出,立時驚到了曉果,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判斷,曉果語帶肯定地回覆:「沒有的,羅域……讓我來玩。」意思就是他相信羅域不可能不要他。
黃茂霆被兩邊人一直沒停下的叨叨煩得不行,又見這小傻子不僅不好騙而且還會頂嘴,一時也覺得沒勁透了,於是憋著口氣對他揮手。
「行啊行啊,羅域沒不要你,那你自己去找啊,我看你能不能找到。」
沒想到這個提議正中曉果下懷,他當下便轉身跑了。不過曉果並沒有從來路返回,他反而跑向了露天派對的更深處,在一群紙醉金迷衣香鬢影中找起了根本不存在的羅域。
眼見如此情形,有人想要拿起電話打算搬救兵,手卻被黃茂霆拽住了。
黃少有時糊塗,有時莫名蹦出來的理論卻聽著頗有些道理。
「你瞎起勁什麼,要找羅域?你看看場子裡有多少羅家人在,他們一個一個都不急,哪輪的到你們來多事?」
此話一出,兩旁人不由朝周圍看去,果然見角落好幾處都有羅家人,羅泰融、羅泰華、羅寶蝶,羅寶凡,哪一個不在看著,或許從曉果進來他們就注意到了,但是沒一個人出來哪怕說上一句話,各自臉上的表情或許比黃茂霆等人還要冷漠<="l">。
打電話的人默默放下了手。
而曉果在不小心一頭栽進了派對中心後,著實忐忑起來。昏暗的燈光,鬧騰的音樂,奔放的舞姿,也許對場中人是刺激,是情調。對曉果來說,卻是另類的陌生和驚嚇。他想避開這一切,卻怎麼走都走不出這怪異的包圍圈。
曉果緊緊抱著懷裡的聖誕老人尋求某種稀薄的安慰,嘴巴則嘟嘟囔囔地叫起了羅域的名字。可他低切的嗓音在漫天喧囂的音響聲中被遮蓋得無蹤無跡,包括他脖子裡一直在發出鈴聲的手機。
不知不覺,曉果竟走到了那冒著五彩光暈的池塘邊,原本還算勉力克制而下的恐懼,在那一刻卻猛然爆發了出來!
曉果先是驚駭地看著眼前的水池,面色褪成雪白,緊接著便忍不住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他一邊叫,一邊像失了導航的小汽車一樣開始到處亂跑。
這樣的行為自然引起了周圍的關注和不滿。有人被撞,有人被踩,不知是哪位極其不滿的被害人對這輛小汽車實施了暗地裡的報復行為。曉果只覺得背後被重重地推了一把,他本就跑得跌跌撞撞,這一個巨大的外力襲來,立時就讓他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不偏不倚地身邊的池塘栽了下去!
那一刻,大片的水花被猛地濺起,眾人只見那個入水的孩子發出了一連串悽厲的喊叫聲,仿佛包圍他的不是冷水,而是烈火一般。他四肢不停揮舞撲騰,似是想站起,又似是想把縮起來。不過很快,他就停止了掙扎,喧囂的動靜如來時一般驀地消失了。
曉果的手幽幽飄蕩在池面上,原本緊緊攥在他手心的聖誕老人,一點一點脫力地從那蒼白的指尖離開……
杭清其實也在這個派對上,但是她始終背對著整場棲息在最角落的吧檯處和一個大客戶聊得非常投機,直到那喧譁聲起,她才發現場內似乎出了事。
杭清循著那過大的動靜來到包圍圈外,伸手撥開圍觀的人群,就見正中的池塘裡面飄著一個人?!
她也去過羅家主宅數次了,然而在可惜地陰錯陽差之下,她並沒有見過曉果。但這卻不妨礙杭清的行動,無論是作為一個主辦人還是正常人。
「都愣著幹嘛,叫保安,救人啊!」杭清喝道。
有人匆匆忙忙出去了,有人卻低聲地對杭清說:「這個水池很淺的,站起來水都到不了胸口,這人是不是喝醉了?」意思就是大家又不是沒在派對上見過這樣的混亂場面,其實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
然而這句話卻換來杭清的怒目而視:「他都不動了!出事了你負責?!」
說罷她又去看身邊那些衣冠楚楚的男士,仿佛不相信他們竟然會如此的袖手旁觀。終於看得對方不好意思的打算出手,杭清卻見他們還怕弄髒身上的衣服,一顆一顆先要解紐扣時。杭清再也忍不可忍,直接踩著高跟鞋就往水裡跨了下去。
不過正待她要行動,一旁卻有人更快了一步。
一個身影自大門處疾步而來,在大家都還沒發現到他出現時,對方已經扔了手裡的拐杖,「嘩」得跳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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