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四來到了道一峰下,他沒有呼喊田二苗,就靜靜的等待著田二苗下山。
田二苗下來了,他看到周四後,有些詫異的樣子。
周四微笑看著田二苗,「老七,咱們出發吧。」
「好。」
田二苗看著周四臉上的笑意,他若有所思的。
兩人走出了紫雲道宮,飛向了高空。
周四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輕鬆。
在半空裡,他對田二苗道:「老七,我想了一晚,認認真真的去想,將自己的心徹底的拉出來,然後,我問自己,值得嗎?」
田二苗看著周四,他沒有多言。
周四繼續道:「不值得。」
似乎,說出這三個字後,周四的神情更為的輕鬆了,好像都已經想的透徹。
這對於周四來說是一件好事,田二苗帶著他去玄女閣就是想要他放下了以前。
可是,此時的田二苗並沒有多少高興,他道:「真的不值得嗎?真的將內心徹底的拉出來問了嗎?」
「是的。」
周四想都不想就回道。
田二苗沒有再說什麼。
周四追上田二苗,道:「我知道,老七你可能不相信,不過,我真的想通了。」
「其實,咱們可以不用去了,我能夠安安心心的修煉,不再辜負師尊了。」
「周四!」田二苗怒喝了一聲。
周四嚇得渾身一抖。
田二苗目露凶芒,「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老七,我真的是想通了。」周四有些無辜的道。
「師尊對咱們看似放養,其實,他為咱們每一個人都做了很多很多事情,而且,有很多是咱們不知道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尊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你,想你有想通的一天,可是你呢?」
田二苗怒道:「一個女人將你搞的神魂顛倒,到底要多少年你才能夠放下來?」
「我放下來了……」
田二苗發怒的時候,不覺間是有帝威釋放的,那帝威使得周四痛苦不已。
「呼……」
田二苗發現了,他收起了帝威,深吸了一口氣,道:「四師兄,你能對別人寬容大度,可你為什麼不能對自己也這樣呢?非得讓自己很痛苦,是為什麼呢?」
「我真的放下了。」周四道。
「你看著我。」
田二苗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周四的面前,「看著我的眼睛。」
周四去看了,可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慌忙的移開了目光。
「我讓你看著我!」
田二苗低喝道。
周四再次看田二苗。
「對,就這麼看著我,再說一遍你放下了。」田二苗道。
「我……」
只是從周四的嘴裡出來了一個「我」字,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在田二苗的注目之下,周四感覺仿佛被剝的一乾二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一樣。
慢慢的,他低下了頭。
田二苗嘆了一口氣,道:「四師兄,我知道你在努力,你不想給師尊添麻煩,也不想給大家麻煩,恐怕你試圖無數次要讓自己放下……」
「昨天,我告訴你要帶著你去玄女閣找凡笑,所以,你開始麻痹自己了,假設性的放鬆。」
田二苗拍了拍周四的肩膀,「不要這樣子,這樣你會更累的。」
「老七。」
周四的眼睛發紅,聲音有些變調了,「咱們不去了,成嗎?」
田二苗眉頭皺著。
「我不是為我考慮,是為你。」
周四說道:「你剛剛成帝不久,各方面還沒有穩固,你需要是時間沉澱,而不是帶著我這個廢物去這種無畏又浪費時間的事情,你不值得啊。」
「廢物」二字,周四加的特別重,強調著。
「誰說你是廢物?」
田二苗道:「沒有廢物會成為少帝的,特別是紫雲道宮的少帝。」
見周四要說話,田二苗搶先道:「我的狀況我比誰都清楚,我不需要再閉門沉澱什麼,這次前往玄女閣也不是浪費時間。」
「你是我的師兄,這一句就足夠了。」
周四流出了淚水,他抹掉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就因為我是你的師兄,所以,才更不能讓你帶著我過去啊,那裡是玄女閣,玄帝在那裡呢。」
田二苗笑了,「放心了,不會任何意外的事情,哦,對你來說可能會有意外的,不過,都不要放在心上,你現在要想的是將要面對凡笑了。」
田二苗啟動了腳步,周四思量一會後,他追上去。
一言不發的。
當兩人經過了葬仙嶺的時候,周四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田二苗落在山峰上面,看著過來的周四。
周四也落了下來,他的狀態真不好,兩手在抖著,兩眼在到處的躲閃著,似乎是做了什麼非常羞恥的事情一樣。
田二苗眉頭皺起來。
「老七。」
突然,周四抓住了田二苗的胳膊,他哀求著:「別去了好嗎?」
「為什麼?」田二苗問道。
「我不想面對凡笑,我想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更沒有想好面對了她後會怎樣,我怕……」
周四不停的搖著頭,「我害怕我得如狗一般,我怕我會祈求她。」
「祈求?祈求什麼呢?」
田二苗臉色冷了下來,「祈求和你在一起?」
「周四,你是紫雲道宮的四少帝,你的尊嚴哪裡去了?」
田二苗喊了一聲:「當初人家讓你滾的,當時師尊和你在一起,讓你滾也是讓師尊滾,你不要臉,師尊還要呢!」
「我知道,可是……」
周四著了魔一樣,「我真怕,甚至,我現在都不能去想她的面孔。」
田二苗是見過凡笑的,對於凡笑那種女人,田二苗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好感來的。
凡笑憑什麼能讓周四這麼惦記著?
那麼那麼多年了,周四依然無法走出來。
雖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的,可是……
田二苗實在是想不通,凡笑到底好在哪裡。
看著周四如同癲狂的目光,田二苗的眉頭是越皺越緊了。
「老七,你如果堅持的話……」
周四咬著牙道:「反正我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去了後的結果不要告訴我,凡笑的死活更不要對我說,我先回去了。」
嗖!
周四沖向了高空,朝著紫雲道宮方向飛去。
田二苗沒有立即追去,他雙眼深深的眯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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