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岑!」
白央欣喜回眸,兩人臉龐相貼,她停下手裡的活計,笑盈盈的說,「不累啊,我準備了好多菜,但是廚藝有限,你將就將就啊,不許嫌棄!」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經把食材買好了?」聶岑噙笑道。
白央俏皮的眨眼,「對啊,我才不會請你吃高檔大餐呢,家常小菜,親自下廚,我感覺足夠了。」
「唔,覺悟挺高的。」
「那當然,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嘛,以後只要有時間,你的三餐歸我管了。」
「又要承包我的魚塘?」
「對!」
「我可以拒絕麼?」
「不、可、以!」
「呵呵,霸道的女人。」
白央在男人唇上一啄,清亮的雙眸閃耀著光,「你不喜歡我的霸道麼?我可以努力去提升廚藝的。」
對於她的言行,聶岑顯然很滿意,他回吻一下她,柔聲說,「開始不喜歡,但後來習慣了。人一旦習慣了什麼,就像犯了毒癮,戒不掉了。其實我很喜歡吃你做的家常小菜,但是不想你太累,你們做記者的,每天到處跑新聞,休息時間不固定,我寧可隨便吃點兒東西,也不願意看你辛苦。」
「沒關係啊,我不覺得這是辛苦,反而感覺很幸福。」白央由衷的喟嘆,「聶岑,我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了,而且只敢在夢裡想,一旦睜開了眼,現實就會告訴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親手為你做菜的機會了。」
「白央。」聶岑動容,將她懷抱的更緊,「我也是。總以為幻想都是泡影,幸福早已遠去,可是,絕境中竟還會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白央眼角發熱,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輕聲道:「我再也不走了,以後你就是趕我走,我也要賴著你,除非我兩腿一蹬下黃泉。」
「胡說什麼?」聶岑卻動怒,他聽不得「死」這個字眼兒,臉色沉得很,「嘴上沒把門兒的麼?」
白央驚了一瞬,她呆呆看著他,果然死亡對於已經失去過至親的聶岑來說,是件難以承受的事,他的底線甚至嚴重到連假想都不可以。
眼睛有些澀痛,她十指慢慢攥緊,很慶幸聶岑不知道她曾經在生死線上掙扎過,她想,並不是掏空真相才算活得明白,有時候糊塗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似乎嚇著了她,聶岑又急於安撫,「學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白央搖搖頭,展顏一笑,她的病史,就爛在肚子裡吧,永遠不要說出來。
聶岑大手摸摸她的頭,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做菜吧,時間不早了。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不用幫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把白菜撕好,便可以下鍋炒了。」
「手撕包菜?」
「嗯。」
「那好,我先去洗手。」
聶岑彎腰在洗手台前,擠了洗手液,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邊搓洗雙手,眨眼之間,已經快三十歲了,男人三十而立,他事業倒是有成,可婚姻呢?他和白央真的有希望麼?
「開飯啦!」
白央輕快的聲音,打破一室清靜,聶岑收回思緒,沖洗乾淨手上的泡沫,他從酒櫃中取出一瓶法國拉菲紅酒,拿了兩個紅酒杯,即使吃的不是西餐,也沒有燭光,但調節氣氛還是不錯的。
誰知,白央端菜出來,看到餐桌上的紅酒,卻是一怔,「喝酒?」
「唔,我陪你喝。」聶岑噙笑,「今晚你若是喝醉,不用找羅小晶了,有我在。」
白央嘴角抽了抽,卻是搖頭,「不喝,我不能再喝酒了,你喝吧,要是你醉了,我照顧你。」
上次喝醉酒,她清醒後嚇壞了,白血病是不能喝酒的,她一時難過忘了禁忌,萬一病情惡化就死定了!
聶岑皺眉,「身體不舒服?」
「呃,沒有,就是不想喝,喝了胃裡難受。」白央一驚,不著痕跡的說道。
聶岑頷首,「好,那就不喝了,以後你在外面也不要喝酒,尤其是你一個人,或者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
「好,我聽你的。」白央乖乖的應,心想他這是存了心教育她吧?
其實聶岑很想問那天送花給她的男人,但總是話到嘴邊,又生怕談崩了破壞了難得溫馨的氣氛。算了,估計是白央的某個追求者吧!
只要對方不是她的前夫,也不是她的現任,那麼就不具備威脅,他有自信占據她的心。
布好菜,兩人落座,白央興奮的為聶岑夾菜,「這道粉蒸肉是我從百度菜譜現學的,你感受一下。」
「好。」
聶岑在白央的力薦之下,嘗遍了每一道菜,四菜一湯,兩葷兩素,色澤味道皆不錯,偶爾有鹽放多的,或者醋放太多的,他都忍著沒有皺眉頭,以免打擊白央的熱情,只不停地說好吃,白央激動地毫不矜持的越過餐桌,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幾口,弄得他俊臉泛紅,有些難為情。
飯後,聶岑命令白央休息看電視,他負責洗碗,可白央總是在他身後轉悠,一會兒叮囑他比賽要注意安全,一會兒又提醒他要潔身自好,不許與外邊的女人親近*,一會兒又婆婆媽媽的嘮叨他的行禮帶全了沒有……
「停!」
聶岑十分無奈的轉身用吻堵住她的嘴巴,然後好笑的說,「管好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我這邊你不用操心,生活方面有安利負責呢,我也會把生命放在第一位,至於**,我保證絕對不會存在,好嗎?」
「如果你能帶上我就好了,我就全放心了。」白央耷拉了肩膀,深深的嘆氣。
聶岑勾唇,笑意在唇角蔓延,「以什麼身份帶你?別人問起,我怎麼介紹你?」
「女朋……不行不行,我不可以出現在你身邊,你對誰也不要講我們的關係,知道嗎?」白央真是昏了頭,遽然忘了舒夏!聶岑公開場合的一舉一動,舒夏可是全部能知道的!
聶岑緩緩蹙眉,「白央,你不是想回到我身邊麼?為什麼又害怕別人知道?這不太像你高調的風格。」
「咳,因為……因為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女朋友嘛,你沒有答應複合,我們便沒有關係,我怎麼好意思公開?」白央表情略顯不自然,說完便快步出了廚房。
聶岑心生狐疑,但仔細思索,又找不出漏洞,也許還是因為她不與人知的苦衷吧。
白央去洗澡了,她泡在浴缸里,煩燥不堪的胡亂踢水,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說服舒夏呢?
聶岑拾掇完畢,看到浴室亮著燈,但半天沒有動靜,他敲了敲門,「白央,你在裡面麼?」
「在啊,洗澡呢,你也要洗麼?」白央有氣無力的說道。
聶岑聞聽,不禁擔心,「你怎麼了?別在浴室呆太久,小心被熱氣蒸暈。」
「嗯,我沒事兒,你要進來一起洗麼?」
「不用,我呆會兒再洗。你快點兒,別墨跡。」
「噢。」
叮囑了一通,聶岑轉身離開時,隱約聽到裡面有嘀咕聲,「送上門的鴛鴦浴都拒絕,還是不是男人了啊,真是的,難道當和尚很好玩兒麼?還是他在外面偷吃了?」
聶岑幾乎被噎死,他氣得踢了一腳浴室門,大聲道:「我沒有偷吃!」
白央嚇一大跳,她縮了縮腦袋,小聲問,「那你可不可以吃我一次解解饞?」
「你想得美!」聶岑不遺餘力的打擊她,「還有,你不准*我,洗完澡規規矩矩的穿好睡衣,否則我又去住酒店!」
白央徹底心涼了,頭歪在一邊,一動不想動。
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遽然這麼執著的堅持原則!
所以啊,她心急死了,一天解決不了舒夏,一天就不敢坦白,那麼聶岑便多一天與她保持距離,不肯與她親密無間,給她吃定心丸!
這一晚,聶岑繼續睡在客房,並且生怕白央半夜偷爬他的*,他把房門反鎖了!
白央一個人睡在主臥房,寂寞難耐,卻毫無他法。
翌日,六點鐘。
聶岑起*,洗漱後,敲開白央的門,「我該走了,你手機保持暢通,別讓我再找不到你。」
「嗯,到了甘州你給我一個電話。」白央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說道。
聶岑點點頭,遲疑一瞬,他走進來,俯身在*邊,捧起白央的臉,在她唇畔輕輕一吻,「保重。」
「你也是,一路順風。」白央鼻音略重,雖然不久他們就可以再見面,但此時還是很感傷。
聶岑走了,白央計算著時間,五分鐘後,她也迅速起*,穿衣洗臉,提著行禮箱,奔赴機場。
同一趟航班飛赴甘州,但聶岑是頭等艙,白央和同事則乘坐經濟艙,很好的避開了聶岑的眼睛。<!--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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