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對於自己身邊的女子,都是比較了解的。
這個了解的程度,甚至不是完全基於自己跟對方認識的時間長短。
基本上,在共識了一定時間以後,秦琅對這些女孩子們的了解程度就自決定於自己對她們的喜歡程度。
而在這方面,端水大師秦琅,無疑是可以時刻保持一致的。
對誰的喜歡,絕不會因為自己跟對方接觸的先後,或者時間等等而變得多一點少一點。
老實說,這玩意兒,在不欺騙自己內心的情況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秦琅是能做到的。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可能就是天賦吧,他就是能做到。
所以,以目前對身邊姑娘的了解,秦琅對此刻門外的敲門聲很是陌生,不得不保持警惕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一次。
這動靜,說好聽了是輕柔,說難聽點兒,就跟做賊似的。
而根據秦琅對姑娘們的了解,首先「蘇銀瓶」是不會敲門的,就算敲,也是很鏗鏘有力,大大方方的那種。
少女顧堇就更簡單,她會敲的很機械,就像她平時的那張臉蛋兒一樣看不出情緒波動。
嗯…
從這方面而言,【顧堇無波】這個詞倒也不光是形容她的心口了,用來形容她平時的表情也挺合適…
「誰?報上名來?」
秦琅給卓北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下床。
咚咚咚…
然而,第二次詢問依然沒有得到回答。
難道是歹人?
秦琅神情嚴肅,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卓北北沖他一個勁兒翻白眼兒,想說些什麼吧,又被秦琅一直噤聲。
吱呀——
終於,在躡手躡腳來到房門邊,揭開一條縫隙之後,秦琅才愕然地鬆了口氣:
「銀瓶?」
「」
「怎麼偷偷摸摸的?」
「我…怕你們睡了…」
「這麼早睡什麼,北北剛不聽話,我教育她呢。」
秦琅一邊微笑著,一邊將房門打開更多了一些,在屋內燭光和門板陰影交錯下,依稀看見「蘇銀瓶」懷裡還捧著什麼東西,下意識地接過手來,順便本能地來了一句:
「害,來就來唄,還帶什麼…呃…?!」
話音未落,秦琅就覺察到了不對勁。
畢竟接過手來的那份觸感實在有些熟悉,把門徹底打開之後腚眼一瞧,才看到蘇鈺盤懷裡捧著的,只是兩團兒沉甸甸的衣襟罷了。
「」
而面對秦琅這種一見面就亂抓的行為,蘇鈺盤自然也是臉色一黑,但緊接著就又跟變臉似的紅了紅,左右張望了一下,總之先進了屋。
「呃…」
秦琅看她進來之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地往桌邊一坐,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
「我…睡不著。」
「?」
秦琅心說廢話,雖然是晚上,但現在本來也不是睡覺的時候啊,街上出來夜遊的人都還沒幾個呢。
蘇鈺盤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又補充道:
「堇兒她已經睡了,然後我睡不著,所以就過來…」
「哦——」
這樣啊,那秦琅可以理解:
「所以你無聊,就找我們打牌來了是吧。」
「?」
「那北北,伱下來吧,咱斗會兒大鵝。」
「哎呀不是的!」
蘇鈺盤沒好氣地扯了扯秦琅的袖子,一雙杏眸幽幽地瞪著他:
「誰說來找你打牌了?我是…我…」
蘇鈺盤有些猶豫地看看秦琅,又看看床上抱著枕頭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卓北北,然後湊到秦琅耳邊,一開口,溫熱的呼吸如蘭似麝,吹的秦琅心巔兒都顫了顫:
「我是無聊才來找你…但不是來找你打牌的…」
秦琅聽的喉頭一動:
「那你是…?」
「講故事。」
「誒?」
「《西遊記》後面的,我要你繼續講給我,不然我睡不著…」
「」
好傢夥,敢情是個卓北北二號。
「可是銀瓶,你看都這個時候了,就算給你講可能也講不了多久,不如…」
「哎呀你個…所以我…我才親自過來的啊…」
看秦琅傻乎乎,蘇鈺盤又瞧了眼卓北北,既心虛又羞赧地咬了咬唇:
「今晚…我還是跟之前一樣,就在這兒歇息了…」
秦琅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蘇銀瓶」偷偷摸摸跑過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畢竟是第一次跟卓北北一起參加「故事會」,可能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正好秦琅之前本來也想過給兩人同步講故事,節省時間精力,只不過當時蘇鈺盤不知為何暫時沒了心情,直到才眼下找過來。
反正床也夠大,於是秦琅當即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但某宗主大人自然是要反對的。
「我反對!」
「反對無效。」
卓北北才不管有效無效,直視著蘇鈺盤:
「你寂寞了,就非要過來找我們嘛?」
「那不然呢?」
「不然還有很多方法,別忘了,本座是天合宗的,只要你問,本座可以告訴你一萬種女子開解寂寞的方法。」
「我…我說的不是那種寂寞!」
飽讀詩書的蘇鈺盤當然知道卓北北的意思,被她這麼一激,其實本來就薄的臉面也是有些掛不住了,站起身來,乾脆回去算了。
「哎!別啊。」
秦琅見狀自然是以第一時間攔住,將神色略顯委屈的「蘇銀瓶」摟到床邊,另一手把床上的卓北北也擁過來,認真地看著她:
「人家就想聽個故事,跟你一樣,你看你那小氣勁兒的。」
「哼…」
卓北北撇撇小嘴,看了看蘇鈺盤,卻也沒再說什麼,默默抱住了秦琅的一隻胳膊。
秦琅也就當她默認不鬧騰了,於是熱烈歡迎「蘇銀瓶」的加入,等她也鑽進被窩以後,自己就在中間一口氣吹滅了桌上的燭光,然後開始在各種窸窸窣窣的動靜中,繼續講起了《西遊記》裡,牛頭人之後的故事。
只不過,秦琅並不知道,在熄燈的那一剎那,蘇鈺盤和卓北北兩人其實已經悄然進行過一次傳音了。
「小蘇,本座提醒你,秦琅可是沐玄離的兒…師弟。」
「你突然說這個幹嘛…」
「哼,隨便你,反正本座是無所謂,那賤人越怎麼不爽本座巴不得越怎麼來,至於你…我只能說,那賤人護食的很,你將來好自為之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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