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觀魚一直覺得劉北和白芸萱之間藕斷絲連,瞧瞧剛才劉北第一下看到白芸萱的眼神,難免有些「我曾經喜歡過你的」柔軟。
兄弟嘛,可以一起走彎路,可以阻止他走彎路,但是絕對沒有看著他走彎路的道理。
白芸萱就是一條歪路,路上還全是坑坑窪窪,這裡一個陷阱,那裡一坨狗屎,遠遠望去,又臭又長,看不見盡頭。
所以,儘管張觀魚覺得秦雨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兩相其害取其輕,以毒攻毒也是可以的嘛!
沒想到的是,白芸萱這麼容易就被機智過人的兄弟倆趕走了,不知道現在再給秦雨濃髮信息讓她別來了,她會不會乖乖打道回府?
「我通知了秦雨濃,說白芸萱來了。你要是怕了秦雨濃,就跟我去游泳吧。」張觀魚對劉北說道。
「你真能幫我找事——不過,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怕了秦雨濃?是你怕了吧,你昨天看到秦雨濃那麼兇殘,用箭扎人。」劉北馬上就想明白了。
「我怕她?」張觀魚不屑一顧,「你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我今天有事。」偶爾游泳健身還行,像張觀魚這樣一泡一天,劉北可受不了,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熱衷。
張觀魚摸了摸孫檸檸和陸檬檬的頭,就離開了院子。
兩個小女孩見院子裡的大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她們和劉北,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劉北去小賣部了。
孫檸檸想吃酸梅粉和麻辣豆腐乾,陸檬檬想吃烤紅薯,兩姐妹爭了好一陣子,最後陸檬檬獲得了勝利,劉北便帶她們去巷子口買烤紅薯,結果賣烤紅薯的娭毑沒起這麼早,又回去小賣部買垃圾食品吃了。
吃完垃圾食品,劉北給兩姐妹摘狗尾巴草做了兩個圈圈戴在頭上時,一臉表情仿佛被狗攆著的秦雨濃,心急火燎地趕到了。
「白芸萱呢!」看到劉北,秦雨濃雙手叉腰,大聲嚷嚷著。
「你這樣子,不禁讓人想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劉北笑眯眯地看著秦雨濃。
只要不是自己女朋友,秦雨濃真是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即便是她現在橫眉怒目的樣子。
「什麼玩意?莫名其妙!」秦雨濃沒心情和他插科打諢,依然瞪大眼睛,並且試圖讓眼睛凸出一點點,達到望遠鏡的效果,更方便搜尋那些什麼白啊、芸啊、萱啊之類的小狐狸精。
「因為母老虎看到別人入了自己的虎穴來偷它的小老虎,就是你這樣的表情。」劉北哈哈大笑起來。
秦雨濃做了個捶爆他的手勢,他現在嘲笑她是母老虎,她都懶得和他計較。
「秦雨濃,你又來和我們搶劉北了啊?」孫檸檸從一大叢狗尾巴草里爬了起來,扶了扶頭上的草圈,有點點警惕地看著秦雨濃。
陸檬檬則爬到劉北的後背上趴著,手裡抓著一把狗尾巴草,一根根地朝著秦雨濃射。
「我懶得理你們!」秦雨濃還不至於和兩個小女孩子計較,她們總覺得自己是劉北名正言順的童養媳,認為青梅竹馬就是來和她們搶老公的,也不知道是誰教她們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來晚了,白芸萱已經走了。」劉北沒有再逗她。
他心裡其實是有些感動的,無論是張觀魚還是秦雨濃,他們都是擔心他重新落入白芸萱的魔爪之中。
他們又不知道他已經重生了,對他那些和白芸萱一刀兩斷的宣言,不太相信也很正常。
「那她到底是來幹嘛的?」秦雨濃愣了一下,就打算盤腿坐在劉北的對面。
可是想了想這個姿勢有點不雅,從此以後她在劉北面前要儘量像個淑女,於是腦海里浮現出媽媽的一些動作姿態,先跪下去,然後按著裙擺讓屁股坐下,再把雙腿斜斜地伸到一側,腳背繃得筆直,那些活蹦亂跳的小腳趾頭也安靜地靠在一起。
真是優雅,秦雨濃讚嘆自己,難怪媽媽的一舉一動都那麼迷人,那些男人——甚至包括劉北,看媽媽的時候眼睛都色眯眯的。
「我昨天在火車站遇到她了」劉北打算和她說清楚,免得她胡思亂想瞎惦記。
最重要的是,怕她到竹格韻面前胡說八道,說劉北和白芸萱藕斷絲連,他舊情難忘什麼的然後竹格韻說不定會想,你才滋我一臉,緊接著又去和別人勾勾搭搭,是不是有點太花心了?
儘管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竹格韻還沒有到讓她計較這些的份上。
「你為什麼遇上她,我昨天也去火車站了,你為什麼不遇上我?」劉北剛開始說,秦雨濃就生氣地打斷了他。
「這是巧遇。」劉北無奈。
「就是說緣分嘍?」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你說我無理取鬧?」
劉北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就來戳秦雨濃,秦雨濃感覺痒痒,就咯咯笑起來,然後打了個噴嚏,爬過來就把劉北推倒在草叢中間。
「不許你欺負劉北!」孫檸檸指揮著妹妹一起沖了過來。
秦雨濃對付劉北可以拳打腳踢,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但是對付孫檸檸和陸檬檬可不能這樣,於是就被兩姐妹也撲倒在了草地上。
躺在地上的劉北就大飽眼福了,因為今天秦雨濃顯然是急匆匆的趕過來,居然沒有穿安全褲!
少女的雙腿不似成熟婦人那般豐腴,卻更加肌膚細膩而充滿活力,猶如脆生生的剝殼春筍,還留著那種過冬迎春準備抽條生長的活力!
劉北怕長針眼,也沒有多看,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耳邊聽著兩個小女孩和大女孩的嬉鬧,嘴角微微翹起。
有圍牆和樹影擋住了陽光,即便是夏日,似乎也有能在這裡躺上一整天的美好。
「我剛剛買完電腦,就遇上了來買mp4的白芸萱和何玥玥」劉北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
「你買電腦,她就要買mp4,你想想看,她這是不是暗示你可以插不對,是她要插到你身上去」
秦雨濃這麼一想,頓時氣急敗壞,只是她還沒有坐起來,又被陸檬檬搬起小腿倒了下去,忍不住笑:「陸檬檬哈哈,你別撓我腿」
劉北沒有理她打岔,繼續簡略地說完了事情的經過,他提著三十萬的事兒暫且不提。
孫檸檸和陸檬檬被草叢裡的一隻螞蚱吸引了注意力,暫且放過了秦雨濃,秦雨濃這才氣喘吁吁的坐了起來,調整一下自己姿勢。
「別費勁了,你自然點,裝什麼淑女。」劉北看到她扭扭捏捏的擺姿勢,就懷疑她是在學竹格韻。
「我本來就是淑女!」秦雨濃大怒,伸腳過來踢劉北。
她正在思考劉北和白芸萱偶遇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白芸萱心機深沉地製造出來的,總覺得其中有陰謀的味道。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記住了沒有!」秦雨濃右腳的鞋子掉了,便伸出腳趾頭夾劉北,在警告他的同時伴隨著被夾的痛感,想必能讓他更加銘記在心。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就沒吃過她何來回頭再吃?」
劉北看到秦雨濃又瞪眼,連忙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然後今天她和她爸媽一起過來,說什麼謝謝我的救命之恩,我和張觀魚演了一出雙簧,說謝昭壁是白芸萱的男朋友,她爸媽信了,然後就把他帶了回去。」
「哈哈哈」一想到白芸萱肯定被氣得頭頂冒煙,秦雨濃就高興起來,「你們兩個總算做了一件人事,可惜我不在場,不然我一定作證說白芸萱還有二號男朋友趙平,三號和四號男朋友李明靜李澄空之類的氣死她爹媽!」
「她爹媽又沒有惹你,你要氣死他們幹什麼?」劉北有些不理解,秦雨濃的理由總是天馬行空。
「她爹媽教出這樣一個敗類來,難道沒有錯嗎?」秦雨濃理直氣壯的說道。
劉北還是頭一次聽她用敗類來形容白芸萱上輩子她都沒有這麼罵過白芸萱。
敗類像白芸萱這種女孩子,說是敗類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像什麼「綠茶」、哪怕是「綠茶婊」似乎都稍顯攻擊力不足呢。
「她這種人,不值得救。你下次遇到了,直接報警就算仁至義盡了,你去救人,萬一自己受傷了呢!」秦雨濃說著嘟起了嘴。
瞧著她明媚的眼眸水盈盈的,似乎是想到他會受傷時的感受,她也似乎忘記了昨天劉北以一敵眾那麼英勇,根本沒那麼容易受傷。
關心你的人,就是會格外患得患失,沒有辦法那麼理智一旦你有危險,她就會覺得你像玻璃一樣脆弱,一旦你沒有了消息,她就坐立不安,覺得這個世界那麼危險,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我錯了,應該聽你的。」儘管劉北再遇到需要他見義勇為、捨己為人的事情,還是會出手,但是他現在也不和秦雨濃犟嘴。
他點了點頭,仔仔細細的幫她拉了拉裙子,然後一手捏著她像剝殼雞蛋一樣圓潤滑膩的腳跟,一手提著掉在地上的涼鞋,幫他穿好了。
秦雨濃的臉頰紅撲撲的,劉北握她腳跟,還有捏著她的腳趾頭塞進鞋子裡的動作,都那麼細心和溫柔,就像小時候他照顧她時的感覺一樣。
只是小時候他有些笨拙,現在倒是有點熟能生巧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用誰熟練練習出來的,秦雨濃心情軟軟綿綿的,暫時懶得和他計較了啦。
「回去吧。」劉北先站起來,然後拉了一把秦雨濃。
孫檸檸和陸檬檬已經快爬到了街邊,劉北一手提著一個抓回去。
秦雨濃拍了拍裙子,然後回頭看了看圍牆邊上的小土包。
上邊也長滿了狗尾巴草。
小時候秦雨濃和劉北一起養了一條小土狗,小土狗活蹦亂跳,每天跟在他們身後玩耍,有一天它突然死掉了。
媽媽說,它可能是吃了中毒的死老鼠,或者乾脆就是一些滅鼠的毒藥
秦雨濃哭得傷心極了,劉北默默地在巷口公園的圍牆邊上挖了個坑,堆上土把小土狗埋了。
「拜拜」秦雨濃朝著小土包揮了揮手。
小土包上的狗尾巴草,搖曳得似乎更加歡快了一些。
秦雨濃追上了劉北,瞧著他一手提一個小女孩,不禁有些好奇,「劉北,你力氣這麼大,如果我再跳到你後背上,你扛得動我們三個嗎?」
「你看你的本質就不是淑女。你想想看,哪個淑女會說我跳到你後背去,這分明是猴子。」劉北無奈地搖了搖頭,「淑女就算想讓人背,也只會撒嬌說你背背我嘛」
「嘔——做作!你要把淑女和白芸萱那種見到個男人就撒嬌的傢伙區分開來!淑女更重要的是像我一樣純潔的心靈和高貴的靈魂,而不是裝模作樣!」
秦雨濃說完,為了表示她就是真正的淑女根本無所謂行動上的放肆和隨性,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往他的後背上跳。
跳了幾下秦雨濃就放棄了,因為不但跳不上去,而且胸口撞著他的後背好痛,這個混蛋劉北,後背這麼結實!
她正準備找個理由說是劉北的錯,然後捶她幾下,但是眼睛一轉,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下學期晚自習後他不是要送她回家嗎?她走著走著就說走不動了,要他背她回去!
嘿嘿!嘻嘻!哈哈!
聽著背後傳來一陣自以為是的得意笑容,劉北狐疑地回過頭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笑得跟個陰謀算計別人,可臉上根本藏不住事的小狐狸一樣!
回到家中,劉北把孫檸檸和陸檬檬放到沙發上,讓秦雨濃和她們一起看電視,就去隔壁孫香香家裡,準備把兩姐妹的學前作業拿過來。
他得向孫香香證明,他帶孩子不光只是會和她們一起吃喝玩鬧,也能幫助她們學習。
一個男人展現自己帶孩子的才能,是很加分的,尤其是在成熟女性眼裡,這幾乎是必殺技一樣的才能。
至於為什麼想對孫香香施展必殺技當然是為了鄰里和睦啊,所謂遠親不如近鄰,說的就是他對孫香香做的各種事情啊!
「我要看孫悟空!」
「我要看烏龍山剿匪記嘛」
「孫悟空都看多少遍了?烏龍山剿匪記你看得懂?」
秦雨濃武斷地否決了孫檸檸和陸檬檬的意見,拿了一盤《開國大典》的dvd放起來,讓她們從小接受愛國主義教育!
她自己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就不陪她們看了,先跑到劉北房間裡把電腦打開,然後覺得有點熱,又不想開空調,就去把陽台門打開。
咦?
陽台上方的鐵絲架子上,孤零零地飄蕩著一條男式睡褲。
秦雨濃一手捏著下巴,一手握住手肘,不禁有些奇怪。
從睡褲的濕潤程度來看,這是他今天早上洗的,現在還半干不濕的樣子。
他為什麼只洗了一條睡褲,昨天的換洗衣物呢?
秦雨濃來到他家的衛生間看了一眼,果然!
他昨天穿過的衣服褲子,都放在髒衣簍里沒有動。
他卻一大早起來,單獨把睡褲洗了!
桀桀桀桀桀秦雨濃忍不住偷笑起來,作為一個學過初中高中生物和生理衛生、博聞廣見的女孩子,她已經確定,昨天晚上劉北夢遺了!
發現了這一點,秦雨濃頓時像在和劉北的鬥爭中取得勝利了一樣,得意洋洋地在陽台上走來走去。
咦?為什麼隔壁陽台上,也只有一條純棉保護型下裝在飄來盪去?
難道昨晚劉北和孫姨都遺了?
不,男人才會遺,因為他們滿了以後,兜兜都兜不住就會溢滿而出可能專家學者覺得「溢」太直白,不夠含蓄,就改名叫「遺」。
同時其中也透露著一些封建的大男子主義的味道,因為「遺」一般值得是失去了珍貴的東西,大男子主義者自然認為他們溢滿散落的那些東西非常珍貴,才嚷嚷著什麼一滴精華,十滴血液之類的。
想遠了,秦雨濃重新思考重點,孫姨不會遺,可是女人偶爾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然後弄濕褲子秦雨濃是純潔的少女,根本不會做這樣奇奇怪怪的夢,她只是博聞廣見!
分析出兩個人一大早洗褲子的不同原因後,秦雨濃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可還是看兩個人的褲子頗有些一起迎風歡快地跳舞的樣子,秦雨濃還是有點不高興。
不能理解是吧?其實很平常,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子說話隔得近一些,都會難過。
看到體育課上,他和別的女孩子的鞋子放在一起,都覺得那是一種傷害到了自己的親昵。
收作業的時候,看到他和有曖昧傳聞的女孩子的作業本,一上一下地疊在一起,都會彆扭。
劉北的睡褲,還有孫香香的純棉保護型下裝,都是最接近私密位置的衣物,風吹過他的,又吹到了她的,這算不算間接性接觸?
秦雨濃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總之有些不高興,乾脆拿了撐衣杆,把劉北的褲子取下來掛在了他父母的臥室里,夏天的衣服隨便掛在哪裡都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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