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是要走啊?」
「嗯。」
「你就不怕它們在外面守著你?」戲謔的聲音,調笑著問道。
「留在這裡,一樣等死。」何與最不喜歡的,就是坐以待斃。
「你怎麼不猜猜,我在哪兒?」
「還是不要猜了,這樣都安全。」何與看著四周的洞口,天竺魚骨徘徊的時間不定,很難把控。
「嘖,無趣。」
就在這時,頭頂又傳來一聲巨響,又是一隻妖獸被帶了回來,照例,它們在洞穴出出進進,大範圍巡視。
「這可是好東西啊。」
何與的目光也落在剛被丟進來的妖獸身上,它的嘴裡還在冒血氣,致命傷是被穿過肚皮,咬走了妖晶。
「真是兇殘,難怪有【百里一荷葉,五百里一天竺】這樣的話。」
「兄弟覺得這話說的怎麼樣?」
何與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試探自己,看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來到深海區域的人。
要是被發現只是第一次來到深海區域,那下場估計好不到哪兒去,最慘的結果就是自己拼盡剩下九絲血氣,衝出深海。
「我要是遇見,那我還能有機會在五百米深海區,遇到天竺魚骨嗎?」
暗處的人撇嘴,表示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勝在自己現在無聊。
這人收回去手指,本來打算,擊穿何與藏身的地方,引來天竺魚骨給他吃掉,但是這個地方太無聊了,那就再多說幾句。
何與知道那人沒信,既然已經找到天竺魚骨,就趕快離開。
「你是神藥宗的弟子啊。」
「你不是嗎?」何與反問。
「我當然是啊。」那人笑的假惺惺。
「你是內門弟子吧,能獨自下潛到這裡還應對自如。」
「啊對。沒錯,我是。」
一看就知道不是,何與這樣想著,慢慢的掀起屍骸。
「你要走啊。」
「嗯,師尊還在上面等我。」
「你師尊就放心你一個人下來?」
「師尊給了可以傳送的玉佩,我需要回到三百米的海域去。」
「哦~……」
也不知道那人在想什麼,何與管不了那麼多了,就要飛身離開,一股狂獵的海旋風席捲而來。
何與只能迅速向後退去,貼緊石壁,不能被海旋風捲走。
突發這一變故,那人本來刺向何與後背的銀針,偏離軌道,捲曲著插進一條天竺魚骨的身體裡,瞬間,它的魚骨就開始發黑,化灰。
「啵……」
何與抬起頭,頭頂的洞穴看過來好大一隻眼睛,四周兩邊的洞穴蓋住一對蹼爪。
剛才天竺魚骨的紅光和沿路的肉糜,還是吸引了更大的妖獸。
「喲呵!!」
何與看向暗處那人終於現身,一個賊兮兮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鬍子,身材瘦小,怎麼看怎麼猥瑣。
「【斷帶紫胸蟾】!好寶貝!不枉爺在這兒蹲你一個月。」
這人居然能在深海待一個月?
洞穴開始搖晃,何與跌跌撞撞,外面的天竺魚骨對著斷帶紫胸蟾攻擊,兩種妖獸開始廝殺。
何與趁其不備,迅速的從一個洞口躍出,正好這時,斷帶紫胸蟾連根拔起整個洞穴,扔向深海更深處。
何與看著洞穴里,那人被屍骸壓住,深海重力壓制下墜,他看起來有些力不從心。
「呼……」
男人一掌拍碎屍骸,接連著翻滾洞穴,幾個出口和頂洞形成了壓制,他被重力壓制的無法輕易脫身。
「艹你奶奶個腿!」
男人易怒起來,眼底閃著紅光,拍出的一掌接著一掌都帶著極強的殺傷力。
「哎喲我艹!」
男人被屍骸的魚尾抽了一巴掌,一下子就氣懵了,開始毫無章法的亂打。
「還活著嗎!!」
何與抓住洞口,咬牙高速轉動體內的血氣,讓洞穴不要往下墜落,撇過頭還要躲閃男人的攻擊。
「咦?!」
男人疑惑的看著何與,這個小子還沒走?
「快點出來!」
男人的性格時好時壞,剛才還在暴怒,現在就收起脾氣,好奇的看著何與。
何與扔掉洞穴,看著它沉下去,轉身就要往上去。
「啪!」
男人抓住何與的手腕,何與警惕的看著他,掙脫不開手腕的桎梏。
「什麼意思?」
何與皺起眉頭看著男人,他腦子有病吧。
「你不走,我要走。」何與震開男人的手腕,躲閃著兩大妖獸的攻擊,還時不時抓幾條天竺魚骨的殘骸。
「那我也走。」男人搖晃著腦袋,跟隨著何與,看著斷帶紫胸蟾有些落敗,眯著眼睛笑了笑,搓著手過去。
何與回頭看了一眼,三足鼎立。
何與現在血氣也只剩下一半,真氣已經虧空,他必須儘快離開深海區域,不能有半點耽擱。
天邊一圈紫色的星光,雲層里裹挾著黑雷,又要下雨了。
「本來還想著給臨走前請何與吃一頓飯。」鍾寧在虛境走了一圈,最後還是放棄了。
「算了,何與沒福讓本姑娘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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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寧金色的戰甲隨著走路「刷刷」作響,因為高挑的身姿和健碩的肌肉,引的人不由側目。
鍾寧跟著堂口眾人離開了虛境。
何與艱難的從淺海區一步一步走上來,感覺腿上綁了千斤鐵塊,大喘氣的往前走,最後跌坐在礁石上。
「呼……」
「哈~!」扶桑打著哈欠出來,看著何與一身狼狽。
「怎麼樣啊,三天過去了,你的天竺魚骨到手了嗎?」
「三天?」
「你不會以為,你就下去一會兒吧。」
何與看著天邊的天氣,站起來,一步一步爬上焦山,看著蘑菇建築,那金色的大字寫著的時間,的的確確過了三天,馬上就要第四天過去了。
何與被風吹了一個冷戰,沿著焦山往裡走,找到一處天然的洞穴。
還好這裡是背風,何與看著天邊的天氣又在翻滾著黑雲,估計今天也是一個狂暴的雨夜。
「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這裡。」何與喝了一口魚湯,呼出一口熱氣。
掛在木樁上的幾條屍骸妖獸,是何與順走的,正好給扶桑做一頓烤魚,要不然天天嚷嚷著自己虧待他。
「閣下,你打算什麼時候教我煉丹。」
「唔…」扶桑撕下一塊魚肉,本來想要賴賬,見何與做勢要把剩下的魚收起來。
「現在!立刻!馬上!」
何與撇嘴,再次給烤魚刷了一層醬料。
「這二枚二品丹藥,大量以狂血的妖獸為引,以溫和卻具有寒性的礁草為輔,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在人吞噬這枚二品狂血丹的之後,藥的反噬,會被礁草的寒性凍在筋脈里,之後真氣恢復,就能將其逼出體內。形成一種不會有依賴性和毀滅性的二品狂血丹。」
何與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既然這樣,礁草的數量就要更多一些。」
何與吃著勁道的魚肉,在心裡思考要分成幾份加進來最為合適。
「呼……」
一陣呼嘯而過的狂風,吹過空蕩的溶洞形成回音,就像是野獸在嚎叫。
「嘶冷死我了!」
何與動了動耳朵,看向洞口,這聲音……
「嗨喲!兄弟,又見面了!」
何與看著這個男人一溜煙鑽進來,坐在扶桑旁邊,好奇的看著他。
扶桑討厭邪修的氣味,皺了皺鼻子,冷眼看著他。
「嘿嘿嘿喲!這皮毛……」
男人說著就要上手去摸,何與伸出胳膊擋住,眸光冷凝的看著他。
「哎呀,不碰就不碰。」
男人話是這樣說,手上卻是飛快的去抓扶桑的尾巴。
「崢!!」
男人的手被真氣死死的卡住,按理說他的速度和實力,這個水甞境界的小子根本擋不住。
男人沒動也沒抽走手,抬起眼睛,笑得極其猥瑣。
「爺果然沒猜錯!古獸血脈的傳承人!嘿嘿嘿!」
扶桑看著男人,它只要稍微動手,這個人就會死在眼前,但是這個傢伙體內的真氣實在邪性。
「過來。」
何與看著男人,話卻不是對他說的。
扶桑叼著魚,優雅的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何與的腿上,當即一坐,繼續吃魚。
「前輩,吃魚嗎?」
「吃!」
何與看著男人,抓著他的手,雙方的真氣死死的相扣住。
「喝湯嗎?」
「爺不太喜歡喝湯。」男人的真氣壓過何與。
「喝一點,暖暖身子。」
何與說著把自己的碗遞過去,扯著男人的手拉過來,把碗放上去。
「好吧。」男人說的極為委屈,像是何與欺負他。
兩人的真氣不合,最後還是在兩人手中炸開,男人摸著自己的手腕對何與是滿臉好奇。
「你師尊呢?」
「內門弟子?」
「喝湯,喝湯。」男人舉碗,慢慢的品抿一口,哈出一口氣。
何與側過身的手抖了抖,這個人是邪修,他在真氣感測的時候,探知到的。
但是他體內的真氣十分怪異,一半陰一半陽。
「兄弟這手藝真不錯!」男人說著不喝湯,還是將那一碗魚湯,喝的精光。
「呼!喝的身子暖呼呼的!」男人抖了抖肩膀。
何與暗想,這人實在邪性,剛才的試探不知道藏著多少力,他不能輕易趕他走,否則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就麻煩了。
「兄弟,剛才在下面,多虧你出手相救。」
我真是十分後悔救了你。
「當還給你的。」何與的意思很明確,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兩不相欠。
「都是兄弟,別這麼見外。」男人說著就要走過來挨著何與做。
「嗒」
何與的鐵勺伸過來,擋住男人的去路,勺子磕在碗上,一聲輕微的脆響。
「吃魚。」
男人撇了撇嘴,沒再動了,何與覺得此人,性格怪癖,情緒陰陽不定。
「神藥宗戒備森嚴,你怎麼進來的?」
「是嘛,爺也不知道。」男人一臉假態。
何與聞言不再說話,多說無益,現在就安安靜靜的待著,等著體內真氣恢復到七層,他就離開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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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咱倆挺有緣的,做個朋友怎麼樣。」
何與看著男人的眼睛,見他的八字鬍子在抖動,賊兮兮的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在打著算計。
「我沒有朋友,也不喜歡朋友。」
「哎!」男人立馬打斷。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爺這般實力強悍,一個打十個的高手,和爺做朋友,只有利沒有弊。爺不僅僅身懷絕技,還富甲一方,身邊還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娘,跟我做朋友,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何與看著男人說著說著,站了起來,碗裡的魚湯魚肉變成了酒,仰天豪情壯志凌雲路。
「嘿嘿嘿!桀桀桀!」
何與看著他突然弓背笑了起來,越笑越癲狂,聲音越來越刺耳。
何與繃緊身體,手中暗自蓄力,要是這人突然攻擊,他必須使出全力一擊,哪怕是挨一刀也得跑出去。
「哎呀呀…爺還喜歡講笑話,怎麼樣,好笑嗎?」
男人轉過頭來看著何與,笑得眼睛都溢出淚,眯起眼睛看著更加瘮人。
何與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發瘋。
「啪啪啪」
男人用手敲著腦袋,何與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飲一壺天上人間酒,唱一曲相思離別曲……」
男人說著拍著腦袋,外面開始打閃,亮光照亮半個山洞。
「外面有一場無根水,治病的……」男人轉過頭看著何與,血紅的眼睛赤紅著臉,何與站起來慢慢的往後退,手裡握著短刀。
男人走過來想要強行拉何與出去,扶桑準備直接打死這個傢伙,這時一道紫雷落下。
「咔嚓!!!」
男人直愣愣的看著閃電,最後眼神逐漸變的兇狠凌厲,周身氣息大暴,仰天嘶吼一聲。
何與看著男人殘影還餘留在洞裡,人已經消失在百里之外,殘影星星點點化作真氣粒子消散。
「這人太邪氣了。」
「一個邪修,但不完全是邪修,實力高超,行蹤詭異。還有之前那個深海妖獸,差一點殺了我。」
「這裡明明是神藥宗的虛境,怎麼會有不是宗門弟子的人闖進來呢?」
何與不明白,但是現在,他必須得走了,再不走,一會兒這個死瘋子殺回來,自己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男人發瘋一樣出去,追著消散的閃電殺去,手指化成爪,橫空撕裂。
看著身後又出現的雷電,再次撲過去,他似乎對閃電有著某種特殊的執念。
喜歡少年何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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