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求看了楊鵬的臉色,動情地道:「陛下連日操勞,臣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恨自己不能為陛下分憂!」
楊鵬笑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沈於求道:「陛下來使大明的支柱,天下的安危,百姓的福祉都繫於陛下一人之身。陛下千萬要注意休息啊!」
楊鵬微笑著點了點頭。
沈於求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臣自作主張找來了本地的花魁,來為陛下唱一支小曲,也好讓陛下放鬆放鬆。」楊鵬這些天一直在與眾將商議進軍策略,幾乎是廢寢忘食了,倒也不感到疲憊,然而此刻被沈於求這麼一說,卻不由得感到有些疲憊可,微笑道:「你倒是挺善解人意的。」沈於求聞弦歌而知雅意,心頭一喜,連忙道:「臣這就去叫她進來。」隨即便躬身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門口腳步聲響,楊鵬抬起頭來,只見沈於求快步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體態婀娜的懷抱琵琶的女子,低垂著頭,又光線不好,看不清容貌,朦朦朧朧間似乎是一位絕色佳人。
沈於求領著那女子來到楊鵬面前,躬身道:「陛下,人來了。」
楊鵬嗯了一聲,目光移到那女子身上。沈於求十分知趣,也不多嘴,躬身退了下去,書房內便只剩下了楊鵬和那個女子。
女子懷抱琵琶盈盈拜道:「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糯糯的,輕柔婉轉,撩人心扉。
楊鵬打量了女子一眼,道:「不必多禮。」女子道:「謝陛下。」隨即站了起來,依舊垂著頭。楊鵬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子道:「奴婢名叫花想容。」
楊鵬心頭一動,笑道:「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名字取得好。」花想容心頭一喜,微福道:「多謝陛下誇讚。」
「抬起頭來。」楊鵬早就聽說過這個花想容,據說她是繼趙香香之後最有名的花魁,天生媚骨,美艷絕倫,然而一直都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花想容聽到楊鵬的話,緩緩抬起了臻首。燈光的映照下,一張十分嬌顏也十分精緻的面容呈現在了楊鵬的眼前,在一身霓裳的襯托之下,流露出十分魅惑的韻味。不過比之趙香香,卻還是有所不及,倒不是說趙香香比她更美,然而趙香香卻比她更具風情,真正是嬌柔嫵媚風情萬種。然而花想容雖然比不過趙香香,也絕對可稱得上是萬中無一的絕代佳人了。
花想容早就聽說過大明的皇帝陛下,卻一直無緣得見,心中對於這位君臨天下的皇者有過許多猜測,然而今日一見,卻還是大感意外。她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如此年輕,而且氣質如此的和善平易近人,一見之下,竟然心中大起好感,不由得芳心蠢動起來。
楊鵬微笑著道:「花姑娘」這話一出,只覺得十分的彆扭,花姑娘?靠,鬼子進村啊!想了想,道:「想容姑娘,你不必拘謹,隨便彈唱一曲你最拿手的曲目吧。」
花想容紅著嬌顏應諾了一聲,隨即抱著琵琶走到了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纖纖玉指撥動了琴弦,叮咚聲響,好似天籟一般,隨即悠揚的曲聲蕩漾了開來,花想容紅唇輕啟,動人的歌聲瀰漫了整個書房:「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哥哥,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楊鵬一愣,花想容彈唱的曲目竟然是他當日送給耶侓觀音的《女兒情》,他沒想到這首歌竟然會流傳到民間。只見花想容十分動情的模樣,顯然已經沉靜在了那首歌曲所營造的美麗氛圍之中,溫柔纏綿,飄飄欲仙。她唱得非常好,感覺似乎比記憶中的原唱還要動聽感人,楊鵬也不由得沉靜其中了。眾位嬌妻的音容笑貌就如同走馬燈似的划過眼前,心中被無限溫柔所填滿。
歌聲漸漸地沉寂下去,動聽的琵琶聲也漸漸地遠去。楊鵬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贊道:「好!太好聽了!」
花想容站起來,盈盈拜道:「陛下過獎了!」
楊鵬問道:「你知道這首歌的出處嗎?」
「回陛下的話,據奴家所知,這首歌賦是陛下所作,是陛下送給耶侓娘娘的。」
楊鵬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你居然會唱這首歌。」
花想容奇怪地看了楊鵬一眼,道:「這首歌賦早已經在杭州流傳開了,是如今姐妹們最喜歡的歌賦。」
楊鵬感到有些意外,微笑著問道:「你還會唱別的歌曲嗎?」
「陛下所做的歌賦奴家都會唱。」
楊鵬大感興趣,道:「那太好了,你都唱給我聽一聽吧。」花想容應了一聲,抱著琵琶坐回了座位,繼續彈唱起來,這一次彈唱的是《傾國傾城》。花想容一路彈唱下去,每一首歌曲竟然都唱得十分婉轉動人,雖然細節處與原唱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區別,不過卻別有一番迷人的韻味,似乎比之原唱更加動人了。楊鵬沉浸在那美妙的歌曲之中,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花想容眼見楊鵬似乎睡著了,不由得停止了彈唱,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喚了一聲:「陛下?」楊鵬沒有回應。花想容又喚了一聲,楊鵬依舊沒有回應。花想容肯定他是睡著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放下琵琶輕輕地走到了楊鵬的面前。這時她與這位君臨天下的大明皇帝僅僅只有咫尺的距離了,清晰地看見他的容貌,以及他面頰上的每一個細節。只見他雖然算不上很英俊,卻有一股子十分動人的男兒氣質,面龐稜角分明,膚色好似古銅,好像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似的,在他面前就想匍匐在他的腳下得到他的愛寵。
花想容禁不住芳心怦怦直跳,嬌顏泛起動人的紅暈,一股衝動在胸中奔涌激盪,幾乎讓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花想容一驚,趕緊站起,立在一旁。隨即只見一名密衛進來了,不由得感到手足無措,指著楊鵬道:「陛下,陛下他睡著了。」
密衛停下腳步,抱拳拜喚道:「陛下!」
楊鵬一驚醒了過來。看見了站在旁邊的花想容和站在下面的密衛,想到自己剛才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不由得笑了笑,問密衛道:「什麼事?」密衛道:「王蓉統領來了。」楊鵬心頭一盪,道:「讓她進來。」密衛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花想容微福道:「陛下有公務,奴家告退了。」楊鵬點了點頭。花想容又朝楊鵬行了一禮,回到座位前,抱起自己的琵琶,匆匆去了。在大廳外面,花想容與王蓉擦肩而過,兩女都驚訝於對方的美麗。
花想容從行宮大門出來,一直在外面馬車上等候的沈於求見狀,連忙叫道:「花小姐!」花想容循聲望去,看見沈於求正從馬車上下來,於是迎了上去,盈盈拜道:「大人!」沈於求連忙擺手道:「不可多禮不可多禮!將來說不定該本官向花小姐行禮呢!」花想容嬌顏微微一紅,心中不由得渴望起來。然而一想到自己低賤的身份,滿腔的渴望不由得冷了下來,情不自禁地道:「奴家如此身份,怎敢有那樣的妄想!」
沈於求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花小姐天生麗質,本就不該蒙塵於風塵,名花須得配君王,才是得其所哉啊!像趙娘娘,先前的身份不也和花小姐一樣嗎?趙娘娘既然可以進入後宮,花小姐自然也可以。」花想容聽了這樣一番話,心中又不由得燃起希望來。
沈於求笑道:「剛才我在外面都聽見了,花小姐為陛下彈唱了那麼多陛下所作的歌賦。陛下若是不喜歡的話,也不會讓你彈唱下去了。」
花想容心頭一喜,隨即心頭一動,朝沈於求盈盈一拜,道:「大人若是能幫助想容得償所願,想容定會記住大人的恩德!」沈於求回禮道:「此事,本官只當竭盡所能!只希望事成之後,花小姐千萬不要忘記了本官啊!」花想容當即立誓。沈於求十分高興,於是對花想容道:「此事我們須得好好商量商量。這首要一條,花小姐從今開始要閉門謝客了!」花想容連忙點頭道:「這是自然。」
王蓉來到書房,看見了楊鵬,兩人目光相交,都不由得心頭一動。楊鵬摒退了左右,站起身來,走到王蓉面前,握住王蓉的縴手,很自然地吻了一下她的紅唇,感嘆道;「我們有好久沒見了!」王蓉幽怨地白了楊鵬一眼,「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你肯定不會想著我,身邊嬌妻美妾那麼多,只怕早就忘了有我這個人了!」
楊鵬柔聲道:「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每天至少要想你一次,有的時候想得心頭疼了!」王蓉開心不已,嗔道:「我才不相信呢,就會胡說!」楊鵬嘆了口氣,流露出悲傷的樣子,「蓉兒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好傷心!」
王蓉見楊鵬這個樣子,心疼得不行,連忙道:「人家只是跟你說笑呢!真是的,堂堂大明皇帝,居然開不起玩笑!」
楊鵬咧嘴一笑,道:「我也是跟你說笑呢!」王蓉見自己上當了,大為懊惱,禁不住在楊鵬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嗔道:「我竟然又上你的當了!你真可惡,總是戲弄我!」隨即沒好氣地道:「我真笨,明明看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從你這裡出去,居然還會被你騙了!」楊鵬問道:「你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王蓉哼了一聲,「我是不認識她,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麼風騷入骨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人,肯定是當地的官員為了巴結你找來的青樓女子。」
楊鵬微笑著問道:「你看不起青樓女子?」王蓉一愣,皺眉道:「我其實也不是看不起青樓女子,青樓女子也都是可憐人,」隨即看了楊鵬一眼,揚了揚眉頭,氣憤地道:「不過她來撩撥我的男人,我就氣不過!」
楊鵬突然吻住了王蓉的紅唇,王蓉滿腔的怒火登時煙消雲散了,只感覺好像有一團烈火焚燒著自己,簡直想要和楊鵬一起都融化掉!王蓉情不自禁緊緊地摟住楊鵬,熱烈地回吻起他來,楊鵬只感到對方好像狂野的大海,要將自己都給淹沒掉了。楊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無限衝動爆發出來,一把將王蓉抱起,朝屏風後面走去。一邊走,兩人一邊纏綿熱吻,王蓉狂野扯掉楊鵬的衣服,楊鵬則粗魯地撕開了王蓉的衣衫。來到屏風後面,楊鵬將王蓉重重地放到床榻上。正要壓下去,王蓉突然摟著他一轉,楊鵬登時由上方位置變成了下方位置,眼見王蓉坐在自己身體之上,美眸中燃燒著無限的慾火,楊鵬只感到自己就要融化了,情不自禁地呼喚道:「來吧!來吧!」
大明軍正在做著出征的準備,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飛快地流逝,這齣海遠征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有關倭人的情報不斷傳來,楊鵬與眾將不斷根據新的情報調整部署。
時間到了二月中旬,一切都準備妥當,大軍誓師出征,楊鵬率領劉智亮的三萬精銳和王蓉的水軍離開杭州,萬帆雲涌朝九州島殺去。
警報傳到了九州總部熊本,勇仁當即調兵遣將準備迎戰。目前勇仁麾下有總兵力二十萬,他令左室成雄率領其中的十萬兵馬防守外圍諸島,另外十萬則防守本島。勇仁判斷大明軍定會首先攻擊外圍島嶼,因此防守的重點都放在外圍島嶼之上,打算一旦某處島嶼遭到攻擊,便以本島軍隊救援,內外夾擊,就算不能打垮大明軍,也要令大明軍的攻擊不能得逞。勇仁布置妥當,心中不由得渴望大明軍快些來到了!他渴望能夠在這一戰擊敗大明軍,為大和民族真正的崛起打下堅實的基礎!
左室成雄率領十萬大軍守衛外圍島嶼,左室成雄的總部設在屋久島上。屋久島位於九州本島的南邊數十里的海面上,與種子島同為大隅諸島中最大的島嶼,屋久島位於西邊,而種子島位於東邊,兩者之間便是種子島海峽,而大隅諸島與九州本島之間的海域便是所謂的大隅海峽。勇仁判斷大明軍若要來攻打九州,首先應當會攻取大隅諸島,因此令征夷大將軍左室成雄率領十萬大軍中的八萬人馬駐紮此地,其中就包括左室成雄麾下最精銳的六道軍,還布置了大量的火炮,準備給予大明軍以迎頭痛擊。如今大隅諸島周邊的所有漁民已經接到通知返回了各自的漁村,如今還在海面上飄蕩的漁船其實全都是倭人的哨探。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迅速地流逝。自接到大明軍出發開來的消息後第二十天,外圍的哨探終於傳來了警報,說發現了大明船隊的蹤跡,正由南往北而來。左室成雄有時緊張又是興奮,當即召集眾將,布置做戰計劃,倭軍上下嚴陣以待,晝夜警惕,只等大明軍前來進攻。
然而幾天時間過去了,大明軍卻始終沒有出現。就在倭人感到疑惑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說大明船隊並未往大隅諸島而來,而是從西邊繞過了大隅諸島直接往九州本島開去了。
左室成雄接到這個消息大為震驚,連忙奔到地圖前,手指沿著大明軍的行軍路線一划,不由得面色大變,道:「不好!漢人一定是要直接進攻熊本城!」眾將聞言,都感到難以置信,藤田弘道難以置信地道:「大明軍難道不打算攻打外圍島嶼?他們難道不怕被我們切斷了後路?」
左室成雄皺眉道:「他們才不怕!他們擁有強大的水軍,我們根本就沒法切斷他的後路!我們太迂腐了,竟然只是按照常規思考問題!」扭頭沖一個高級武士道:「你立刻渡過大隅海峽,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熊本,將大明軍的動向報告太子殿下!」那高級武士嗨了一聲,奔了下去。
左室成雄的目光回到地圖上,緊緊地皺著。
勇仁正在熊本的行宮裡與幾位幕僚商議戰略。就在這時,一名親信武士奔了進來,稟報道:「殿下,左室大人派人送來了緊急軍情。」勇仁轉過身來,皺眉道:「左室成雄的緊急軍情?會是什麼呢?」看了武士一眼,道:「讓他進來。」武士嗨了一聲奔了下去,隨即引領著一個風塵僕僕的武士進來了。
那武士一見到勇仁,當即跪到地上,趴伏下去,道:「鄙人帶來了緊急軍情!大明軍已經出現,不過並沒有進攻大隅諸島,而是從西邊繞過了大隅諸島,直朝熊本撲來了!」
眾人都是一驚,勇仁當即轉身看著地圖,神情陰晴不定,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他們竟然不攻擊外圍島嶼,而直接來攻擊熊本,這可能嗎?他們難道不擔心自己的後勤補給線?」勇仁懷疑左室成雄送來的這個情報是不是搞錯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烽火,烽火點燃了!」
勇仁心頭一驚,當即奔了出去。順著眾人指指點點的方向看去,只見西南方向和有明海對岸的高山之上都燃起了烽火,不由得面色一變。熊本位於本州內海有明海的東岸,有明海的西邊則是長崎半島和大矢半島形成的狹長海峽。長崎半島在北邊,而大矢半島則在南邊,兩者之間最近處只有十幾里,是熊本的天然門戶,成為大矢海口。不久前勇仁為了保險起見派了五千兵馬守衛那個出海口,並且還布置了數十門火炮。如今烽火同時從兩個方向傳來,說明是大矢海口正在遭到攻擊。事已至此,勇仁對於左室成雄派人送來的情報再也沒有懷疑了,大明軍果然繞過了外圍島嶼,直接來攻擊九州的首府了。
勇仁不由得有些慌張起來,隨即鎮靜下來,想大矢海口易守難攻,大明軍短期內想必是無法攻下來的。一念至此,不由得慶幸起自己當初的謹慎來,正因為當初自己夠謹慎,此刻才使得敵人無法突然之間就出現在熊本城下,己方現在有了反應的時間。
勇仁想:『這或許是一次全殲大明軍的大好時機。』一念至此,勇仁興奮得顫抖起來,當即傳令道:「立刻傳令南邊各軍往大矢野島匯聚,令北邊各軍往長崎半島匯聚,這一次我們要全殲敵軍!」勇仁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計劃在適當的時機將大明軍放入有明海,然後再封鎖住大矢海口,二十萬大軍則守住沿海各處要點,那樣一來,大明軍便陷入了絕境,只要過得一段時間,不用攻擊,敵軍便自己困死了。這可說是消滅大明軍千載難逢的良機!勇仁又想:若是可以在此戰中俘虜大明皇帝,那麼從今而後大和民族就能牢牢掌握主動權了!
勇仁抬起頭來,看向天穹上的烈陽,只感到這一次一定是天照大神保有自己,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隨即臉上流露出嘲弄的神情,諷刺道:「都說大明皇帝是蓋世英雄,勇猛善戰,我看就是笨蛋一個,竟然如此輕敵冒進!」旁邊的武士和幕僚們都笑了起來,人人都很興奮的樣子。
勇仁想了想,命人叫來龍本太郎,令其率領一萬武士和足輕前往岸邊修築堡壘,並且將五十門火炮撥給了他。勇仁打算等各軍到位之後,便將大明軍放進有明海,他估計大明軍陷入包圍之後,必然會孤注一擲地進攻熊本,因此先令龍本太郎率軍往岸邊築壘以加強熊本本城的防禦強度。隨即勇仁又傳令從熊本本城抽調五千武士和足輕增援大矢海口。勇仁對於大矢海口守住十天半月是有信心的,畢竟那裡地形險要,而且還有幾十門火炮,之所以還要增派五千兵馬,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他不希望在這個完美的計劃中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
大矢海口,燕雲巡洋艦排成了兩列,分別轟擊大矢海口兩邊的倭人炮軍陣地。炮聲隆隆,炮彈呼嘯,兩側倭人的炮軍陣地火焰滾滾,塵土飛揚,就好像沸騰了一般,倭人被轟得血肉橫飛,柵欄的殘骸,火炮的殘骸不斷被拋上天空,又重重地落下。倭人還從未遭遇過如此猛烈的炮火轟擊,直驚駭得魂飛魄散,四處亂奔,結果在漫天的炮火中紛紛做了冤魂。
而倭人的炮火也在不停地換機,只是炮彈飛到半路上便紛紛落入了水中,激起無數沖天水柱,場面蔚為壯觀,可是卻根本不能對大明軍造成任何傷害。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大明的大炮這幾年突飛猛進地發展,如今巡洋艦上裝備的長管螺紋大炮,早已經今非昔比了,不僅威力比之先前的大炮強大了許多,而且射程也比之先前的大炮遠了一倍不止。因此大明巡洋艦上的大炮射程遠遠超過了倭人的大炮,大明大炮能夠轟擊倭人,而倭人的大炮卻只能助興罷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漸漸地,倭人的炮火啞了下去,想來不是他們的火炮被大明的炮火炸壞了,就是他們的炮手被炸死了。
猛烈的炮擊又持續了很久,隨即大明炮火歸於寂靜,數十條運兵船分別朝兩側搶灘登陸,各千餘悍卒在悍將的率領下朝倭人的營地奔涌殺去。
倭人將士還沒從猛烈炮火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突然有人驚叫道:「敵人進來了!敵人進來了!」倭人將士悚然一驚,駭然看見如狼似虎的大明軍兇猛地殺了進來。幾個高級武士當即拔出武士刀高高舉起揚聲大叫。眾武士和足輕的心中登時湧起了拼命的念頭,猛發一聲喊,奔涌而上。
雙方將士猛地撞在一起,燕雲軍揮舞長刀大斧,倭人中間屍積血飛。那些甲冑簡陋的足輕自然不必說了,長刀大斧砍殺過去,便四分五裂血肉橫飛,即便是身著武士鎧甲的武士,面對著兇猛的長刀大斧也根本毫無抗力,紛紛慘死,各種各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而武士和足輕的攻擊對於防禦完整的燕雲軍來說卻沒有多大的用處,武士刀砍在重甲之上不過鏗鏘一聲響濺起一些火星,而長矛刺在盾牌之上,便立刻被盾牌給滑開了。戰場上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武士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足輕一片片被收割,血肉橫飛,屍橫遍地。
倭人害怕了,瘋狂的戰意就如同暴雨下的燈火一樣,迅速消失。足輕轉身逃命,武士也轉身逃跑,頃刻之間,倭人狼奔豕突,已經徹底崩潰。大明軍無情追殺,倭人的營地徹底變成了屠宰場。砍殺聲漸漸地消失,慘叫聲也漸漸地消失,戰鬥已經結束了。半天時間,僅僅半天時間,守衛大矢海口的倭人便被全殲。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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