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青城道爺下山了 第72章 天外天
青城山這邊，已經是初夏時節。筆下樂 m.bixiale.com
但天外天，畫雪山莊卻依舊被冰雪覆蓋，梅花開的正艷。
無心如今已然是天外天的宗主。
只是天外天卻亂糟糟一片，不得片刻空閒。
今日似是到了這梅花凋零的時刻。
無心坐在觀雪亭中，旁邊紅泥小火爐，煮著一盞茶。
白髮仙莫棋宣，背負雙手，站在外面，也在看那凋零的梅花。
花開時，艷麗十方。
如今凋零，透露著無邊落寞。
良久，無心才嘆了口氣：「畫雪山莊的梅花，總是如此，在不經意間凋零。
今日這一場雪，下的倒是恰如其分。
雪葬梅花，當真風雅。
若是蕭瑟在，定然喜歡。
若是雷無桀在，定然會嚷嚷著要飲一壺梅花釀，跟著便要嫌棄梅花釀太清冽，不夠火辣。」
白髮仙看著無心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便也跟著笑。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宗主如此開心了。
也只有在回憶起這兩位的時候，他才會由衷的開心。
「若是那位逍遙仙在呢？」
無心笑的似乎又開心了幾分：「那位若在，定然是要揮一揮衣袖，笑著說，如此好看的花，凋零了太可惜，不如長回去吧。
然後這些落在地上的梅花，便會聽話的長回去。
那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如此孤寂之景，怕是不會喜歡的。」
雖然只見過周還真幾面，他似乎便已經了解了周還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白髮仙啞然失笑，仔細想想又覺得有道理，遂點了點頭：「宗主英明。」
想來也是，那位只是為了讓自己「見」一劍，便隨意使出了那開天一劍。
果真熱鬧，至今回想，仍舊覺得熱血翻湧。
「莫叔叔，你該破境了吧？」
白髮仙臉上也跟著熱鬧了起來，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
「確實，當日觀逍遙仙一劍，對我頗有進益，我似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劍道。
以往我只覺得我與劍仙，不分伯仲，但仍舊不成劍仙。
如今，我卻也能當得起這個仙字了。」
無心回頭，由衷喜悅道：「恭喜莫叔叔了。只是可惜，當日我還在棺材中，沒能看到那精彩絕倫的一劍。
只在腦海中想像，便已然心潮澎湃。」
閒話，似乎便說盡了。
作為天外天的小宗主，無心並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
他的內心也很急迫。
因為他的小兄弟在等著他回去，回那個鮮衣怒馬的江湖。
天外天對他而言，只是責任。
天外天並非是一個整體，而是有十六個門派共同組成，只是天外天最大，所以打出了名號。
在前任首座葉鼎之死後，天外天便群龍無首。
但天外天仍是那個一個人都沒離開的天外天。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看，無心都必須挑起這個責任。
因為他的心還是熱的。
不能讓跟隨的那些人，寒了心。
所以，無論是為了責任，還是早日回到那個江湖，他都必須要先把天外天的矛盾給掃了。
該殺的殺，該攆的攆。
只有天外天安穩，他才能走的安穩。
白髮仙顯然也很理解這一點，無心邀他進亭子喝茶的時候，他便知道，今日閒暇時間已經用光了。
「宗主，關於你那兩位好朋友，有一些消息。
雷無桀與那蕭瑟，都拜入了那位逍遙仙的門下，成了青城弟子。」
無心聽了這話，喜笑顏開，以茶作酒，幹了一杯，大叫痛快。
「他們兩個人，倒是好運道。
尤其是對蕭瑟來說，這一步踏出，前路應該會好走一些。
可惜，我這一輩子，只認了老和尚，也只能是老和尚。
而且修的又是佛門六通，而周前輩卻是個修道的，否則我定然是要去湊個熱鬧的。」
他早就知道了蕭瑟的身份，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兩個人心照不宣，惺惺相惜。
如今有逍遙仙在背後站著，那麼所有人都要掂量一番那位的分量。
老和尚已經沒了，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去叫別人師父。
若有可能，他終究還是想回去做個小和尚。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收個徒弟，如老和尚那般培養一個小和尚。
只是他也清楚，他教出來的，可能會是個更惡劣的小和尚，倒也不錯。
白髮仙不知道他的念頭動了這麼多，接著說道：「除此之外，逍遙仙當真仙人也，以無上道法，派遣開山力士，嗯，現在大家都這麼叫，硬生生拔了兩座荒山，擴充青城山門。
並於青城山門之外，立下悟道三碑，凡金剛凡境以上者，皆可去那悟道。
如今青城山每天求劍，求仙，求道者絡繹不絕。
青城大興。
逍遙仙倒真無私，在外人看來求之不得的武道真意，他卻如此隨性的公諸於眾，讓許多門派恨的牙痒痒。」
無心聽了卻覺得心頭暢快至極：「的確是那位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江湖各派，敝帚自珍，也只有那位敢如此無私。
因為當今天下，沒有他鎮不了的人。」
白髮仙自然也對周還真敬服無比，笑著點了點頭：「除了青城山，還有一處地方，在天啟城。」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無心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意味。
「天啟城天下第一樓，聽說有天道神兵，也就是那名劍譜上排名天下第一的天斬，出世了，有緣者得之。
據說天下第一樓有仙人留下一道天道之意，得知可一念入神遊。
只是天啟城對這個消息進行了封鎖，天下第一樓日日有重兵把守。
想進天下第一樓，必須得得到那皇帝的認可。」
無心冷笑了一聲，眼底滿是冷厲的殺意。
若非是那狗皇帝搶走了母親，他又如何會承受這麼多年的痛苦。
早晚有一天，要殺入天啟的。
「既然是天道之劍，便沒那麼容易被人取走。
天啟城山高路遠，跟咱們天外天，干係不大。
還是先著眼當前吧。」
「宗主說的是，那雨霖鈴已然派出了十二霖刀，這目標怕是宗主你。」
無心揮了揮衣袖，紅泥小火爐中的火，燒的更旺盛了一些。
「那就讓她們來吧。
早就聽聞雨霖鈴魔女眾多，尤擅隱匿刺殺，可惜，我已經不會天魔舞了，否則倒可以湊齊八個。
我想那位前輩，定然是愛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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